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特別甜

作者:清春是金色鎖鏈
秋日的天氣,喜怒無常。

  前半夜是晴天,後半夜竟然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

  雨滴打擊在透明的玻璃上,發出類似敲打窗戶的聲音。

  尤其還是三面窗的玻璃房。

  聲音不但密集,拍打的聲音也很響。

  長長的雨滴從玻璃上劃下來,流淌成河,外面很快就起了雨霧,灰濛濛的一片。

  連周圍幾戶人家的燈光,都看不清了。

  彷彿一片天然窗簾,遮住了人的視線。

  狂雨在整個上空被風吹的不斷搖擺。

  偶爾雷鳴聲還參雜其中。

  在夜晚裏,昏暗陰鬱的一樓。

  雜物間裏不斷傳出聲音。

  一會像球“砰”地砸到了左邊,彈到了右面的聲音,過一會又像只蘋果被扔到地下,摔個稀爛的碾碎聲,如果此時有人在外面,會發雜物室上方的燈,忽明忽暗,幸好外面大雨,否則半夜路過的人見了,可能會嚇個半死。

  接着“嘩啦”一聲,燈泡爆掉了,碎片掉落在地上,黑暗中,地上一片殘渣。

  供桌上的牛奶,也被掀翻在地,流了一地白色的污漬。

  各種小女孩喜歡的芭比,也被扯得稀爛,胳膊腿全折了,頭皮都掀了起來,一隻眼睛有眼珠,一隻沒有,看着有些恐怖。

  糖果薯片蛋糕巧克力全都撒了一地,碎成了渣。

  雜物間裏劈里啪啦的聲音,很快被外面傾盆大雨掩蓋了。

  旁邊的臥室裏,傳來女人的痛吟聲。

  鄧文倩在牀上捂着頭,只覺得頭裏面像被什麼東西拉扯着疼。

  放在枕邊的手機屏幕,突然開了,突然關掉,彷彿瘋了似的在閃動。

  畢吉坐在牀另一邊,一臉青青白白交錯。

  一夜沒有睡,這怎麼能睡得着?

  “阿靈她怎麼了?”他回頭問。

  鄧文倩捂着頭嘶嘶地抽聲:“疼死我了,你沒看見嗎?她在鬧脾氣!她一鬧,我就頭疼,進不去三樓,她氣得到處摔東西,現在鬧我呢!一直在我耳邊尖叫,說那個太陽在三樓,讓我們把他趕出去……”鄧文倩捂着頭,臉白如紙,像個死人,她閉着眼睛說道。

  “是楚瑜,他在三樓沙發上睡。”畢吉在鄧文倩開始頭疼的時候,就被鄧文倩催促着上樓看看,怎麼回事,她們阿靈又鬧她。

  坒吉上去時只有昏黃的樓梯燈,沒有開大燈,晚上房子裏所有人都吃了藥,要麼喝了水,睡得死沉,沒有聲音,所以一進去,聽到聲音的時候,很是驚訝,竟然還有人保持清醒?雖然聲音很小,但特別明顯。

  那是兩個人親嘴的聲音,還有慵懶溫柔耐心的男音不斷在哄人的聲音,哄半天,才引來懷裏人輕輕一聲撒嬌的嗯聲。

  聲音甜膩讓人頭皮都酥,荷爾蒙的氣味濃烈的都上頭,

  畢吉那一刻,是震驚的,這兩人,這麼快就睡到一起了?

  但踏上樓梯往裏看,他另一隻腳還沒有跟上。

  就被發現了。

  哪怕在極致地濃情蜜意中,那楚的警覺性依然強,不知道是不是練武的人反應都很快,或者對人的感應很敏銳,畢吉腳上還穿着拖鞋,樓梯上鋪着柔軟的地毯,走起路,一點聲音都沒有。

  可是,正哄着人的楚瑜,卻突然將人護食般的護在懷裏,警覺回頭,看向三樓門口。

  還好畢吉退得快。

  差一點就被他看到了,然後他急忙走下樓梯。

  這時旁邊的鄧文倩捂着頭咬牙切齒,臉上因爲疼痛而略顯猙獰:“該死!他怎麼會在三樓?不是跟閔輝住二樓嗎?你去,把他搬下二樓!”搬下了二樓,阿靈就能上三樓吞掉第五個人,五鬼借財局就成了。

  最後一步,就差最後一步了!

