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迷死三條色龍(精)
走進偌大的化妝間,看到裏面齊全的設備,夏小兔就蠻驚訝的,沒料到坐到化妝臺前,不經意的扭一下頭,還會看到大名鼎鼎的國際女星章心夕,更是驚訝得激動萬分,“你……你是章心夕?呵呵……”
章心夕正仔細的照着鏡子,聽到她激動的聲音,抿抿剛剛塗好脣彩的紅脣,淡淡的看向她,睨睨欲要給她化妝的化妝師,高傲道:“對,我是章心夕,你呢?你是誰?”
“哦,我叫夏小兔,我是綠水村的人,今天來這裏試鏡的。”夏小兔很高興的說,側過身,含笑的看着她,“你好漂亮啊,我和我弟弟都很喜歡你演的那部叫做《第三者》的電影的,你把裏面身爲第三者的女主角演得太好了。”
章心夕可不屑聽這些,撩撩頗爲風情的大波浪長髮,不滿的睨着化妝師,“Andy,你不是應該給我做造型嗎?”
“哦,張導說你的造型不用換了。”名叫Andy的化妝師如釋重負,一邊解下夏小兔頭頂上的馬尾,一邊對她娘娘腔的笑說道。“我現在的任務,是爲這位小姐化妝,給做一個美美的造型,讓她上鏡。”
章心夕疑惑的蹙蹙眉,冷冷的打量一下夏小兔,踩着高跟鞋若有所思的快步走出化妝間。
“章心夕小姐,可以給我籤個名嗎?”夏小兔扭着頭,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有些心急的笑着問。
章心夕頓頓身,回頭對她擠出一抹笑,“當然可以,等你做完造型,試鏡完,再來找我簽名吧。”說完,扭着水蛇腰高傲地走出她的視線。
…
“張導,我的髮型不需要換,指甲上的彩繪也不用洗掉嗎?”章心夕走到張導演的面前,嗲聲嗲氣地問,“你不是說,我的頭髮不僅要拉直,還要染回黑色,而且指尖也要剪掉嗎?”
“你不是不配合,不願意改變造型嗎?”張導演皺緊眉,隱含不滿的反問。
“哎,不是我不配合,不願意啦。”她忽然有些面露羞色的笑說,“是昨天和江總鬧了點矛盾,故意和他鬧鬧小脾氣罷了。”
聽她說得這麼的別有深意,張導自是不會給她臉色看了,微微帶笑道:“我會拍兩種不同風格的風土人情,你維持都市時尚風,今天來試鏡的那位,就走清純素雅的路線。”
聞言,章心夕有些不高興了,“那位鄉下妹,也和我一樣,是女主角?”
“不是,女主角是你,她只是配角而已。”張導違心道。
…
山間別墅,豪華的一號大廳……
“迷,諾,今天天氣不錯,要不要跟着出去轉轉,查看一下拍攝進度。”江瀚走進大廳,好心情的問。
莫迷關上電腦,無所謂的揚揚脣,“好啊。”
歐陽諾也沒什麼異議,放下手中的十字繡,淡笑的起身,“那走吧,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我再接着回來繡。”
商議好,三人依次走出大廳,離開別墅,器宇不凡的朝着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的拍攝基地走去。
…
一個小時後,夏小兔的新造型總算做好了。
她站起身,在大鏡子前緩緩轉個圈,看着鏡子中那位挑染了兩束黃色的長髮披散在兩肩,穿着鵝黃色的小禮裙,並化上精緻妝容,帶着亮晶晶的水晶耳環的女人,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她自己。
“覺得怎麼樣?”一旁的Andy得意的笑問。
她驚喜的笑着搖搖頭,“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完全讓我變了一個人。”
“呵呵……”Andy高興地笑出聲,“走,出去試鏡吧。我相信,你一定會通過張導挑剔的眼睛的。”
“好,呵呵……Andy,謝謝你,你簡直是魔術師。”她真心笑說,跟着他笑意盈盈的走出化妝間,“我真沒有想到,我會變得這麼不一樣,我都快認不出我自己了……”
“你很漂亮。”
“呵呵,謝謝……”
…
夏小兔很上鏡,張導演看她一眼,就很是滿意了,立即讓攝影師給她拍攝照片。
夏小兔的心情很好,在燦爛的陽光下,笑意盈盈的站在一塊頗有藝術感的石頭上,隨性的擺出自然的動作。
“哦,太棒了……臉再往這邊移一點,對……很好……”攝影師對她很滿意,“哦,你真是太美了……”
“呵呵呵……”面對這樣的讚美,她也會有忍不住銀鈴般的笑出聲的時刻。
…
章心夕嫌天氣熱,拍攝了一組鏡頭就要休息,戴上一副炫目的大墨鏡,扭着水蛇腰往江瀚的那座別墅走去。
沒想沒走多久,她就看到三個並駕齊驅的英俊男人朝着她的方向瀟灑不凡的走來。心中頓時竊喜,摘下臉上的墨鏡,露出自己化了煙燻妝的嫵媚大眼,婀娜多姿的朝他們走近,主動的和他們打招呼,“嗨……”
江瀚,莫迷,歐陽諾當然也在同一時刻看到了她。
“你好。”歐陽諾對她微微一笑,伸出手,有禮有節與她握握手。“很高興見到你。”
章心夕高興極了,“呵呵呵,我也很高興見到你。”看着他完美無瑕的儒雅俊臉,眼角眉梢都掛滿笑意,“我真沒有想到,我可以和皇太子殿下這樣的近距離接觸,不僅和你握了手,還和你親切對話了。”
江瀚看到她那副諂媚的笑臉,堅毅的嘴角毫不掩飾的厭惡扯扯。
對於這樣的情景,莫迷一副見慣不驚的模樣,隱隱一笑,雙手插兜的朝着前方走去。
章心夕扭扭頭,看看莫迷走遠的完美背影,再看看江瀚的英俊逼人的冷臉,雙眼含笑的盯着歐陽諾的俊臉,嬌媚的問:“你們上山來欣賞風景嗎?”
“對。”歐陽諾笑着回答,有些受不了她緊盯自己不放的勾引神色,看看莫迷漸漸走遠的背影,淺笑的說:“莫總很欣賞你的,總是在我們面前提到你。”
章心夕似乎一點也不懷疑此話有假,嘴角高高一揚,“哦,是嗎?”再次扭頭看看莫迷的完美背影,“那我就失陪了,我先去陪陪他比較好。”愉悅說完,朝他和江瀚點點頭,轉過身,快步的跟上莫迷。
“哦,諾,你可真絕!”江瀚看看章心夕追去的身影,立即對歐陽諾豎起大拇指,憋笑地誇讚道。
歐陽諾看着莫迷的背影,淺淺一笑,“和這種女人周旋,迷比我們都擅長。”
…
夏小兔試鏡成功,拍攝完照片,待張導演吩咐她明天正式拍攝宣傳片後,便拿着一個筆記本四處尋找章心夕的身影。
“你好,請問,你知道章心夕在哪裏嗎?”她找到一位工作人員,好心情的笑着問。“我想找她簽名。”
“她往那個方向去了。”工作人員指着不遠處的秀美山林,肯定地說。
“謝謝。”她笑着彎彎腰,立即朝着那個方向快步走去。
…
章心夕追到了莫迷,帶着嫵媚的笑容和他登對的漫步在傍花隨柳的山路中,嗲聲的問:“莫總,你喜歡我嗎?”
莫迷頓下腳步,雙手插兜地側過身,看着她精緻的臉蛋,漂亮的嘴角輕輕一揚,“像你這樣的漂亮女人,我當然是喜歡了。”
聽言,章心夕心中自是有可以迷倒他的把握,大眼嫵媚的一眨,眼眉帶笑的靠近他,抱住他精瘦的腰身,揚起頭近距離的看着他妖孽般的俊容,含羞帶怯的問:“今晚,是我去你那裏,還是你來我房間?”
