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魂魄攔截

作者:不識歸途
破天在前面帶路。

  柳下不惠和飛鸞緊跟在後。

  破地和破人走在最後。

  五個人都是黑衣勁裝,黑色面罩,渾身上下罩得嚴嚴實實的,只留下兩隻眼睛部位的兩個孔洞。

  除了柳下不惠之外,其他的幾個人,三破和飛鸞都是訓練有素、紀律嚴明的部隊出身,身姿和動作極爲標準,且行走起來,整齊劃一,頗有氣勢。

  柳下不惠雖然有點知識貧乏,但他並不愚蠢。

  他也知道自己和這幾個人還是有點差別的,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別人看出破綻來。所以,他一邊大踏步地走着,一邊偷偷瞄着前面破天的動作,儘量模仿。還真不說,走了幾步之後,就走得有模有樣了。如果要求不是很嚴格的話,已經可以濫竽充數了。

  旁邊走着的飛鸞好像看出了什麼,偷偷笑了一下,也故意把自己行走的姿勢做了些調整,不再那麼雄赳赳、氣昂昂的,而是稍微鬆懈了一些,就像一下子從軍姿威嚴的正規軍變成了歪肩斜背的遊兵散勇,饒是如此,也比柳下不惠的姿勢優美得多。

  當然,身後的破地和破人,則踏着一貫的步伐,旁若無人、昂首挺胸地向前走着。

  破天在風煞組裏的身份應該是很高的。

  柳下不惠心裏暗暗思忖着。

  一路行來,風煞組的防衛極爲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個個都是虎背熊腰,英姿颯爽,神情嚴肅,殺氣騰騰。

  雖然人數衆多,但奇怪的是,整個山洞裏一片寂靜。如果柳下不惠沒有夜視功能的話,他幾乎感覺不到居然有這麼多人的存在。

  只有當他們這一行人走過的時候,旁邊的筆直挺立的護衛都會恭恭敬敬地彎一下腰,以示敬禮。

  而破天根本看都不看一眼,目不斜視,只管大踏步地向前走。

  所到之處,無不如此。

  柳下不惠看得暗暗心驚,竟有如此紀律森嚴的一支部隊。

  說實話,這樣的場面,也只能在影視劇或小說中看到了。

  再一想想,以後,這支部隊可能就會聽從自己的指揮了,柳下不惠心裏又是一陣狂喜。

  哼哼哼哼!

  等我有了這支部隊,我沒事兒就帶着出去溜達,逛街,喝酒,到處遊玩,看到不法之徒,使個眼色,這幫虎狼之衆就一擁而上,把那些壞蛋們打得落花流水、屁滾尿流。。。想想就爽的不得了!

  柳下不惠差點笑出聲了!

  “柳下大人!”

  正得意間,柳下不惠突然感覺胳膊被輕輕一拉,一個聲音在耳邊輕輕喊道。

  柳下不惠一怔,頓時從幻想中醒悟過來,尷尬地笑了一下,臉都有些臊得紅了,不過,這些表情都在面罩之下,沒人看得到。

  他定睛一看,原來,已經走出了山洞。

  回頭看去,山洞那邊還是黑洞洞的一片,還是一點聲音也沒有。

  如果柳下不惠不是剛從那裏走出了,他絕對想不到,在這個荒涼偏僻的山谷裏,居然隱藏着這麼多的高手。

  黑暗中還有多少未知的祕密呢?!

  柳下不惠心裏想。

  前面的破天已經停住了腳步,身姿還是那麼筆挺,只是眼睛警惕地觀察着周圍,耳朵直豎,監視着附近的一切動靜。

  身後的破地和破人已經散開了,分別站立在距離洞口不遠處的兩邊,嚴密地防守着山洞的入口這片區域,以及身前不遠處的柳下不惠。

  一看這幾個人貌似毫無意識的站位,柳下不惠暗暗稱奇。

  特別是三破,他們的站位,看似隨隨便便那麼一站,但細細品來,每個人站立的位置,都是根據現場地形情況所能選擇出來的最佳攻防位置,可以這麼說,如果不管換其他哪個位置,都沒有他們目前所佔據的位置更具優勢。

  更絕的是,不僅每個人佔據的位置佔盡優勢,而且,三個人之間,又神奇地形成了合作之勢,就像一個變幻無窮的陣法一樣,三個人之間相輔相成,連綿不絕,攻其一,則受二,攻其二則受三,攻其三則受其倍。

  柳下不惠堅信,不用說,這肯定有是一個神祕的威力奇大的陣法。

  此三人之陣,也許攻擊威力有限,但防守起來,應該威力倍增的。

  他想的沒錯!

