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錘石：我服了
即使他不在，王國依然欣欣向榮。只要制度完善，國家機器不會因爲缺了誰而陷入停滯。
當然，在極其重大的決策上，迦庫克王國還是緩了緩，等待他們的王甦醒。
至於諾克薩斯的一系列改革舉措，加蘭並不放在心上，不值一提。
暗影島，生命之湖。
湖泊中凸起一塊小土包，不足幾平米的迷你小島。
破敗王者之刃斜插在露出水面的土地上。
誰都不知道這迷你小島從哪兒來的，突然有一天它就帶着破敗王者之刃冒出了頭。
或許是這把劍不甘於沉沒湖底吧。
加蘭行走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來到破敗王者之刃面前，伸手握住劍柄。
稍一用力，加蘭的眉頭忽然微皺，停止了舉動。
他能感覺到破敗之力與自己格格不入，就算把劍拔出來，估計也是無法使用。
“看樣子得找錘石問個清楚。”加蘭自語道。
岸邊，錘石被五花大綁，這個狀態已經持續整整一年了。
加蘭沉睡了多久，錘石就被綁了多久。
反正他是亡靈，不用喫喝拉撒，包成糉子丟在這裏就行，等到加蘭甦醒再做處決。
錘石眼神空洞，呆呆地直視前方，直到加蘭的身影在眼中勾勒清晰。
“加蘭....”錘石一年來，第一次開口。
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手上相互摩擦的沙粒，帶着顆粒感和沙啞。
錘石的情緒複雜，既有失敗的不甘，也有接受失敗的坦然，以及敗給加蘭的釋然。
“總算要殺我了嗎。”錘石說着，“竟然勞煩你親自動手，看來我還是有些分量的。”
親衛也繼承了加蘭掠奪靈魂的能力，讓親衛把錘石殺個幾次，照樣能讓錘石變成白癡亡靈，徹底失去意識理智。
錘石沒想到，加蘭會親自動手。
“呵，能死在你手裏，還真是...真是”
“我有話要問你。”加蘭打斷了錘石。
將死之人總是流露出更多的感情與思緒，錘石就處於這個狀態中。
不過加蘭懶得聽他的絮絮叨叨，直入正題：“告訴我獲得破敗之力的方法，我知道你會。”
錘石僵硬地擡起頭。咧嘴笑道：“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加蘭說道：“沒有痛覺，不代表沒有痛苦。”
“亡靈的不死之身，對你來說，絕對不會是件好事。”
錘石絲毫沒有害怕，反而笑道：“是嗎，你會怎麼處置我？說說看呢，掄起折磨人的手段，或許我可以當你的老師。”
加蘭看着錘石這副模樣，知道想強行逼迫他開口，幾乎不可能。
他的心智堅韌得可怕。
不過再怎麼不可能，也得試了再說。
加蘭說道：“老老實實地告訴我，然後皆大歡喜地結束你這悲哀的一生，難道不好嗎？”
“非得給彼此找些麻煩事兒？”
錘石說道：“活着就會有希望，不管是一百年，一千年，還是一萬年，我等得起。”
加蘭反問道：“然後呢？就算有一天你真的逃離了監牢，你想做什麼。”
錘石說道：“當然是把你們全部關進我的燈籠裏面，永生永世的折磨！”
加蘭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這樣，我送你幾個戰犯給你玩兒，你告訴我破敗之力的祕密如何？”
錘石嗤笑道：“呵，誰稀罕那些垃圾貨色。我要折磨的是高高在上的傢伙，是王公貴族，是你！”
“是嗎？”加蘭摸着下巴思索着說道：“所以你爲什麼喜歡折磨人呢，如果把人當做小白鼠的話，他們之間應該並無區別纔對。”
就像辛吉德，人類的身份地位在他那裏形同虛設。
