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窮奇遇險

作者:不識歸途
柳下不惠眉頭一皺,神情緊張地看了看秋若水

  秋若水也是一臉懵逼,全身緊繃,全力警戒着。

  “怎麼回事兒?!”

  她看了看一臉詫異的破天,壓低聲音問道:“你們剛纔沒有進去檢查過嗎?!”

  “這個。。。檢查倒是檢查過了,只是。。。沒有檢查的太徹底!”

  破天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支支吾吾地說道:“我們剛纔找到這裏的時候,沒發現有人啊。根本看不到有人的跡象。我還專門往洞的深處走了走,裏面黑乎乎的,沒有陽光。裏面又很深,一時走不到底,繼續往裏面走的話,又怕耽誤時間,所以,就回去告訴你們了,本打算咱們來了之後,如果有空兒,再繼續向裏面探索呢!”

  “看看你們做的事兒!”

  秋若水有點不高興地說道:“就這麼輕輕一下,就把大家送入險境了!”

  破天有點手足無措了,被秋若水這麼一批評,三破也都有點無所適從了。

  “破天他們做的很對!”

  柳下不惠對着三破他們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說道,臉上充滿了讚許的表情,“能這麼快找到這麼好的一個位置,真的很不容易,可以說居功甚偉啊!”

  三破他們幾個臉上的緊張之色稍稍有些放鬆了。

  “咱們初到此地,情況不明,深入腹地,極爲不妥。何況不知洞中之人是敵是友,若貿然闖入,不免爲其所害。所以,此爲大忌,不可不慎也。再說了,小心無大錯嘛!”

  柳下不惠繼續安慰着三破。

  由於他們的大意,讓大家陷入危險的境地,心裏確實會有些不開心。

  “洞裏是誰?!快點兒出來!”

  破天朝着破地、破人使了個眼色,三人身形一展,組成虛空三才陣型,慢慢地朝洞裏包抄過去。

  狹窄的山洞裏頓時殺氣四起,氣氛頓時緊張起來,柳下不惠甚至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被這種殺氣給鼓舞起來了,一點一點地加快着,同時熱血上涌,他感覺自己的臉都有些發燙了。

  其餘的人也都全身戒備着,小志已經把幽冥之劍拿在手裏了,只待強敵出現,全力一擊了。

  可能是三破的虛空三才陣的強大殺氣鎮住了洞裏的那個人,裏面一下子沒有動靜了。

  “怎麼不說話啊?!”

  柳下不惠納悶了。

  三破慢慢地把他們的虛空三才陣向山洞深處移動着,就像一堵刀牆,帶着死亡之氣,一步一步的向前逼近。

  “別搞的那麼緊張啊!”

  突然,洞裏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很明顯,洞裏的人也對着虛空三才陣的殺氣有些恐懼了。

  “窮奇?!”

  柳下不惠心裏一動,朝着洞的深處大喊道:“是你嗎?!”

  “是啊!哈哈哈哈!”

  洞的深處傳來一陣歡快的笑聲,還帶着點得意洋洋的樣子。

  “別鬧了!”

  柳下不惠強忍着笑意,假裝怒氣衝衝地大聲說:“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現在又是什麼時候了?能這麼開玩笑嗎?!萬一真的鬧出事兒了呢?!”

  一邊說,一邊朝滿臉不可思議的三破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三個可以退下了。

  破天點了點頭,三破各自後退了一步,虛空三才陣散開,洞裏的殺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殺氣剛一消失,就見一道黑影從石洞深處竄了出來,一下子停住了,穩穩地站在柳下不惠他們的面前。

  果然是窮奇!

  大家都不由得長長出了口氣,緊緊攥着的手也稍微放鬆了些。

  “調皮的傢伙!”

  柳下不惠看着眼前的窮奇,舉起手來,作勢欲打。

  窮奇也很配合地假裝很害怕地躲閃了一下,脖子下邊有個東西漏了出來。

  定睛一看,赫然是一個人。

  此人身體軟綿綿的,被窮奇叼在嘴裏,不知道是被嚇得暈了過去,還是不小心被窮奇給咬死了,一動不動的。

  “嗯?!這個人是誰?!”

  柳下不惠指着那個人問道,“從哪裏弄來的?!”

  窮奇嘴巴一張,那個人的身體重重地掉在地上,“噗通。。。。”一聲悶響,就像一大團麪糰落在地上一樣,軟塌塌的。

  “你們不是有一大堆東西要問嗎?!”