  這就是三破獨門陣法,虛空三才陣。

  他們也只有在需要嚴密防守的時候纔會用到。平時根本用不到,畢竟,他們三個別說聯手了,只要隨便拿出一個來,對付對付也還是小菜一碟了。

  此刻他們這麼隨便一展示,就把見識不廣的柳下不惠給唬住了。

  “洞口以外,周圍百米之內應該沒有任何生靈了!”

  破天回過頭,低聲對柳下不惠說道。

  “那你們其他人呢?!”

  柳下不惠好奇地問道,他明明聽到剛纔秋若水佈置任務的時候,讓風煞組成員要嚴密守衛桃花谷和這個山洞的。

  “風煞組的守衛是主動防禦,不是被動守護。”

  破天恭恭敬敬地說道:“比如守衛桃花谷,風煞組成員會在進入桃花谷之前的地方,桃花谷口內外,然後,就是每隔一段設置一、兩處明崗暗哨,有強敵來襲之時,或報警,或就地處決,毀屍滅跡。”

  他說的很輕鬆,柳下不惠卻聽得心驚膽戰,這些修羅人的血腥殘忍、殘暴無情看來真的是天性了。

  如果消除了他們的先天戾氣,也許會好點吧?!柳下不惠心裏暗暗琢磨着。

  “那邊,那棵大桃樹周圍就屬於冥界範圍,邊界有高手守衛,不好貿然闖入的。但平時和我們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彼此相安無事。”

  破天指了指不遠處的那棵大桃樹說道,“是否需要我們一起過去?!”

  說完,恭敬地看着柳下不惠。

  “不用了!”

  柳下不惠搖了搖頭,“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他頓了一下,“我走之後,你們須趕快回去,嚴防死守那石室,務必不要讓人進入,三日之內,我必回來。切記!切記!”

  “是!”

  破天一抱拳,一躬身,大聲答應着。

  “別這樣!會暴露的!”

  柳下不惠趕緊一把拉住,悄聲說道。

  “不妨事!”

  破天哈哈一笑,“這周圍所及之人,全是可靠之人!”

  說完,朝柳下不惠擠了擠眼。

  柳下不惠會意地笑了笑,放心了大半。

  “好了!我得趕快去了,晚了怕來不及了!”

  說完,朝破天、飛鸞、破地、破人揮了揮手,轉身向大桃樹方向走去。

  “對了!還有,請善待一下我的好朋友們,最好能弄了燈光來,在黑暗中,他們都看不見東西,心情會暴躁的!”

  柳下不惠的聲音遠遠傳來。

  “是!”

  破天和飛鸞齊聲答應,眼看着柳下不惠一步一步地走近大桃樹,消失在大桃樹的後邊。

  夜色尚濃,離天亮還有很長的時間。

  柳下不惠走到大桃樹下邊的時候,冥界之門還在洞開着。

  神荼和鬱壘依然像兩根黑色圓柱一樣,不知疲倦地站在那裏,監視着進出冥界之門的一切動靜。

  柳下不惠想了想,走上前去。

  “大哥,二哥!”

  他站在從冥界之門射出來的光亮中,看着分立左右的神荼和鬱壘。

  “嗯?!三弟?!你怎麼又來了?!”

  神荼和鬱壘驚喜地叫了起來,又圍了過來。

  “大哥,二哥,你們可得幫幫我了!”

  柳下不惠拉着兩個人的手,急切地說道。

  “發生什麼事兒了啊?!”

  鬱壘看了一眼神荼,又看着柳下不惠,“怎麼了啊?!這麼急吼吼的?!找到你的朋友們了嗎?!”

  這一大堆問題,柳下不惠也不知道回答哪個問題,只是連連點頭,急得臉都有些紅了。

  “你們剛纔有沒有看到有個叫秋天的修羅族的生魂過來登記?!”

  柳下不惠深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問道,“大概,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吧?!有沒有?!”

  “嗯?!你怎麼知道的?!”

  神荼驚奇地問道。

  柳下不惠當時就明白了!

  秋天的魂魄果然在這裏!

  “難道是你殺的這個人嗎?!三弟?!”

