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對峙
希望在齊文軒的路上,沒有遇到和注意到唐焱他們。
都怪唐焱模仿起唐淼的聲音來太過惟妙惟肖了。
齊文軒肯定是看到了視頻,認定了視頻裏的是唐淼,生怕唐淼也會有危險,纔會衝了過來。
如果讓他知道,今天的唐淼不是唐淼,估計一顆少男心都能碎一地。
齊文軒聽到薄暮年的話,眉間閃過一抹輕鬆,隨即又憂心忡忡的問了一句,“那我給他打電話,爲什麼沒人接?”
沒人接?
薄暮年愣了下,又很快明悟唐淼爲何不接電話了。
齊文軒一開始打電話時,肯定還是唐焱還在薄家裏,如果他接了電話,搞不好就會露餡,索性不接電話。
最初沒接,等到後來唐焱出去了,就更不能接了。
先不說齊文軒會不會起疑心,就說他和鬱長青關係那麼好,有事沒事的就湊在一起。
如果有天說起話來,說到了今天的事上,兩人發現有對不上的地方,他們還是個露餡的下場。
保險起見,就是從始至終都不接電話。
現在需要的,是一個讓齊文軒信服的理由。
“可能是手機摔壞了,馨兒今天太瘋狂了,三水護着我下樓時,手機後來是有摔在地上過。”
薄暮年找了個比較保險的理由來搪塞齊文軒。
打架嘛,還是如此激烈的突發事件,手機摔在地上壞了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原來是這樣,我說他爲什麼不接我電話呢。手機壞了就壞了,只要他人沒事就好,我就放心多了。”
好體貼和溫柔的藍孩子,知道最重要的是什麼。
怪不得唐淼會對齊文軒心生濃濃的愧疚感了。
齊文軒如此好,他心裏也有愧疚感了好麼。
鬱長青聽着他瞎編,似笑非笑的低頭看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對齊文軒欣賞目光。
“……”誤解了其中意思的鬱長青咬了咬牙。
十分很想問他一句,你都這樣了,還有心思對着人家犯花癡?還能胡思亂想?
他心裏醋意翻天,手摸着薄暮年的頭,露出一抹極淺的笑意,漫聲道:“在你來之前,你女友剛走沒一會。按說你是能在路上遇到他的,怎麼你沒見到嗎?”
他話剛出口,就能感覺到薄暮年身子僵了一下。
鬱長青脣角笑意微深,臭小子,叫你不安分,必須嚇嚇你。
“沒見到啊,也可能是我沒注意。”
齊文軒撓了撓頭,未掩眼中幾分還未散去的焦急。
薄暮年輕輕呼出一口氣,徹底放下了心。
齊文軒又看了他們兩個一眼,猶豫了下還是又開了口,“那個啥大哥,嫂子有你陪着,這邊肯定是安全了。我先走,我還是有點放心不下三水,遇到這樣的事情,我怕他會嚇到,我得去看看。”
“嗯,去吧。”鬱長青痛快放了行。
齊文軒在這裏,心不在這裏不說,也沒什麼作用。
還不如放他去看唐淼,好讓唐淼對他更加喜歡,爭取從唐淼那裏瓦解薄暮年的小團體。
這招他是從薄暮年身上學的,現在的薄家不已經被他給攪合的沒有一日是安寧的了麼。
今日之後,薄暮馨也讓他徹底給廢了。
他想要知道,在他身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時,他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大概,會氣到爆炸吧!
以前他想到,都會覺得特別期待。
此時再想,就有了不忍和不想看他難過失落。
情啊,真是令人剪不斷理還亂的存在。
會改變一個人想法,更會讓人變得不像是自己。
可怕的是,對於這種改變,你明明知道也不想,卻無能爲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我走了,嫂子你好好養傷,明天我再帶着三水來看你。”
齊文軒聽到鬱長青的放行,立馬腳步就後轉。
聲還沒消散在空氣裏,人都要跑出正廳去了。
他一隻腳剛邁出廳門,就正好撞上了回來的薄家人,他不想被堵在廳裏,萬一再被薄家人拉住多聊。
明明和一馬當先的薄逸之就差貼上了,他還是迅速一步擠着薄逸之擠了出去,接着才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奶奶好,叔叔好,阿姨好,我走了。”
說完,腳步也不多停留,一溜煙就往外跑。
薄逸之一頭霧水,回頭望着齊文軒跑得飛快的背影,“這是誰?”