  “我怎麼搬?他根本就沒有睡,你下的藥,對他沒用。”畢吉表情閃過一絲被鄧文倩指使的厭煩。

  鄧文倩呻了一聲:“怎麼會沒用呢?我明明看到他和虞濃喝了一大杯冰箱裏的冰水,現在應該睡熟了纔對……我就說那個姓楚的會誤事,他一見到虞濃,就看上了人家,天天跟個狗尾巴似的跟在她後面!真該死!他在三樓不下來,我們阿靈就進不去了。”可惡,晚上午夜,可是最好的時機了。

  結果,接連兩夜沒搞定。

  怪不得阿靈會生氣。

  鄧文倩又虛弱道:“阿吉,那現在怎麼辦?阿靈很生氣,折騰我一晚上了。”這個親生骨肉,一生氣就會折磨鄧文倩,畢竟親母女,鄧文倩又用自己的血餵養她,雖然陰陽兩隔,但鄧文倩卻是唯一能與她溝通的人。

  外面雷雨交加,電閃雷鳴,屋子裏手機也配合的一閃一閃冒綠光。

  鄧文倩此時的臉,又白得像張紙一樣。

  一切看起來都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畢吉此時此刻,內心膩煩,他受夠了!

  看着鄧文倩穿着雷絲睡衣,直挺挺地躺在牀上,她看起來確實頭疼,因爲畢吉看到了她額頭正在迸跳的血管。

  對看不見東西的恐懼,畢吉不着痕跡地移了下,離鄧文倩稍遠了一些。

  隔壁雜物房劈里啪啦,外面又是大雨,旁邊的人還一個勁的叫疼,像個活死人一樣,他根本無法睡。

  坐在那裏,一句話都不想說。

  但想到,他就要解脫了。

  才接話問:“阿靈爲什麼這麼急?現在九月末,馬上十一小長假,我們的民宿也不接待別人,可以讓他們在這裏玩足七天,剩下七天還有許多機會,今夜不行,還有明晚,跟她好好說說……”

  “我怎麼沒有說?之前那四個人,阿靈也很有耐心的,沒有折騰過我,可這次她就是這麼着急!”

  鄧文倩疼的直抽氣,閉着眼睛手還微微的打顫,她細若蚊語地道:“阿靈說這個不一樣……”

  “不一樣?什麼不一樣?”

  “就是不一樣!我怎麼知道!她又表達不清楚!煩死了!”鄧文倩疼的一會像死了,一會又亢奮,一會又憤怒。

  畢吉幾年前與鄧文倩搞在一起,那時候兩人同是天涯淪落人,同病相憐,也就湊合在一起鬼混。

  後來,鄧文倩一次流產後,開始抑鬱,天天想死,他那時就很厭煩,後來又着迷一樣搞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他都想收拾行李走人了。

  但沒想到,竟然真的中獎了。

  看着鄧文倩最高獎拿到了五百萬,畢吉行李箱又平靜地塞了回去,再也沒有提分手的事,反而處處討好她。

  隨着兩個人的錢越來越多,鄧文倩在他名下又買了房子,甚至打算今年民宿不做了,賣掉後就換個城市,然後結婚。

  所以,看在錢的份上,他極力忍耐着鄧文倩越來越詭異的神經病,和他有個看不見的孩子這件令人驚恐的事。

  每日裝作若無其事,鄧文倩說什麼是什麼,他百依百順。

  畢竟他窮過,鬼難道比窮更可怕嗎?

  有錢,什麼不能忍呢?

  只是事情越來越離譜,事至今日,他都想不到,竟然有四個人死了。

  但既然已經踩入了這潭泥沼,腳上帶了泥,他想甩也甩不掉,只能繼續這麼胡混下去。

  至少還有錢。

  可這一次,旁邊雜物室的聲音,分外的恐怖,哪怕做再多的心理建設,他也適應不了這種東西。

  那間雜物間,除非鄧文倩叫她,否則他從來不主動進去。

  更不覺得那是他的孩子!

  鄧文倩拿那東西當親生女兒,可畢吉不會那麼天真,雖然他長了一張天真臉。

  那東西已經不是人了,如果不是它能搞到錢,畢吉連一秒鐘都不想住在這種東西的旁邊……

  “對不起阿吉,我不是故意跟你發脾氣,我太疼了……阿靈說的意思,就是,就是她能進階的意思,會有巨大的好處,她形容虞濃身上有一大片雪白的陰氣,白的像月光,一直吸引她,阿靈她想喫,如果明天再喫不到,我看它真要發瘋了,它一向很乖的,我一喂血,她就乖乖的,可是這次,喂血也不好用了,再發起瘋,到時,我也安撫不了……