莫迷任由她抱着自己,不急着說話,微微含笑地擡起好看的手,伸出長指將她右邊的耳發溫柔的撫在她耳後,然後才緩緩俯下頭,輕輕開啓薄潤的脣,使壞的對着她小巧的耳朵吹口溼熱的氣,陰柔邪魅的說:“我只玩完美的處女的,你是完美的處女嗎?嗯?”
章心夕無言了,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看出他明顯在戲弄自己的表情,不由得鬆開抱住他腰身的手,“莫總,這個世界上,完美的處女可找不出幾個。”面色無光的說完,立即轉過身,臉色難看的走掉。
莫迷不以爲然,輕蔑的看一眼她離去的背影,便側過身,欲往前繼續走。可哪知,眼一擡,就不經意的看到一抹讓他看一眼就再也轉不過視線的靚麗身影,漂亮的嘴巴驚訝的一動,“小兔?”
夏小兔就站在只離他幾米遠的一棵楓樹下。
她似乎將他和章心夕的對話都聽進了耳朵裏了,緊緊的拿住那本欲要找章心夕簽名的筆記本,用一種哀怨憤恨的眼神看着怎麼看都十分漂亮完美的他。
莫迷被她這樣的神情看得很不自在,不確定她似乎聽到了些什麼,隱隱呼口氣,快步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煥然一新的美麗妝容,莫名緊張的柔聲問:“你怎麼會在這裏?”
夏小兔不回答,近距離地看着他妖精般的絕色面孔,回想自己在生日的那天晚上被他和歐陽諾、江瀚恣意玩弄、奪走自己貞操的事件,清澈美麗的眼睛輕輕一眨,無法忍受地泛出閃耀的淚光,紅脣隱顫的問:“只玩完美的處女?——這樣的話,你也可以問心無愧的說出來?”
莫迷急了,對上她朦朧的美麗淚眼,看着她哀慼的表情,內心深處的每個角落,都裝滿在意的感覺,“小兔,你誤會了,我只是……”
“別叫我小兔。”夏小兔厲聲的打斷他急着解釋的話,朝後退一步,恨恨地看着他,“你這樣叫我,讓我想吐。你知道嗎,你齷齪,齷齪極了。”
莫迷大急,俊秀的眉糾結的皺緊,朝她大大地走近一步,迅速拉住她的一隻手,“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我……”
“我不想聽你說話,也不想看到你。”她提高音量再次打斷他的話,一邊激動地掰着他拉住自己的手,一邊慌亂的往後退,“你放開我,離我遠一點,你……呃啊……”萬不料,身後是個斜坡,穿着高跟鞋的腳一退一滑,整個人都慣性地朝後滾了下去,“呃……啊……”
看到這幕,莫迷急得真想狠狠地抽自己幾百鞭子,“夏小兔……小兔……”急聲叫着她的名字,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斜坡,毫不猶豫的跪在她面前,憂心至極的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夏小兔又氣又急,竭力坐起身,用力的推開他輕輕擡起自己小腿查看自己有沒有受傷的手,滿眼含淚地瞪着他,對他哽咽的嘶吼,“你給我走開,你的假好心早就被我看穿了,幸災樂禍,落井下石,還有蛇蠍心腸,纔是你莫總的真正嘴臉。”
莫迷竭力的保持着冷靜,聞聽她對自己極壞的評價,對上她極其不信任的悲憤神情,壓在心底的一句話忽然深情的脫口而出,“這刻,我只想保護你。”聲落,不顧她的反對,一把抱起她,頗爲艱難的走上斜坡,朝着回去的山路走去。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一路上,夏小兔都狠狠的看着他漂亮的俊臉,在他的懷裏氣急敗壞的吼叫,“聽到沒有啊,我說放我下來,我要自己走……我有沒有受傷都跟你沒有一點關係,你的關心,我一點也不需要……”
莫迷百年難遇的保持着好脾氣,不管她怎麼吼叫,怎麼的給自己臉色看,都毫不鬆懈的抱着她,堅定不移的朝着別墅的方向走着。
…
江瀚和歐陽諾已經回到了別墅,正坐在一號廳裏,趕着繡十字繡。
“諾,我這裏沒有繡錯吧?”江瀚坐到歐陽諾身邊,將十字繡遞到他眼前,頗爲虛心的問,“這裏是該這樣繡嗎?”
“是這樣繡的。”歐陽諾指指某處,較爲專業的說,“只是這裏,你繡得不是很整齊。”
“哦,那我把這裏拆了,重新繡……”
就在這時,莫迷抱着已經嚷不出多大聲音的夏小兔難掩疲憊的走了進來。
兩人聽到腳步聲,同時擡頭看去,看到他抱着夏小兔走進來,都瞬間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驚訝……
江瀚手裏拿着可以讓夏小兔觸物傷情的十字繡,頓時慌張無比,在夏小兔快要向自己看來的時候,迅速將手中的十字繡藏在身後的沙發靠墊下,和歐陽諾同時站起身,異口同聲的急問,“怎麼了?”
夏小兔是一萬個不願意看到他們三個人的,看看他們兩個,隱隱咬住脣,在莫迷的懷抱裏傷神的垂下頭去。
莫迷看看她垂下的頭,陰鬱道:“先不要問了,瀚,馬上叫人把醫藥箱拿來。”聲落,立即將她輕輕的抱到沙發上,蹲在她旁邊,溫柔又細心的理着她滾下斜坡時沾在秀髮上的小草葉和渣滓。
看到他此時異常溫柔的一舉一動,歐陽諾的心,似乎有了些胸悶的懷疑,深邃睿智的眼眸若有所思的眨一下,緩步地朝他們走過去。
江瀚立即命令下人去拿醫藥箱了,待下人拿來醫藥箱後,自己就親手拿着醫藥箱走到夏小兔的身旁,細細查看她身上是否有要上藥的地方。
“這裏需要上藥。”莫迷脫掉夏小兔的高跟鞋,指着擦破皮的腳腕處擔憂的說,“瀚,擦的時候輕點。”
江瀚輕輕點頭,拿起沾有藥水的棉籤極爲溫柔的給夏小兔擦上藥水。
即使他的動作再溫柔,那藥水沾在破皮的地方,夏小兔也是會覺得痛的,以至她咬住了脣,也會忍不住小聲的shen吟出聲,“呃……啊……”
“呃,我不是說了,要你輕一點擦嗎?”聽到她喫痛的shen吟聲,莫迷想也不想的就責備起了江瀚。
有些奇怪,被他委屈的責備,江瀚竟一點也不生氣,停下動作,看看夏小兔咬脣忍痛的可口模樣,忙將手上沾染藥水的棉籤遞給他,考慮到位的說:“你的動作一向比我輕柔的,你來給她擦。”
呃,真是奇怪,他以前,不是一直固執的認爲莫迷的動作舉止和他自己不相上下嗎?爲什麼這會兒,會這樣說呢?