  窮奇搖了搖頭,大大咧咧地說道:“你們想要知道的問題,也只有他們的人才知道啊!所以,我就到那邊偷了一個人過來,有啥問題,儘管問他就是!”

  “那你也得活捉一個啊,搞來這麼一具屍體,問鬼啊?!”

  小胖子指着地上那個一動不動的人,看熱鬧似的跟窮奇說道。

  “就是活捉過來的啊?!”

  窮奇詫異地看着小胖子說道,說完,它低頭一看,頓時大叫起來:“臥槽,怎麼這一會兒就死了?!”

  “快醒醒!快醒醒啊!”

  窮奇一邊喊着,一邊用前腿不停地扒拉着那個人的身體,把那個人的身體翻來覆去,不停地在地上翻滾着。

  “別扒拉他了!”

  柳下不惠實在看不下眼了,忍不住制止住它:“就照你這麼簡單粗暴地扒拉着,用不了多久,即便他現在還活着,也馬上就會被你給折騰死了!”

  “嗯?!”

  窮奇一聽,身體閃電般地往後一跳,像被嚇到了一樣:“有這麼厲害嗎?!”

  一邊說着,一邊不無擔憂地看着那個人。

  “我看看!”

  柳下不惠上前一步,來到那個人跟前,蹲下身子,翻轉一下那個人的身體,讓他的面目朝天。

  這個人一身黑衣勁裝,頭戴面罩,一看就是普通的江湖人士的夜行裝束,柳下不惠他們也並不陌生。

  這套裝束,除了料子、顏色和樣式稍有不同之外,從遠處看去,和柳下不惠他們穿的,並無二致。

  柳下不惠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慢慢地拉下那個人的面罩。

  呈現在大家眼前的是一個滿臉絡腮鬍的中年漢子,濃眉大眼,方口闊鼻,頭髮黝黑濃密捲曲,皮膚也有點黑,可能是風吹日曬的緣故吧,總之,看起來還算粗獷威猛的一個人。

  這個人的身材還算高大,只是現在軟癱在地上,看不出到底有多高。

  柳下不惠試了一下他的呼吸情況。

  還好,呼吸還有,只是很微弱。

  “不打緊,還活着!”

  柳下不惠擡起頭,微笑着看了看大家說道:“估計是被咱們的窮奇給嚇得暈過去了!”

  說完,他看了看窮奇:“窮奇,你是怎麼進來的?!是不是比我們先到一步,就先進來嚇唬我們的啊?!”

  “當然不是了啊!”

  窮奇搖了搖頭,說道:“我說從那裏過來的。”

  說着,回身指了指石洞的深處。

  “你從那裏過來的?!”

  柳下不惠臉色連變,陰晴不定,眼睛直直地看着窮奇,緊張地問道:“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山洞的?前面還有多遠?!”

  說完,他又擡頭看了看秋若水:“若水,安排人收住洞口,順便密切監視外邊的一切動靜。”

  “是!”

  秋若水瞬間明白,答應一聲,帶着四煞朝洞口方向走去,片刻功夫,又走了進來。

  “報告軍團長,外邊已經佈置好了。白煞、赤煞、青煞各據一方,紫煞居中接應,作爲機動力量!”

  秋若水向柳下不惠彙報道。

  “好!”

  柳下不惠讚許地笑了笑,伸出手去,抓住那個人的手腕,一邊催動內息,把自己的能量傳遞過去,一邊看着窮奇說道:“你快說啊,你是怎麼進來的,前面還有多遠?對方會不會找到這個山洞,追擊過來?!”

  “應該不會的!”

  窮奇遲疑了一下,回答道:“事情是這樣的。我不是要去活捉一個他們的暗衛嘛,本來想去捉些路邊埋伏的那些暗衛,後來一想,路邊的那些人距離都相隔不遠,突然少了一個人,肯定會引起他們的懷疑的,於是,我就想去山谷裏的那個大廣場上,那裏人很多,少一個兩個,應該沒人注意到的。於是,我就原路返回,飛過這道山體,悄悄回到那個廣場附近,四處逡巡着,尋找合適的人選。”

  “終於,我在離太蜚的那個洞口不遠的地方,就是那塊巨石的上邊不遠處,在半山腰上靠近山腳的那塊大石頭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孤零零的暗哨。我就悄悄地接近他,趁他不注意,一巴掌就拍暈過去了。我看了看四周,無人發覺,就叼起這個人,回身便走。可是,我剛要起飛,就發現不對了。”

  “什麼不對了?!”