  說完,隔壁頓時又傳來一聲摔東西的巨響。

  不但如此,就連他們屋子的裏東西,都開始往地上掉,看起來十分詭異可怖。

  “好好好,阿靈,你別鬧,我們想辦法,我們明天就想辦法,阿吉,你想想辦法,明天支開那個姓楚的。”

  “只要讓阿靈吞掉第五個……湊齊五鬼借財,我們以後就順利了,阿靈也不會鬧了……”否則,再這麼折騰下去,她就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她氣若游絲地道。

  畢吉晦暗的臉上,露出強忍,然後聲音輕鬆地說:“好,那我明天想想辦法。”

  他看着臥室裏不斷掉落的東西,咬重了聲音說道:“我肯定要讓咱們阿靈喫到。”

  就剩下最後一個了,以後他會財運亨通,不必窩在這樣的小地方,住別墅,開豪車,高質量的生活,紙醉金迷出入成雙的美人,只要想到這個,他就還能忍。

  所以他無論心中如何厭惡,他都會助這對人鬼母女,完成這個五鬼借財術。

  後半夜四點左右,雨勢漸小。

  淺灰色的布藝沙發上,一片美景。

  一雙大一點腳,一雙小巧如玉雕的小腳,輕輕的湊在一起,男腳輕輕地摩挲兩下那雙白嫩的小腳。

  小腳大概感覺到癢,腳趾輕輕張了下,又動了動。

  虞濃窩在楚瑜懷裏睡得很香,她身上外罩的睡衣已經不知道捲到哪裏去了,露出了細細的肩帶,還有雪白的肩膀與手臂,被楚瑜安穩妥貼地收到他臂彎裏,然後拉過被子,給她蓋上,不讓她着涼。

  因爲雨勢小了,樓下傳來一聲“砰”的巨響。

  傳到了三樓。

  虞濃心中仍有警覺,所以從睡夢中驚醒,睡眼惺忪地輕輕叫了聲“楚瑜……”

  聲音裏帶着濃濃的睡意,以及一絲絲撒嬌的語氣。

  好似在說,爲什麼這麼響?

  楚瑜立即將她摟在懷裏,擡起有力的手臂,稍一用力,上面的就是隱隱的肌肉塊,肌肉一顯,看起來他的臂至少比虞濃雪白的臂大兩圈。

  他伸手輕撫着她後腦勺鬆散細滑的頭髮,低聲哄着,看着她的臉蛋,用氣音安撫:“沒事沒事,我在呢,睡吧。”

  虞濃吸着熟悉的陽氣,聞着熟悉的氣味,柔嫩的臉頰在觸感一流的光滑胸肌前,磨蹭了一下,嗅着炙熱的安全的氣息,很快又閉上了眼睛。

  外面昏暗的雨,屋子裏光線很暗,但仍能看到虞濃光滑的臉蛋上,還有未消的牙印。

  得多喜愛才能一晚上,看着她,忍不住低頭輕輕咬出來,又不肯咬重了,只有淺淺的一層。

  外面傾盆大雨,這種天地爲簾的機會下,楚瑜確實衝動了。

  可是有個人突然上了樓,讓他從衝動中警覺。

  三樓誰都可以上來,可以看到他們,看到他無所謂,可看到懷裏的人,他不能忍。

  再如何,他不會在這種地方,將虞濃……給別人看到。

  而且雨停後,這裏三面玻璃牆,他怎麼可能把虞濃置於這種情況下,給人上演活春g,於是他極度剋制自己,收回了手全身僵硬了半夜,一直告訴自己這裏環境不行,沒有門,三面玻璃,絕對不可以。

  不能繼續了,除非在那種別人窺不到內裏一絲風光的地方,否則絕對不可以。

  這才能忍住。

  但他摟着虞濃,心裏也已經開始琢磨,要不要換房間,玻璃房毫無隱私,根本不是睡覺的地方。

  只換起來有點麻煩。

  而且他微微皺了下眉頭,之前上樓的人是誰?

  他回頭的時候,人就不見了。

  那人可能不知道,上半夜玻璃房有月光照進來,是能看到人的影子的,楚瑜能清楚地看到有人在那裏的影子。

  是短髮。

  這裏七個人,短髮一共四人,楚瑜,閔輝,馬曲寧,畢吉。

  除掉楚瑜自己,還要除掉閔輝,因爲他上來的時候,閔輝已經拱進被子裏睡着了。

  他也知道自己在三樓沙發上睡,兩人住一屋,早看夠了,閔輝是不會有興趣,到三樓來看楚瑜的睡姿。

  馬曲寧是女性,她的身形要更纖細。

  以那個影子的身高和腿長和肩寬,明顯就是個男性。

  那麼來人可能是……畢吉。

  楚瑜皺了皺眉心,畢吉是房東,可能知道有雨,上來看看窗戶開沒開也情有可願。

  他眉頭舒展開,只是樓下一直有聲音。

  響了一晚上了,鄧文倩夫妻在打架摔東西?