莫迷並不推脫,拿過棉籤,憂心的看看夏小兔,彎下身,小心翼翼給她輕輕擦藥。
還是疼啊,夏小兔看看他輕柔的動作,再看看圍繞在旁的歐陽諾和江瀚,很不自在的懊惱咬緊脣,兩隻手抓緊沙發,讓自己竭力的忍住疼痛感。
歐陽諾心細如髮,將她的這些小動作看在眼裏,免不了的心疼纏繞在他的心頭,蹲下身挨近她,微微含笑地在她的耳邊溫柔低沉的說:“擦這種藥水,我們都知道會很疼的,你不用忍,大聲的叫出來,我們也不會笑你。”
聽到他這番特別的話,夏小兔竟漸漸的鬆開了緊咬的脣。
或許是被他分散了關於腳上的主意力吧,她也不覺得有多麼疼了,微微扭頭,對上他隔着金絲邊眼鏡的迷人眼眸,忽然想到他那晚在樹下深吻自己的情景,臉蛋上情不自禁的浮出一抹誘人的紅暈,忙垂下頭,用力的縮回自己的腳,心煩意亂的說:“我的腳沒事了,你們三個用不着如此費心的在我面前僞裝出樂於助人的好人模樣。”一口氣說完,迅速撿起地上那隻被脫掉的高跟鞋,慌亂的穿着。
看到她的這個動作,莫迷俊秀的眉深深的一皺,一把奪過她的那隻鞋子,語重心長的說:“你的這隻腳受傷了,不可以穿高跟鞋的。”
他的話,夏小兔一個字也聽不進,“我不要你管。”氣惱說着,槍過高跟鞋固執己見的穿上,然後推開擋在前的江瀚,竭力忍住腳上的不適,往出口微瘸地走去。
莫迷氣結,“呃……”扭着身子懊惱的看着她勉爲其難的腳步。
其實,他是想把她追回來的,可步子動了動,又不知道因爲什麼顧慮而止了住。
歐陽諾心思細膩,在她對上自己的眼眸,臉蛋上浮現一抹紅暈的細微變化時,他是有察覺到的。此時看着她堅強的忍着腳上的疼痛感,穿着高跟鞋固執離開的身影,心裏不斷冒出紛紛亂亂的愁思……小兔,你要我,拿你怎麼辦纔好?知道嗎?你讓不該迷茫的我,迷茫了,並且,很迷茫……
江瀚的思想一向沒有他們兩位複雜,看她怎麼掩飾也顯得不自然的步伐,暗歎一聲,立即大步追上,不經她同意,就一把將她強行的橫抱起來。
“呃……”他的動作可真夠猛的,夏小兔嚇一跳,“你、你要幹什麼?放我下來啦……”
江瀚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不言不語的繃緊俊臉,在兩個好友猜疑的目光下,抱着她大步地走出別墅。
…
“這次,瀚贏了。”莫迷看着他抱着她漸漸消失在視線裏的身影,嘴角難掩苦澀的往上一揚,“明明是我抱她來的,最後卻是他抱着她回去。”
歐陽諾對此話不予評價,只是淡淡的笑笑,然後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看着他極少露出憂傷的美男臉,感興趣的輕問:“你怎麼會遇到她?”
“我怎麼會遇到她?”莫迷認真的琢磨,認真的回想,忽然迷惑地聳聳肩,再一次的苦澀揚脣,“我也不知道。”
他的回答,似乎沒什麼邏輯,歐陽諾納悶了,沉默一會,找到沙發靠墊下的十字繡,一邊一針一線的平靜繡起來,一邊風輕雲淡的問:“她是怎麼受傷的,你應該知道吧?”
他蹙高眉,想了想,扭頭看向他,露出不曾有過的牽強笑容,“諾,我還是不知道。”
“……”歐陽諾無言,繡完一針,緩緩擡頭,別有所想的看着他。
…
江瀚的體力甚好,抱着夏小兔下了山,也不見他氣喘一下。
他任勞任怨的抱着自己下山,夏小兔一點也不會感激他。相反,她可能會越發的討厭他,一邊不安的扭動被他抱緊的身子,一邊聲音沙啞的叫嚷,“我不要你抱我回家,快放我下來……你是聾子嗎?我說放我下來,我要自己回家,不要你僞裝好人……”
這樣的話,她從山上一直叫嚷到山下。
江瀚實在忍無可忍了,“呃!”惡嘆一聲,低頭看着她氣鼓鼓的、但卻顯得別樣可愛的俏臉,皺緊濃眉懊惱的說:“誰僞裝好人啊?呃,你以爲我是演員嗎?”
“你……我……你……呃……”她忽然語塞了,咬咬脣,迅速別過臉,氣惱地避開他的眼神。
她終於安靜了下來,江瀚微微鬆口氣,看看她別過頭的側臉,再看看四周景色怡人的花草樹木,堅毅性感的脣角隱隱一揚,抱着她朝着她家走去的步子竟然鬼使神差地慢了好多。
漸漸的,夏小兔發現了他速度的變化,強忍心中的不快,緩緩扭頭,擡眼看着他五官深刻的俊臉,鬱悶的問:“喂,你爲什麼走這麼慢啊?”
江瀚的濃眉忽然一皺,頓下步子,低頭看着她近在咫尺的漂亮臉蛋,極度不滿的說:“我不叫喂,我叫江瀚。”不要懷疑,他,就是莫名其妙的介意她把自己視作路人甲乙,隨口的叫自己‘喂’。
夏小兔瞪他,不以爲然的說:“你的名字,對我沒有任何意義,我不需要知道。”
他狂氣,睜大那雙深邃又銳利的迷人眼睛,鄭重其事道:“我的名字,怎麼會對你沒有意義啊?我告訴你,我的名字,你不僅要知道,還要記在心裏一輩子。”
“我不要。”夏小兔態度堅決,黑着俏麗的臉蛋,一字一頓地拒絕。
“你一定要。”他較真的大吼,一句鞭策她內傷的話激動的脫口而出,“我是你的男人。”
‘啪’
他話音一落,夏小兔右手的巴掌就重重的甩在了他的右臉上。“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她,沒想到他竟會如此理直氣壯的說出這句‘我是你的男人的話’,想起那日,他在總裁辦公室裏撕掉自己身上的衣褲,險些當着歐陽諾和莫迷的面惡劣強暴自己的事,心中的憤怒就翻江倒海的來。
江瀚頓時被她打愣了。
這一巴掌,似乎讓他頓有所悟,竟然一點也不生氣,過了好幾秒,才緊緊盯着她氣憤的小臉,不知是憂傷還是快樂的平靜說:“你打了我。”
夏小兔清澈美麗的眼睛不知在什麼時候和她的那顆心一樣,變得過多的多愁善感了,輕輕一眨,就泛出氤氳的水霧,朦朦朧朧地看着他,難受地問:“那又怎樣?難道你……要還手打我嗎?”
這樣的問話,真傷感情,江瀚皺眉了,想到自己曾經對她那些有聲有色的傷害,還幽幽地嘆息了,“呃~”不敢看她泛出水霧後更加美麗的眼睛,擡起頭,什麼也不說,抱着她慢慢的往前走。
夏小兔竭力地忍回淚,沉默一會,吸吸鼻子,沙啞的倔強道:“放下下來,我自己可以走。”
“你的腳受傷了。”江瀚面無表情地道出事實。
“受傷了,我也可以自己走。”她堅持。
江瀚也堅持,抱着她的一雙大手一點也不放鬆,“我不允許,我會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你……”她氣得咬牙切齒,想了想,毫不畏懼的說:“既然這樣,那就拜託你走快一點,我想早點到家,不想被你抱着壓馬路。”
江瀚愣愣,忽然低頭看看她難看的臉色,隱隱一笑,打趣地問:“你以爲你身輕如燕嗎?”
“我……”她語噎,看到他憋笑的神情,真恨他恨得牙癢癢。
見她被自己問得答不出話,江瀚的心情別提有多好了,性感的嘴角悄悄一揚,依舊放慢步伐,抱着她慢騰騰地走在風景如畫的路上。
…
本來,從那裏走回夏小兔的家,只需要半個小時就可以到達的,可是以他的那種龜速,短短的一段路程,他卻無怨無悔的抱着她走了一個多小時纔到達。
“好了,可以放我下來了。”到了庭院,夏小兔趕忙扭動身子氣惱的急聲說,就怕自己被他曖昧抱着的姿勢,會被人看到,尤其是被自己的家人看到。
見她這般不願自己多抱一秒的樣子,江瀚再怎麼莫名不捨,也得放她下地了,微微彎下身,將她小心翼翼的放下地,待她站穩後,才完全的鬆開手。
他的手一鬆,夏小兔就立即轉身,拖着擦了藥水已經不是很痛的腳,微微有些瘸的快步走向家。
江瀚還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她的背影,在她快要走進門的時候,撓撓頭,看看豔陽高照的天空,有些不好意思的揚聲問:“喂,這大熱天的,我不辭辛苦的抱你回家,你就不請我進屋喝杯茶再走嗎?”
