第839章 小氣
混沌咆哮着，爆發着凶煞之力衝了上來。
萬千道血色煞氣破體而出。那些猩紅霧靄凝成上古兇獸真形，九首十八目在霧中次第睜開，裹挾着湮滅萬物的兇戾直撲而來！
雖然身形小巧，爆發出來的恐怖力量卻令人膽寒！
夜歌喉間泛起鐵鏽味，腳下意識海竟在煞氣侵蝕下沸騰蒸發。
他終於明白作爲上古四凶之一的恐怖！以及史冊中“兇星現世則赤地千里“的記載絕非虛言——這還只是被封印在夏汐瑤體內實力大削的混沌！
青龍老登見狀完全不虛，冷哼一聲，手中橫轉揮起聖偃青龍刀。
刃上龍紋逐一亮起。當最後一片龍鱗點亮時，蒼青刀罡沖天而起，化作百丈青龍法相。那龍首低垂間，竟有日月星辰在龍鬚間流轉明滅！
轟！！！！
一青，一紅，兩股驚人的力量碰撞在一起。
聖氣與煞氣碰撞，在意識空間內掀起一陣陣恐怖的罡風氣流！
實質化的衝擊波呈環狀炸開，所過之處虛空崩裂，現出其後流轉的混沌星雲。
夜歌眼睜睜看着自己一縷被斬斷的髮絲捲入風暴，瞬間化作齏粉消散。
當最後一道餘波掠過時，青龍老登和混沌同時暴退。
青龍老登悶哼一聲，足踏虛空步步生蓮，每朵青蓮綻開便消解三分衝力，直至第十七朵蓮花破碎方纔止住退勢，手中緊握的聖偃青龍刀也仍在微微的顫動。
而混沌所過之處，意識海竟被犁出深達丈許的焦黑溝壑，其中殘留的煞氣仍在滋滋腐蝕空間。
夜歌眯了眯眼。
因爲是在意識空間內，青龍老登比起在外界更能發揮祂的力量，但即使是這樣，眼前這個混沌小怪物都能與祂戰個平手。
果然是兇獸不可貌相啊
“嘿......我就說，你這小小的人類，凡夫俗子一個，居然有膽子跑到這意識空間內來見本尊。”
混沌緩了一陣，隨即輕蔑玩味地望着夜歌和青龍：“原來是還帶着一個幫手啊？我說青龍老賊，你好歹也是上古四聖之首，怎麼現在淪落爲給一個人類小子當打手了？”
青龍老登冷哼一聲：“吾可不似汝，藏在一個小女孩的意識空間內，作爲四凶之首，想要控制人家一個女孩子的意志，結果竟然被人家反過來壓制，連力量都得隨時被人借用，汝羞是不羞？”
混沌：“..............”
混沌那張沒有眼睛又沒有嘴巴的臉皮頓時抽了抽。
踏馬的！
這種丟人的事情，這狗逼老賊是怎麼知道的？！？？
“咳咳......”
夜歌輕咳兩聲，打算直接開始詢問正事：“混沌，我們這次進來找你，不是來跟你打架的，是有點事情想要跟你聊聊。”
“滾蛋！”混沌似乎臉紅了，指着夜歌：“肯定是你這凡人說的！現在還想來問我問題，踏馬的......免談！！”
夜歌：“......”
白血靈：“......”
混沌轉過身去，背對着夜歌他們蹲在角落裏，手指在地上畫着圈圈。
彷彿玉玉了似的
夜歌扭頭看了看青龍老登：“行了，你先撤吧，你在這裏，這傢伙現在大概不好意思說話了。”
青龍老登輕哼一聲，沒再說什麼，身形化作一團聖氣光霧，收斂進了聖偃青龍刀中，消散在了意識空間。
夜歌來到混沌的身後。
俯下身來，手指輕輕戳了戳它的肩膀。
“別扒拉本尊！”混沌抖了抖它背上的迷你小翅膀，將夜歌的手指彈開了。
夜歌笑了笑：“好歹是四凶之一，上古萬族時代與諸神、魔裔、四聖齊名的大能，居然這麼小氣。”
混沌：“......你激我也沒用，本尊不喫你這一套。”
夜歌：“青龍老登剛剛跟我說了，祂早就猜到你會這樣，因爲你既沒有祂強大，也沒有祂大度。”
“瑪德！聽祂放屁！”混沌瞬間惱怒：“你讓那老賊出來！看本尊不捶爆祂......”
夜歌：“我覺得祂說的挺有理，因爲強者都是大度的，而你除了肚大，卻像個頑劣的小孩兒。”
“小孩兒？”混沌冷笑不已：“你以爲，本尊的實體真就只有這麼小？只是這小小的意識空間，載不下本尊龐大的身軀罷了！”
“我指的當然不是個頭。”夜歌道：“我是說，你的性格，在我們人類這邊，就像個調皮搗蛋、性情頑劣、小肚雞腸、桀逆放恣、沒有人喜歡、遭人嫌棄、沒有朋友的熊孩子。”
混沌：“......”
混沌沉默一陣，再次扭過頭去，輕哼一聲，抱着雙臂沉沉地說道：“少跟本尊來這一套......其實，你這人類小子進來想要問什麼，本尊都能猜得到。你是想問，本尊作爲四凶之首的靈魂，爲什麼會在這小丫頭的意識空間內，對吧？”
夜歌笑了笑：“對。”
混沌冷笑：“少花心思了，這種事情，本尊是不會告訴你的。”
夜歌：“沒事，我也知道你不會說。”
混沌：“？”
夜歌緩緩坐下來，與它面對面席地而坐：“其實，在進入這個地方，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放心了。因爲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汐瑤。”
“......”混沌沉默一陣，隨即冷笑起來：“爲什麼？”
“我進來是想要看看，你相比於遠古時期，大概恢復了多少成的力量。”夜歌笑笑：“現在看來，你恢復的力量應該不比青龍老登要弱，那我倒是放心了。如果你是一個虛弱的殘魂，我可能倒反而要注意一些。”
“哦？”混沌饒有興趣地望着他，盯着他的眼睛：“有意思，這是什麼邏輯？爲什麼我現在比較強，你反倒放心我在這丫頭的意識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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