  剛纔那一下,這是把傢俱都摔了?

  楚瑜側耳聽了聽動靜,然後回過頭,用手攏了攏虞濃的長髮,她在他懷裏睡着熟,臉蛋被他的體溫燻烤的泛着淡淡的嫣紅色。

  連他輕攏她的長髮,她都沒有醒,脣瓣紅通通的,十分惹人憐惜,睡相也很可愛純真。

  如果平時聽到聲音,他或許會下樓看看,但是現在,懷裏摟着嬌人,他哪也不去,別想讓他從這沙發上挪開一步。

  他看着懷裏熟睡的人,回味了半天,用手輕輕摸索了下她的肩膀,又輕輕碰了碰,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嘴角也輕輕牽起。

  心裏已經開始想着,和虞濃談一年,不,淡半年,就準備房子結婚……

  a市的房子他父母已經準備好了。

  他看着虞濃的睡顏,忍着沒往下看,真的用了很大力氣沒去想他和虞濃將來小孩的名字,因爲一幻想到有小孩,他就全身難受,畢竟血氣方剛,摟着人還能忍住,那就是他超強的自制力強硬忍耐下來,到現在他有些肌肉還沒有放鬆下來。

  直到凌晨四點多,楚瑜才摟了虞濃微微眯了會。

  待到虞濃睡醒,已經聽到樓下有人走動的說話聲了。

  三樓可是隨時都有人進來的!

  虞濃一睜開眼睛,見到自己狀態,就不顧那些她可以隨便吸的陽氣了。

  飛快地將肩帶拉回到自己肩膀上。

  羞恥心讓她兵荒馬亂地推開楚瑜放在她……的手,從沙發上爬起來,套了睡衣兩件式外衫,就跑進了房間裏。

  她一動,楚瑜也醒了,他伸手從前到後用手擼了下頭髮,在她後面坐起來,看着她一頭鬆散長髮晃動,撅着果凍一樣的pp,爬下沙發,頭也不回跑進屋子裏。

  他笑了一聲,半天,才尋了沙發上的t恤套了進去,將緊緻的胸肌腹,全遮住了。

  虞濃一進房間。

  回想起昨天……心就開始怦怦跳,一朝得陽氣,快樂似神仙,可是一清醒過來,她就好想找個地方跳一跳。

  昨天兩人……

  都幹了什麼?

  一想起來,她就懊惱,他在她身後吻她的時候,親就親了,也不是第一次親。

  虞濃還能控制自己,控制情緒,還能控制着吸收陽氣,但她絕對想不到,有一天楚瑜會對她做那種……

  雖然只是穿着衣服的他情難自禁的動作。

  可是虞濃現在回想起來,臉皮爆紅。

  他爲什麼要對自己這樣做!那樣真的好尷尬,連帶她也好尷尬,好難堪!難以想象,這會是楚瑜對着她做出來的!

  啊!一想起來,她好想雙手捂臉,要死了!

  以前她覺得那真是男人最最不堪,最最下等的舉動,特別動物!

  可昨天,她失神了……

  他情動,她竟然會失神,應該一把推開他的,想起當時自己的反應……真的好想抓頭啊。

  門沒有鎖,烏夏娜已經起牀,正有衛生間,裏面傳來了抽水的聲音。

  虞濃聽到,也從抓頭焦燥中清醒過來,不能想了,一想起來,日子都沒法過了。

  她急忙去衣櫃換了身衣服。

  因爲剛下完雨,天氣涼了。

  她猶豫了下,隨手拿了件薄款的一字領黑色長袖,料子微透,露出凝脂一樣雪白的肩膀,和漂亮的鎖骨頸項,裏面穿了黑色內衣,下半身是一條休閒的格子長裙,腰間繫帶設計。

  虞濃邊換衣服,邊看了看房間,一夜過去,這間房間裏似乎沒有什麼變化,那邊的桌子上依然擺放着烏夏娜的本子,只是一夜過去,不知道本子上寫了什麼。

  她匆忙換好衣服,然後伸手將長髮從緊身上衣裏撩出來,接着飛快地看了眼衛生間半開的門,烏夏娜沒有出來的樣子,好像有洗臉,她裝作順路地走到了那邊桌子前。

  忍着臉上的紅暈燙熱,飛快地往上面掃了一眼。

  只見上面寫着借財……

  借什麼財?