請他進屋喝茶?呵呵,他倒是想得美啊!
“哼!”夏小兔鼻子一哼,回頭白他一眼,大步走進屋,隨即‘嘭’一聲的大力地關上門,把他決然的拒之門外。
江瀚高高地蹙眉,在她用力關上門的那秒,深知是自己自討沒趣了,再次撓撓有型有款的頭,鬱悶的轉身離開……哎,要怎麼樣,你纔會忘記我們之間的不愉快啊?
…
“老姐,你在跟誰發脾氣啊?”夏樹在裏屋聽到很大的關門聲,走出來疑惑的問。
“我沒有跟誰發脾氣。”夏小兔不想提及江瀚,坐到椅子上,擠笑的說。“我今天試鏡成功,有點興奮了而已。”
聽到後面的那句話,夏樹當然很替她高興,笑嘻嘻地坐到她旁邊,欣賞道:“姐,你化了妝,穿上這種上檔次的漂亮時裝,比章心夕還漂亮。”
如此讚美的話,她也是喜歡聽的,笑着問:“真的假的?”
“當然真的,即使章心夕站在我面前,我也會說你比她漂亮的。”夏樹一本正經的肯定道。
她暫且相信他不是在拍馬屁,高興道:“告訴你,我去拍攝基地,有看到章心夕喲,呵呵呵,還和她說話了。她真的很漂亮。”
“是嗎?”夏樹一臉的不敢置信,誇張地張大嘴巴,“啊!老姐,你確定你沒有眼花?”
“我沒有眼花。”夏小兔舉起手,憋笑的發誓,“我百分百的確定,我真的見到了國際巨星章心夕,還和她說了話,騙你我就幫你洗一個月的衣服。”
呃,這種毒誓都敢發了,夏樹還能不信嗎?立即握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搖一搖,激動的問:“姐,你找她簽名了嗎?”
她頓時懊惱了,想起自己去找章心夕簽名卻遇到莫迷,併發生滾下斜坡的倒黴事件,秀眉隱皺的搖搖頭,“我……沒有。”
“老姐,你怎麼可以錯過這種良機啊?”夏樹剎那露出恨鐵不成鋼的失望表情來,“老姐,你知道我很喜歡她的,我的臥室,全是她的海報。看到她,怎麼也得讓她簽名啊!”
“呃……”她欲哭無淚,“我知道啦,我也很喜歡她的,我明天也要去拍攝基地,遇到她,一定會找她簽名的。”
“啊,是嗎?呵呵呵……”聞言,夏樹高興得跳起來,“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去一睹她的真容。”
“我親愛的弟弟,拍攝基地是絕對不允許你進去的。”她嚴肅的潑他冷水。“那裏明文規定,閒雜人等,不得進入。”
“呃……”夏樹身子一彎,嘴角一掉,瞬間成爲泄氣的皮球。“老姐,我想撞牆。”
“呃,夏樹,你真的很沒有出息也。”她看着他要死不活的表情,鄙視的說。
“我真的很想見見章心夕啊,我默默的喜歡她兩年了。”夏樹一抹眼淚一抹鼻涕似地沉說,“姐,我看不到她的真容,你怎麼也得幫幫老弟,給我弄一張她的親筆簽名照。”
“好好好,我盡力而爲啦。”看到他可憐兮兮的模樣,她趕忙勉爲其難的答應下來。
…
兩個多小時後,江瀚纔回到別墅,神色無恙的走進一號大廳。
“瀚,你怎麼現在纔回來啊?”莫迷看到他,擡手看看腕錶,疑惑的問。
歐陽諾也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吧,停停手中的刺繡活兒,擡起頭,仔細地看他一眼。
他隱隱蹙眉,想了想,大大咧咧地坐到沙發上,快速點起一支菸,酷酷的吸一口,高興地笑道:“我一路顛簸的把她抱送回家,她過意不去,硬是留我在她家喫午飯。”呵呵,沒想到,他的謊話編造得挺順溜的。
“她會過意不去?”歐陽諾狐疑的琢磨這句話,“她心裏……會嗎?”似乎,他覺得她不會。
“她會硬是留你在她家喫午飯?”顯然,莫迷也不信,俊秀的眉蹙得高高的,“瀚,不會吧?”
江瀚可不想第一次撒謊就撒得半途而廢,對上他們兩人狐疑的目光,吐散一口濃煙,繼續問心無愧的編造謊言,“你們別不信,她真的留我喫午飯了,還親自炒了回鍋肉和土豆絲給我喫,我都喫得撐住了。她炒的菜很好喫,我……”
就在這時,陳管家恭謹的走了進來,朝他們彎彎腰,微笑道:“三位少爺,可以用午餐了。”
聞言,歐陽諾朝莫迷微微地揚揚頭,然後拿着十字繡,嘴角微揚地起身走向江瀚,“瀚,既然你在她家用過餐了,那我和迷去用餐的這段時間,你就繡十字繡好了。”說完,便將手上的十字繡遞到他眼前。
“好啊,沒問題。”江瀚樂意的接過,“你們去喫吧。”
莫迷也起身走了過來,“要繡好一點哦,可別繡錯了。”叮嚀幾句後,拍拍歐陽諾的肩,雙手插兜的隱笑離開,“走喏,喫午餐了……”
歐陽諾看看莫迷的背影,對江瀚微微笑笑,“你慢慢繡,我和迷喫完午餐,馬上就來。”聲落,轉過身,優雅的跟上莫迷。
江瀚還能說什麼嗎?