  柳下不惠心裏一驚,手裏的動作也停止了,眼睛看着窮奇,緊張地問道。

  “這個人的身體,居然被一根鐵索,牢牢地捆在那塊大石頭上,生滿了鐵鏽的鐵索,亂七八糟地扔在赤紅色的岩石之間,我居然沒有發現。直到我叼着這個人離開地面,才聽見嘩啦嘩啦一陣鐵石相擊的聲音,然後,他的身子一沉,被鐵索拉回地面上了。當然了,我也被拖下去了。”

  “正在這時,就聽見半空中又是嘩啦一聲響,我擡頭看去,可嚇死我了!只見一個巨大的漁網從天而降,當頭就罩了下來,想躲,卻根本沒地方可躲。如果想衝出去,那就得把那個人丟下了,我自己逃出去。當時一想,算了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於是,我就用盡全力,在那個巨大的天羅地網落地之前,貼着地面上崎嶇不平的亂石縫隙,溜了出來。然後,遠遠地躲在一塊大石頭的後邊,看那邊的動靜。”

  這幾句話,聽得柳下不惠是毛骨悚然。

  他擡頭看了看秋若水,她也是聽得神色緊張,眉頭緊蹙。

  “隨着那個天羅地網落地,不知從哪裏突然冒出來好多黑衣勁裝的人,一個個手執明晃晃的鋼刀,圍成一個包圍圈,朝着那網走去。我就想,這幫人也太壞了吧?!居然用捕殺小鳥的方法來捕捉我們。只聽那些人走到漁網前,好像在尋找什麼一樣,四處翻找,聽一個人說,明明鐵索已經動了,爲什麼沒有人呢?!另一個人說道,是啊,咱們明明看到一個黑影過來了啊,還拽動了鐵索,啓動了天羅地網,怎麼不見人了呢?!難道,這次又讓它給跑了?!他們還在那裏不停地找着,我也不敢亂動,生怕他們發現了我的蹤跡。看來,那個人我是沒辦法帶回去了。但是,我也不能就這麼空手而歸吧?!於是,我就又偷偷靠近那些低頭尋找的人,看準最外圍的那個人,一下子撲過去,來不及把他拍暈了,直接用嘴咬着,轉身就跑了。可惜,就是因爲沒先把他打暈,所以,我咬他的時候,他居然驚叫了一聲。然後,他的那些同夥就大喊一聲,一下子涌了過來。我這才發現,面對廣場的這一大片山坡上,居然處處隱藏着他們的人。隨着他們的大聲呼喊,我發現,前、後、左、右方向上,都是他們的人。不過,他們雖然人很多,但是,我要是想逃跑的話,還是比較輕鬆的,只是,這個傢伙。。。”

  說到這裏,窮奇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這個人,繼續說道:“帶着這個人,想要毫髮無損地出去,就有點難度了。我自己他們肯定傷害不了,但這個人就難說了。於是,我就看了下四周的地形,想先找個地方負隅頑抗,然後,再找機會逃生。”

  “哈哈!你這個負隅頑抗用的很合適啊!繼續,繼續!”

  柳下不惠心裏一樂,哈哈大笑了起來。

  “哦?!啥意思啊?!”

  窮奇怔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發現,繼續往山上的方向,又有一塊巨石,傲然挺立,高出山坡很多很多。於是,我就一下子跳到那塊巨石上。那些人一聲吶喊,又追了過來。我站在高處,往下看,可以看得很遠,腳下四周,已經被那些人團團圍住了。不過這些人的身手和修爲都很粗淺,只是仗着人多勢衆而已。但是,我突然發現從遠處奔過來三、五個人,身手敏捷,動作迅速,幾個起落,就快到我眼前了。我一看,完蛋了,這幾個人很厲害的,我肯定打不過,得趕緊逃跑了。”

  “那你逃跑了嗎?!”

  柳下不惠緊張兮兮地問道。

  “這不廢話嘛?!我要是沒逃跑,還能站這裏和你說話嗎?!”