  神荼好奇地追問着,“你可不知道啊,這個人的魂魄極其雄壯,也比其他修羅人的魂魄更爲兇殘,剛剛過來的時候還不肯服氣,被我和鬱兄弟一頓好打,纔算老實,乖乖地進去了!”

  “是啊!三弟!”

  鬱壘也笑嘻嘻地說道:“你剛纔來的時候,我倆還正在聊這個人呢!看起來修爲很深,怎麼就這麼沒了?!按理說這麼大的人物的魂魄,應該需要人接迎才肯過來的,誰想到,居然自己就一個人飄過來了。”

  “會不會是太近的緣故啊?!”

  神荼想了想說道,“他的魂魄已出竅,便身不由己,隨風飄蕩,加之這棵大桃樹陰風慘慘,魂魄可能就被吹到這裏了。一旦到了冥界之門,便再也走不了了!”

  “嗯,嗯!很有可能啊!”

  鬱壘想了想,點了點頭。

  “那,大哥、二哥!我能不能把他的魂魄帶走啊?!”

  柳下不惠看着他們倆的臉,很期待地說。

  “什麼?!”

  神荼和鬱壘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想把他的魂魄帶回去,放回他的屍體,讓他起死回生!”

  柳下不惠說道。

  “這不可能!”

  神荼一口回絕道。

  “三弟,不是我說你,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他看着目瞪口呆的柳下不惠,態度嚴肅地說道:“這是忤逆天道!天道!知道嗎?!”

  “天道讓其滅亡,自有其原因!天命不可違,你沒聽說過嗎?!”

  鬱壘也用責備的目光看着柳下不惠,就像看着一個闖了禍的孩子。

  “不是天道讓其滅亡的,是一個壞人把他殺了的!”

  柳下不惠急得脖子上青筋暴露,還是語無倫次地辯解着,“救了這個人,就能讓世界上少很多血腥的屠殺,避免了大範圍的生靈塗炭,救三界萬物於水深火熱之中,這怎麼會是忤逆天道呢?!”

  他頓了一下,“難道天道就是這樣不分皁白,恃強凌弱,強者恆強,即便爲非作歹,也能剷除善良的弱者,而天道好不作爲,只是眼睜睜地看着他們飛揚跋扈,爲所欲爲?!”

  “咳!三弟,你還不懂,這麼憤青,我們也理解!但你不能這樣毫無根據地污衊和誹謗天道啊!”

  神荼搖了搖頭,無可奈何地說道:“萬事自有天定!天來做決定的根據,就是天道!”

  “那也不對啊!大哥?!”

  柳下不惠突然心裏一動,大叫起來。

  “哪裏不對了?!”

  神荼有點納悶了,他撓了撓後腦勺,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神荼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狐疑地看着柳下不惠,看着他繼續說下去。

  “你剛纔不是說,這麼大的人物的魂魄,應該是有人接迎着纔是啊。”

  柳下不惠看着鬱壘,歪着腦袋問道。

  “是啊!我們這裏都是派人事先去迎接的!沒錯啊!”

  鬱壘點了點頭。

  “是沒錯!而這就是問題所在!”

  柳下不惠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剛纔也說了,這個魂魄是不請自來的,而且,還不願意進去,是被你們強行給擄進去的,對吧?!”

  “嗯哪!”

  神荼看了看鬱壘,點了點頭。

  “那不就很明顯了嗎?!這個魂魄不是根據天道的規定而來的,換句話,就是這個魂魄的產生不合天道。進而言之,也就是說,那個殺人的人,纔是忤逆天道的人,對不對?!”

  柳下不惠突然腦子變得靈光四射了,說起話來有條有理,邏輯性極強,幾乎無懈可擊,把神荼和鬱壘都說懵了。

  神荼和鬱壘相視了一眼,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麼了。

  柳下不惠的話聽起來好像不太對勁兒,但細細品來,好像也確實在理。

  看着神荼和鬱壘低頭沉吟的時候,柳下不惠火上加油了。

  “再說了,那個人不但要殺這個人,還要殺我,和我的那些朋友們!大哥,二哥!你們也知道,其中有一個人可是十二聖守護使之一啊!你們想想看,這影響會多大?!”

  神荼和鬱壘呆呆地看着,柳下不惠繼續說着:“我把這個魂魄帶回去,救活了這個人,就可以逐步瓦解修羅族,分化他們,慢慢消除他們身上的戾氣和殘暴,洗掉他們心裏的殘忍和血腥,造福三界衆生,維護世間和平,對世界來說,豈不是天大的福運?!對你我來說,又何嘗不是一件絕世的功勳?!”