顯然,他不能說什麼,看看他倆朝餐廳走去的背影,摸摸自己差點餓得咕咕叫的肚子,“呃……”輕嘆一聲,緩緩低下頭,任勞任怨繡起十字繡。
…
豪華的餐廳……
“諾,你覺得瀚這個時候會想什麼?”莫迷津津有味的喫一塊香煎銀鱈魚,看着坐在餐桌對面的歐陽諾,饒有興趣的問道。
歐陽諾優雅地喫着牛排,待細細嚼完嘴裏的食物,用餐巾擦擦嘴角,才淡笑道:“他可能在想,‘我爲什麼要撒這種謊呢’。”
“啊哈哈哈……”
“呵呵呵……”
兩人同時笑出聲。
…
這日午餐的用餐時間,莫迷和歐陽諾花了一個多小時。
“香煎銀鱈魚喫起來很不錯,味道鮮美。”兩人有說有笑的走進一號大廳,莫迷看一眼乖乖坐在沙發上繡十字繡的江瀚,和歐陽諾別有意味的笑着說,“還有金針肥牛卷,喫起來很爽。”
歐陽諾坐到江瀚旁邊的沙發上,淡笑的點頭,“今天中午的菜餚都很美味。”
“紅燒獅子頭,做得很正宗……”
“嗯……”
“……”
江瀚的肚子本就餓,這會聽他們倆左一句什麼肥牛卷,右一句什麼獅子頭的,哪還受得了,“咳~”輕咳一聲,竭力裝出一張神色無異的臉,“在你們用餐的這段時間,我繡完了大半棵樹。”得意的笑說着,起身走向莫迷,將十字繡遞給他,“該你繡了。我去一下廁所。”
莫迷接過十字繡,隱笑的點頭,“好,去吧,別憋着了。”
“嗯。”他立即轉身,大步往外走。
這時,歐陽諾看看他匆匆離開的背影,嘴角微微一揚,“瀚,快去快回。”
聞聽此言,他頓了頓身,濃眉微皺的扭頭道:“呃,我要上大號,時間會比較長。”聲落,迅速走出他們的視線,朝餐廳的方向快步走去……
“我猜他沒有去廁所。”莫迷繡上幾針十字繡,隱笑的說。
歐陽諾看着手裏的一份文件,仔細看完,別有深意的揚起脣角,“我猜他去了餐廳。”音微頓,擡手看看手上的腕錶,“走吧,我們該去證實一下了。”
“OK。”莫迷放下十字繡,立即起身,“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他要怎麼自圓其說。”
…
江瀚一進餐廳就吩咐了大廚炒菜。
此時的他,也不挑三揀四了,拿上碗筷親自盛上一大碗飯,配着幾個小菜,風捲雲殘的大口喫着。
不料,就在他喫得正起勁的時候,歐陽諾和莫迷同時站在了他的兩邊,用一種隱隱含笑的、貌似審視的表情目不轉睛地看着狼吞虎嚥的他。
他或許是餓得頭昏眼花了吧,只顧喫,也不擡一下頭,以爲是傭人,喫碗一大碗,將空碗往旁邊的莫迷遞去,嚼着還沒吞下去食物毫無形象可言的命令,“唔,去,再去給我添碗飯。”
莫迷不出聲,聽到他的命令聲,也理所當然的一動不動,只雙手插兜的憋着笑。
“呃,快點啊。”江瀚頓時大發雷霆,一邊惡喝,一邊扭頭,“你他媽……呃……”他忽的語噎了,一下看到莫迷那張忍俊不禁的嘴臉,嘴裏面還沒有來得及吞下肚子的飯菜全都噴了出來,‘哦噗’。
莫迷滴水不漏的看到了他的這個囧樣,再也忍不住了,捧住肚子,肆無忌憚的狂笑起來,“啊哈哈哈……啊哈哈……”
“……”江瀚很無語,緩緩扭頭,對上歐陽諾憋笑的臉,真想挖個洞鑽進去。
歐陽諾依舊憋着笑,待莫迷笑得差不多後,拍拍他肩膀,鄭重其事的說:“瀚,你明明跟我們說,你是去廁所的,可結果你卻來了餐廳。這件事,你很有必要和我們解釋一下。”說完,朝莫迷揚揚頭,笑着離開。
莫迷會意,竭力收住笑,將他空空的飯碗遞給一旁的傭人,吩咐傭人給他盛上一大碗後,也拍拍他的肩膀,關心的說:“瀚,喫飽一點。”聲落,雙手插兜,笑着跟上歐陽諾。“呵呵……呵呵呵……”
此時此刻的江瀚,很想撞牆,刀削般的俊臉,怎麼看,都是哭笑不得的悲哀神色。
…
回到一號大廳,歐陽諾正襟危坐的坐在正上方的一張沙發上,儼然拿出他審判長的威嚴模樣。
莫迷則好似陪審員,嘴角含笑,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
不一會,江瀚就陰鬱地走了進來,看看他們倆不同以往的神色,猶豫數秒,很不自在地坐到他們對面的沙發上,然後清清嗓子,再嘆口氣,陰沉着俊臉,自覺的道出一部分事實,“她沒有留我在她家喫午飯,她很不願意讓我抱,一路上,都在和我鬧彆扭。”
“就這些?”莫迷細細的看着他的臉色,隱笑的挑挑眉,“瀚,都招了吧,你的這副表情,連我都看得出你還有所保留,就更別提諾了。”
歐陽諾很贊同的點點頭,嚴肅地看着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呃,諾,迷,你們兩個,有必要這樣認真嗎?”他惱,心中一萬個不解。“我可不是罪人。”
莫迷不以爲然的笑笑,沉默數秒,緩緩擡起手,捏捏自己漂亮的下巴,“你抱她回家,一去一來用了兩個多小時。那段路程,明明只需一個小時就可以到達的。”別有深意的說完這段話,迷人鳳目犀利的一眨,頭微扭,目不轉睛的緊盯他,嘴角詭祕的一揚,“說吧,這一路上,你對她做了些什麼?”
此時的江瀚,終於體會到比竇娥還冤的感覺了,兩條英氣逼人的濃眉,皺得就像兩條毛毛蟲,“呃,我、我能對她做什麼啊?我一路上,都是絕對的正人君子。”
“瀚,我很想相信你。”歐陽諾適時的正聲開口,“但你送她回家的時間,似乎也太長了,讓人不起疑,基本上……很難。”
他暈。“呃,諾,你這不是廢話嗎?!”
“我們是你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最好的同學,你就一五一十的說了吧。”莫迷在旁添油加醋。
“哎,我、我……我抱着她走得很慢啦。”他最終被他們憋出了一句實話。
“我相信,這是其中之一。”歐陽諾揚脣說,“請繼續說下去。”
“我……被她……被她……呃……”那件事,他是真的說不出口啊,好好的兩條濃眉,硬是皺成生動的毛毛蟲。
“被她怎麼了?”歐陽諾和莫迷異口同聲,似乎,這是重點。
“被她……被他……”
“你到底被她什麼?”莫迷極不耐煩,“你復讀機嗎?你卡帶嗎?快說啊?”
“呃……”他豁出去了,惱嘆一聲,大聲道:“我被她打了耳光。”
“……”莫迷愣了。
“……”歐陽諾也愣了,隔着金絲邊眼鏡的睿智雙眼,目不轉睛的看着他的臉。
“她下手還蠻重的。”反正都說出口了,丟面子的話,他江瀚也不再噎着藏着了,索性氣惱的全部說出,“打得我臉疼,心……也疼。”不知爲什麼,最後的那幾個字,他會說得很難受。
好一句,‘心……也疼’,說得,讓歐陽諾和莫迷都沉默了下去。
過了好一會,歐陽諾纔回憶起以前的那些事,緊睨他的神色,沉重的問:“她打了你的耳光,你是怎麼懲罰她的?”
莫迷恍然大悟,回想他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她因爲咬了他一口,他還手打暈她的事,一下緊張起來,動動身,緊緊地盯着他。
江瀚,沉默不語了,想起當時的情景,覺得心煩,意也亂,趕忙抽出一根香菸,快速的點上,微微垂下頭,深深的吸食一口。
看着他沉默着吸菸的樣子,莫迷的心,頓時隱隱的悶痛,猜測到某種可能,迷人的眼睛裏忽的掠過一道寒冷的光,“瀚,難道你……還手打她了?還是你,強暴了她?”
江瀚很快擡起頭,沉默數秒,吐口煙霧,澀澀地扯扯嘴角,“迷,你不是很瞭解我嗎?你覺得呢?”
莫迷,無言了,“……”這刻看到他苦澀的陌生表情,他真的不敢確定,他是不是打了她,或是強暴了她?
