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塑我
對於病人來說討厭小丑先生的理由已經充足到多餘。
小丑先生從來不畏懼病人每一次的威脅,因爲小丑先生唯一的對手只有鳴梵配得上。他看着病人怒氣衝冠的樣子不由譏笑,小丑先生咧開的嘴角在火光照應下可怕又迷人。火焰持續燃燒着裏面的人流下一滴接着一滴汗珠,小丑先生舔舔嘴角的汗液心想今晚又少睡兩小時。最好幾分鐘就結束吧,我已經困了。小丑先生打着哈氣一步一步接近病人,小丑先生非常不開心對於他剛纔的打招呼病人不屑一顧的表情。病人穩穩站在原地背後是火光沖天的一片騰空火海一般的氣勢。尋找了一晚上的獵物就在病人眼前並且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令人髮指。病人活動活動手指攥緊拳頭等待着幾秒鐘後的硝煙戰場。小丑先生走到病人的面前圍着病人轉了一圈低沉的聲音道,“找我有事?”小丑先生微微挑眉勾起一抹勾人懾魄的笑容,病人不爽小丑先生始終從容不迫的樣子,更不爽他做了錯事還理所應當的表情。
這個世界上存在思想與方向完全不一致的人,可是卻在某種時刻感覺他們是一模一樣。小丑先生和鳴梵就是志不同道不合性格不同卻又相同的人。
病人咬咬牙冰冷地道,“你拿了不該拿的東西。”
小丑先生向後彎着腰擡頭望着病人,聽到病人說的話險些跌倒,他兩隻腳站穩手耷拉在背下翻出半個白色眼球恐怖的一撇,以這樣的姿勢滑稽地走了兩步站直笑着說,“你說我拿了不該拿的東西?”小丑先生跳躍着嘶啞大笑,“什麼東西是我沒有的?”
病人看不下去小丑先生髮瘋的狀態扭扭手腕在小丑先生轉身狂笑時一把將小丑先生推倒在地死死掐住他的喉嚨,病人的速度極快幾乎是在小丑先生只笑了兩秒鐘的時間擒住。小丑先生向上看着病人冷漠的臉心裏不知是習慣還是悲傷。小丑先生無奈動動嘴角的肌肉笑起道,“我拿你什麼了?”病人冷冽的眸子盯着小丑先生道,“沒耳的胸針是你拿走的,你這個騙子。曾經欺騙沒耳的是你,現在還想用你可憐的謊言欺騙沒耳嗎?”病人說的話句句扎心,小丑先生聽後無辜地說,“我沒拿他胸針,我要那塊爛寶石有什麼用,我沒有騙他。而且我和鳴梵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白毛朋友。”小丑先生的臉忽然沉了下來一瞬間的黑臉,病人不該說欺騙二字,而且那是他和鳴梵之間的事情。小丑先生的黑臉在幾秒僵持下又變得委屈起來,他被抑制在地上一副不開心的樣子攤開手臂任由病人處置,病人從來不會相信小丑先生說的每一句話,包裹簡單的問候病人都會認爲他是有所企圖。
這是小丑先生最後給病人留下的永遠印象一個玩弄感情的欺騙者,陽光一詞的另一面。病人註定與小丑先生對峙,黑暗與陽光並不能相交,可是那個叫做鳴梵的人代表着陽光卻和黑暗的小丑先生相交甚好。鳴梵是一個願意接受一切的人,他從來不認爲世界上存在着好與壞,這一點打動了孤獨的小丑先生也讓站在正義一方的病人無法接受,可是對方是鳴梵的時候病人只能乖乖順從。
接受與不接受之間只隔着願意二字。
火光照着病人眼睛泛着火紅色,小丑先生嘴角微笑着像一個可以親近的惡魔,病人道,“我真想殺了你。”病人的語氣冰涼猶如寒冰一樣刺骨。小丑先生嘴角輕輕一笑在病人要鎖住他的喉嚨致命一擊時徹底消失在病人眼前,病人的膝蓋下在一瞬間變成一股輕風,一個活生生的人變得虛無。小丑先生再次逃跑,病人早就預料到他捉不住小丑先生但是小丑傷害的人是沒耳。
病人知道他永遠殺不了小丑先生。
病人看着空蕩蕩的手懸在半空,緩緩站起身道,“你跑不出去。”
小丑先生就站在他身後無奈地點點頭肯定病人的話,“那怎麼辦?我逃不出去,你又殺不了我。要不咱倆聊聊天?”小丑先生說的一臉輕蔑和無限放大的無所謂,小丑先生極爲討厭病人可是從來不像病人只要見到他就是一副仇深似海的模樣。小丑先生雖然怪異但也有臉部表情平平淡淡的時候可以說是安靜。小丑先生的話讓病人忽然笑了起來懶懶轉身但依然不看小丑先生,他看着火焰頂上出現的星辰道,“我真不喜歡你。”
小丑先生平靜的臉上沒有一絲怪異,他沙啞細膩的聲音緩緩說,“我也一樣,這算不算我們唯一合得來的一點?”
