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混亂的局勢 作者:未知 白半閒夠不夠招搖過市,這個我說不準,但就這輛麪包車而言,已經沒有比這更招搖的東西了。 天知道白半閒是從哪兒找來的二手車,真的,這絕對是二手車纔能有的素質......剛把車開進市區,我就發現後面出現了黑壓壓的一片濃霧。 那種霧氣極其濃郁,如同飄散在空中互相糾纏凝結的墨汁一般,閃爍着詭異的光澤。 我都以爲是舊教有人在埋伏我們,六爺都快把刀給抽出來了,結果開窗子一看,再那麼一聞........ “你這車不會是要炸了吧?”六爺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不用六爺開口,我也想問這個問題,那股子汽油的味兒不光是大,還特別的齁嗓子,聞着都有種鼻子要燒起來的感覺。 “這是我找朋友借的.......好像都是老車了........反反覆覆的被賣了幾次.......”白半閒很是尷尬的笑着:“等我朋友買到手,已經是四手了。” “我操。”我忍不住心裏的驚訝,使勁拍了拍車椅說:“那這車是不是得算古董了?” 白半閒尷尬的點點頭,沒吭聲。 “我讓你低調也不是這樣低調啊.......你就不能開輛一般點的車過來?”六爺也無奈了,然後自言自語似的安慰着自己:“不過這樣也好,絕對夠招搖。” 這時候,我們的車已經開進了常德市區裏,道路兩旁也陸陸續續的多了不少行人,來往於市區之間的車輛也多了起來。 我們乘坐的麪包車距離壽終正寢應該沒幾天了,說不準今天就得圓寂。 車屁股後面冒的煙越來越多,而且那股子汽油味也是越來越燻人....... 在進市區的時候,我們這輛車後面還跟着幾輛小貨車,由於白半閒開車的速度比較快,所以那幾輛車一直沒能超過去,估計也是懶得超。 但到了此時,他們一個個的都忍不住了,要是再不超車,我們車屁股後面的那些駕駛員都得被活生生的薰死....... 前幾輛超過我們的貨車都還算淡定,起碼沒開車窗罵我們,最後那輛車的駕駛員有點忍不住脾氣,有可能這跟他一直沒關窗戶在抽菸有關。 他本人長什麼模樣我已經看不清了,臉上黑漆漆的全是煤灰一般的痕跡。 這駕駛員開着車靠近我們的時候,白半閒跟我倒是沒什麼反應,只要六爺挺警覺的,把手搭在了刀柄上。 貨車距離我們不過一米,可能連一米都不到,是並着一起走的。 “有事?”六爺很警覺的問他。 那人看了看我們,慢慢豎起一根中指,似關切又似憤怒的問了句:“傻逼,車要炸了吧?” “炸你祖宗!你可別咒.......” 沒等六爺把後面的話罵出來,我只感覺麪包車猛地“哆嗦”了一下,之後就不受控制的往路邊撞了上去。 在這個過程中,我跟六爺倒是沒覺得緊張,因爲再怎麼撞也不可能撞死我們倆。 但白半閒明顯不是那種撞不死的人,發現方向盤失靈之後,他急得都叫出來了。 不得不說,他跟大多數人一樣,別看長相斯斯文文的,到這種要命的時候還是那兩個字。 “我操!!!” 在麪包車即將撞上樹的瞬間,六爺拉開車門,拽着還沒來得及反應的白半閒跳了下去。 我則是沒有這麼好的命,等我想下車的時候已經晚了。 “轟!!” 伴隨着一下劇烈的撞擊,車頭直接頂在了樹幹上,整個前車蓋都凹了進來,可想而知這次的撞擊有多猛。 就算我係着安全帶,也被撞得七暈八素的,腦袋上破開了一條大口子,那是讓車窗玻璃給劃的。 “老沈你沒事吧?!” 白半閒跟着六爺跑了過來,見我滿頭是血,表情也有些緊張了:“要不送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一會就沒事了。”我低聲說道,語氣很是平靜,左右一看,只見附近圍過來了不少路人,爲了避免暴露肉身蠱的祕密,我只能隨手撿起一塊擦汗用的毛巾,捂着腦袋從車裏走了下去。 六爺皺着眉頭,看了看麪包車,又看了看白半閒。 “你個兔崽子是從哪兒借的車?”六爺很疑惑的問了一句。 “我朋友那兒.......”白半閒咬了咬牙:“這王八蛋.......什麼車都敢往外借真他媽的........” “不怪他。”我嘆了口氣,問白半閒:“在路上你停過車嗎?” 白半閒一愣,沒吭聲。 “你有離開這輛車的時候嗎?”我又問。 白半閒似乎是明白了什麼,表情瞬間就變得難看了許多,甚至臉上還有種內疚的表情。 “用不着內疚。”我笑着拍了拍他肩膀:“誰都有大意失荊州的時候,更何況咱們又沒事,怎麼算也不喫虧啊。” 這時候,六爺已經回到車裏,把我們的行李都拿了出來,隨手將我的揹包丟給我,有些無奈的看着我們。 “現在怎麼辦?” “如果這裏是蘇州就好了.......我起碼能聯繫一些朋友讓他們過來.......”白半閒無奈道:“在湖南這邊我沒熟人,要不咱們去租輛車?” “不着急。”我搖搖頭:“先找地方打個電話,我看看能不能叫車過來。” 我的記憶力一向都很強,連書都能輕而易舉的背下來,更別提幾個電話號碼了。 找到地方打電話後,我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給司徒打過去。 那傢伙可是南北通喫的主兒,他給我的感覺就是全國上下他哪兒都有人。 或許這跟他的身世背景有關,或許這是他自己積攢下來的人脈.......反正這對我來說都無所謂,只要他能幫上忙就行。 電話很快就通了。 “誰?” 司徒的聲音當即從那邊傳來,光是用聽的都能感覺到他的疲憊,彷彿是之前在睡覺被我吵醒了似的,聲音很是疲乏不堪。 “我,沈世安。” “老沈??”司徒聽見是我,聲音頓時就有了些變化,但音量還是儘可能的壓了下去:“你在哪兒呢??我聽他們說你都失蹤了!!” “我在常德,沒失蹤,只是去辦點事,過段時間就能露面了。”我笑道:“司徒哥,現在我遇見了一點麻煩,如果你方便的話,能幫我安排一輛車過來嗎?” 聽見這番話,司徒沒猶豫,問出我所在的位置後,立馬掛斷電話幫我去安排車了。 過了半分鐘的樣子,他把電話打了回來。 “老沈,你準備去哪兒?”司徒直截了當的問我:“不會一直都待在常德吧?” 我想了想,說:“湖北。” “哎呀我......媽的.......真他媽奇了怪了.......怎麼都往湖北跑啊.......”司徒神神叨叨的說着,語氣很是疑惑:“老沈,你準備去湖北幹什麼?” “辦點事,現在不方便說,辦完了再告訴你。”我笑道。 “行,那我也不問,你自己小心點就行。”司徒嘆了口氣:“這段時間往湖北跑的先生可不少,不光是舊教的人,還有你們這行的先生......真的讓我有點不明白啊,你們是準備大決戰了還是怎麼的?” 聽見這話,我不禁愣了一下。 這情況是幾個意思?? 舊教的人跟我們這行的人都在往湖北跑??他們去湖北幹什麼?? “老沈,你是不是知道內情啊?”司徒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用告訴我你準備辦什麼事,你就跟我說說,那幫先生跑湖北是想幹啥?” “我也不知道啊!”我滿頭霧水的說:“你要是不說,我都不知道這情況,這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事?” “昨天。”司徒說道:“從昨天下午開始,往湖北趕的先生就明顯增多了,你們這行的泰山北斗都去了好幾個,裏面還有你的熟人呢!” “誰?”我急忙問。 “活鍾馗袁紹翁,湘西的易大喜神,還有聞人菩薩.......” 說着,司徒停頓了一下,試探着問我:“你知道聞人老前輩的那個朋友嗎?” “他朋友多了去了,我上哪兒知道去?”我無奈道。 司徒聽我的語氣有點迷,急忙提醒了一句:“就是那個姓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