  借鬼財?

  五鬼借命財?這是什麼東西啊?

  看得人毛骨悚然的。

  下面竟然還有祥細的方法,什麼要找五行成財格局的人,就是這個人命格是天生的財格局,有大財富的格局。

  還要湊全五行,借的財才能循環往復,借的是其生人時的財,生人時的財被借走,那就變成窮鬼了,但借財不夠,還要借其命才成局。

  好陰毒的東西。

  如果成功,借到財的人,一生順利,財運滾滾。將五人財運集於一身,能不財運滾滾嗎?一個人生來只帶了自己的財,好傢伙,這直接翻五倍。

  而且要借其財的人,必須是年輕人,老人的財都用盡了,借也借不了多少,必須是很年輕時,沒有享受過,且未來擁有大把財運的人。

  虞濃彎腰微凝神看了會,嘴裏都忍不住罵出聲。

  誰弄的這種邪門的東西,和那個組風水局的活人打樁金老闆有一拼。

  人活着的東西借走,死了都不放過,金老闆要陰魂鎮地百年,這東西還要五鬼成財局,死了也保其財運亨通。

  啊呸!真是五行缺德啊!

  虞濃差點罵罵咧咧,隨即又想到烏夏娜的寫的東西,真真假假,那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直到聽到門那邊有響聲,她立即站起身,快步往衛生間走去。

  寫小說的,是會寫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但是那五鬼借財的五,虞濃看着總覺得不舒服,好像影射着什麼。

  她覺得安慰的是,自己沒有財,雖然不是窮鬼,但也不算不了有錢人。

  可能烏夏娜寫的是設定吧,正好與書名貼合。

  她的新書名字不就是,第五個人。

  再寫個五鬼借財合情合理。

  虞濃邊想,邊走進去。

  其實,剛纔虞濃從門外穿着睡衣進來的時候,烏夏娜就看到了。

  她從衛生間的門縫,上上下下地仔細看過虞濃。

  哎喲喂,那雙雪白漂亮長腿,誰看了不想玩一玩,因爲皮膚白,男人再小心,還是會在上面留下了手痕。

  捏得可真夠緊的,都看出指印了。

  就那一身細皮嫩肉,哪個男人也不會放過。

  能放過的,不是不行,就只有真愛了。

  至於爲什麼只有真愛,就外面那環境,真要乾點什麼,還不四面走光啊,讓人看了個爽。

  ons的男人,只想玩,誰會在乎這個,玩完就散,只有真愛想娶的人替她着想嘍。

  烏夏娜也看不出昨晚兩人炮了沒有,但是看她活蹦亂跳的樣子,回來竟然沒有洗澡,直接換了身衣服,以她的經驗,估計,沒有。

  她都忍不住笑了。

  那個姓楚的,一看就很行,竟然真活活忍住了,可太純情了,哈哈。

  不過話說回來,眼前這個,也純情得很……

  兩人竟然就那麼在沙發上,純真的睡了一夜。

  都讓烏夏娜這種經驗豐富的老手,刷着牙都樂了……

  但這樣的愛情,也動人。

  她看着虞濃很聰明地穿了長褲長裙,把唯一的丁點痕跡都遮住了,一點也不給別人看到。

  而且一邊穿一邊臉通紅,不知道在紅個什麼。

  烏夏娜洗漱完,要走去的時候,轉身就見她走進來。

  她瞟了一眼。

  真天生麗姿的美人,穿什麼都好看。

  黑色上衣布料柔軟地貼合在她身上,露出了一邊雪白肩膀和誘人的鎖骨,一側還帶了一根細細的黑色肩帶,顯得幾分生感,但她本身氣質又清純,又純又欲的層次美感,讓她美得更生動。

  肩胛脖頸那裏也特別漂亮。

  上衣的袖子略長,遮住了虞濃手背,只露出幾根蔥指。

  與黑色衣服對比之下皮膚格外白膩。

  格子長裙是設計款,更顯腰肢纖細,長皮披在身後,她眼尾還留有一點紅意,看人的時候,眼神多了一絲絲嫵媚。

  見到烏夏娜時,她還微微有些羞澀地移開視線。

  烏夏娜:……

  至於嗎?什麼都沒做,就清純成這樣?

  虞濃怎麼能不羞恥呢?

