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回憶(29)
誰會相信這個少年在未來會是一個戰鬥力爆表,高冷矜貴的上將。
寓言看着少年,眸中的冰融化了幾分,將少年打橫抱起,向裏走去。
女子周身的氣質恢復平日的溫文爾雅,看上去就像是個斯文溫潤的年輕貴族。
寓期感覺寓言氣息和緩下來,脣角上揚了幾分,軟聲問:“我們去軍事基地,可以帶天機一起去嗎?”
“可以。”
“那主人呢?要以什麼身份去軍事基地?”
軍事基地應該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天機的話他不是那麼操心。
首先天機是個機器人,在設定上就是絕對服從他的,所以是可以信任的,不存在背叛。
而且他準備到時候讓天機待在外圍,只要沒有觸碰到機密的機會,應該就不會出什麼事兒。
關於寓言,以寓言這個黏人的程度,想必是要時時刻刻緊跟着他。
只是軍事基地的自由度沒有那麼高,肯定不能這麼任由着她。
寓言還沒想好,“去了再說。”
“好。”
寓期告訴天機,下午就要去軍事基地報到。
天機很開心,只是他下一句話,就讓他臉上難得一見的笑容逐漸凝滯。
天機抿了抿脣,“少爺是說,博士要和我們一起去軍事基地?”
天機的表情變化太明顯了,讓人無法忽視。
寓期頓了頓,“是啊,怎麼了嗎?”
可能是因爲和他越來越熟悉的緣故,天機很少會在他面前隱藏情緒。
他對寓言的牴觸毫不掩飾,甚至比寓期更迫切想逃離這座古堡,他對寓言的態度也很奇怪,像是厭惡,又似乎有一些恐懼。
天機低着頭搖了搖頭,“沒什麼。”
垂下的眼皮遮住他眼裏的暗沉。
他想要做的,就是帶少爺逃離她啊!她卻要一起去。
那個可怕的女人……
下午,一羣人順利來到軍事基地。
據說總統知道寓言會過來,會親自來軍事基地迎接她們。
寓言皺眉,一臉不耐煩的表情,表示不用。
蘇泓田早知道寓言不會給任何人面子。
訕訕地轉告給祕書長。
總之,寓期來到軍事基地,並沒有看到總統他們,也沒有什麼迎接排場,就這樣挺舒服的。
宮廉和寓期順利地辦了身份證明,並且將身份證明錄入了軍隊中。
寓期看着那個機械屏幕。
屏幕上是他的個人資料,‘寓期’兩個字後面綴着一個代表‘少將’職位的標識。
他傻乎乎地咧着嘴笑了起來,心裏頓時充滿了堅定。
他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的。
少將上面只有上將一個職位,但中間隔着一條鴻溝,是要達到無數成就或者重大功勳,纔會晉升。
寓言自打進入軍事基地後,就格外沉默,雙手插在外套兜裏,神色清冷。
第一次見寓言人都覺得寓博士和傳言中的有些不符,傳聞中說,寓博士最是彬彬有禮,溫潤親和。
今日看着卻冷冰冰的,還有那張漂亮的臉,明明看上去溫軟無害,卻給人一股發自心底森冷的感覺。
給他們辦理證明的是一個氣質優雅的女人,同時也是管理處的處長,姓安。
安處長:“等會兒有人先帶你們去宿舍逛一圈,接着便安排兩位少將和司令部的各位大人見面。”
“還有,兩位已是少將,授章儀式是不得忽略,不過這些不用兩位少將操心,只是告知你們一聲,好讓你們有個準備。”
寓期點點頭,“我們知道了。”
接着寓言和天機也辦理了身份證明。
他們辦理的證明屬於外編人員,不會參與軍隊的訓練,作戰,機要等內容。
做完這些,蘇泓田便離開了。
而他們則一直留在軍事基地。
一羣人被帶着前往宿舍。
先是進入一個看上去很堅固的建築後,幾人被帶着進入電梯,幾秒後,他們從電梯出來,拐了幾個彎,上了一個空中走廊。
雖然在電梯裏待了只有幾秒鐘,再出去後就發現其實已經距離地面很遠了。
空中走廊的另一頭是一個懸浮建築,那裏面便是宿舍。
但這個看上去很精美的宿舍,只是分給有職位在身的軍人。
寓期和宮廉各自分到了一個套房。
套房帶有兩個臥室,一個浴室一個廚房。
將人送到後,帶他們過來的士兵說:“十分鐘後,我帶少將前往司令部,少將可以少許歇息片刻。”
“我知道了。”
將門關上後,寓期樂顛顛地將所有房間逛了個遍,心裏的興奮和愉悅逐漸平息。,
他停在窗邊,看着外面的環境。
在這裏能看到好幾個大操場,有許多士兵在操場上訓練,再外圍便是一圈天然的密林,設置了防護系統,又天然兇險,有效地防止外來人員冒然進入。
藍天白雲,人聲喧囂,是和古堡內截然不同的心情。
寓期也不敢表現的太開心,將房間分配完畢後,便問天機和寓言,“剛剛安處長說,你們進了軍事基地之後就不能再隨意外出了,不知道要在這裏待多久,你們要做些什麼呢?”
