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機場 作者:未知 司徒把車開過去的時候,我跟孔百楊也沒急着上車,就站在邊上盯着他們,只要林家的人再有動作,估計這事就沒那麼容易了結了。 吉普車是從兩輛SUV中間穿過去的,在與SUV擦肩而過的時候,司徒歪着身子,伸過頭來掃了一眼。 “林家的是吧?”司徒還是一副和和氣氣的樣子,笑呵呵的說:“沒事攔我的車幹什麼?” 由於孔百楊沒把那支箭拔出來,那支箭依舊穿插過舌頭,停留在那個中年男人的臉上,所以在這時候他壓根說不出話來,只能嗚嗚嗚的叫着。 “媽的,軍牌的車你都敢堵,你們林家的日子真是過舒坦了?”司徒很好奇的問了一句。 林家的人似乎沒注意到這點,估計他們只顧着堵路了,並沒有看見吉普車前面掛的是軍牌。 在這時候,司徒不動聲色的一提,林家的那些子弟似乎也發現不對勁,往吉普前面懸掛的車牌掃了一眼,表情瞬間就變了。 “等我忙完這事,肯定會去你們林家做做客,我還真想問問林老佛爺,這些年都是怎麼教的子弟......” 說着,司徒衝我們點點頭,示意我們上車。 等我坐回原位了,孔百楊還在下面站着,沒上車的意思。 “咋了哥們?”司徒催促了一句:“趕緊的走啊,那邊等着呢!” 孔百楊看了看我們,又回過頭,看了看坐在車裏,被他用箭射的生活不能自理的林家人,深深的嘆了口氣。 一邊嘆氣,一邊走回車上坐下,表情一直都很糾結。 “你怎麼了?”我從後視鏡裏看着他,很好奇的問道。 “箭。” 孔百楊說着,表情無比的痛苦:“一支箭成本價五塊呢,拔出來了還能用,就是那倆人估計保不住了。” “沒事,我去幫你拔。”七寶躍躍欲試的說道:“好歹是十塊錢呢!” “別。”司徒搖搖頭:“箭上有倒刺,咱們隨便拔得鬧出人命來,十塊錢沒必要爭,就當是給他們醫藥費了。” 說着,司徒踩下油門,沒給七寶多說的機會,直奔着成都機場就去了。 “老沈,你剛纔是沒看見,咱們老孔射箭的技術那是真牛逼啊!”七寶往前湊了湊身子,興致勃勃的跟我說:“我剛見着他擡弓,都沒看見他是怎麼操作的,嗖的一下箭就出去了,你知道麼!我連他搭弓箭的動作都沒看清啊!” “要不然他怎麼是小養由基呢?”我笑道,回過頭,衝孔百楊豎起了大拇指:“射人只射嘴,哥們,你那箭法我是真的服。” 孔百楊很靦腆的笑了笑,能看出來他很高興,但也有種小孩子被誇獎的感覺,自豪中帶着些許的羞澀。 “這算什麼?”司徒一邊開着車,一邊叼着煙跟我們聊着:“小養由基的本事可不止這點,你見過他射連珠箭麼?” “啥子是連珠箭?”七寶好奇的問。 “就跟熱武器一樣,上箭搭弓射擊一氣呵成,整個過程縮短到極致.......”司徒說着,擡起頭從後視鏡裏看了孔百楊一眼,問道:“你十秒鐘能射幾支箭?” “有多有少,不穩定,看具體的情況。”孔百楊很謙虛的說:“平均算下來,十秒能射二十支箭。” 我操。 要是這麼說的話,一秒鐘就能射出去兩支箭?? “你那弓能喫得消麼?”司徒也有些驚訝,忍不住問了句。 “這是特製的。”孔百楊說:“當初我師父就想到這點了,所以弓身是特殊加工過的,回彈力跟回彈的速度都夠用,弓弦也承受得住。” “有機會你可得給我們展示一下。”七寶雙眼冒光的看着孔百楊:“這種神技我連聽都沒聽過!” “老孔不光有小養由基這個外號,還有一個。”司徒笑道。 “啥子?” “行走的熱武器。”司徒嘿嘿笑着說:“在咱們內地,他絕對算是弓道第一人了。” 聽見這話,孔百楊皺了皺眉頭,說,算不上。 “啊對!還得加上你師父!”司徒急忙補充道。 “不是他,我師父精通弓道,但在我十八歲那年,他就比不過我了。”孔百楊皺着眉,也不像是說笑,很認真看着司徒:“且不論那些世外高手,就目前我知道的,有一個後生也是弓道高人,比起我絲毫不差。” “你跟他交過手?”司徒一愣。 “對。”孔百楊點點頭:“那一次我算是長見識了,他跟我修行的方向不一樣,我是注重技巧,他是注重眼力跟力量,而且他的弓感特別強。” “啥叫弓感?”我忍不住問了句。 “刀有刀感,劍有劍感,其實這就是一種對兵器特殊的感覺,說不清楚。”孔百楊嘆道:“弓跟人像是一體,能將弓箭如臂使指,猶如操使自己的四肢,這種沒辦法學習的東西,是我一直都在追求的.......” “那人是誰啊?”我好奇的問。 “他是方家的人。”孔百楊說。 “方家?”我一愣,想起書桌上放着的那本《方生志》,忙不迭的追問道:“是貴州的那個方家?山河術唯一的傳承家族?” “對。”孔百楊點點頭:“方家老一輩的人已經死光了,現在就兩個後生,跟我們年紀差不多,擅長使弓的那個人是方家老二,方時安。” “方時安......”司徒喃喃道:“這名字聽着耳熟啊......好像是前段時間剛竄起來的後生......哎老孔,他是不是跟宋家的人搞在一塊了?” “應該是。”孔百楊說:“當初我遇見方家兩兄弟的時候,宋補天就跟他們在一塊呢。” “哎喲,這可熱鬧了。”司徒嘿嘿笑道:“都是死光了老一輩的後生,他們聚集在一塊,那是等着機會揚名立萬呢。” “管他們呢。”孔百楊冷哼了一聲:“我對他們的印象不太好,像是他們那樣的人,遲早得喫大虧。” “啥意思?”司徒滿臉八卦的問道。 “匪氣太重了,成不了大事,特別是方家老大,好像是叫......方時良?”孔百楊說到這裏,眉頭都皺緊了:“那人就跟個土匪差不多,從頭到腳都不像是先生。” 我們一路就這麼聊着,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得飛快,還沒聊盡興,我們就趕到了目的地,成都雙流機場。 下車之後,有專人趕來接待我們,看樣子應該也是官家的人,穿着一身黑西裝還戴着墨鏡,那造型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用七寶的話來說,跟人幹架的時候,第一時間挨乾的就是這種裝逼犯,大晚上的戴墨鏡不是找揍麼? “咱們坐客機去?”陳秋雁跟在我身邊,幫我提着小行李包,問了司徒一句。 “屁的客機,咱們趕時間呢。”司徒笑了笑:“咱們坐部隊的運輸機去,四五個小時就能趕到海口,到地方了,咱們再轉車往漁村走。” “不用過安檢嗎?”七寶看着來來往往的巡邏人員,把長條揹包抱在懷裏,一臉“老子有違禁品”的表情:“我這個東西過不了安檢啊。” “跟我坐飛機還用過安檢?”司徒嗤笑道。 不得不說,司徒的本事確實夠大的,從進入機場到登機,整個過程不超過十分鐘。 當我坐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繫上安全帶,心裏有了種說不出的感覺。 官家人還真他媽的不一樣,要是沒有司徒幫忙,我跟七寶私底下要趕到海南去,鐵定得折騰一兩天....... “哎!司徒哥!這飛機上都是自己人吧?” “是啊,怎麼了?” “我原來坐的飛機都不許旅客抽菸,這個應該可以吧?”七寶拿出煙來叼上,用手敲了敲窗戶:“能開窗透會氣不?” 司徒把臉轉了回去,壓根就不搭理七寶,嘴裏還細聲嘟囔了一句。 “媽的真想把你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