  窮奇乾笑了一下。

  “我當時一着急,就朝着山頭縱身跳了過去,希望能憑藉我的速度來甩開他們,誰知,那些人的速度一點兒也不慢,更兼我帶着這個人,再加上路又不熟,不一會兒,就被他們逼到一個懸崖邊上了。”

  “爲首的一個老頭,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走過來問我,你是誰,怎麼來闖他們的地盤?我沒有搭理他,不過,他的修爲實在是太高了,我根本不敢讓他靠的太近。他每進一步,我就退一步。後來,不知不覺就退到懸崖邊上,無路可退了。那個人看到這樣子,就得意地哈哈哈大笑起來,好像已經把我逼得無路可走了一樣。我就趁他仰天大笑之際,一下子跳下懸崖,筆直地往下墜落。頓時,就聽到懸崖上傳來一陣驚呼,還有一片惋惜的聲音。我剛開始一動也不敢動,怕上邊的人看到。直到後來,過了一會兒,我感覺懸崖上的人再也看不到我們的時候,我就展開雙翅,在那個高度水平飛行。”

  “哦!這下應該安全了!”

  聽到這裏,柳下不惠長長地出了口氣。

  “這個高度,我感覺應該是在地平面一下了。這個懸崖,應該是深入地下很深很深了,就像地面上的一個大裂谷。谷裏煙霧繚繞,雲團簇擁,如同天上的仙境。我一邊飛着,一邊看着,想着找個合適的、安全的地方,飛回地面。突然,透過繚繞的煙霧,我發現,在對面的懸崖峭壁上又一個黑乎乎的洞口,洞口周圍,是一片光禿禿的石頭坪,看起來很幽靜的樣子。我想,要不要我先把這個傢伙放在這裏,我自己先上去看看,等確保安全了,再下來帶他上去?於是,我就飛了過去。”

  “那個山洞位置很低很低,如果不從懸崖上掉下去,並且要掉很久的話,根本就發現不了。”

  “那個山洞。。。。。是不是就是這個山洞?!”

  柳下不惠心裏一動,試探着問道。

  “這。。。。。。這麼快你就知道了?!”

  窮奇明顯有點被驚呆了。

  它居然沒有發現,柳下不惠竟然如此地聰明過人。

  “所以,這個山洞,其實,並不是很長了?!”

  秋若水看了一眼窮奇,微笑着問道。

  “是啊,不長的!”

  窮奇想了想,猶豫了一下,說道:“其實,感覺這個山洞就是從山體的這一側,傾斜着通往山體的那一側,只是山體兩側,洞口的高度不一樣而已。”

  “破天,你們三個繼續往下探索,看看走到山洞的盡頭要多久,有多遠!”

  秋若水看着破天說道。

  “是!”

  破天答應一聲,帶着破地、破人,身影一晃,快速地向山洞深處飄去。

  “窮奇,辛苦你了!這次來太山,你可是屢立戰功啊,等待此次行程結束時,你肯定是這次行動的頭號功臣!”

  柳下不惠看着窮奇,關心而又讚許地說道:“以後要記住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首先,也是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你自己的安全。其他都是次要的。安全最重要!任何時候,都不能麻痹大意!”

  “知道了!”

  窮奇也知道柳下不惠的意思,低下頭,乖乖地說道。

  那樣子,就像一個聽話的孩子。

  “好了,聽完你的故事了,很刺激,也很激動人心!”

  柳下不惠笑了笑說道:“現在,咱們該聽聽他的故事了!”

  一邊說,一邊指了指地上躺着的這個人。

  他催動內息,用自身的能量,幫助這個人體內的氣血和陰陽之氣恢復運行。

  這種方法,柳下不惠現在已經運用的非常熟練了,雖然離隨心所欲還差點距離,但已經差不遠了。

  果然,柳下不惠的手還沒有收回來,就聽見地上躺着的那個人**了一聲,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你們是什麼人?!”

  那個人先是用剛剛睜開的眼睛,茫然無神地掃視了周圍的這些人一遍。然後,就像突然受到了極度驚嚇一樣,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大聲喊道:“我怎麼會在這裏?!”

  一邊叫喊着,一邊膽怯地往後退着,退着,直到背後頂住堅硬而又冰涼的石洞壁。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到這裏來?!”

  柳下不惠微微一笑,看着那個人的眼睛,慢慢地問道:“你們爲什麼找太蜚?!你們跟太蜚有什麼關係?!太蜚去哪裏了?!”

