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離去
“最開始的時候，我記得你的夢想是通過科技改變人們的生活。”
“符文，可是和你的初心一點都不相符啊。”
“怎麼，忘了曾經的初心嗎？”
維克托被加蘭捏在手裏，體型上的差距，讓他看起來像個無助的小雞仔。
“真正需要改變的，是人心！這是科技無法觸及的深淵。”維克托的聲音雖微弱，卻透露出堅定的信念。
雙城時空裏的維克托，經歷過失去，經歷過失敗，經歷過絕望。
這些經歷像一把把鋒利的刻刀，在他的心靈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跡，也促使他走上了奧術先驅的道路。
加蘭嘆了口氣，緩緩說道：“你說得沒錯，人心的改變確實至關重要。但你所採取的方式，卻偏離了正確的軌道。”
維克托奮力掙扎，聲音中帶着不甘：“我有什麼錯？每個人都共享知識，共享情緒，共享一切，不會有任何的不平等，不會有任何的痛苦。”
“這樣的奧術飛昇，難道不是人類追求的終點嗎？”
加蘭搖頭說道：“我不是來跟你探討哲學的。”
“人類文明追求的終點，連人類自己都搞不明白，你又有什麼資格替所有人做選擇呢。”
“文明是人民創造的，人民，自會推動文明向前走。”
“至於路的盡頭是什麼？”
“那也應該由人民自己去探索、去決定。”
維克托聽後，心中似乎有所觸動，但隨即又被自己悲慘的經歷所淹沒。
他憤恨道：“你說得好聽，交給人民？你看看底城的人民，他們過的是什麼生活，他們有選擇的餘地嗎？”
“他們不過是一輩子被上城欺壓的可憐蟲。”
加蘭淡淡道：“但是底城誕生了你，不是嗎？”
“還有艾克，金克絲，蔚，辛吉德....還有很多很多。”
“你們可以改變祖安，改變這個世界。”
加蘭右手虛握，維克托體內的狂野符文正一點點地被抽離。
感受到符文的力量在離去，維克托開始劇烈地掙扎。
“不，你不能這樣！”
絲絲光線交織在一起，加蘭手中的狂野符文漸漸成型。
加蘭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你曾經選擇的道路是正確的，只是你在中途迷失了方向。”
隨着維克托身體中的狂野符文被加蘭緩緩剝離，他的雙眼逐漸失去了那抹耀眼的藍光，身體也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向上看。”加蘭說道。
維克托順着加蘭指示的方向望去，只見蒼穹之上開啓了一道時空通道，那裏倒映出了迦庫克時空的景象。
他看到了許多熟悉的面孔——傑斯、黑默丁格教授、以及曾經皮城研究院的同事們。
還有金克絲，蔚這些祖安人。
他們有些緊張，不過臉上更多的是充滿希望的期待。
加蘭陛下會拯救雙城時空的吧？一定會的！
那些圍繞在時空傳送裝置的人們身上，透露出鮮活的生命力。
維克托逐漸瞪大了雙眼：“原來，你是從那裏來的。”
“是。”加蘭坦然回答。
維克托的目光穿過時空通道，貪婪地注視着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
而後，維克托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他的眼神中有一絲不解，有一絲道不明的悲傷。
不過當兩人穿過時空，視線相對的時候，他還是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我......”維克托瞳孔顫抖，極爲觸動。
此時此刻，符文已經徹底被剝離。
加蘭語重心長地說道：“或許你想要到達的終點從未改變，但是，通往終點的道路卻走偏了。”
“符文是個捷徑，可也是無法回頭的不歸路。”
短短的幾秒時間內，維克托彷彿經歷了千年的滄桑鉅變。
他看到了迦庫克王國的一切美好與希望，也看到了自己曾經走過的彎路與錯誤。
“我...真的錯了嗎？”他緩緩的說，語氣有些茫然，有些釋然。
加蘭凝視着眼前的維克托，那雙曾經充滿狂熱與執着的眼睛，此刻卻透露出一絲疲憊與反思。
恍然間，加蘭在此時的維克托身上，看到了幾分熟悉的影子。
“這個給你。”加蘭將一顆海克斯核心遞給維克托。
“這是？”維克托問道。
加蘭說道：“海克斯核心，你給我的，懇請我把它給你。”
維克托目光癡癡地看着手中的海克斯核心，張了張嘴，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說。
“我的時間不多了。”加蘭說道，他所遭受的排斥越來越大，“最後幫你們一把。”
說着，加蘭渾身綻放金光，宛如太陽般熾熱而奪目。
四面八方的風，在以他爲中心，向他彙集。
而在這些風中，加蘭捕捉到了熟悉的那一縷。
青色的神力，從他的身體中朝着那縷微風流動。
慢慢的，那縷微風一點點壯大，一點點變得清晰。
與此同時，這巨大的動靜引來了遲到許久的人物。
隨着一陣空間的扭曲與奧術的閃光，瑞茲突然出現在雙城的天空之中。
當他的目光落在加蘭手中的狂野符文上時，眼中閃過一絲訝異與瞭然。
“你是誰？”瑞茲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他顯然感受到了加蘭身上那股不同尋常的力量。
加蘭微微一笑，將手中的符文輕輕一拋，那枚閃耀着奇幻光彩的符文便穩穩落在了瑞茲的手中。
瑞茲接過符文，仔細端詳，隨後擡頭看向加蘭，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與不解。
竟然主動把符文交了出來？
加蘭笑道：“本來打算把它丟進海里的，正好你來了。”
符文是構成世界的基石，加蘭是帶不走的。
要是瑞茲沒來，他只能丟進深海里，防止被人撿到亂玩兒了。
狂風越來越呼嘯，動用神力加蘭在進一步的被驅趕。
“你是誰？”瑞茲再一次問道。
同樣發問的，還有接受加蘭神力後，被重新喚醒的風之化身。
她溫柔的目光看向加蘭，感到一陣莫名的親切。
加蘭的身影正逐漸變得虛幻，他朝着衆人揮手。
“再見了。”
“我叫....”
“加....”
“加......”
風太大了，讓聲音變得模糊不清。
“加..加納？”瑞茲疑惑道。
天空中，已經沒有了那個男人的身影。
“不。”
“是加蘭。”
女神輕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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