  柳下不惠越說越是激動,越說越是慷慨激昂,口沫亂飛。

  神荼好像有點心動了,他猶豫地張了下嘴巴,想說什麼又沒說,欲言又止。

  “大哥,你說呢?!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

  柳下不惠看着神荼,追問道。

  “你說的對!只是。。。。”

  神荼有點遲疑了。

  “只是什麼啊?!大哥,你儘管說出來,小弟我聽着就是!”

  柳下不惠一拍胸脯,自信滿滿地說道。

  “從我個人的見識來看,有兩個問題。第一,不管是誰的魂魄,只要一被允許進入冥界,就會被孟婆帶走,登上望鄉臺,走過奈何橋,喝下孟婆湯,然後,管理權就會被移交給閻羅王,由十殿閻羅來進一步發落!現在的情況,老弟,你也看見了,魂魄已經進入冥界之門了,孟婆已經接手了,我和你二哥都無法插手此事了!”

  聽了神荼這麼一說,柳下不惠不由一怔,事情怎麼這麼複雜啊?!是不是自己把這件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呢?!

  他這一怔的功夫,神荼接着說了下去:“第二,就算你把魂魄追回來了,帶回那個人的屍體上,你怎麼保證他的肉體能完好無損地接受並容納他的魂魄呢?!小老弟可能不知道,但凡有一點可能,人的魂魄都不會輕易離體的。而一旦魂魄離體,那就表明,這個容納承載魂魄的肉體或者軀殼,已經損壞得不成樣子了,以至於陽氣不生,陰氣不長,陰陽不繼,魂魄自然就留不住了!我想,既然他的魂魄已經飄至此處,估計軀殼應該毀壞了吧?!”

  說完,他看着柳下不惠。

  “大哥,既然你問了,那我就給你解釋一下吧!”

  柳下不惠也看着神荼,點了點頭說道:“我就先從第二條疑問說起吧。。。。。”

  接着,他就把從他和神荼鬱壘兩位分別之後離開冥界之門開始,直到風煞組派人把他護送出來爲止,前前後後,細枝末節,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

  這一番話,把神荼和鬱壘唬得一愣一愣的,差點沒從地上跳起來。

  “天啊!就這纔多大一會兒功夫,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啊?!”

  鬱壘感慨地說道:“看來,天是要變了!大劫看來是真的快來了!”

  他看了一眼神荼,“大哥,三弟說的很有道理,我相信,以後這樣的事情可能會越來越多了,咱們這裏也得加強守護了!”

  神荼點了點頭,漠然無語。

  “大哥,我當時用了全身的功力,幫助秋天恢復了肉體的完整性,如果在三日之內我能把魂魄帶回去,應該還是能救活的。”

  柳下不惠猶豫了一下,“即便救不活,至少也算努力過,仰頭無愧於天,低頭不愧於地,縱然明知不濟,也需嘗試着去做!”說着說着,柳下不惠自己都有點被自己感動了。

  他隱約記得,這句話好像是聽誰說過的。當時還有點不以爲然的感覺呢,現在自己說出來,不禁豪氣頓生,心裏也突然變得更加豁達了。

  是的!他沒記錯!

  這些話,就是灰衣老人告訴他的!

  那個灰衣老人,就是應飛天口中的大聖人!

  看來,柳下不惠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把灰衣老人對他說過的話,都深深地種在心靈深處,逐漸生根發芽了。

  這,也許就是天道吧!

  “不過,大哥,你說的第一個問題,我好像就沒辦法了!”

  柳下不惠突然有點沮喪了,低着頭,垂頭喪氣地對着神荼說道:“要是你,你怎麼辦?!”

  “我?!”

  神荼被柳下不惠這麼突然的一問給問愣了,張了張口:“我還能怎麼辦?!我也沒辦法啊!孟婆和閻羅王都跟我差不多的級別啊,我也不能回去強索強要啊!”

  說完,無可奈何地一攤手。

  “有一個辦法,也許可以試試看!”

  鬱壘想了想,突然低聲說道。

  “什麼辦法?!快說出來聽聽!”