  隨着柳下不惠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地甩出來,那個人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了。等柳下不惠的問題問完的時候,那個人的臉色已經成了豬肝色,頭上的汗珠子都冒出來了。

  “你們也是來找太蜚的吧?!哈哈哈哈!”

  那個人突然放聲大笑起來,有點聲竭力斯的樣子。

  “可惜啊!你們來晚了!太蜚已經失蹤了!你們也找不到的!哈哈哈哈!”

  “太蜚失蹤了,你又有什麼可高興的?!”

  柳下不惠淡淡地說道:“你們不是同樣找不到嗎?!難道不是失望嗎?!你這麼笑,不是越發顯得你的心虛嗎?!”

  “我們有什麼可失望的?!我們倒是希望太蜚躲得越遠越好呢!”

  那個人笑得更響了,“而你們呢?!哈哈哈哈!心裏很苦吧?!啊!呸!哈哈哈哈哈!”

  我們倒是希望太蜚躲得越遠越好呢?!

  我們倒是希望太蜚躲得越遠越好呢?!

  柳下不惠不由得心裏微微一動。

  他們是什麼來頭?!居然希望太蜚躲得越遠越好?!啥意思呢?!他們難道是來保護太蜚的嗎?!

  不會是友軍吧?!

  柳下不惠暗自稱奇。

  這是什麼操作啊?!看不懂了!

  他搖了搖頭,說道:“既然大家都是來找太蜚的,那就是一條道上的朋友了,貴方先來一步,捷足先登,我們自然也敢於貴方相爭,只希望貴方能分享一點兒信息,大家互惠互利,和平共處,豈不是更好嗎?!何苦搞得極其尷尬,以至於兵戎相見呢?!”

  那個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柳下不惠,啞然失笑地說道:“看看,你們承認了吧?!你們就是來找太蜚的!是不是?!”

  “這個。。。。”

  柳下不惠回頭看了一秋若水,又對那個人微微一笑道:“我們一直也沒有否認過啊。你聽到我們否認過了嗎?!我們這次本就是衝着太蜚來的!”

  “你。。。。無恥!歹毒!”

  聽到柳下不惠這麼直言不諱,那個人好像頓時語塞了,咬牙切齒地開始大罵起來。

  “喂,這位朋友!你可得識相點兒哦!”

  秋若水一看,這個人這樣的話,這話就沒法再繼續聊下去了,就上前走了一步,臉色一沉,大聲說道:“我們軍團長仁義待人,不想動粗,你既然已經是階下囚了,我勸你還是不要負隅頑抗了,嘴硬功夫不硬,又有什麼用呢?!”

  “現在,我來問你,老老實實地回答,可以考慮饒你不死!否則,哼哼。。。。”

  秋若水故意頓了一下,“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哈哈哈哈!有種就來啊!”

  那個人更是狂笑不已,“既然被你們抓來,就沒想着出去了。要殺要剮隨便你們,但是,想要從我嘴裏問出點兒什麼來,絕對是癡心妄想,白日做夢!”

  秋若水面沉似水,再不說話,只是朝破人點了點頭。

  三破同時向前一步,直挺挺地站在那個人面前,把那個人嚇了一跳。

  破天和破地往兩邊一閃,就只剩下破人挺身而出,又上前一步,站在中間。

  那個人詫異地看着三破,又看了看直面的破人,眼睛裏有一絲慌亂,但轉瞬即逝。

  這一切,柳下不惠都看在眼裏了。

  “最後再問你一遍,到底是說呢?還是不說呢?!”

  秋若水一邊輕輕地踱着步,一邊淡淡地問道,語氣裏不帶任何感**彩,雖然聲音很慶,但聽起來讓人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想多了!”

  那個人依然還是那麼頑強地抵抗着秋若水的發問,“我告訴過你了,我說不會跟你們吐露半個字的!你們死了這條心吧!我們。。。”

  說到這裏,那個人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突然停住了,緊閉嘴巴,再也不多說半個字來。

  “好吧!如你若願!”

  說完,秋若水背過身去,小手輕輕往下一揮,“開始吧!”

  “是!”