  早上她和楚瑜摟抱在一起,估計都被烏夏娜看到了。

  她臉皮很薄,這種事,讓人看到,光想想就臉紅。

  於是,她急忙走到洗漱臺,用夾子將長髮盤起來夾好。

  頭髮這麼一盤起,烏夏娜就看到她耳後,留了下幾個淡淡的紅印。

  因爲她白,所以很明顯。

  都能想象昨夜男人是怎麼對她耳鬢廝磨。

  不親別的地方,只敢在耳後留下點痕跡,這一對清純男女,絕了,都二十多歲的人,竟然還能純成這樣?

  是小學雞嗎?

  虞濃飛快收拾好,與烏夏娜出房門的時候,三樓沙發那邊已經沒有人了。

  她掃了一眼,就趕緊回頭,人是要有點忘性的,不能看到什麼就想起什麼。

  二樓傳來幾人說話聲。

  畢吉端了一果盤洗好的粉色櫻桃,正從廚房走出來,見虞濃和烏夏娜走下來,就笑着招呼的:“昨天好大的雨啊,你們倆睡得好嗎,我早上去市場,見有人賣粉櫻桃,是這邊的特產,特意買來給你們嚐嚐。”

  椅子上玩手機的馬曲寧見了,第一個站起來。

  “還真是粉櫻桃,粉粉嫩嫩的櫻桃!”

  “可愛,我先拍個照!”

  “畢吉,你那麼早就起來了啦?怎麼不叫我們,我們一起去。”閔輝幫他將盤子放到餐桌上。

  “時間太早了,早上四點半,你們還睡着呢,我和倩倩平時起得早,經常去附近的早市,這邊早市的東西新鮮。”畢吉娃娃臉,好脾氣道。

  “天啊,這個粉櫻桃好好喫啊,特別甜,你們快喫啊。”

  虞濃一下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前餐椅子上,椅着靠背,右腳搭在左腿上的楚瑜。

  他臉上還帶着笑意,也擡頭看向從樓上下來的虞濃。

  都不知道瞟了多少眼,總算下來了。

  兩人目光一對,虞濃目光就飛快地移開了,

  楚瑜看着她,從臉蛋,挽起來的頭髮,到上衣,腰周圍,裙子,小腿,看了個遍,又轉回來,重新看了眼她雪色肩頸那裏,才收回視線。

  虞濃裝作自己若無若事的樣子,走到幾人身後,找了張離楚瑜遠遠的椅子,攏過裙角坐下來,她也看到了桌子上的粉櫻桃。

  一開始看到,還沒覺得什麼。

  下到馬曲寧說粉粉嫩嫩的,虞濃的耳朵就開始紅了。

  因爲這幾個字,楚瑜昨晚在她耳邊說過,他說這裏……然後就是馬曲寧的話,當時語氣親密狎嗯極了。

  ……她都想捂住耳朵。

  她匆忙看了幾人的神情,好像真的都在說櫻桃,沒有說別的,她才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別多想,別聯想。

  結果她眼睛不知道怎麼,又瞥到了楚瑜,他也還在看自己,見她看過來,他嘴角輕輕牽起……

  虞濃立即看別處。

  不自在地將手臂放到前面。

  “確實粉色的。”閔輝好奇的將手伸去盤子裏,用手撥了撥這些粉櫻桃。

  馬曲寧立即阻止他:“哎呀,你別用手老撥來撥去的,櫻桃這麼嫩,你來回撥,它會壞的……”

  什,什麼?撥來撥去,會壞的?這些話是能這麼說出來的嗎?

  虞濃已經開始坐立難安,臉頰飛紅。

  不是她多想,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對。

  “嘖,說你呢,閔輝,你手那麼粗,你還用手指夾櫻桃,一夾櫻桃就扁了啊,還讓人怎麼喫啊?別拽啊,汁都要擠出來了!”

  天,天啊!

  這是什麼魔鬼發言,他們昨晚看到了嗎?

  虞濃臉紅得都發熱了,簡直聽不下去了,她交疊的腿都放下來了,想站起來,又覺得自己突然起身,好像反應好大,他們會不會多想什麼的,她臉色飛快變化着,最後強忍着繼續坐下。

  “你這事兒婆,我怎麼喫你也管!”閔輝道。

  “哎,你喫相不好還不讓人說啊,你看看你,咬櫻桃就咬櫻桃,還吸得嘴裏啾啾響,喫東西不要發出聲音好吧?這是餐桌禮儀!”

  “就你毛病多,喫個水果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拽也不行,夾也不行,捏也不行,咬也不行,那我不喫,我舔舔總行了吧?”