  柳下不惠和神荼都眼睛一亮,伸長了脖子,等着鬱壘說出他的辦法。

  “想辦法去找到一位或幾位盤古上神,由他們出面說一下,三界五行之內,應該不會有人會拒絕的吧?!”

  鬱壘擠了一下眼睛,看着柳下不惠和神荼。

  原來是這個餿主意!

  柳下不惠和神荼都失望地嘆了一口氣。

  他倆都知道,盤古上神中,有誰會願意出來處理這樣的小事兒?!

  即便是盤古上神大慈大悲,懲惡揚善,願意出面,又去哪裏找到他們呢?!

  柳下不惠只知道,盤古中的大聖人和二聖人,曾經在崑崙山上空的空中宮殿中見過一次。據說還有三位盤古聖人,柳下不惠連名字都沒聽說過,更別說見面了。一個一個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來去如風的人物,想找到他們,無異於大海撈針。

  不對!

  應該比大海撈針還要不現實!

  MISSIONIMPOSSIBLE。

  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務嘛!

  “要不?!我自己偷偷溜進去?!”

  柳下不惠低頭沉思了好大一會兒,終於,擡起頭來,遲疑了一下,說道。

  “不行!”

  神荼和鬱壘想都沒有想,直接說道。

  “爲啥啊?!”

  柳下不惠有點委屈了,“大哥,二哥,你們就不能做點好事兒嗎?!”

  他頓了一下,“再說了,我是偷偷溜進去的,跟你倆無關啊!”

  “那也不行!”

  神荼一點也不讓步。

  鬱壘也是一樣,“想進去可以,但是你得硬闖進去。硬闖的意思,就是得把我們兩個打敗!把我們倆打敗了,我們自然就沒法攔住你了!”

  “但是,雖然咱們是兄弟,我們也不會故意放水的!”

  神荼接着說道。

  “這個,我自然知道的!”

  柳下不惠黯然說道:“兩位哥哥能牢牢佔據世間老百姓的門神位置幾千年,肯定不是什麼徇私舞弊之人,肯定是大公無私,鐵面執法的人了,當然也不會爲我大開綠燈了!”

  說完,沮喪地搖了搖頭,“難道,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秋天死了嗎?!”

  “他死固然不足惜,只是我逐步分解修羅族的計劃,就有點危險了!唉!”

  柳下不惠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很長很長的一口氣。

  “三弟!?”

  神荼猶豫地對着柳下不惠說道:“要不,你和我們打一架看看?!”

  “要是你贏了,我們就放你進去,好不好?!”

  鬱壘也微笑着說,“如果你輸了,咱們兄弟一場,也不會爲難你,只要你別進去就好!”

  柳下不惠苦笑了一下,“大哥,二哥,你們開玩笑的吧?!”

  “是不是這桃根迷宮的時候,還沒有把我耍個夠啊?!我的修爲多深,你們不知道?!”

  說完,尷尬地笑了笑。

  “哦。。。。哦。。。。”

  一時間,神荼和鬱壘也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也尷尬了。

  “三弟!要不,你再回去和他們商量商量,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神荼看着柳下不惠那種近似絕望而又無助的樣子,有點於心不忍了,就哄着他說道,“也許,還會有其他辦法吧?!”

  “還能有什麼其他法子啊?!”

  柳下不惠搖了搖頭,“這又不是其他的什麼事情,可以有好多種方法!這個可是魂魄啊,一個人的魂魄啊,只能在你們這裏才能拿到啊!你們又不讓我進去,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鬱壘眼睛一亮,計上心來,說道:“其實,想要出入冥界,並不是只有從這裏走。除了這裏的冥界之門外,還有一個出入口,叫做幽冥之門,或許,你可以試試看,看能不能從那邊進去。”

  “不行!不行!千萬不行!”

  柳下不惠還沒開口,一邊的神荼就連連搖頭,表示強烈反對。

  “爲啥不行呢?!”

  柳下不惠本來一陣驚喜,有點絕處逢生的感覺。但被神荼這一反對,他有點迷惘了,睜大眼睛問道:“大哥,你說啊!爲啥不行?!”

  “你是不知道啊,小老弟!”