唐麗敏卻認識齊文軒,“是齊文承的弟弟,齊家的老二。”
“哦,他來咱們家幹嘛?”薄逸之對於齊文軒沒有印象,既然唐麗敏認識,那肯定就錯不了。
但他不認識的,也就代表是和薄家沒什麼往來的。
此時出現在薄家,就很令人疑惑了,尤其還是在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後。
唐麗敏又看了兒子一眼,眼底帶着失望,又多說了一句,“這孩子最出名不是齊家二子的身份,而是和長青關係相當不錯,他們之間是以兄弟相稱的。”
在商圈裏,誰和誰都能稱兄道弟,一片和氣。
但真正做到不管嘴上和心裏承認的,又能有幾個。
在豪門裏,哪怕是親兄弟,也大都關係不太好。
因爲在豪門貴族中,父母的偏愛所代表的不僅僅是父愛母愛,或者小打小鬧的一些蠅頭小利。
巨大的家產和利益,誰能不心動。
你能繼承,爲何我就不行?
在這樣的心態驅使下,兄弟反目成仇的比比皆是……
齊家兩個也沒例外到哪裏去。
齊家上一代的長媳身子不是太好,長子齊文承生的不是太輕易,那時都認爲這個孩子會成爲獨子。
取名字,都是用的承字,妥妥的齊家唯一繼承人。
哪裏想到十多年後,齊母身體越養越好,又生下了齊文軒。
從有齊文軒那天起,齊文承就沒喜歡過弟弟。
本是家事,之所以鬧得圈子裏都知道,是齊文承多次在公共場合表現出來了不喜和厭惡。
好在齊文軒也不是個喜歡爭權奪利的,安心做他的富二代,活的瀟瀟灑灑的。
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爆出了他和鬱長青關係非常不錯的事來。
那時鬱長青已然進入鬱氏,成爲商圈裏不可小覷的存在。
鬱長青後來不光承認了,還用行動證明了傳言並非空穴來風。
自那以後,齊文軒的日子就過的更加滋潤了。
齊文承都不敢輕易再針對了。
這些,按說薄逸之作爲薄氏的總經理,又是薄家的家主,心裏都該有數的。
他卻連齊文軒都不認識,還不如他一個老婆子清楚情況。
而薄逸之聽了唐麗敏的話,還是一臉的莫名其妙,“和長青關係不錯?那他該去鬱家,來咱們家做什麼?”
“……”唐麗敏好懸沒被氣暈過去。
本就是含着怒氣回來的,此刻再被親兒子一氣,怒火已然就要到達了頂峯。
他不光心瞎,眼睛也是瞎的嗎?
鬱長青那麼大一臺車,就停在他們家院子裏,他竟然都沒看到的嗎?
想着鬱長青如今就在裏面,唐麗敏也不想這時和兒子生無謂的閒氣,沒得讓人笑話。
如今更緊要的,是馨兒那個祖宗惹出的事。
那丫頭是瘋了嗎?不管心裏如何想,也不能真拿了刀去追着哥哥跑啊。
並且還被人拍了下來,發了出去。
現在可好,她都不知道該如何來收場。
唉,一個個討債鬼,沒有一個能讓人省心的。
唐麗敏沉沉的嘆了口氣,在林芳雅小心的攙扶下進了正廳。
進門時,林芳雅還語帶哀求的說了句,“媽,馨兒就全靠您了。”
唐麗敏頓了頓,眼中失望更甚。
她當初是怎麼想的就認爲林芳雅是兒媳的最好人選呢?她鬼迷心竅了嗎?
攏不住男人,還經不住事,一雙兒女也讓她教導的亂七八糟。
此刻出了事,林芳雅一個當母親的能想到的,居然只有求助她。
作爲一個豪門媳婦,林芳雅真心不合格。
就是她當初百般看不上的楚寧站在這裏,絕不會是這副鬼樣子……
當唐麗敏發現自己在想什麼時,倏然一驚,連忙掐斷了念頭。
有些事情,只要在最初的最初堅定了立場,就萬萬不能再去追悔。
因爲一旦後悔,代表的是對自己的否定。
她的決定,不需要否定,哪怕是她自己也不行。
唐麗敏揮去一閃而過的念頭,挺直了背脊,一步步的走進了正廳裏。
“長青,你怎麼會在這裏?”還沒等唐麗敏保持好最合適的笑容和鬱長青說話,薄逸之當先一步先說了。
唐麗敏眉頭一皺,很想立時找張紙塞了兒子的嘴,讓他消停會。
不會說話就別說,還非要張口去說去得罪人。
“我看到年年出事的視頻後就來了。”
鬱長青見到薄家三口過來,連動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他靠在沙發上,手攬着薄暮年,彷彿屁股下面坐的不是薄家的地方,而是在他的地盤一樣。
他淺淺勾了脣角,淡笑中帶着幾分冷意,又不疾不徐的說了句,“我已經來了好一會了。”
唐麗敏心沉了沉,知道鬱長青是不悅了。
他作爲半個外人,都來的比他們作爲至親回來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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