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反撲 作者:未知 樓道里的燈啪嚓一聲,冷不丁的黑了。 在黑暗之中,我只聽見了一陣慘叫,約莫過了半分鐘左右,燈才緩緩亮起來。 我估計這盞燈會滅,並不是因爲什麼靈異現象,可能只是單純的接觸不良。 畢竟燈亮起來之後還啪啪的響着,裏面的燈絲像是快要燒了,一閃一閃的。 黑暗能給人帶來壓迫感,而這種不斷閃爍的光芒,給人的壓迫感則是更重。 地上散落着幾把黑星手槍,同時還散落着十幾根手指。 什麼大拇指啊,食指啊,中指啊,全都有。 這些手指都是爩鼠從那些持槍者手上咬下來的,看着挺新鮮,咬的也挺整齊。 不得不說,陳秋雁的反應速度也比我想得要快。 樓道燈亮起來的瞬間,陳秋雁就衝上前去,挨個在那些後生的嘴上砸了一拳。 這一拳不光是把人砸暈了,還砸出來了一地的牙。 “終於安靜了.......”我笑道。 陳秋雁衝我一挑眉,很得意的問我:“反應得快吧?” “可不麼,再讓他們這樣嚎下去,遲早把公安招來。”我無奈道,手上稍微一使勁,橫着一砸,直接把大徒弟的腦袋按在了牆上。 他倒是沒被我砸暈,畢竟我收着力氣,只是被我砸懵了兩秒,滿臉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他們說的是真的.......我還以爲他們是在吹牛.......原來你真的不會死?!!” “我不會死,但你會。”我笑道:“你現在帶我上去找你師父,完事了就沒你的事,要是你不願意帶路,我也不介意讓你在這兒陪他們。” 大徒弟有些懵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橫七豎八躺在樓道里的那些人,嚥了口唾沫,點點頭說您彆着急,我師父就在樓上,我給您帶路! 這徒弟也不知道是王海真從哪兒收來的,說話的語氣那叫一個熟悉,總給我一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 這種感覺很像是抗.日戰爭電影裏的那些漢奸,看見小日本的時候就高喊太君別激動我給您帶路是一樣的,讓人聽着就恨不得給他兩個大耳刮。 “我師父知道你要來!是他讓我下來接你的!” “這麼客氣?”我一愣:“你師父啥時候這麼講禮數了?” 大徒弟訕笑着沒說話,被我掐着脖子乖乖的往樓上走着,看着跟個小雞仔一樣。 “那幾個人是你們叫來的?”陳秋雁好奇的問了一句:“看着不像是行里人啊。” “都是我師父叫來的,是他道上的朋友幫忙,讓他們來幫我師父避個災。”大徒弟訕笑道。 “道上的朋友?”我一愣:“黑道上的?” “是!是!”大徒弟忙不迭的點頭:“今天剛從廣東過來,還沒來得及喫飯,就讓您二位給撂倒了.......” 聽見這話,我只覺得有些想不明白了,這王海真是真傻還是假傻? 我來找他的麻煩,他去找黑道當保護傘,還讓人來給他頂雷......這是跟我鬧着玩呢?? “撂倒他們的是小胖!”陳秋雁笑道,把爩鼠抱了起來,得意洋洋的說:“我們家的小胖可厲害了!” “哎不是......兄弟.......你師父是不是看不起我啊?”我皺緊了眉,有些迷茫的問他:“讓黑道的人來辦我,真拿我當普通人打發?” 一聽我語氣不大對,大徒弟忙不迭的搖頭,說不敢看不起你,他們只是先頭部隊,後面還有....... 說到這裏,大徒弟很突兀的停頓了一秒,然後就笑着不吭聲了。 我沒跟他墨跡,手上稍微一使勁,掐得他直叫疼。 “後面還有啥子?”我問道。 “人。” 大徒弟說完這話,突然毫無預兆的繃緊肌肉,牟足了勁往前衝了一步,從我手裏脫逃了出去。 