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消息
希爾科的身後，站立着賽維卡以及一羣身懷鍊金義體的暴徒，他們目光銳利，隨時準備應對任何突發狀況。
而加蘭的背後，則是艾克、維塔斯、約瑟夫等野火幫的精英成員，他們同樣毫不示弱，迎接着對方咄咄逼人的眼神。
在連接祖安和皮城的跨海大橋上，擺着一張圓桌，加蘭與希爾科相對而坐。
對於會議地點雙方爭執不下，你說個地點，我覺得你有埋伏。我說個地點，你覺得我有埋伏。
也不怪兩波人馬如此謹慎，因爲任何一方的死亡都會徹底改變祖安的局勢。加蘭本人倒是無所謂，去希爾科的大本營都行，但是艾克和維塔斯和對面據理力爭。
最終地點，選擇在執法官眼皮子底下的橋樑上。
微風吹拂，帶來了些許涼爽，也將地面的塵埃輕輕吹起。但這座大橋上的氣氛卻異常凝重，彷彿連風都無法穿透。
“那些人在幹嘛，聚集在一堆。”皮城這邊的執法官問道。
凱恩也在這裏，他回答道：“開會。加蘭和希爾科。”
“臥槽，我知道這倆人。他們就是祖安現在最大的兩股黑暗勢力吧。”有執法官立刻說道。
“算是吧。”凱恩面色凝重，他知道兩人不管是合作還是敵對，都會帶來混亂與傷亡。
與凱恩的擔憂不同，他的同事們正津津有味地看熱鬧，甚至討論着雙方可能的談話內容。
“你說會打起來嗎？”
“不知道哇，打起來最好，到時候咱們直接撿漏，立大功！”
“對對對，打起來，打起來。”
而在大橋的中央。
希爾科率先打破沉默，他開口道：“沒想到，會是你來約我見面。其實，我很早就想和你聊聊。”
加蘭點頭說道：“我也不想這麼急的，計劃趕不上變化。”
希爾科問道：“計劃？你有什麼計劃？我一直很好奇，加蘭，你到底想做什麼。”
加蘭說道：“咱們的目的應該是一樣的，讓祖安不再受制於皮城。”
希爾科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搖頭笑道：“這麼說，我們居然是一路人？那我們是不是該結成同盟啊？就像你和萊姆斯一樣。”
加蘭不以爲然地笑了，說道：“有何不可呢？另外，萊姆斯幫我是爲了對付烈娜塔，我幫他也是。我們並不是同盟。解決掉烈娜塔之後，你猜猜下一個死的會是誰？”
希爾科說道：“還真是脆弱的關係。”
加蘭說道：“敵人之間也可以合作，朋友之間也會有競爭。我原以爲你能理解。”
希爾科說道：“我只是不理解，萊姆斯怎麼敢和你合作，這是在引狼入室。”
加蘭不屑道：“你又何嘗不是呢，讓烈娜塔成爲鍊金男爵，你比萊姆斯更蠢。”
希爾科說道：“我確實沒想到烈娜塔和萊姆斯會有如此大的矛盾，或者說，萊姆斯的氣量小得讓我驚訝。”
加蘭笑而不語，到現在希爾科都不知道萊姆斯爲什麼一定要弄死烈娜塔，還以爲只是利益上的紛爭。
加蘭說道：“既然烈娜塔都能成爲鍊金男爵，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加入你們。”
希爾科說道：“這並不好笑。”
加蘭說道：“如果你知道烈娜塔的真實目的，你肯定會覺得很好笑。”
“什麼目的？”希爾科問道。
他知道烈娜塔有不爲人知的野心，但不知道具體是什麼。
加蘭回答道：“統治祖安和皮城。”
“呵。”希爾科顯然不信，說道：“如果你把我叫到這裏來是講這種笑話，我覺得沒有必要再談下去了。”
加蘭想要統治祖安，這是希爾科知道的，加蘭的行爲毫不掩飾。
而在希爾科看來，如果不加以限制，加蘭很可能真的能辦到，成爲第一個在名義上和實際中統一祖安的人。
至於烈娜塔，她靠什麼統治祖安？更別說皮爾特沃夫。
希爾科自己靠着利益和微光藥劑將所有人綁在一起，在實際中控制大部分祖安。
加蘭憑藉着最純粹的暴力和完善的制度，名義上和實際中統治着三個街區。