錘石明顯不一樣，他在意獵物的身份地位，越是高貴的獵物他就越興奮。
辛吉德並不覺得自己是在折磨人，他只是在冰冷地進行科學實驗。
錘石卻是堅定地認同自己的折磨行爲，喜歡聽見慘叫哀嚎。
這兩個變態之間，到底哪裏不一樣？
加蘭回想起錘石的過往，分析起他養成殘忍邪惡性格的原因。
在年少時，錘石與瑞茲的導師泰魯斯一同完成了學業，隨後參與了福光島上舉行的莊嚴選拔儀式。
這場儀式旨在挑選出誰能有幸成爲教團的一員。
然而，在衆位大師的抉擇中，唯獨錘石未能被選中，這份落選的重擊讓他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恥辱與憤恨。
作爲結果，錘石被分配到了一個名爲“錘石”的低微職位上，成爲了寶庫的一名監守助理。
這份差事通常是那些曾有過失或不受人待見者的歸宿，他們被遣至陰暗的地下寶庫執行巡邏守衛之責，在福光島的社會階層中處於邊緣地帶。
自那時起，錘石的心中便悄然種下了一顆怨恨的種子。
隨後，在日復一日的黑暗中，錘石的負面情緒茁壯成長直到變爲蒼天大樹。
加蘭想了想，看着錘石桀驁不馴地面龐說道：“有些人往往會用一輩子，來治癒童年的陰影。”
“這句話在你身上得到了充分的展現吶，錘石。”
錘石憤怒地說道：“什麼童年陰影，我沒有那種東西。呵，你如果想用侮辱我方式來......”
加蘭伸出手，捏住錘石的下顎。
錘石死死瞪着加蘭，有種就殺了我，想從我口中套話，想獲得破敗之力，絕無可能！
“不說就算了，放心，我是不會殺你的。”加蘭說道。
“我打算把福光島重新建設起來，這是茂凱他們的願望。同時呢，雖然瑞茲沒說，但他也絕對是贊同的。”
“海利亞將在這片土地上重建，包括地下的祕密倉庫。”
“該選誰去當監守呢？那永不見天日的地方估計沒人願意去吧？”
加蘭的大手卡住錘石的下顎，逼迫他與自己對視。
“要不，就讓你去吧？和你當初一樣，被大師們當狗一般丟到地下里去。”
“論起管理地下倉庫，沒人比你更有經驗。我對你很放心，怎麼樣呢？”
錘石的骨頭在顫動，他竭力地發出聲音：“沒用的...區區這種程度..沒用的..”
在成爲亡靈後奮鬥了千年，最後的結局竟然是重新回到那暗無天日的監牢嗎。
那這千年來的謀劃的一切算什麼？任憑他再怎麼努力，也無法逃脫低賤監守的命運嗎。
又回到了起點，真是悲哀啊。
錘石的心在滴血，但他咬着牙硬撐，絕不能讓加蘭看出來。
“赫卡里姆。”
“赫卡里姆在！”聽到加蘭的召喚，赫卡里姆馬腿掄得飛起，立馬來到加蘭面前。
“錘石歸你管了。”加蘭吩咐道。
赫卡里姆眼冒精光，大聲得令：“是，陛下！我會好好管教他的。”
錘石目眥盡裂，他又要回到囚禁了一生的監牢，並且被赫卡里姆這種垃圾雜碎看管。
這不公平，這不公平！
錘石恨啊，賊老天何其不公，讓他的一生成了一個笑話。
狗屁大師們把錘石扔進了地底，他好不容易爬出來，加蘭卻又把他踹了下去。
如果錘石最終死在地底，或者永世無法跳脫，那這就成了一個完美的閉環。
但是不能這樣，絕對不能這樣！錘石的身體在發抖，咔咔咔的骨骼在碰撞中脆響。
錘石心底深處死死護住的遮羞布被加蘭無情地撕開。
他渴望力量，折磨靈魂，無所不用其極，甘願忍受千年孤獨的一生，到底是在追求什麼？
是他在年少時，在選拔儀式上丟掉的尊嚴。
人可以有很多死法，很多結局，但絕不能是最悲哀的那一種。
“我可以告訴你，破敗之咒的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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