  虞濃真的是……再也聽不下去了。

  她總覺得昨晚,自己被所有人圍觀了。

  爲什麼每個字都好像在說她。

  此時如果有地縫,她都能鑽進去。

  虞濃臉頰如霞,十分羞恥地起身走了。

  快步進了廚房,因爲廚房裏人少。

  閔輝搶吃了幾個櫻桃後,看向一早上神清氣爽的楚瑜。

  今天突然臭美起來了,不但大早上洗了澡,還噴了他放在桌子上事後清晨的香水,頭髮也打理得很清爽。

  此時坐在那裏,脣角翹起,目光灼灼地追着羞紅滿面,飛似地逃去廚房的人。

  “怎麼樣?瑜哥,昨晚你拿下沒有啊?”閔輝用手拐了下正坐在那支着腿的楚瑜。

  楚瑜瞥了閔輝一眼,“你說什麼?”

  “就是ons啊,你拿下那個虞濃沒有啊,有沒有打上炮啊?嘿嘿……”

  閔輝眼見着嘴角還有笑意的楚瑜,突然笑臉一收,瞥了他一眼。

  “打什麼炮啊?滿腦子黃色廢料,喫你的櫻桃吧!”

  說完就起身,邁着長腿,悠悠地向廚房追去。

  閔輝愣了下:“哎,你不是睡……沒打上啊?”

  虞濃臉色發燒地逃進了廚房,世界總算清靜了。

  太煩了,她低頭洗了洗手。

  買什麼不好,買櫻桃?

  簡直是在她的羞恥心裏彈蹦。

  早上依然是鄧文倩在煮飯,虞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頭看了眼鄧文倩,她臉上的熱度纔下來。

  她心裏微微疑惑,鄧文倩臉上的妝是不是越來越厚了?

  見虞濃看自己,鄧文倩回頭笑了笑:“濃濃,你怎麼沒過去喫櫻桃啊?”

  啊,又是櫻桃,可饒了她吧!

  “啊!”虞濃趕緊轉移話題,飛快地說:“沒有,我想先喝杯水。”

  “昨晚雨下得挺大的。”虞濃說完就走到冰箱前,打開了右面的冰箱門。

  說起昨晚的雨,她似乎還記得,好像被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驚醒了,那聲音老大,像傢俱似的東西,震在地上。

  那時她睡得正香,沒有多想,現在想起來,昨天是發生什麼了?

  她來到噩夢裏,已經度過了兩夜,第一夜好多怪異的事,昨晚她沒在房間睡,早上回去時還仔細看過,好像無事發生。

  但她總覺得,昨夜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是啊,雨太大了,早上畢吉去買菜,路上有棵樹被雷劈倒,電閃雷鳴,你們昨晚沒聽到嗎?”鄧文倩將餅鐺裏兩面焦黃的鍋貼,取了出來,笑着問向虞濃。

  一想到昨夜,虞濃就尷尬地笑:“沒……聽到吧,可能睡過去了,最近兩天,睡眠得特別好。”

  鄧文倩微笑着沒再開口,她將速凍的黑椒牛肉餡餅,放到餅鐺裏,油煎了幾分鐘。

  虞濃見她圍着圍裙,臉上的粉底雖然塗得厚厚的,但還是能看出她有幾分憔悴的樣子。

  難道她昨晚,睡得不好嗎?

  虞濃若有所思地將魔方里的百花水倒入杯裏,每天早上她都空腹喝一杯百花汁,清爽又香口,是她最愛。

  她一邊低頭喝水,一邊餘光觀察着鄧文倩。

  早上烏夏娜寫的五鬼借財,是空穴來風,還是確有其事?

  她想到,鄧文倩曾說過,她中過五百萬?

  五百萬和借財會不會有什麼關係?

  五鬼,這幢民宿已經有了四鬼,還差一鬼……

  虞濃不願意想下去,一想到可能最後一鬼是自己,她只覺得全身汗毛都飄忽。

  可夢裏的事,她不得不去想。

  如果真這樣,她要怎麼辦?那四個人是怎麼死的?是因爲吃了大量睡眠藥?不會,藥物大量殘留,屍檢會查出來,如果不是藥,那是什麼?難道還能真如烏夏娜寫的那樣,小鬼纏身,嚇死的?

  若這個鄧文倩是兇手,那她接下來會怎麼做?

