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我這裏有新藥，但不保證能救活。
不過他依舊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低沉的道：“老朽見過這位公子，不知有何貴幹？”
說完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家中還有要事，若公子無事還請原諒老朽失陪了。”
“老人家稍等！”
許青喊住了準備轉身回去的老頭：“晚輩身邊的這位也是一位大夫，方纔聽說令郎病危，不若讓其試試？”
說到這裏，李奇致也不由得挺起了腰桿。
他雖年輕，但好歹也是御醫。
宮外的大夫治不了的，自己未必就治不了。
不料李老頭聞言竟沒有露出絲毫喜色，反而一臉擔憂。
“這個……實在是對不住了，我家中已經給不起診費了。”
其實他家中倒不是真給不起，但也所剩無幾。
若來的是一個知根知底的大夫，他毫不猶豫就掏錢了。
但一個面生的青年，帶一個所謂的大夫上門說要給自己的兒子治病？
這怎麼看都像是騙錢的。
怕不是自己交了錢，對方隨便一把脈搖搖頭就離開？
到時候哪裏說理去？
許青也明白了對方的擔憂。
“老人家不必擔心，晚輩不缺這點診費，這次只是偶然路過聽說了您家的遭遇很是同情，這次免費給令郎治療。”
說到這裏，許青又是補充道：“當然，能不能治還得看過再說，若實在是藥石難治，那晚輩也只能愛莫能助了。”
“原來如此，還請諸位原諒老朽的不是！”
李老頭爲自己誤會對方而感到羞愧。
他看着許青幾人的穿着打扮，都不像是缺這點診費之人，頓時就信了許青的話。
“幾位裏面請，家中很是簡陋，讓諸位見笑了。”
許青幾人跟着李老頭走進了屋內。
剛走進屋內便是聞到了濃濃的中藥味，還有一股子臭味。
一個估計只有十歲左右的少年面黃肌瘦，正在逼仄的大廳之中抹着眼淚，嘴裏哽咽着，同時一臉好奇地看着許青等人。
裏屋之中傳來女子的哽咽聲。
裏屋更是狹小，只能讓宋應星與劉紹元留在大廳之中。
剛一進到裏屋，中藥味道更濃了，同時那股臭氣也更濃郁。
牀上側躺着一箇中年男子，瘦骨嶙峋臉色灰敗。
但依稀能看出此人的骨架很大。
那股臭味就是從此人身上傳出來的。
許青心中一沉，看樣子傷口估計都腐爛了。
這一下子，就算有後世的藥估計都沒有十足把握。
而牀邊一名看着只有三十多歲的婦人，應該是病人的妻子，正悉心照顧着。
看到衆人進來，這婦人只是看了一眼便是一抹眼淚熟練地站到了角落裏，生怕妨礙到衆人看病，更沒有提出質疑之聲。
“諸位請看吧！”
李老頭嘆息一聲，他如今也不抱多少希望了。
只不過既然免費的，不看白不看，要是出點奇蹟呢？
許青給了李奇致一個眼神，後者頓時會意，當即坐下開始了診治。
不一會的功夫，李奇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內心是崩潰的。
這人沒救了，神仙來了都救不了。
可問題是，其他人救不了就救不了，但這可是神意伯讓自己救的人啊！
還是第一個讓自己救的人，要是自己說救不了，以後會怎樣？
另外，這神意伯也真是的，第一個就挑這麼一個將死之人？
太他媽坑御醫了！
“許……許公子……”
看着李奇致支支吾吾的樣子，許青也是猜到了什麼：“說吧！”
李奇致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許公子，此人的確是沒救了。”
“唉！”
李老頭雖然早就做好了這麼一個準備，但此時依舊難免一陣失落。
“嗚嗚嗚……我可憐的相公，沒了你這個家可怎麼辦啊！”
一旁的婦人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即便這段時間這樣的打擊已經不少了。
甚至每一次有大夫來都是給她一份希望，但每次大夫離開時都狠狠地把這份希望打碎，碎得更徹底。
也幸虧她堅強，不然估計就哭暈過去了。
李奇致見許青一言不發，生怕許青生氣。
“不過公子，我可以讓此人再活五天，甚至六天。”
說到這裏，他看着漢子嘆息道：“要是我來早十天，此人不一定會死。”
聞言，李老頭卻是眼睛一亮，今天來的兩名大夫都說只能活三天，這大夫卻說最少能活五天？
雖然依舊活不了，但能活一天都是賺的，要是最後還有奇蹟呢？
想到這裏，他朝着許青深深一拜，咬牙道：“還請公子幫幫忙，診費一定雙手奉上。”
許青沒有說話，他陷入了沉思。
之前李奇致檢查傷口時他也是看到了，傷口甚至都開始了感染甚至腐爛，臭味就是從上面傳來的。
若是要救治，只能切掉腐肉。
並且還要預防感染。
在這個時代，想要做到無菌手術簡直就是難如登天。
唯一能期待的就是自己帶來的藥物足夠有效，還有此人的命夠不夠硬了。
同時還有另一件事……
許青看向了李老頭，一臉嚴肅的道：“可以，但我有另一個提議。”
“什麼提議？”
“那就是徹底救活你兒子。”
“什麼？”
李老頭瞪大了眼睛。
一旁的李奇致也是滿臉不可置信，他連連搖頭：“不可能，這樣的情況無藥可救，世界上根本無人可救。”
李老頭見李奇致這個大夫都否定了，頓時也是急了：“許公子，您可不要尋老朽開心吶，老朽現在可是經不起一絲一毫的玩笑了。”
“老人家，我沒有拿你尋開心！”
許青一臉嚴肅地看着老頭：“實不相瞞，我這裏生產了幾種新藥，但使用起來有危險，不敢保證能成功。”
“若是失敗呢？”李老頭擔憂的道。
“若是失敗，估計也活不了幾天了。”
“這……”
李老頭一時間愣住了，做還是不做？
要是不做估計也只能活幾天。
若是做了或許能活，或許也只能活幾天。
但這是試藥啊！
更是拿自己的兒子試藥。
李老頭一時間陷入了兩難，若是自己他會毫不猶豫搏一把，反正都是死，但這是自己的兒子。
“爹，讓……讓孩……孩兒拼一把吧！”
可能是幾人的吵鬧，讓牀上發着高燒陷入暈厥的漢子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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