歐陽諾神色平靜,心,卻緊張無比,暗暗嘆口氣,看着江瀚忽明忽暗的不明神色,嚴肅的說:“瀚,你最好別告訴我,你那樣做了。”
江瀚愣愣,隨即大笑出聲,“啊哈哈哈……啊呵呵呵,我江瀚,哪有那麼壞啊,啊哈哈……啊呵呵……我當時都被她打傻了,壞思想,通通短路,啊呵呵……我他媽的這次被她打了耳光,居然什麼都沒有對她做,啊呵呵……我腸子都要悔青了……”他就這樣異常的笑說着,到最後,連眼睛都笑出了些許不曾有過的點點淚光。
聞聽他不同以往的笑聲和言語,歐陽諾和莫迷彩終於鬆了口氣,都附和着他的異常舉止,跟着笑出聲。
“呵呵呵……瀚,你真被她打傻了。”莫迷撩撩額前栗色的發,調侃的笑說。
“呵呵,你應該感謝她的這記耳光。”歐陽諾別有深意的笑道,“她讓你,有了……幽默感。”
“呵呵呵,對,啊哈哈……正確……呵呵……”江瀚笑着點頭,其實,他還想說,她不僅讓自己有了幽默感,還讓自己有了從來就沒有想過的負罪感。
就在這個歡聲笑語的時刻,陳管家走了進來,謹慎地走到他的身邊,“少爺,張導演要見你,這會在三號大廳。”
他聽了,還是笑,不拘小節的笑着說:“讓他到這裏來,呵呵……”
“是……”
…
不一會,張導演在陳管家的帶領下,走進了一號大廳,知道莫迷和歐陽諾的不凡的身份,朝他倆有禮的點點頭,便拿着幾張照片坐到了江瀚的旁邊,正經的說:“江總,我今天來找你,是來跟你說一下我臨時加的一個宣傳片的方案。”
“你覺得怎麼拍比較好,你就怎麼拍,呵呵,不用問我過多的意見。”江瀚好言好語。
“謝謝江總對我的這種信任。”張導頻頻點點頭,滿臉欣喜,“我新選了一個女主角,我覺得她尤其適合這次宣傳片的女主角,我這裏有她的照片。”高興說着,將手裏的照片放到他眼前。
江瀚根本沒有興趣,看也不看就想擡手推開,可哪知忽然的一個擡眼,便不經意的看到了照片中身穿黃色小禮裙、在陽光下笑得燦爛美麗的她。一時,他愣怔了住,一把拿過照片,目不轉睛的看着照片中的美麗女人。
歐陽諾和莫迷見到他的這個舉止,都疑惑地蹙了蹙眉,相視一眼,一同站起身,雙手插兜的走向他。
“瀚,你看到誰的照片了?看得這麼癡迷?”莫迷一邊隱笑地問,一邊不慌不忙地走近他。
江瀚還是沒有回過神來,盯着照片上別樣美麗的夏小兔,傻傻地發着呆,“……”
莫迷更加疑惑,不由加快了步子,一把奪過他手裏的照片,“讓我看……”一剎那,他也看到了照片中的女人,漂亮狹長的鳳目,忽然閃現一道光彩。
歐陽諾也走了過來,好奇的扭頭看向莫迷手中的照片。一下子,他也被照片中美如精靈的她深深的吸引了住,深邃睿智的俊眼,迷離的一眨,“是她?”
“這麼?你們認識這位叫夏小兔的農村女孩嗎?”張導看看他們別有深意的異常神色,狐疑的問。“我打算讓她做宣傳片中的女主角之一,你們覺得如何?”
“很好。”三人看着照片上笑得美麗動人的她,默契的異口同聲道。
“呵呵呵……”張導很有成就感的笑出聲,“我的眼光一向都很準,她一定會紅的。”
“什麼時候拍攝她的場景?”江瀚的嘴角隱隱上揚,看向張導,迫不及待的問。
“明天會有她的戲份嗎?”莫迷也急着問。
“她何時正式拍攝?”歐陽諾也急着想知道。
張導沒有料到他們三個大人物都會如此中意她,愣了愣,才笑着說:“她明天就會來拍攝基地正式開拍宣傳片。”
聽了,三個男人都若有所思了……
似乎……明天,好一個明天……
…
第二天,依舊是陽光明媚,天空湛藍,空氣清新。
夏小兔起個大早,穿一件粉色的體恤衫,套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扎着馬尾,提着昨日那套拍攝過照片的黃色禮裙神采奕奕的來到拍攝基地。
“Andy,這是我昨天穿的服裝。”她走進化妝間,找到Andy,一邊抱歉的笑說,一邊將提在手中的禮裙遞給他,“我昨天有點急事,沒有來得及換下來還你,真的很抱歉。”
Andy對她蠻有好感的,接過服裝,幽默道:“呵呵,張導已經確定你爲宣傳片的女主角之一了,我纔不怕你攜帶這條名貴禮裙逃跑呢。”
“確定我爲宣傳片的女主角之一?”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對,張導都跟我們說了。”Andy確定地點頭笑說,轉身拿出一件白色的蕾絲邊公主裙,“你今天的造型,會很獨特的,快把這條裙子穿上吧。”
她興奮極了,“呵呵,好的,我現在就去換。”說完,小心翼翼的接過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的公主裙,高興的轉身,欲往更衣間走去。
可哪知,她一轉身,一擡眼,就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三個男人,臉上興奮的笑容,一下子僵冷掉,用幽怨與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他們。
江瀚、莫迷、歐陽諾,三人在她和Andy談話的時候就依次器宇軒昂的走了進來。
三人似乎對她驚愕與憂傷的表情習以爲常了,互看一眼,朝着她優雅走近。
此時,Andy,以及在場的幾位工作人員,都鴉雀無聲,察覺到夏小兔與高不可攀的他們有着不同尋常的關係,都用一種好奇與疑惑的目光看着夏小兔。
“看到我們,很驚喜吧?”莫迷緊睨着她的臉蛋,揚起兩片漂亮的薄脣,迷人地笑問。
夏小兔抱着名貴的公主裙往後退,直到退到了牆壁,纔不得不停下腳步,恨恨的看着他們,氣惱地說:“看到你們,我有驚,無喜。”
莫迷無所謂的聳聳肩,“沒有關係。”音微頓,看看兩位好友,再次對她迷人的一笑,“我們看到你,有驚有喜,就好了。”
她氣極,抱歉的看看Andy和周圍的幾位工作人員,心慌意亂的沉聲道:“你們出去,這裏是化妝間,不是你們任意妄爲的地方。”
“沒人敢趕我走的。”江瀚看一眼在場的人,拽拽的說,“我是老闆,今天是到這兒視察的。”
她好不解,“你、你是這裏的老闆?”疑惑地眨眨眼,看看他自信到欠扁的表情,再看看Andy和周圍的工作人員,以及手裏漂亮的白色公主裙,一下明白了過來,暗暗嘆口氣,忙將手裏的公主裙放到Andy的手上,向他點點頭,抱歉的說:“Andy,這條公主裙,我不會穿了。麻煩你替我跟張導演說一下,這次的拍攝,我放棄。”音落,無視所有人錯愕的表情,恨恨的瞥一眼三個鶴立雞羣的優質男人,微微垂下頭,陰沉着俏臉快步地走向出口。
江瀚豈會讓她如此瀟灑的走掉呢,在她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一把抓住她的臂膀,用命令的語氣,一字一頓的說道:“這次的拍攝,你必須參加。”
“放手。”夏小兔立即冷冷開口,用力的掙扎着被他抓住的臂膀。
這時,歐陽諾走到了她的面前,不失柔情的看着她氣憤的臉,溫和地說:“這次的拍攝,與你們綠水村是息息相關的。你作爲綠水村的人,是有必要爲綠水村做出一份貢獻的,我們希望你……”
“別再說了。”夏小兔瞪他一眼,氣惱的打斷他的話,“我不要參與與你們有關的任何事,我不要再和你們揪扯在一起了。”
“和我們揪扯在一起,沒什麼不好的。”莫迷雙手插兜,看看她的臉蛋,適時的若有所思的迷人笑說。“這麼急着和我們撇清關係,何必呢?”
“你……我……呃……”她氣得語無倫次,不想看到他們三個的嘴臉,也不想聽到他們的聲音,忽的低下頭,一口咬上江瀚緊拉住自己不放的手。
江瀚沒有防備,頓時一聲慘叫,“啊……”手不由得一鬆。
夏小兔趁他鬆手的那秒,立即掙脫手臂,疾步朝前跑。
江瀚眼捷手快,腳步急速一跨,長手迅速一伸,再一次的一把拉住她,並往懷抱裏用力的一扯,看看被她咬出血的右手,忍着痛覺,近距離地睨着她的臉蛋,咬牙切齒的問:“夏小兔,你是狗嗎?”
