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差不多得了

作者:清春是金色鎖鏈
從g市坐公交回縣裏。

  如沐春風的楚瑜,拉着眼角有些紅的虞濃,當然沒敢手碰手的拉,只拉了下她的衣袖,半哄半推地將她拉進了國營飯店。

  飯店進門的小黑板上寫了今天的菜色。

  他們運氣很好,今天有牛肉,一份牛肉六毛錢,18個鮮肉水餃三毛,炒雞蛋一毛五,白麪饅頭五分錢一個,兩個人的話,十塊錢能在國營飯店喫得特別豪華。

  楚瑜要了兩份牛肉,三份鮮肉水餃,一盤炒雞蛋,五個白麪饅頭,還有個牛雜湯。

  兩人去g市一來一回,一天過去,現在都快四點了。

  國營飯店門口來來往往的人,能來這裏喫飯的人,要麼是幹部、辦事員,要不就是熱戀中的小情侶,普通人很少會來,一年裏去一次國營飯店喫飯,就可以說很不錯的人家了。

  楚瑜和虞濃旁邊那一桌,應該就是一對情侶。

  但運氣不好,坐在了楚瑜這邊。

  楚瑜的皮子長得很好,誰看了都說一句,小夥精神,人長得又英俊帥氣,眼神有神,精神頭足得很,一看就不是好欺負的人。

  但是他對着對象,笑得可溫柔了,又給身邊的對象挾餃子,又給對象挾雞蛋,連饅頭都給對象掰開送嘴裏。

  這待遇,簡直把旁邊長相普通的男青年比得有苦難言。

  好幾次拿難以置信的目光看楚瑜。

  現在處個對象,都這麼捲了嗎?他是老大難,好不容易處了一個,出來喫個飯,再讓鄰桌的人給比黃了,他找誰說理去啊?

  有心換個桌,但是國營飯店都是按桌收票,不能隨便換。

  他不禁腹誹。

  哥們,你說你長得高就算了,你長得還帥?帥就算了,你還大方?大方就算了,你還會哄對象,會哄就算了,還會說好聽的。

  能不能給普通青年留點活路啊?

  他那桌就點了兩盤鮮肉餃子,一盤炒土豆絲,跟楚瑜點得一桌菜比,比成渣渣了。

  楚瑜就壓根沒點菜,全是肉,就想虞濃胖一點,那腰太細了,不過上面還是很滿意。

  之前等車時他還湊她耳邊誇了她一句:“你發育的真好……”結果捱了虞濃一頓打。

  然後就不理他了,楚瑜哄了她一路。

  不過,男青年在看到人家對象時,就釋然了。

  誰讓人家對象好看呢?

  他要有這麼好看的對象,他也……

  自己沒比過隔壁桌的,他對象也沒有比過隔壁的。

  所以還能說什麼,埋頭喫飯吧。

  看着鬧心。

  喫餃子多香?

  兩人走出國營飯店,楚瑜手裏提着東西,是在g市那邊給她買的一堆喫的。

  香軟的雞蛋糕的點心,那真的每一塊蛋糕裏面都有個半個雞蛋,在當時來說,很受歡迎,又給她買了零嘴爐果,顏色金黃,入口香、脆、酥,在爐子裏烤成,就像一個個小小的果子。

  又給她買了白糕,是長條狀的,表面撒了一層白糖,很甜,咬一口裏面很綿軟,他看平時虞濃不愛喫食堂的飯菜,怕她餓肚子,給她買些平時餓了可以喫。

  還有縣裏少見的蛋黃麪包,都是g市那邊纔有的糕點,虞濃不想要,但楚瑜有時候根本不聽她的,全給她買了,在手裏拎着。

  從大牀房小黑屋裏出來時,那個看門的,見到虞濃眼角泛粉,看着她的眼神……

  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們在房間裏幹了什麼。

  她羞得都生氣了,楚瑜哄着她,一再保證再也不去了,並且帶她去商場裏買了白裙子,纔過來的新款。

  料子輕軟,輕輕貼在身上,簡直就是萬千男人心中清純美人的經典形象。

  從縣裏出來,蹭了隔壁公社的車。

  回去的路上,楚瑜帶着虞濃到附近的小溪洗手。

  虞濃穿着白裙子,蹲在一塊乾淨的雪花岩石上,將手伸進清澈地小溪裏,由着楚瑜撩水給她洗手手。

  “你看看,這次肯定洗乾淨了,我保證。”楚瑜已經給她洗了一遍。

  虞濃立即把手心放鼻子下仔細聞一聞,好像沒有味道了。

  楚瑜看她在聞,不自在的扭過了臉,耳尖都是紅的。

  他也不知道這次鹿肉會那麼厲害,總覺得劉二叔是不是往裏面加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虞濃聞完又撩了撩水,不說話。

  楚瑜見她這樣,就板起了臉:“你這都甩了一路臉子了,差不多得了啊。”