  神荼嘆了口氣說道:“你二哥說的對,進出冥界確實是有兩個出入口,桃都山這邊算是一個,還有一個遠在千里之外。”

  “本來那個出入口纔是冥界的主要出入口,我們倆這裏的出入口只是備用而已。直到後來,蚩尤手下的第一猛將相柳被殺後,魂魄被拘於幽冥地府,後來被人從地府救出後逃亡至北邙山,收留一批遊魂野鬼,建立了一個所謂的北邙地府,還自稱北邙冥帝,爲非作歹,無惡不作。他逃跑的那個出入口,就是幽冥之門!從那之後,那個門就基本不再作爲日常之用了,只有盛大的節日或者有重大事宜,或者有聖人級別的人物前來巡察時,纔會禮節性地開啓一下。”

  “哦?!”

  柳下不惠聽得稀裏糊塗的,“大哥的意思是。。。。從那裏進去的可能性,比從這裏進去的可能性更低?!”

  神荼沒說話,只是默默地微笑了一下,算是默認吧。

  “這就沒辦法了!”

  柳下不惠皺了皺眉頭。

  他突然站了起來,伸手從腰間拔出那把一直隨身攜帶着的瑞士軍刀,打開來迎風一晃,在從冥界之門裏射出來的光線照射下,寒光閃閃,奪人耳目。

  神荼和鬱壘俱是一怔,被柳下不惠的這個舉動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

  “大哥!對不住了!”

  柳下不惠手裏舉着寒氣逼人的瑞士軍刀,笨拙地向神荼用力刺去。

  神荼嚇了一跳,趕緊往旁邊一躲。

  柳下不惠又跟過來,又是一刀刺來。

  神荼越發感覺莫名其妙了,大喊大叫起來:“三弟,你幹什麼啊?!快些住手!”

  鬱壘卻站在一邊,悠閒地抱着雙臂,看起熱鬧來了,臉上還帶着笑容。

  神荼再一看,柳下不惠居然閉着眼睛,手舞足蹈地舉着手裏那個小的可憐的瑞士軍刀,一陣亂舞。

  神荼也被氣笑了!

  “快點住手!”

  神荼大喊着,“三弟,別鬧了!再不住手,我就把你抓起來了哦?!”

  說完,身影只一晃,就到了柳下不惠的身後。

  手掌在柳下不惠背上只輕輕一拍,柳下不惠就感覺背後一熱,頓時渾身無力,一下子癱軟在地上了,猶自喘着大氣。

  神荼氣哼哼地坐在他身邊,惡狠狠地瞪着他::“你到底咋了啊?!突發神經病了?!不會是真的想殺了我吧?!”

  鬱壘樂得哈哈大笑,也慢慢地踱了過來,在他倆身邊坐了下來。

  “你看他那樣子,是想殺你的樣子嗎?!再說了,你就站着不動,就憑他的修爲,又殺的了你嗎?!你看看他的那把絕世兵刃!哈哈哈哈!”

  鬱壘一邊笑着,一邊對神荼說道。

  神荼低頭想了想,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柳下不惠倒是一臉垂頭喪氣地表情,好像很不情願似的。

  “大哥!要不,你把我殺了吧?!這樣,我進去你們就不算違規了!”

  他突然仰起頭,對着神荼說道。

  “你想啥呢?!”

  神荼氣得說不出話了!

  “要死,你自己去死吧?!”

  他狠狠地瞪了柳下不惠一眼,“滾一邊去,別來煩我!”

  說完,氣呼呼地把頭扭到一邊去了。

  柳下不惠還不死心,他又扭頭看了看鬱壘。

  “二哥,要不,你來?!”

  鬱壘喫驚地看着他,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你想幹什麼?!”

  一邊說着,一邊驚恐地站起來,往後退了幾步,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一看就是假裝出來的,感覺很是好玩。

  “大哥不肯殺我,那,二哥,麻煩你來把我殺了吧?!求求你了!”

  柳下不惠哀求着。

  “不行!三弟,我這個。。。。。手無寸鐵,也殺不了你啊!”

  鬱壘假裝苦惱地撓了撓頭,“唉,從哪兒去找一把大砍刀呢?!你這把小刀也實在是太小了吧?!”

  “那怎麼辦啊?!”

  柳下不惠要氣暈了!

  “要不你們殺了我,要不你們讓我殺了!你們總得選擇一樣吧?!”

  他絕望而又無助地大喊着。

  “哈哈哈哈!這就是傳說中的求死不得吧?!”

  突然,一陣大笑從冥界之門裏傳了出來。

  “你們都不願意殺?!那就讓我來殺吧?!”

  “說說,哪個想死?!”

  話音未落,一個黑影閃電般地從冥界之門之中竄了出來,站在三人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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