之所以希爾科認爲加蘭能夠統一祖安，就是因爲加蘭的制度可以推廣，加蘭的暴力一直在增長。
而烈娜塔呢？她有什麼？
她的戈拉斯克工業辦得很好，產品甚至賣到了貴族手上，但是她和加蘭、希爾科兩人依舊不是一個級別。
加蘭一句話就能讓烈娜塔的東西在自己的地盤被禁止，希爾科如果想，也可以做到讓烈娜塔被祖安禁止。
所以，即使烈娜塔不好掌控，希爾科還是吸納她加入鍊金男爵。因爲希爾科認爲烈娜塔雖然有危險，但在紅線以下。
加蘭則是在紅線之上的危險，讓他加入鍊金男爵，絕對不可能。
烈娜塔想統治祖安和皮城，不是希爾科看不起她，根本就沒那個實力。
加蘭知道希爾科不會信，所以拿出了準備好的東西。
一瓶戈拉斯克工業的鍊金藥劑，一份來自皮城研究院的檢測報告，一份執法官的卷宗。
“烈娜塔的鍊金藥劑中，含有不知名成分，也就是他們戈拉斯克家族的鍊金祕藥。這個鍊金祕藥能讓服下藥劑的人聽從烈娜塔的命令。”加蘭說道。
“你猜猜祖安和皮城，現在已經有多少人喝過鍊金祕藥，成爲烈娜塔的走狗。”
希爾科表情頓時變得嚴肅，他沒想到加蘭會爆出這麼驚人的消息。
加蘭繼續說道：“皮城的檢測報告只能檢測出有未知成分，具體作用不明。但是烈娜塔一家曾死於非命，原因就在於這份鍊金祕藥，執法官的卷宗記錄了當年的事情。雖然不知道兇手是誰，不過我們也不關心。”
“但在卷宗中明確提到了戈拉斯克家藥劑的副作用，讓人變得狂暴和聽從戈拉斯克的命令。”
“在祖安，發生於十幾年前的事情確實很難查，早就被遺忘。不過幸好，我還記得。”
加蘭看着希爾科表情的變逐漸化，繼續說道：“現在你知道我爲什麼要找你了吧？烈娜塔的計劃一旦成功，我們所有人都將淪爲她的傀儡。所以我們必須要儘早殺了她。”
希爾科仔細看完加蘭準備的證據，過程持續了十幾分鍾。
加蘭沒有催促，耐心地等待着。
終於，希爾科放下了手中的材料，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他緩緩開口，聲音中透着一絲戲謔：“要想追溯十幾年前的真相，恐怕比你編織的這個謊言還要困難。加蘭，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聰明才智，居然能想出這樣巧妙的計策。”
加蘭眉頭微挑，顯然沒料到希爾科會如此迴應。他疑惑地問道：“你不信？”
希爾科輕笑一聲，說道：“鍊金藥劑中含有不明成分，這並不能說明什麼。或許，這正是戈拉斯克藥劑之所以如此神奇的原因所在。至於那份執法官的卷宗，哼，他們在涉及祖安的問題上向來是信口開河，真相對他們來說並不重要。而且，以你的能力，僞造一份足以讓我難辨真僞的卷宗，並不是難事。”
加蘭摸着下巴思索了一會兒，就當希爾科認爲他會繼續說服自己時，加蘭居然直接起身離開。
只留下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行吧，不信算了。反正我話已經帶到了，信不信由你。”加蘭說道。
他沒有繼續糾纏，帶着人在希爾科複雜目光的注視下離開。
希爾科真的不信？又或者已經信了，但是嘴硬。
這不重要，加蘭也不關心，他的目的只是讓希爾科知道這個消息。
生性多疑的希爾科不管信不信，都會在烈娜塔的問題上有所保留。
在接下來加蘭對付烈娜塔的時候，別多管閒事就足夠了。
如果不和希爾科談一談，加蘭估計希爾科多半是會在關鍵時刻保烈娜塔一命的，但是現在呢？
你真的不信嗎？加蘭在心裏默默地問了一句。或許，只有希爾科自己才能回答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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