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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坐在牆壁旁邊的男人不耐煩的睜開眼,視線彷彿刀子一般在她臉上掃過,面前的這個姑娘看起來有一點怕,可又壯着膽子想過來接觸他。
這怕人又忍不住上前試探的模樣,彷彿跟好奇的貓咪一樣。
“滾。”
男人很不耐煩,要不是因爲他失血過多導致視線模糊,木倉裏沒了子彈,這姑娘根本活不到把他帶回來。
朗姆洛冷冷的看着蹲在他不遠處,好奇的打量着他的姑娘,她淺藍色的瞳孔裏閃着光,好奇又忍不住戴上一絲懼怕。
“你不要怕哦,我不會傷害你的。”面前的姑娘小聲的安慰他,“你不讓我給你包紮的話,那我要不要打急救電話?”
“你敢。”男人的神色又陰冷起來,死盯着她,“我把你碎屍萬段。”
對面的姑娘瑟縮了一下,明顯是有些怕怕的,可在對上他開始變得急促的呼吸,越來越蒼白的臉,這姑娘似乎又有些焦急。
這傢伙好像傷的很重,都這個樣子了應該不會再傷害到她。
她抿抿嘴,突然間上前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朗姆洛完全沒想到這個姑娘會這樣做,即便是他沒有什麼力氣,倒是也可以把這個姑娘壓制在地上。
不過他身體不舒服,直接把這姑娘按在了懷裏。
準確的是她崴了腳,撲進去了。
她先聞到了刺鼻的血味兒,然後就感受到橫在自己腰間的手臂,摟的很緊。
朗姆洛卻先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氣,不同於香水味道的好聞香味。
“抱,抱歉先生。”她磕磕巴巴的道歉,小手輕輕推了推他胸膛,“我只是想給你包紮一下傷口,再這樣下去您會死掉的。”
朗姆洛頭有些痛,實在是挺不住點了點頭,反正等他恢復,這姑娘也算是完成了她的任務。
畢竟已經看到了他的臉。
只有死。
他去祕密執行九頭蛇的一個任務,對神盾局內部的人員只稱爲出門旅遊而已,可如果被任何一個人知道了他現在的所在地,這都是一個麻煩。
甚至能導致九頭蛇的暴露。
這姑娘不能留。
朗姆洛眯了眯眼,看着這姑娘纖細白嫩的脖頸,他只要伸手輕輕一捏,就可以結束掉她的生命。
可在對上她略帶惶恐的淺藍色瞳孔後,朗姆洛難得心生憐憫,這姑娘姿‖=‖=‖色不錯,倒是可以留下享用,夠了再殺掉也可以。
“先,先生?”看他愣神,她忍不住輕聲提醒,“您能放開我嗎?您的傷口還在流血呢。”
他點了頭鬆開她,她小跑到電視櫃旁邊取了醫療箱,朗姆洛咬着牙脫下了上衣,傷口在腹部,看樣子並沒有傷及內臟,只是傷口太長,皮肉外翻,看起來觸目驚心而已。
“你叫什麼。”
酒精擦拭傷口時有些刺痛,跟這個傷口相比,這點小痛根本算不了什麼,朗姆洛靠在牆壁旁,垂下視線看着她發頂,淺金色的捲髮微微翹起。
“愛莉安娜,”她擡了頭,“愛莉安娜·格蘭德。”
朗姆洛一愣,格蘭德?
“你有哥哥?”
愛莉安娜滿臉茫然,她搖頭。
朗姆洛隨即想起來,格蘭德·沃德,他名字叫格蘭德,並不是姓氏。
他沒解釋,愛莉安娜也沒去問,只覺得這個男人奇怪的很。
她是在家附近的巷子裏遇見這個渾身是血的男人的。
今天有雨,愛莉安娜一點都不想出門,要不是家裏一點存糧都沒有,她纔不會再雷雨天出門的。
她很是害怕打雷。
快速的趕到超市,趕緊買了些有需要的食物,抱着袋子抄近路往家裏趕,可已經聽到了些許的雷聲,她嚇壞了,沒看到靠坐在路邊的人,結果直接拌倒在他伸出的長腿上。
他當時已經昏迷,似乎還發着高燒,愛莉安娜輕聲的喚了他幾聲,沒得到迴應。
她正猶豫着,聽着遠處的雷聲,忍不住瑟縮。
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男人,她咬咬脣,跑回家。
很快她又回到這裏,廢了好大的力氣把他搬回了家。
正打算上藥,這傢伙就醒了過來,又警惕又兇巴巴的模樣,彷彿是一隻野貓。
傷口需要縫合,愛莉安娜只會縫衣服,哪裏會縫傷口,再說那樣多痛啊。
看她有些怕怕的模樣,朗姆洛嘆口氣,“就跟縫衣服一樣。”看她點了頭,他接着又問了一句。“你縫紉技術怎麼樣。”
“還好。”
“那你動手吧。”
“那你要縫哪種?”
朗姆洛:……
看他不說話,愛莉安娜小聲的詢問他,“您要我平縫,還是做倒縫,還是來去縫還是……”
“正常一點。”
“隨便縫可以嗎?”