  虞濃微微退了一步,望着鄧文倩的背影,很瘦,笑容也很是親切,可,人不可貌相。

  有些東西不能深想,一想就處處不對勁。

  烏夏娜寫的很多東西,現實裏都有跡可循,她寫了五鬼借財,也不像亂寫的。

  是能與鄧文倩整個人生聯繫起來。

  鄧文倩早年是因爲錢,家庭敗落,欠債失學,又因爲錢想過自殺,後來卻突然得到了一大筆意外之財。

  只用三年民宿,就賺到了可以到處遊玩以及創業的錢,這應該不是一筆小財。

  加上三年裏,她的民宿接連死了四個人。

  真的很符合烏夏娜本子上寫的五鬼借財。

  還有那間很奇怪的雜物室。

  處處透着可疑。

  兩天過去了,接下來,就是第三天,虞濃有預感,今天可能就是最危險的一天了。

  她抿着脣,剛將杯子放在廚臺上。

  楚瑜這時走了進來。

  見到虞濃,立即笑容滿面看着她。

  虞濃看見他一眼,就快速轉回頭,她現在不能看到他,一看到他,就想到他昨晚是怎麼哄逗她的。

  簡直夏流極了!

  可楚瑜卻直接走到虞濃身後,嘴角噙着笑,湊到她耳邊,語氣極親暱地輕聲問她:“你怎麼過來了?那個櫻桃,我剛吃了兩顆,又粉又嫩很好喫……”

  天吶!虞濃耳朵剛消下去的燙紅,幾乎瞬間又燙了起來。

  不當人!

  他不但在她耳邊說這些讓她不知所措,羞恥心爆裂的話,他還直接把她抵在廚臺上,霸道地不讓她走開,低頭看着她羞紅的耳朵,還輕笑了一聲。

  不遠的鄧文倩,見到兩人像疊羅漢一樣,大的包小的,弓着身,外面那個手還支在了廚臺兩邊,將人圈了起來,肆意地在懷裏人面前,散發着強烈的荷爾蒙,兩個人一個輕輕扭頭躲開,一個追着,一個想走,一個不讓,在那邊親密的讓人沒眼看。

  “咳!”鄧文倩臉上的表情,刷地落了下來,用力地咳了一聲。

  然後回頭露出了和煦的笑臉,她說道:“剛出鍋的牛肉餡兒餅,楚瑜,濃濃,你們要不要喫一個填填肚子?”

  楚瑜正笑着用下巴蹭了蹭虞濃帶着細細絨毛的額頭,一隻手還情不自禁地握在她一字肩露出來的一邊光潔雪白的肩頭。

  聽到聲音,他纔想起廚房還有個人。

  而且煎熟了的牛肉餡兒餅氣味確實很香。

  楚瑜心情不錯,加上早上沒喫東西,有點餓,就笑着開口:“那……”

  他剛要說那也行,眼尾就掃到懷裏人突然擡頭,目光直盯盯地看向他。

  那眼神,彷彿他要說錯一個字,就要壞了。

  楚瑜只覺得眉心一跳,臨時改了口:“那,算了,我等大家一起喫吧。”

  說完他就飛快地看了眼虞濃的表情。

  虞濃微抿了下脣,其實她只是聽到楚瑜要喫鄧文倩的東西,有些擔心而已。

  但若有問題的話,應該是晚上的那一餐,早上和中午,應該沒事。

  她抿了抿嘴,就沒有再說話。

  這時餐桌那邊的畢吉,笑着走了過來。

  見到廚房裏的兩人,他說道:“楚哥,我昨天和倩倩商量,今天要請大家喫烤肉,喝羊湯,早上我就跟峯林那邊場,訂好了整隻羊,等會喫完了飯,我開車,帶上你和閔輝咱一起去峯林那邊拿兩扇新鮮的羊肉羊排回來,我跟你們說,秋冬喝鮮羊湯對男人很補的,回來正好給大家熬一鍋,滋陰補陽。”

  正跟馬曲寧鬥嘴的閔輝聽到,立即在那邊喊:“好啊好啊,我去,我還沒去屠宰場呢,正好去看看……”

  畢吉立即道:“我訂的這隻羊還挺大,零碎的東西多,楚哥和輝哥得幫幫我,我一個人拿着喫力,你們幫我擡到車上,一隻羊足夠我們七個人喫兩天了。”

  楚瑜聽罷,面色仍帶笑意,但眉頭即輕皺了下,望了望懷裏人。

  見那邊閔輝興致很高,他也沒說不去,只是問了句:“去峯林多久?中午能回來嗎?”

  “能回來,峯林也不遠,路程來回兩小時足夠了。”畢吉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現在七點多,我們八點出發,大概十點就回來了。”

  “行吧,我跟你們走一趟。”楚瑜立即爽快地答應了。

  然後低頭對通身雪白的懷裏人溫聲說:“我中午就回來,你等我。”說完手輕輕在虞濃腰側摩挲了下,然後鬆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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