病人撓撓臉說,“不算,我討厭你,咱倆最好不要有一點瓜葛,你這個騙子。”病人的語氣像極了一個心智不成熟的孩子隨着自我內心的偏見想法去定義一個人。小丑先生也不去看病人,病人也不去看小丑先生他兩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聊了起來。小丑先生撇撇嘴模仿着病人懶散的語氣道,“我纔是討厭你,一頭白髮看起來就是一個怪人。”病人乾脆坐在地上雙手撐在膝蓋上嚷嚷道,“我是真心討厭你,如果可以我一定殺了你。”小丑先生嘆一聲氣擡頭仰望了一眼天空看着最亮的那顆星星周圍牽引着兩顆不明不暗的星星一起發光,即使那兩顆星星不是最明亮和耀眼的星星,但是牽引着它兩的星星卻是那麼的耀眼讓人一眼便可尋到。小丑先生多看了幾眼最亮的那顆星星旁邊的兩顆星星,雖然不是很耀眼但是在那顆星星旁也會讓注意到。因爲小丑先生第一眼就看到了那顆最明亮的星星纔會注意到那兩顆不起眼的明星,再仔細看去才發現原來那兩顆星星也在發亮,只是照亮的方向不同。
病人道,“你怎麼不說話?”
小丑先生踱了幾步背對病人坐下撐着一邊臉無所謂道,“討厭就討厭吧!希望我可以像肉中刺在你心臟劃來劃去。”
病人聽了這話心中油然而上一股怒氣真想胖揍他一頓奈何病人根本打不過小丑先生,病人深呼吸順暢體內怒氣道,“我根本不在乎你,像你這樣一個愛騙人,裝可憐,討人嫌,悲觀主義的傢伙我根本不在意,一點都不在意。”病人笑着說話但是臉上的青筋暴起突突跳動。小丑先生還是一臉愜意地擺擺手回答道,“我覺得你很在意我。”
忽然病人不語了,小丑先生也不語。天空上還是閃爍着那三顆亮度不同的星星,火焰持續燃燒着向頭頂的天空攀巖一般一點一點向上的火苗。
病人突然道,“你真的認爲沒耳就是鳴梵?”
小丑先生冷笑一聲說,“你看我眼睛像瞎子嗎?”
病人倔強地說,“你早就瞎了,在黑暗中。你沒想過沒耳只是和鳴梵長得很像嗎?”病人悄悄看看小丑先生由於角度問題他還是看不到小丑先生的表情。小丑先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病人單純的心思不論經歷什麼都不會改變。
經歷讓人的心思千變萬化,本性讓人始終如一。
小丑先生道,“世界上只有一個鳴梵,鳴梵忘了我的長相我也忘不了鳴梵的長相。我覺得沒耳就是鳴梵,你纔是一個騙子。”
病人笑起來道,“沒耳是沒耳,鳴梵是鳴梵。你不要搞錯了,他們只是長得很像。鳴梵只是離開了,如果有一天鳴梵回來你就知道沒耳不是鳴梵了。況且你還什麼都不知道。”病人的眼睛漸漸深沉起來,好似小丑先生的悲傷變到了病人的身上。
小丑先生背對着病人看不到病人的眼神,他的眼睛中好像藏了諸多祕密,一層包裹着一層。
鳴梵是誰?