天機微笑道:“我還像以前一樣照顧上將的飲食起居吧。”
寓言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寓期覺得這沒有什麼問題。
他倒是覺得天機那身本事不做些什麼有些可惜了,但他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他也不好說什麼。
主要是,天機與自身不符合的強大能力若是泄露出去,可能會直接被寓言銷燬。
寓期不準備告訴寓言天機的不同,寓言的反應太不可控了,他想自己先將天機身上的情況弄清楚。
寓期看向寓言,老早就感覺她比平時沉默許多,軟軟地黏到她身邊,抱着她的胳膊,“主人呢?想做些什麼?”
寓言微微側頭,纖濃的睫毛翹着一抹淡然的弧度,靜靜地看着他,“我不能照顧你的飲食起居嗎?”
“呃……”寓期瞟了一眼天機,笑眯眯地說:“當然可以啊,只是那樣博士這麼好的本事都給浪費了呢。”
“不浪費。”
“……”
寓期無話可說了,心裏想着過兩天再向她提這件事。
但等下午,寓期從司令部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寓言穿着白大褂站在走廊上等他。
她低着頭,一頭黑色的長髮垂在背部,一半被隨意挽在耳後,右邊的頭髮隨着她低頭垂落在臉側,襯得她冷白的肌膚更加無暇。
她低着頭,手裏拿着一個小小方方的東西,再看女子身如長樹,站得筆直,雙腿修長,穿白大褂的模樣更是有種清冷斯文的氣質。
寓期愣了一下。
除了在實驗室,私下寓言從來不穿白大褂,今日怎麼……
意外的還有其他人。
落後他半步的中年男子穿着軍隊的統一制服,深藍色的,肩膀上的金色徽章五花八門,多的數不清。
這就是司令部的部長。
孫部長驚疑不定地看着那女子,問寓期:“那不是寓博士嗎?”
寓期茫然地點點頭。
接着寓期聽到身後,剛剛威嚴從容的大人們不約而同地開始吞口水。
每個人心裏都無措了一會兒。
他們雖然身居高位,位高權重,但在寓博士面前哪敢怠慢?
以開始聽聞她來了軍事基地,本來要去迎接,但又聽說寓博士喜靜,不喜歡那花裏胡哨的,就沒敢露面。
孫部長小聲問寓期:“寓博士是跟着你來的?”
寓期又點了點頭,他張了張嘴,準備喊寓言,聽到身後的人在竊竊私語。
“寓博士身上穿的那是軍醫處的制服吧?那我們是叫她寓博士還是要叫寓醫生?”
寓期麻木着臉,聽着身後那羣大人物開始小心地探討這些在他看來不算事情的細節。
還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孫部長比較從容,先一步走過去,笑着打招呼,“寓博士,久仰大名。”
他伸手過去。
寓言擡起頭,一邊將手機放回兜內,先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寓期,纔看向來到面前的孫部長。
寓言看着他的手,停頓兩秒,將手伸過去,握着孫部長的指尖,停留兩秒,收回手去。
孫部長看到寓言的表情,心裏也是一驚。
雖然她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但眼底深處卻似堆積了一層厚厚的陰霾,讓他只對視一秒,卻彷彿要被吸進去似的。
孫部長連忙收回視線,訕笑起來。
心裏嘀咕。
這寓博士是怎麼回事?和傳聞不符啊。
其他人也相繼過來和寓言打招呼。
寓言淡淡點點頭,沒說話。
只有孫部長在問起她這身白大褂時,才解釋,她如今是軍醫處的一名普通醫療兵。
往日不苟言笑的大人們,逮到機會紛紛開始拍馬屁。
說寓言不僅在實驗上頗有成就,原來在醫學上也精通。
之前沒人聽說過寓言有涉及醫學,但有不少人知道,有幾年寓博士酷愛解剖,可能就是那個時候學的吧,
一羣人圍着寓言正在寒暄。
寓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將位置佔完了,他也無法進寓言的身,只能孤零零地站在人羣外圍,巴巴地看着寓言。
心裏已經在算着時間了,她現在心裏肯定已經很不耐煩了,不出十秒,鐵定要生氣。
寓期想進入人羣,將寓言帶走,可這一個個的都是他的前輩或上級,沒辦法往裏擠啊。
他正想着,一道目光穿破人羣落在他身上,寓期看過去,準確無誤地對上寓言如墨般的清淡雙眸。
寓言雙手插兜,漫不經心地啓脣,“還不過來?”
她一開口,其他聲音紛紛停歇,寂靜無聲,針落可聞。
其他人反應過來,是自己唐突了,紛紛退後將空間疏散一些。
一邊回頭順着寓言的目光看過去,才發現將那個小少將給忽視了。
心裏不由地思索。
不知道寓博士和小少將關係親近到了何種地步?爲何會和他一同來軍事基地?
頂着一羣人怪異的目光,寓期硬着頭皮快步來到寓言身邊,下意識地牽住她的手。
寓言眸色稍有和緩,將修長白皙的指尖漫不經心又不容拒絕地擠入寓期的指縫中,與他十指扣緊,將兩人相牽的手塞到自己白大褂的口袋中,擡眸冷淡地看向這羣人,“既然無事,我們就先回去了。”
“沒事。”孫部長呵呵笑了兩聲,“寓醫生慢走,寓少將慢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