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你屬於哪裏？
他決定再觀察觀察，幸好加蘭沒有像瑞茲那樣對符文近乎偏執的看守，不然這倆迷路的姐妹花已經成爲黃金奧爾良烤翅了。
“走吧，先回德瑪西亞。”加蘭說道。
早先加蘭聽瑞茲說有人闖入了禁魔石林，他還以爲是來送外賣的，於是跟着瑞茲過來。
結果是凱爾和莫甘娜。
加蘭不免有些失望，他現在是恨不得走在半路上就能碰見幾個不長眼的半神。
吸收了大量諾克薩斯士兵靈魂後，加蘭變強了一些，但依然是弱勢半神的底子。
他最大的提升是堅決符文之力和S級技能登神長階，以及蛻變爲A級技能的蓄意轟拳（超限）。
技能組上的提升，讓加蘭的實際戰力，在強勢半神之下，基本上找不到對手了。
不過這也帶來一個新的問題，那就是藍不夠用了。
不管是符文之力還是其他技能，本質上力量來源都是加蘭自身的能量轉換。
以弱勢半神的能量基本盤來看，加蘭的A級技能屬於高消耗，S級技能屬於超高消耗。
就剛纔加蘭抗下瑞茲的法術連環炮之後，雖然傷勢眨眼間就被複蘇之風給修復，但加蘭明顯感覺體內的能量隨之下降了一截。
這讓加蘭有種類似‘電量焦慮’的感覺，使得他愈發迫切的想要提升自己的位階。
光芒一閃，四人走出曲徑折躍，回到了德瑪西亞。
經過莫甘娜一遍又一遍真誠的解釋，加蘭和瑞茲總算是相信她所說的。
她們因爲被費德提克打懵了，所以導致迷路的事實。
加蘭也和凱爾和莫甘娜述說了一下費德提克出現前後的經過，以及德瑪西亞的王座變更。
“你？”一直保持沉默的凱爾驚訝地問道。
加蘭似笑非笑，反問道：“有問題嗎？”
只要凱爾敢說個不字，加蘭的拳頭就會飛速地打在她臉上。
凱爾與加蘭咄咄逼人的視線對視了幾秒，而後轉移話題道：“所以說，費德提克的出現，和那個叫拉克絲的貴族女脫不開關係？”
加蘭回答道：“嗯，都城內的平民其實不知道德瑪西亞前線的敗局，也不知道諾克薩斯兵臨城下的事情。”
“他們的恐慌大多數是來自於法師叛亂。”
凱爾聞言，眼神閃過一道銳利的亮光。
她冷冷的說道：“拉克珊娜·冕衛，應該接受審判！”
無論是導致法師叛亂，還是吸引來了費德提克，任意罪行都足以讓拉克絲死上十次。
凱爾決定在恢復神力後，立刻執行對拉克絲的審判。
將這個邪惡之女繩之以法！讓她接受應有的罪罰！
可是，讓凱爾萬萬沒想到的是，加蘭竟毫不留情地開口說道：“你可沒資格審判我的子民，凱爾。”
凱爾聞言，頓時愣住了，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錯愕與不解。
她一直以來都堅信自己是正義的化身，有權審判世間一切罪惡，於是她反駁道：“罪罰之人，理應接受審判，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加蘭卻反問道：“你哪兒來的資格，凱爾？誰告訴你，你有權利審判衆生的？別忘了，我說過了，拉克絲是我的子民。”
凱爾挺直了腰板，聲音堅定地說道：“因爲我是正義的化身，是巨神峯衆神的正義意志在人間的代表。”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加蘭的腳步突然停了，他轉過頭來，眼神深邃地看着凱爾，語意不明地說道：“巨神峯啊，那麼凱爾，你告訴我，巨神峯又哪兒來的資格審判這世間萬物呢？”
聽見凱爾所說，什麼巨神峯衆神的正義意志，加蘭莫名感覺有些不爽。
凱爾被問住了，她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她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或者說，她從來沒有在意過這個問題。
她是神，是執掌正義的神。
巨神峯是天界衆神的投放在人間的門戶。
在她的觀念中，神，天生就有資格審判凡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就像日出日落一樣自然，無需解釋。
然而，此刻面對加蘭的質問，凱爾卻發現自己無法將這些話說出口。
因爲這個男人，是德瑪西亞的王。
德瑪西亞以前也有國王，但凱爾並不在意，她凌駕於王權之上，執行她的正義審判。
但現在，德瑪西亞的王是加蘭，一個讓她無法忽視，也無法凌駕於其上的存在。
情況，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凱爾赫然間發現，當自己面對一個與自己平等的存在時，那些曾經理所當然的觀念，突然間失去了作用。
加蘭輕聲問道：“你屬於德瑪西亞，還是屬於巨神峯，凱爾？你究竟站在哪一邊？”
凱爾陷入了沉思，她的眼神變得迷茫起來。
她在德瑪西亞長大，在德瑪西亞執行正義審判，這裏是她成長的地方，也是她守護的土地。
然而，凱爾的心中卻一直嚮往着巨神峯，那個她認爲是人間燈塔，最至高無上的天界門戶。
面對加蘭的問題，凱爾猶豫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屬於哪裏。
她曾攀登上巨神峯，尋獲來自星界的完美洞悉，她希望在巨神峯與母親並肩，實現她對正義星靈的傳承。
然而，凱爾失敗了。
她並沒有獲得天界衆神的注視，沒有得到正義星靈的傳承。
那麼，凱爾究竟屬於巨神峯，還是德瑪西亞呢？是自己成長的地方，還是自己嚮往的地方？
她心中充滿了困惑和迷茫，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凱爾只知道，自己的信念和使命，似乎在這一刻變得模糊了起來。
加蘭停下腳步後，瑞茲和莫甘娜也隨之停了下來，三人靜靜地站立在那裏，目光一致地投向了凱爾，等待着她的回答。
即使莫甘娜和瑞茲並不知道，加蘭問這個問題的意義在哪裏。
但加蘭肯定是有他的深意，瑞茲默默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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