“你纔是狗。”夏小兔毫不畏懼的還口。“快放開我,我要離開這裏……我要回家。”
“想離開這裏可以,想回家也可以。”江瀚提高音量,變得有些凶神惡煞,“但必須把今天的拍攝任務完成。”說着,一把抓過Andy手上的公主裙,拽着她往更衣室走去。
夏小兔大急,“呃,你想幹什麼……放開我……聽見沒有,放開我……”
江瀚充耳不聞,拽着她走進狹窄的更衣室後,‘嘭’的一聲關緊門。
在他拽着她走進小小的更衣室,關上門的那個瞬間,莫迷漂亮的俊臉不容置疑的暗沉了,俊秀的眉隱隱一皺,毫不猶豫的擡起腳,欲朝更衣室走去。
歐陽諾俊儒的臉,也在那個瞬間閃過一道暗淡的色彩,但他相信,江瀚不會傷害她,看到莫迷蠢蠢欲動的腳步,即時伸手拉住他,對他輕輕的搖搖頭,然後對周圍的工作人員揮揮手,神色嚴肅的命令,“你們先出去。”
聞聽,Andy一行人都毫無怨言的恭謹退下,獨留他們在此。
被歐陽諾拉住,莫迷好看的眉,皺得深了些,想了想,看看那道緊關的更衣室門,終是打消了要破門而入的想法。
…
“你到底想怎樣?”夏小兔看看被關上的更衣室門,環視一下更衣室裏狹小的環境,盯着江瀚冷峻的臉,緊張又害怕的怒問。
江瀚神色冷然,舉舉手中漂亮的公主裙,酷酷的命令道:“把這個穿上。”
“我不要穿。”夏小兔想也不想的就拒絕。
江瀚堅毅的嘴角冷冷一扯,突然上前一步,將她猛的壓到牆壁上,一邊火速擡起手將她的體恤撩起一半,一邊緊睨着她的面容好言好語的冷問:“你是要我親自幫你換嗎?”
“呃……”夏小兔怕極了,眼睛裏瞬間冒出水霧,用力抓住他撩起衣衫的大手,無可奈何的說:“不要這樣,我自己換……呃,你給我出去……”
江瀚其實只是嚇唬一下她而已,看到她眼裏的水霧,冷硬的心瞬間就軟了,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將公主裙遞到她手上,放低語氣匆匆地說:“我在外面等你。”聲落,趕忙打開門陰鬱地退出更衣室。
夏小兔似乎沒有了選擇,閉閉眼睛,沉長的嘆口氣,確定門關緊了,才慢慢脫掉身上的T恤和牛仔褲,神色幽幽的穿上那條原本讓她興奮、此時卻讓她難受的白色公主裙……
…
“你沒對她怎麼樣吧?”一看到江瀚走出來,莫迷就難掩擔憂的問了這句話。
江瀚看他一眼,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點起一根菸,鬱悶的問:“迷,我在你的心裏,就那麼壞嗎?”
莫迷一時啞然了,想了想,聳聳肩,走向他,坐到他的旁邊幽默的笑說:“和我差不多,壞不到哪去,也好不到哪去。”
“……”江瀚無語。
歐陽諾在旁淡淡笑笑,走到他的身邊,看看他吞煙吐霧的煩惱模樣,然後緩緩扭頭,看着那道更衣間的門。
十分鐘後,夏小兔換好了那條白色的公主裙。
她閉閉眼睛,幽幽嘆息一聲,才鼓足勇氣打開更衣室的門,微微垂下頭,帶着煩悶的心情慢慢地走出去。
在她打開門的那秒,歐陽諾的視線,就投射在了她的身上,看到身穿白色公主裙的她,深邃睿智的眼,不知不覺中蘊藏出絲絲柔情。
江瀚和莫迷同時扭頭,看到走出來的她,似乎都愣了神,眼神,在她的身上緩緩遊走。
夏小兔停在了離他們好幾米的地方,微微擡起頭,面無表情的看向他們三人,對上他們不明的眼神,又很快垂下頭,心中憂煩劇增,難掩拘謹的捏捏垂在身體兩側的手。
歐陽諾一向心細如塵,看看她垂下的頭,和那捏着的手,對兩位好友淡笑道:“我們該出去叫化妝師進來給他化妝了。”說完,再次深看她一眼,便正步走向門。
“哦,確實如此。”莫迷看着夏小兔別有所思的笑說,隨即起身跟上歐陽諾。
兩位好友都識相般的離開了這間偌大的化妝間,江瀚自然也不厚臉皮的留在這裏了,起身深看她一眼,深吸一口煙,吐一口濃濃的煙霧,邁開步子,酷酷的離開。
他們走了,夏小兔終於鬆了口氣,“呃……”看看他們離開的背影,秀眉緊皺的走到化妝臺前。
不一會,Andy帶着幾名助理笑意盈盈的走了進來,話不多說,很殷勤的圍繞在她的身旁,給她細心的化起妝。
這個時候,章心夕在助理的陪同下姿態冷傲的走了進來,看到他們圍繞在夏小兔身旁的忙碌情景,坐到一旁的專屬化妝臺前,睨着Andy不悅的問:“你們是不知道孰輕孰重嗎?”
Andy頓頓手上的動作,對夏小兔笑着點點頭,隨即看向章心夕,不以爲然的笑說:“章小姐,你就等等吧,夏小姐馬上就要開拍了,我們給她化好妝後,馬上就給你化。”音落,便把她當隱形人,彎下身,認認真真的給夏小兔化妝。
“你……呃……”章心夕氣結,臉色着實難看。
夏小兔微微扭頭,看到她難看的臉色,心裏頓有些不好意思,朝她微微點點頭,抱歉的笑道:“我的妝馬上就好了。”
章心夕置若罔聞,冷冷的看她一眼,快速起身,扭着腰肢氣氣的走出門。
“……”夏小兔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看看她氣氣離開的背影,想起答應夏樹幫他要她簽名照的事,懊惱地蹙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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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瀚、莫迷、歐陽諾,三人早已等在了拍攝地,高高在上的並排坐在一旁的遮陽傘下,愜意的呈現出別有一番風情的俊酷風景線。
江瀚戴上一副墨鏡,模樣簡直如虎添翼的酷,擡手看看腕錶,看向不遠處的張導演,正聲正色的揚聲問:“張導,今天會拍什麼內容?”