沒耳是誰?
這是病人眼中的祕密,他必須守護沒耳。
小丑先生思考片刻敲敲腦袋憂傷地說,“把這火滅了吧!以後咱倆還是不聊天的好,沒耳不是鳴梵也沒關係,我可以把他當做鳴梵。以後日日相見吧,仇人。”小丑先生勾起嘴角笑着還是那個他最愛的那個動作。
火焰漸漸平息天上的星星越來越閃耀,小丑先生晃着腳步離開。原本病人還盤坐在地上,他忽然出現在小丑先生面前攔住他的去路伸手道,“胸針。”小丑先生輕輕歪頭無奈地從兜裏掏出一枚散發着藍色光芒的胸針,這是沒耳的胸針。小丑先生忙着伸手對天發誓表示自己絕對沒有偷沒耳的胸針,他誠懇地說,“這不是我偷的,是一個布娃娃。”病人拿過胸針轉身就要走,小丑先生忽然渾身不是滋味跟在病人身後絮絮叨叨,“這真不是我偷走的,我沒事幹爲什麼要偷沒耳的胸針呢!我只是看見一個布娃娃在商店門口偷偷看沒耳我纔多注意了一下,它長得也不怎麼好看,就是小小的可以放在手心上,這個布娃娃說胸針是屬於鳴梵的所以偷走了,但是沒耳就是鳴梵啊!我把布娃娃仍進罐子裏拿出胸針,我發誓我今天是來送胸針的,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雖然我騙過幾個人順手拿走過幾樣東西,但是我絕對不會拿那枚胸針開玩笑的。”
病人掏出一塊方布仔仔細細地擦着胸針聽了一路小丑先生深情演繹無情揭穿道,“把胸針送回哪?重新回到你的口袋裏?”
小丑先生委屈道,“見到鳴梵後我還了。”
病人突然停下腳步又變得惡狠狠的模樣盯着小丑先生道,“你又見了沒耳。”
小丑先生咬咬嘴脣說,“還東西總得見失主吧?”小丑先生表現的很委屈可病人的心依然如鐵,病人與小丑先生相識多年從來不會把小丑先生說話時的語氣加入語句中,小丑先生所說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個語氣都只是小丑先生的一場表演,病人對於這一點深信不疑。
病人將胸針放回口袋冰冷地語氣道,“沒耳不是鳴梵!”好像剛纔小丑先生的大話連篇全變成了空氣,因爲病人好像只聽到了沒耳就是鳴梵這一句,由於性格遲鈍懶散總不知道在哪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說出來。
病人疾步離去,小丑先生悲傷地站在原地道,“可是胸針是真的。”病人已經走遠沒有聽到小丑先生嘴裏的話,可是胸針是真的。小丑先生的嘴角再次彎下去,悲傷的眼睛漸漸睜開。小丑先生看着曾經的朋友遠去的背影心中是悲傷在作祟讓他微笑的嘴角難以上揚,小丑先生在一瞬間變得不開心起來,只因爲病人的一句沒耳不是鳴梵。
小丑先生孤獨的背影漸漸遠去嘴裏唸叨着,“難道鳴梵把胸針弄丟了?難道沒耳只是長得像鳴梵?可能沒耳真的只是長得像鳴梵呢?沒耳不是鳴梵?如果沒耳是鳴梵他怎麼可能忘了我?”小丑先生一路在和自己對話最終也沒有解答出一句,他跟蹤了沒耳已經有很久了除了長相像鳴梵他連一舉一動都是那麼像鳴梵。他的思維方式他忽然憂傷的眼睛和愛笑的嘴角溫柔的聲音告訴小丑先生沒耳就是鳴梵,即使他們已經有十幾年未相見,小丑先生還是第一眼便認得出眼前這個單純善良名叫沒耳的人一定是鳴梵。小丑先生舔舔嘴脣笑了起來。病人推開商店的門看見趴在吧檯上已經睡着的沒耳,慢慢走過去躡手躡腳的將胸針小心翼翼別在潔白的襯衣上。果然這枚胸針只有沒耳佩戴纔會散發迷人的色彩。
小西寧從樓上走下來帶着小淚花說,“你回來了。”
病人無奈笑笑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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