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四阿哥和顏若凡
且畫像已經被選中了。
她這才知道自己竟然要進宮去當那個老的能做她父親的男人的妾室。
她是都督之女，是都督家最受寵的小女兒，更是母親的掌中嬌。
自然是千個萬個不肯不願意。
可父親說了，宮中的貴妃娘娘選中了她，就算是死也必須要去。
她不是沒有威脅過父親，甚至以死相逼。
“父親又要將女兒，像兒時一般棄女兒去那龍潭虎穴中自生自滅嗎？父親已經拋棄了女兒一次，莫非還要拋棄女兒第二次嗎？”
她父親紅了眼，可也只是殘忍的一句，“你就是死了，屍體也得送到皇宮裏去！”
隨後甩袖離開。
她哭，她痛，可是哥哥告訴她，父親在她的院落中站了整整一夜。
她知道，自己這話是狠狠紮在了父親的心上。
她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在深宮，在太后身邊的時候。
父母兄長在外只恨不能爲皇上爲奴爲僕，言聽計從，深怕自己的寶貝女兒在宮中有什麼三長兩短。
這皇家，這深宮，從來都由不得任何人。
正因爲她是都督之女，家裏唯一的嫡女，所以就算母親眼睛都哭腫了，這個皇宮她必須要去。
只是，她不甘心……
“小主在看什麼？”跟在顏若凡身邊的小侍女，長得不高，生的倒是機靈。
名叫瑤草。
瑤草見自家小主水靈靈的大汪眼提溜着就四處亂看，心生好奇。
顏若凡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這樣不合禮數，“沒，沒什麼。”
“小主，到壽康宮了。”
“嗯，進去吧。”
太后雖身子不好，但倒也願意見人，尤其是見到顏若凡，便立刻回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
人的年紀大了，病痛纏身，沒心力做旁的事，便愛回想年輕的時候。
連帶着想起這些，便看着顏若凡也多了幾分愛意。
總有些看見年輕時自己似得。
“乖，到哀家身邊來。”
顏若凡剛行過禮，太后就將她喚來身邊，細細看着她。
“好，好孩子，竹息你瞧瞧，這還是和小時候沒有變。”太后嘖嘖感慨，慈愛的眼裏全是懷念。
顏若凡甜甜一笑，“太后和嬪妾兒時見着的太后也是一樣，沒有變。”
太后哈哈大笑，“你這丫頭，方纔可是偷喫蜜糖了，如此嘴甜？”
幾人笑作一團，顏若凡想起什麼，故意將話題引開。
“嬪妾還記得，小時候的嬪妾最愛去太后宮裏的小廚房，偷喫糕點，嬤嬤們發現了糕點缺了短了，第一個懷疑的便是嬪妾了。”
想起兒時的事，太后道，“哪裏是偷，你這小不點，自以爲瞞過了所有人，其實嬤嬤們不過是寵着你哄着你。”
顏若凡驚訝，“原來都是哄着嬪妾嘛，嬪妾還記得我時常推脫了，叫無辜的四阿哥給嬪妾擔責呢。”
“小四是個老實性格，從小沒了額娘，哪裏敢辯駁的，還不由着你欺負。”太后點了點她光滑的額頭。
顏若凡悶笑，“話說，嬪妾許久沒有四阿哥的消息了，不知他如今可還好，可還在圓明園？”
竹息回話道，“回小主，四阿哥早就接回宮中，現在是翊坤宮的華貴妃娘娘身邊做養子養着呢。”
顏若凡蹙眉，“華貴妃娘娘？可華貴妃娘娘比四阿哥才大……”
見她就要說錯話，竹息立刻攔住，“年齡不重要，福分這才重要，小主您說是不是。”
顏若凡臉色尷尬，自己下意識說錯了話，嚇得背後冷汗都出來了。
一時緊張疏忽，差點忘記這可不是在家裏，而是在宮中。
“是是是，姑姑瞧我，實在是糊塗了。”
……
翊坤宮。
拂冬呈着糕點送過來，“娘娘，這是小廚房新制的糕點，娘娘嚐嚐可合口味？”
年世蘭懶懶的哼了一聲，讓拂冬端過來，還沒準備喫。
小太監來稟報，說是宸貴人來請安了。
罷了罷了，年世蘭擦拭去手上的糕屑。
“讓人進來吧。”
很快，宸貴人和她侍女青竹一併進來，在她面前行禮。
年世蘭沒仔細聽，腦子裏想的卻是，這丫頭長得倒是挺高的。
還是頌芝悄悄戳了戳她，她這才反應過來。
看向一直跪在地上的佟佳如碧。
“起來吧。”
“是。”
“頌芝，賜座看茶。”
“多謝娘娘。”
年世蘭眯着眼，她不習慣拐彎抹角，直接開口。
“今日皇后娘娘如此賞識你，皇上又給你賜了這麼尊貴的封號，被帝后同時看重，宸貴人本事不小啊。”
面對突如其來的針鋒相對，佟佳如碧倒表現得不失一點風範。
沉着冷靜。
“嬪妾被皇上皇后看重，這還得謝謝貴妃娘娘。”
年世蘭輕笑一聲，身子微微前傾，“謝本宮，好啊，你倒是好好說說。若是讓本宮知道你在框本宮，你可小心這張嘴。”
青竹立刻白了臉，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自家小主，心中祈禱。
小主，這貴妃娘娘看起來可不是好相與的，你可一定要好好說啊。
咱千萬不能剛入宮，就完蛋了。
佟佳如碧挺直了腰板，聲音平淡的沒有一絲波瀾，“皇上不願大選，覺得太過鋪張浪費，皇后娘娘忙碌六宮中事，若不是貴妃娘娘提出選佳人入宮，就算嬪妾有再大的本事，若沒有娘娘之舉，又如何能出人頭地呢。”
“巧舌如簧，”年世蘭冷笑，“可本宮屬意之人並不是你，你是皇后挑進來的，又怎麼算在了本宮身上呢？”
青竹心中一咯噔，臉更白了。
頌芝和拂冬也費解，二人對視一眼，感受着死寂的氛圍，都不清楚自家娘娘到底要幹什麼。
“貴妃娘娘若並不屬意嬪妾，怎麼會讓嬪妾住來這翊坤宮，自然是因爲貴妃娘娘人美心善，賞識嬪妾，願意提拔嬪妾。否則就算嬪妾得了個好封號，可若沒有機會見到皇上，也都是白費。”
等佟佳如碧說完，青竹心提到了嗓子眼，等待着上位者再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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