張導演豈敢有所怠慢,快步走過到他身邊,一五一十的微笑道:“今天會先拍攝一組夏小兔的照片。然後再帶着章心夕和夏小兔到亂林谷拍攝歡快嬉戲的情景。”
江瀚聽得認真,忽的皺皺眉,叮囑道:“拍攝的時候,不要對夏小姐兇,不要拿你大導演的臉色給她看,還有,要時時刻刻的照顧到她,不要讓她……”
“……”張導演愕然了。
莫迷坐在邊上,聽到江瀚的說出一番關於要關照夏小兔的話,並不驚訝,擡擡頭,看看紅豔豔的太陽,微微眯起狹長的鳳眼,斬釘截鐵地接過話,“拍攝的時間不要太長,不要讓夏小姐在太陽底下暴曬。”
歐陽諾悠然地望着山光明媚的景緻,好似受到了兩位好友的影響,扭頭對張導演淺淺一笑,“不要讓她有壓力,更不要讓她知道是因爲我們,你纔會對她和藹可親的。”
張導演萬萬沒想到他們三個大人物都會爲她這般的着想,帶着疑惑的笑,連連地點點頭,“是是是,一定一定……”
…
幾十分鐘後,Andy給夏小兔化好了傾向於自然的彩妝,髮型師根據她的氣質與服裝,特意給她弄出高雅且略顯俏皮的奧黛麗赫本的經典髮型。
夏小兔看到鏡子中判若兩人的自己,嚇一跳,待副導演來催促,才微微牽起裙襬惴惴不安地走出化妝室,跟着工作人員,走向那片草長鶯飛的美麗風景地。
或許是因爲緊張吧,她沒有左顧右盼,也沒有東張西望,到了拍攝地,也沒有看見不遠處的那副超大遮陽傘下的三個優質男人,深吸一口氣,在攝影師的要求下,依靠在一塊形狀獨好的大石頭上,擺出活潑可愛的身姿,對着鏡頭露出自己像花兒般的笑容來。
遮陽傘下的三個優質男人還在和張導叮囑些什麼,所以也沒有注意到已經到場拍攝的她。
“哇,太棒了,對,就是這樣的笑容,太有感染力了……”那邊的攝影師一邊咔嚓咔嚓的拍,一邊情不自禁的高聲讚歎。
面對攝影師有些誇張的誇讚,夏小兔不知不覺的掃走了心間的陰霾,對着鏡頭擺出最爲自然的神態舉止,銀鈴般的笑出聲,“呵呵呵……咯咯咯……”
忽然聽到她的笑聲,三個男人才驚覺到她的到來,停止言語,不約而同的迅速擡起頭,朝着拍攝的地方看去。
一剎那,他們都看到了她,看到了她那天真爛漫的笑臉,看到了她那纖塵不染的身影,和她身上裏裏外外奪人心魄的彩色光芒。
爲了將她看得更仔細,江瀚索性摘掉墨鏡,坐正身子,眨也不眨的看着她的一顰一笑。
漸漸的,他們的眼神,情不自禁的迷離了,深藏在皮囊下的心,似乎也跟着迷戀與迷亂,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怎麼也移不開。
夏小兔依舊動人的笑着,“呵呵呵……咯咯咯……”要換姿勢了,嘴角高高一揚,右手叉腰,不失嫵媚的扭扭頭……
“呃……”一剎那,她看到了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的他們,笑聲一下沒了,臉上的笑容瞬間全都僵掉,快樂的心情,從看到他們的那一秒起,煙消雲散,陰霾立馬隨之而來。
發現她看了過來,三個優質男人都愣了愣,慌了慌,但都沒有錯開一秒的視線,依然款款情深、名正言順地看着她。
這個時候,夏小兔無法將他們視爲空氣,總覺得自己的心間有了趕不走的烏雲,怎麼調整都是亂糟糟的。
攝影師發覺她的異常,舒展地眉皺了起來,“咦,你怎麼了?剛纔不是好好的嗎?笑容自然些,動作放開點……”
不知道爲什麼,她怎麼也不能對他們視若無睹,不管攝影師怎麼說,也無法做到令人滿意的表情與動作來,嘴角揚得再高,那笑,也都是苦澀與憂傷的。
“哎……”攝影師覺得莫名其妙,“你怎麼突然這樣了,你現在的這個表情,比哭還難看……”
“對不起,對不起……”此時,她只能說對不起。
聽她和攝影師說對不起,江瀚火大了起來,猛地站起身。
歐陽諾心思細膩,發覺她自從看到他們後,不管對着鏡頭怎麼笑,那眉宇間,都總是充滿淡淡的愁思。
在江瀚站起身,欲過去教訓攝影師的時候,他也站起了身,一把拉住江瀚,看看莫迷,滿眼深情的看着夏小兔的身影,理智的說:“我們換個地方,我們坐在這個她看得見的地方,她會很不自在的。”聲落,放開江瀚的手臂,率先走向前方的叢林。
莫迷很快懂了他的話裏的意思,看看夏小兔臉上極不自然的笑容,薄潤的嘴角若有似無的揚揚,起身拍拍江瀚的肩膀,快步的跟上歐陽諾的步伐。
江瀚的心思雖然沒有他們兩個細膩,但也並不遲鈍,深深的看一眼夏小兔不自然的表情,結合歐陽諾的隻言片語,自然是明白了些許,酷酷地戴上墨鏡,快步的跟上他倆,“等等……”
他們都走了,夏小兔不管怎麼扭頭,都不會看到他們了,心情,自然的放鬆下來,心間那朵壓得她喘不過氣的烏雲漸漸消散,好似撥雲見日,臉上的笑容,不知不覺的純真動人起來,在攝影師的牽引下,銀鈴般的笑聲再次響徹水色秀麗的山間,“呵呵呵……咯咯咯……”
“對,就是這樣……嗯,笑得很美……很棒……”攝影師再次地嘖嘖稱讚,“呵呵,很好……很美,手再舉高一點,對……”
這個時候,歐陽諾、莫迷、江瀚都安靜地站在不遠處的樹後,偷偷的看着她在燦爛陽光下的美麗身影。
不知何時,他們各有千秋的俊眼裏,都有了一閃一閃的光,似乎感受都相同,驚訝她竟是如此的令人着迷。
一個小時後……
“OK,夏小姐,你去休息一會吧,二十分鐘後,我們到那邊拍下一組鏡頭。”攝影師十分滿意的說。
夏小兔眼眉帶笑,“嗯,好的,你們辛苦了。”禮貌說完,對工作人員彎彎腰,提着裙襬朝着化妝室的方向走去。
隱站在樹後的三個男人時時刻刻地注意着她,她轉身,他們也不約而同地跟着轉身,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後。
夏小兔並沒有發現他們,嘴角含笑的高興走進化妝室。
這個時候,Andy和幾位助理正在給章心夕化妝。
章心夕冷傲的擡眼,看到滿面春風的她,心裏頓生厭惡,嘴角不屑地揚一揚,虛假的笑問:“夏小姐,可以幫個忙嗎?”
夏小兔沒有想到她會主動和自己說話,走到她的身邊,樂意的點點頭,“當然可以。你要我幫什麼忙呢?”
“哦,就是天氣太熱了。”章心夕皺起秀眉抱怨的說,“這裏沒有空調,你這會也沒什麼事情做,就幫我打扇吧。”
聞言,夏小兔也不覺得她過分,想到自己要幫夏樹拿到她簽名照的事,很爽朗點頭答應,迅速找來一把紙扇,站在她的身旁,一邊用心的給她打扇,一邊循環漸進地說:“我弟弟很喜歡你,你演的每部戲,他都有看……他想要你的簽名照,你……”
不一會,歐陽諾、莫迷、江瀚,英挺的走了進來,看到夏小兔像丫鬟一樣的給章心夕打扇的情景,三人各有千秋的俊臉都不怎麼好看了。
江瀚第一個快步走上前,二話不說,奪過她手裏的紙扇往地上用力的扔掉。
“呃,你是在幹什麼?”夏小兔擡起頭,看着他鬼斧神工的俊臉,皺緊柳葉眉,憤怒地問。
江瀚冷冽的看一眼章心夕,睨着她的小臉,氣惱的反問:“你是來這裏當丫鬟的嗎?”
“……”夏小兔答不出話了,看看莫迷和歐陽諾,咬咬脣,煩惱的垂下頭去。
章心夕聽到江瀚的那句問話,注意到他們不怎麼好看的臉色,心忐忑的一跳,趕忙揚起嘴角,露出自己最迷人的笑,“江總,莫總,殿下,你們怎麼到化妝間來了啊?呵呵呵,真是稀客,你們一來,這裏就蓬蓽生輝了。”
莫迷冷冷的揚脣,不緊不慢的走到她身旁,寵溺的看一眼夏小兔後,微微彎下身,在她耳邊皮笑肉不笑的低聲道:“她纔是公主,以後,不要使喚她做任何事。明白嗎?下不爲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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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bennyan(10月14號1花,麼麼~)
推薦《大大小小都愛她》此文也是我寫的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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