朗姆洛:……
“我不管你怎麼縫。”朗姆洛很不耐煩,“消毒縫死不滲血就可以,別再問我哪種方式了。”
“哦。”
傷口縫合好,愛莉安娜又接了盆溫水,取了個乾淨的毛巾幫他擦拭身上的血跡,身上其他細小的傷口也被她貼好繃帶。
家裏有客房,而且也有男士的衣服,愛莉安娜給他準備好了衣服,自己才躲進廚房準備今天的晚餐。
跟他耽擱太久了,愛莉安娜覺得自己都被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簡單煮了份意麪,也給那個男人帶了一小份,畢竟他受了傷,最好要喫的清淡一些,愛莉安娜用番茄罐頭跟少許的的肉餡煮了番茄肉醬意麪,端到沙發旁邊,放在小桌上。
“抱歉,這麼短的時間內我只能做出這個了。”把叉子遞給他,被餓的不行的愛莉安娜也沒再去管他喫沒喫,自顧自的喫光後把盤子放在了洗碗池裏。
“這個月都是雨季,您可以暫時留在這裏,如果您冒雨離開的話很有可能會導致傷口感染的。”她給他倒了杯溫水,打算一會兒放在他住的房間。“您的房間在二樓的右側,如果有什麼需求,可以敲您房間對面的門。”
說完便小跑的回了房間。
愛莉安娜要洗個澡,剛剛撲進他懷裏的時候,被他弄了一身的血,聞着腥甜腥甜的,令人作嘔。
等她把自己洗的香噴噴,去廚房給自己倒水喝的時候卻發現洗碗池裏是兩個盤子。
雖然沒洗乾淨,至少愛莉安娜知道他吃了晚飯,並沒有餓肚子。
她這麼開心,畢竟他吃了晚飯不會被餓死,要是餓死了,她可就有很多的麻煩了。
洗了碗她纔回到自己房間打算睡覺。
對面房間的朗姆洛暫時因爲身體不適並沒有起來把對面房間蜷縮在牀上熟睡的姑娘弄死。
畢竟不急。
她的命被他掌控。
前一天下了雷雨,愛莉安娜還天真的以爲第二天會晴,畢竟天氣預報也會有出錯的時候。
可她想錯了。
因爲是夏天,她臥室裏是紗簾,外面陰沉,讓她還以爲時間還早,等徹底睜開眼已經是上午十點。
原本還迷迷糊糊的打着哈欠,一看到牀頭櫃上的小鐘,瞬間就清醒了。
她一骨碌爬起來,跌跌撞撞的去收拾自己。
愛莉安娜並不在外面工作,她只是一個自由的小翻譯官。
偶爾接個大公司的翻譯,也會掙很多錢。
她本以爲她起的太晚會讓昨天被她帶回來的不速之客餓了肚子,卻發現他壓根沒出門。
愛莉安娜敲了門,對面沒有任何的迴應,這讓她以爲對面房間的男人是不是已經離開。
小心翼翼的打開門卻看到這傢伙背對着她,似乎還在熟睡。
愛莉安娜一點都不覺得他失禮。
畢竟瘦了那麼嚴重的傷,多睡些也實屬正常。
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輕輕的碰了碰他的肩膀,卻發現他身子無力頭一歪,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愛莉安娜嚇得縮回手指,忍不住倒退了兩步,她深怕這個男人死在她客房裏。
顫抖着手指測了他鼻息。
哦,還活着。
她拍了拍胸脯鬆了口氣。
眨眨眼,看着他泛紅的臉,才發現他在發燒。
愛莉安娜本想給急救中心打去電話,剛剛按了號碼纔想起來他的威脅。
他那麼兇,說的肯定是真的。
愛莉安娜後悔極了,她抿抿脣,看了看窗外,回了房間取了外套便出門給他買了藥。
她的大學同學是在藥店工作,可以輕而易舉的弄出幾瓶吊水,雖然沒有什麼給別人吊水的經驗,可曾經陪着大學同學在醫院看她曾經給別人扎針,也算是……
反正……
沒喫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嘛。
反正他也半死不活了。
她壯着膽子學着她同學的樣子,給他消了毒掛了水,打了些消炎針。
還真讓她打了進去。
她心中一喜,又去扯他的衣服打算給他重新上藥包紮的,結果發現傷口似乎又撕裂了些,這可能就是導致他感染的其中一個因素。
她也弄了些醫療用的針線,重新給他縫合了一下後,這才心滿意足的給他包紮好。
弄好後纔去廚房煮了些燕麥粥,拿了本書在客房陪着他。
朗姆洛是聽到翻書的聲音才醒過來的。
他覺得頭痛的厲害,隱約看到了吊瓶。
猛的睜開眼才發現他還在這個姑娘家裏。
“你醒了?”愛莉安娜放下書揉揉眼,“我去給你把燕麥粥取來,喝了就不會很餓了。”
朗姆洛看她出門,這才發現自己的衣襟被扯開,傷口包紮的並不像是昨天那樣,現在只留下了塊大的醫用OK繃而已。
他掀開看了看。
臉色瞬間變了。
他肚皮上的傷口被她重新縫合。
這很正常,他半夜翻身的時候似乎感覺到了被撕裂的痛感。
可她爲什麼縫合的傷口後,要在結尾處給他繫上了個蝴蝶結???
這尼瑪……是覺得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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