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清冷深沉內斂國師VS心機偏執落魄皇子(17)

作者:阿遙先生
衛錦藝在這熱得喘不過氣的溫度中倍受煎熬,想醒來,可不知自己身體怎麼回事兒,眼皮千斤重,疲憊不堪。

  難熬的時間逐漸過去,片刻後,衛錦藝開始手腳冰涼,額頭也開始冒冷汗。

  寓言察覺到了,支起身子看他的臉色。

  少年小臉微微蒼白,眉頭緊皺,鬢邊沁了一層薄薄的冷汗,讓他看上去脆弱又痛苦。

  寓言鼻尖繞過來一縷奇異的味道,腥甜,並不難聞,反而很誘人,她喉間滾動,低頭將鼻尖埋在少年脖子裏,深吸了口氣,才翻身掀開被子下牀。

  寓言去外面問雲藻要了男孩子用的東西,拿到東西,轉身往屋內走。

  雲藻目瞪口呆,反應過來,連忙將人叫住。

  “大人。”

  寓言停下,微微轉頭。

  雲藻低着頭,冷汗都要出來了,“這件事還是讓奴來吧。”

  話音落下,雲藻感覺落在頭頂的目光驀然變冷,似一道森冷而詭異的黑洞,彷彿要將人吞噬進去。

  “不必。”寓言緩緩拒絕,進了門,反手將門關上。

  隔絕了門內的光,四周的空氣彷彿這纔開始流通。

  雲藻這纔敢大口喘氣,他擡頭看着緊閉的門,眼神震驚又複雜。

  大人和殿下居然是這種關係嗎?

  太不可思議了。

  這雖是寓言第一次動惻隱之心,將無關的人帶回國師府,並無微不至的照料着。

  可因爲她給別人的感覺太過高高在上,雲藻從來沒想過,情情愛愛的事情會發生在她身上。

  可就算髮生了,難道這種事大人也要親自伺候嗎?!

  雲藻實在無法接受,也想不出那個畫面。

  寓言將手從被子裏抽出來,手裏拿着一塊染血的毛巾,她將毛巾扔在牀邊的水盆裏,又淨了手,才翻身上牀,將少年抱進懷裏。

  衛錦藝這會兒已經舒服多了,身上被清洗過,乾淨又清爽,身旁又有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溫暖熱源在暖着他,小腹處都不是很疼了。

  衛錦藝眉頭鬆開,漸漸睡得沉了。

  他倒是舒服了,可寓言沒有一點睡意。

  懷裏的少年散發着一股比平時更爲誘人的味道,似妖異盛開的荼蘼之花,

  女子高挺筆直的鼻樑抵着少年的脖頸,彷彿能聞到血液流動時的味道,她眉間透着幾分癡纏,箍在少年腰間的手臂忍不住收緊。

  寓言舔了下脣角,有些忍不住,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少年雪白的側頸,肩膀,動作溫柔繾綣,滿是慾念。

  少年逐漸亂了衣領,衣襟敞開,直到那吻落在肚臍上,還要往下,衛錦藝醒了。

  牀邊點了一盞昏暗的燭光,光線朦朧,衛錦藝迷茫地看着頭頂雪白的紗幔。

  他還未反應過來這會兒是什麼情況,小腹首先傳來一種觸電的感覺,酥酥麻麻的。

  衛錦藝本能叫出聲,“嗯……”

  那聲音甜膩的不像他,反應過來,他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懵了。

  寓言從被子裏鑽出來,半壓在少年上方,眼睫微微低垂,有種淡然的漂亮,她看起來依舊冷靜自持,彷彿剛剛那色氣滿滿的事不是她做出來的。

  “醒了?”

  衛錦藝眨了眨眼睛,眼底光影聚攏,視線聚集在寓言紅潤的脣上,水潤潤的,透着豔麗的薄紅。

  剛剛那觸感……

  衛錦藝怎麼都不敢相信,或許剛剛那感覺是他在做夢?

  可他爲什麼會和老師躺在一起?

  “老師……”身體不便讓衛錦藝的聲音聽起來弱弱的,柔柔細細,像初春新開的花蕊,軟軟蹭了下寓言的耳邊。

  寓言看他不知道要說什麼,也沒有主動解釋的意思,在他身邊躺下,將人抱在懷裏,寬大的手掌放在他小腹處。

  “還痛嗎?”

  衛錦藝下意識點頭,“有點。”

  一醒過來,各方面的知覺都變得清晰,小腹處的疼痛也更加強烈,這麼一會兒,他頭上又冒了薄汗,臉色也蒼白了幾分。

  寓言不輕不重地給衛錦藝揉着小腹,哄他睡覺,“閉上眼。”

  衛錦藝這會兒還沒恢復清明,暈乎乎的,他枕着寓言的胳膊,乖乖閉上眼。

  小臉看上去安然平和,其實腦子正瘋狂運轉。

  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剛剛老師真的親他了嗎?怎麼可能呢?可他現在確實和老師躺在一張牀上。

  衛錦藝抓心撓肝的想知道,剛剛到底是不是他感覺到的那樣,可他不敢問。

  寓言的手心很溫暖,揉肚子顯然是有用的,衛錦藝很快就感覺到沒有剛剛那麼痛了。

  他聞着女子身上清冷的淡香,有些上癮。

  衛錦藝又往寓言懷裏靠了一點,被子裏的手緊緊攥着。

  不管如何,老師一定會是他的!

  片刻後,衛錦藝睜開眸,軟軟的瞳仁像水洗的,小臉雪白,小聲說着話,“老師……”

  寓言低眸望着他,那雙眼睛依舊漆黑一片,幽深平靜,波瀾不驚,“嗯?”

  衛錦藝咬了下脣,小聲說:“北月下午來給我送請柬了,初六是他生辰,你去嗎?”

  寓言抱着衛錦藝,姿勢太過近,能清晰感覺到他的緊繃,“你想我去嗎?”

  衛錦藝:……

  他沒工夫想她爲何要問這句話,被子裏的手又緊了一分,指甲掐着肉,眼神無辜,“老師想去就去。”

  寓言眼眸沉沉地看了他兩秒,笑了一聲,將人抱緊,下巴壓着他的頭頂,“不去,沒時間。”

  笑的那一聲,絕對不是愉悅。

  不管其他的,衛錦藝聽到這個回答,到底是鬆了口氣。

  “那我明天告訴北月。”

  寓言沒吭聲。

  第二天,衛錦藝告訴謝北月,寓言不過去的事。

  謝北月有些遺憾,但並不意外。

  畢竟國師從來不參加這種活動。

  衛錦藝上午去了學院,只上了兩節課又請假回來了,實在是因爲肚子疼得受不住。

  他回到國師府,自覺來到霽光殿,鑽進暖烘烘的被窩裏,自己用暖袋捂着肚子,雲藻在他旁邊給他補氣血的湯。

  衛錦藝開始在喝湯,卻豎着耳朵在聽窗邊的動靜。

  雲檀在那邊給寓言報告政事。

  “大人,這是陛下送來的奏摺。”

  雲檀將奏摺雙手奉上。

  奏摺上註明了‘馬上飛遞’的字樣,染了血,是八百里加急,從戰場上送過來的。

  想必是事態緊急,衛一容看過後,便直接將奏摺轉給寓言這邊了。

  寓言接過,翻開來看。

  奏摺上說的是西北邊疆又打了起來,死傷慘重,常年駐守邊關的萬嘉大將軍上折,說北戎猖獗,勢頭難擋,她們要兵,要物資。

  派兵和物資的事用不着寓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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