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氣勢
有一位神靈在背後支持，加蘭還有什麼做不到呢？
難怪他能短時間內統治祖安，並試圖拿下皮爾特沃夫。
梅爾終於明白了加蘭的底氣所在，有迦娜在，祖安怎麼可能輸。
加蘭所說的統一雙城，到底是他自己的想法，還是神靈的意志？
梅爾不由得低下頭，眼睛看向地板，她不敢直視神靈。
迦娜的聲音沒有想象中那麼威嚴，反而很柔和，像是領家大姐姐。
“加蘭，有什麼事兒嗎？”她問道。
沒什麼事，就是讓你露個臉，出來裝一下。加蘭當然不能這麼說。
加蘭舉起手中的杯子：“這是我剛泡的咖啡，新口味，給你分享一下，嚐嚐吧。”
“哦。”迦娜點頭，風託着咖啡憑空而起，落在她手中。
她輕輕抿了一口，眼中閃過一絲讚許的光芒：“嗯，味道很不錯。”
加蘭揮手道：“行了，沒事兒，拜拜。”
迦娜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加蘭會如此直接地結束這次會面。
把自己叫出來就是爲了嚐嚐新口味的咖啡？真是奇怪的神選。
不過，迦娜並不討厭，她挺喜歡這種朋友的相處方式。
朋友之間不就是這樣？有好喫的好喝的，都會想要分享。
雖然咖啡是一件小事，但從這小小的細節中可以看出加蘭的心裏有迦娜。
奇怪，但卻是個虔誠的好神選，迦娜點點頭，表示很滿意。
咖啡杯輕輕落到加蘭面前。
迦娜微笑着點了點頭，隨着輕風的吹拂，她的身影漸漸消散在空氣中。
感受到迦娜神聖氣息的離去，梅爾這纔敢擡起頭來。
剛纔什麼情況？
請迦娜喝咖啡？這種小事兒居然都能把神給叫出來？
不是，誰家的神靈這麼閒啊？
加蘭在風暴之怒心裏的地位未免也太高了吧。
一般信徒能夠聽到神靈的迴應就感到榮幸至極了，神選也不過是有更多的機會和神靈交流。
能夠直接召喚出神靈的神選，放眼整個符文之地都極其罕見。
梅爾明白了加蘭爲什麼說自己是天選，是唯一。
因爲他是神靈選中的人，有資格主宰雙城的人，自然也只有他這位神選。
他是神靈行走在人間的意志。
他說要統一雙城，那麼雙城就必將統一。
因爲凡人的抵抗在神靈面前，毫無意義。
梅爾並不知道，迦娜雖然位格極高，看起來十分唬人。
但是現在還處於虛弱期，缺乏真正的實力去左右雙城的局勢。
在梅爾的觀念中，神靈都是排山倒海，無所不能的。
她哪裏知道迦娜這個信仰神，和奧恩、沃利貝爾這種與天地同壽的原初神靈是不一樣的。
信仰對原初神靈來說只是錦上添花，甚至奧恩一開始還很排斥人類對自己的信仰。
但對迦娜來說，信仰是她的根基，是立命之本。
從前是沒有迦娜的，沒有什麼風暴之怒。
出海的人們本能的向海風祈禱，向雷電哀求。
海上總是流傳着很多故事。
有人說自己見到了風之精靈，她美麗善良。也有人說自己曾向神靈祈禱，然後恐怖的烏雲閃電就都消失了。
這些故事最開始當然都是假的。
但是隨着海上的船隻越來越多，故事跟着水手們傳遍四方。
漸漸的，迦娜也就從這些故事裏誕生了。
她開始迴應人們的祈求，慢慢有了真正的信徒，也有了自己的名字與稱謂。
作爲信仰神，迦娜的神力與獲得的信仰直接掛鉤。
信徒衆多，信仰龐大，迦娜就會擁有偉岸的神力。而信徒寥寥，信仰沒落，迦娜就會弱得難以想象。
在符文之地，原初神靈佔據大多數，迦娜這位信仰神顯得十分獨特。
沒有人知道迦娜的上限在哪裏。
在迦娜出場後，梅爾被徹底說服。
有迦娜在，雙城不用擔心諾克薩斯的侵略。
並且迦娜一直以來都是以善良神靈的面目出現，作爲她的神選，加蘭應該也是好人才對。
好吧，是立場決定了觀點。在皮城的角度，加蘭是大惡人。在祖安的角度，加蘭則是大好人。
梅爾以前當然是站在皮城的角度看待問題，但被加蘭點醒後，她開始站在雙城的角度去思考。
把雙城當做一個整體，那麼加蘭顯然是衆望所歸的那個人。
梅爾說道：“所以，我應該做些什麼。”
加蘭道：“首先，跟你母親搞好關係，坐上米達爾達家族繼承人的位置。”
梅爾說道：“我母親正值壯年，她還不需要繼承人。”
加蘭道：“本來正值壯年時，就應該準備好接班人。否則，等到開始衰老時發現還沒選出接班人，往往就來不及了。”
“尤其像你們米達爾達這樣的大家族，接班人是個很重要的問題。”
“據我所知，你們家族內部肯定有多個派系。你哥哥死了，你們這一派系就沒了繼承人。對於部下來說，是一個沉重打擊。”
“你母親這次來，應該和你提過，想讓你回諾克薩斯幫助她。”
確實提到過，梅爾驚訝加蘭怎麼會猜得這麼準。
加蘭繼續說道：“其實安蓓薩說得很委婉，她本意是想讓你成爲她的繼承人。”
“但是吧，她也不確定你是否能夠勝任，所以沒有跟你直說。”
“你在皮城這麼多年，自身的能力已經很出色了，只是心態上不像個諾克薩斯人。”
“你母親這次來，也是爲了考察你。看看你有沒有長進，手握權力後，你有沒有變得成熟。”
“你沒讓她失望吧？”
梅爾沉默了，她剛剛纔與母親發生了爭執，恐怕在母親的心中，她並沒有達到預期的期望。
她想要海克斯武器，而我...”梅爾的聲音中帶着幾分無奈，“我與她在這件事上產生了分歧。”
“扣分，但問題不大，並不代表你無法挽回。”加蘭說道：“接下來的時間，你要好好表現。就算是裝，也得給我裝成一個冷酷無情的諾克薩斯家族領袖。”
梅爾說道：“我辦不到...我不知道他們認爲的合格繼承人是什麼樣子。”
“簡單，學我。”加蘭淡淡道。
梅爾看見加蘭的眼睛變成血紅色，一股難以言喻的煞氣從他身上如決堤的流水般噴薄而出。
加蘭面容冷冽，天青色的耳墜輕輕搖晃。他僅僅是坐在那裏，沒有任何動作，卻顯得霸氣側漏。
梅爾感受到極度的恐懼，她趕忙低下頭，這種症狀才稍有緩解。
‘百鬼煞氣’開啓後的被動效果，削弱範圍內敵人的精神抗性。
對於梅爾這種凡人，本就個位數的精神抗性一旦被削弱，立馬就會產生強烈恐懼，並且放大心裏的負面情緒。
類似自閉症這樣的患者，踏入加蘭的技能範圍後，瞬間就會崩潰掉，再也壓制不住自殺的想法。
加蘭瞳孔恢復黑色，空間內沉重的壓迫感緩緩散去。
“記住了嗎，這種氣勢。你只要學到幾分皮毛，就足以應付家族裏的人了。”
梅爾輕輕喘氣：“好，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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