而與此同時,住在這一樓的,左右兩邊的兩戶門也開了,從裏面衝出來了三四個人,張牙舞爪的就向我撲了過來。 陳秋雁跟爩鼠在後,我一個人獨擋在前,不得不說,那情況還是有點狼狽。 俗話說得好,雙拳難敵四手,猛虎架不住羣狼。 還沒等我還手,撲上來的那幾個龜兒子,直接用指甲在我臉上劃開了不少道子。 我剛開始還在懷疑,這幫人動手怎麼跟娘們似的,只往臉上招呼? 很快,我就發現自己的胸前被人開了一條筷子長的口子。 得虧我反應及時,在被攻擊的瞬間,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所以這一道傷口只能見骨,還見不着內臟。 等我拽住其中一人,咬着牙使出全力,在他臉上砸了那麼一拳....... 就這一拳,我就得到了一個信息。 這幾個都不是人,應該是孽。 被我砸中的那人臉都凹下去了,如果不是孽的話......它又怎麼能站得起來? “有點意思。”我笑道:“秋雁,你帶小胖從側面包抄上去,把頂上的路封住,別讓人下來,我先把這四個冤孽擺平了。” “好!” 陳秋雁答應了一聲,隨手就拋出了爩鼠,然後像是沒用半點力氣,輕飄飄的就從地上跳了起來。 只見她雙腳踩在樓道的扶手護欄上,如同粘在了上面似的,平衡保持得可以說是完美。 在手臂粗細的扶手上奔跑,陳秋雁的速度似乎沒有受到限制,幾步跑出去,縱身一躍就跟那四個孽拉開了距離。 站在最後方的那個孽本想去追她,但還沒等它挪步子,我便硬擠了過去,一隻手握着五福棺材釘,一隻手掐住它的脖子....... “你來不及施法的。” 一個陌生人的聲音,悠然從右邊那扇門裏傳了出來,聽着像是一箇中年男人,說話的時候,還在一個勁的笑。 “我養的這四身孽,都是揹着畜生的道行修行,它們雖然是死屍,但體內的陰陽二氣還是處於平穩,如同活人.......”那人笑道:“你用來對付冤孽的術法,對它們是不起作用的,而且它們刀槍不入,能活生生的把你耗死,你還想贏?” “你是誰?”我問着,隨手把棺材釘捅進了那隻孽的脖子裏。 與此同時,其他的幾隻孽也開始瘋狂的攻擊我,不過它們倒沒有撕咬這一類的動作,而是不停的掄拳頭。 那一個個猶如鐵錘的拳頭砸在我身上,不得不說還挺疼的。 放在原來,估計只要一拳我就得倒在地上,輕輕鬆鬆都能把我的骨頭砸斷。 但現在的我......肉身狀態已經不同以往了.......想靠着這種手段殺我,開玩笑呢? “我只是一個在湘西混飯喫的術士,不入流也沒名氣,小閻王你肯定不知道我。”那人笑得很是幸災樂禍:“捅它的脖子是殺不死它的,你攻擊這裏,還不如打它的九關十穴,它是冤孽啊,又不是活人,你爺爺難道沒教過你怎麼對付冤孽嗎?” 我笑着,使足了勁,直接把棺材釘全捅了進去。 毫不誇張的說,我都感覺到這隻孽的頸椎骨了。 沒等那人再說什麼,我有些喫力的甩開其他幾隻孽,擡起腳,蹬在了那隻被我捅脖子的孽身上。 雙手緊握着棺材釘,咬緊了牙,橫着使上勁...... 嘭。 頸椎骨,血肉,它脖子裏所有的東西,都被棺材釘一分爲二。 沒有了脖子的支撐,它的腦袋也隨之掉在了地上,發出了很沉悶的聲音,但在我聽來卻是無比的悅耳。 不知道這隻孽的死穴是不是在腦子裏,跟普通的屍孽不同,它被我“斬首”之後,瞬間就失去了行動能力,跟死了似的,仰頭栽在地上動彈不得。 站在門裏的那人,也當即沒了聲音。 “我來不及施法?”我笑着,握住棺材釘,轉過身捅進了另外一隻孽的脖子裏:“誰跟你說過,沈家人對付這樣不入流的冤孽,還他媽需要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