  那邊破天和破地筆直地站立在那裏,都伸出雙手,分居兩邊,一動也不動。

  中間站着破人開始動作了。

  他看着對面的那個人,嘴角浮起了一絲殘忍的笑意,有點嘲諷的意思,又有點嘆息的感覺。

  破人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盒子,輕輕地放在破天伸出的手裏,又從懷裏拿出一個小小的包裹,放在破地的手裏。

  他的動作緩慢而又溫柔,就像一個小孩子正在擺弄他最心愛的玩具一樣,又像一個米其林五星大廚,在準備他的食材一樣。

  柳下不惠發現,站在破人對面的那個人,那個一直很堅強的人,現在好像臉色有點變白了,煞白的那種,之前的那種鎮定也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恐懼和慌張,他張慌失措的眼神裏,還彷彿帶着一丁點兒的期待。

  他在期待什麼呢?!

  柳下不惠不知道。

  他只看到,破人又輕輕地打開那個小小的包裹,從裏面拿出一個薄薄的東西,輕輕一拉,就成了一副塑膠手套。

  破人精心而又細緻地帶好塑膠手套,然後,又細心地打開破天手上的那個小盒子,從裏面拿出一個小小的物件,在柳下不惠看了,就像一個小小的手術刀,又像鋒利的鉤子,閃着深藍色的光芒。

  破人不慌不忙地從小包裹裏拿出一塊不知道是綢還是絹的東西,一絲不苟地擦拭着手裏的那個小物件,就像是工匠精心雕琢自己的工藝品,又像是畫家在一遍又一遍地欣賞自己的作品,整個動作,有說不出的溫柔,說不出的協調,但是,隱隱之中,又有說不出的邪惡,說不出的殘忍。

  再看破人對面的那個人,臉色已經慘白得毫無血色了,豆大的汗珠開始不停地往下滑落了,甚至,柳下不惠還發現,那個人的雙腿好像也在打顫了,似乎馬上就要支撐不住他的身體了。

  破人做了什麼動作啊?!居然讓他如此感覺恐懼?!完全不像剛纔的那種英勇無畏、剛正不阿啊?!

  柳下不惠很是納悶,但是,他還不想問,他想繼續看下去。

  破人細心地擦拭好他的那個小物件,又輕輕地放好,轉過身來,對着對面的這個人微微一笑,笑容很甜,也很溫柔,但又有說不出的詭異。

  只見他又從小包裹裏拿出一塊小布,翹起蘭花指來,很輕、很溫柔地慢慢展開來,拿在手裏,對着面前的那個人,輕輕一仰,又是微微一笑。

  那個人好像有點受不了了,眼睛血紅,嘴巴大張,似乎是用盡全身的力量,用顫抖得不行的手指着破人,聲竭力斯地喊道:“你們。。。你們是修羅風煞組?!”

  他的聲音裏,充滿了恐懼和不可思議,還有一丁點兒的後悔吧。

  “是!”

  破人靜靜地站着,手裏拿着寒光流動的那個小物件,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動作,這個低沉的聲音,似乎是從地獄裏發出來的。

  “你。。。。你。。。。。”

  那個人的手還在指着破人,雙腿卻再也支撐不住他的身體了,慢慢地彎曲下來。

  他的身體也像一團麪糰一樣,慢慢地癱軟下來,只有勉強舉着的手臂,還在支撐着他的尊嚴。

  他的手指,從破人指向破天,又從破天滑向破地,在空中劃了一個半圓後,隨着他的身體一起,“啪。。。。”的一聲,重重地垂直堅硬的岩石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柳下不惠似乎注意到,那個人的眼睛好像向自己掃了一眼,眼裏的表情很複雜,很複雜。

  “他死了!”

  破人淡淡地說道。

  “算了!沒想到這個人嘴上說的很厲害,誰知道還沒開始動刑,就已經被嚇死了!”

  秋若水轉過身來,微微一笑說道:“不過,這個人還是知道的挺多的,居然能認出我們是修羅風煞組的!”

  她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可惜啊,他認錯了!我們不再是修羅風煞組了,我們是封天軍團的特勤戰略衛隊!”

  “看來,當年的修羅風煞組確實是名不虛傳啊?!”

  柳下不惠看的也是暗暗心驚。

  這麼粗獷豪邁的威武漢子,連生死都置之度外的人,居然活生生地被修羅風煞組的刑訊逼供的方法給嚇死了!

  “那麼!普天之下,知道你們這種審訊方法的人又有多少呢?!”

  柳下不惠心裏一動,心念電轉,擡頭問道。

  “這個。。。就有點難說了!”

  秋若水微微一笑道:“軍團長是問活着知道這種方法的人,還是死了才知道這種方法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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