  虞濃立即看他,楚瑜一見她眼睛瞪過來,就笑了,“好好好,我錯了,是我的錯,行不行?”他哄着她。

  她忍不住嘟着嘴,將手在他的褲子上蹭了蹭。

  被楚瑜一下子握住了。

  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照進小溪,小溪的水清澈見底,能看到下面被沖刷無數遍,乾淨雪白的砂子和小石頭,水草在水中被水流衝得飄蕩。

  溪邊的美景,溪邊的人,兩人就蹲在那裏,拉拉扯扯。

  見她這一鬧彆扭就不理人的樣子,楚瑜眼底含笑,低頭貼着虞濃的耳朵,語氣寵溺哄她道:“這麼生氣啊,我不就借你……用了三次嗎?路上都洗三遍手了,你就這麼嫌棄我?嗯?那以後怎麼辦?”楚瑜在她耳邊輕聲說,看着她的粉紅的耳垂,心裏頭火熱,想得很。

  還以後怎麼辦?

  他臉皮也賊厚了!開口還想以後?

  虞濃抽出手,一下子揪住蹲在自己面前楚瑜的耳朵,使勁一扭。

  “想的美!沒有,再沒有以後啦!”

  楚瑜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似嗔似怒似嬌的小臉,掐他,他都覺得心裏舒坦,一想到自己在那個房間裏一邊親她一邊……他就心頭一熱,此時眼見四下無人,又忍不住了,湊到她面前就哄着她要親親。

  直到親的她滿腔滿口都是他的味道。

  等到兩人從小溪邊回到高橋公社的時候,知青點的人已經下工。

  看到提着東西的楚瑜和看着他們不作聲的虞濃一起走進來。

  院子裏幾個男知青愣了下,後面那個一身白裙子的女孩,他們都不敢認了,知道虞知青好看,但沒想到只換了一身衣服,就好看成這樣了?

  簡直震驚整個知青點。

  楚瑜先對他們打聲招呼,然後回過身,悄聲對身後的虞濃說:“你先回宿舍。”

  他此時哪還有小溪邊時對着她花言巧語,又哄又騙的樣子,現在很是正經的語氣和表情,將手裏的東西,嚴肅地遞給虞濃。

  虞濃本想接過來,結果一拽,沒拽動,一擡眼,就見楚瑜衝她微挑了下嘴角,在逗她,虞濃氣得一把將袋子使勁一薅,這次拽過來了,如果他再不放手,她就不要了。

  然後轉身就走了。

  幾個在洗臉的知青,看着兩人的較勁的樣子,面面相覷。

  虞濃進女知青宿舍,還沒進去呢,就聽到楚瑜跟院子裏的幾個男知青在笑罵。

  “楚哥,你別真把虞知青給打了吧?我怎麼看她臉腫了?這樣不行啊楚哥,打人可不打臉啊……”

  “就是,看虞知青那麼聽話,楚瑜這次肯定把她教訓,不,教育好了吧?”

  “去!誰他媽打她了,臉哪腫了?我看是你臉要腫,我打她幹嘛?神經病!”罵聲裏面還帶着一絲笑意,幾人在那插科打渾。

  “就是,虞知青長那麼漂亮,雖然腦子不太好使,老害楚哥你,但衝着那張臉,誰捨得去下手啊……”親都不來不及呢,話說回來,要不是虞知青來知青點不久就整出那麼多幺蛾子,這些男知青,哪個不想追她呢,整個知青點,就她最漂亮。

  “她纔不笨,她聰明着呢……”

  虞濃聽到這些人說她,氣得牙癢癢!誰腦子不好使了?

  那個叫什麼,什麼席正青的?給她等着,他腦子纔不好使呢!

  她咬着牙,提着東西進了宿舍。

  宿舍裏三個人都在。

  關葒在牀上躺着,康瑗正在跟縫衣服的鬱書慧說話。

  見到虞濃進來,三個人瞪大了眼睛。

  好漂亮的白色連衣裙啊。

  虞知青真的好適合白裙子。

  腰繫一根帶子,細腰一束,清純動人,無與倫比,回眸看她們的時候,她們覺得眼前的光影都迷離了。

  這也太美了,怎麼有人長得如此符合夢中人的模樣啊,看着她,感覺所有的夢中美人都有了臉。

  那一刻,三個人心裏都是一樣的想法,這條白裙子哪兒買的?她們也想買一條,就虞濃穿的這樣一模一樣的!

  虞濃將手裏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

  她用手抹了下額頭。

  這一天!不怎麼愛出汗的她,今天都冒汗了,額頭星星點點的汗意,主要是她現在陽氣可太充裕了,看看都把她憋出汗來了。

  想想她終於實現了陽氣自由,其實也是很開心,就是她的手,到現在還有那個觸感……

  一想起來,一想到楚瑜在她面前,一邊親她一邊那樣,虞濃只覺得從臉到臉頰到耳朵再到脖子都紅透了。

  她趕緊用手扇了扇。

  真的,從沒想到,楚瑜會這樣!

  簡直讓她的三觀碎了又重組,重組了又稀碎!

  “虞濃,你回來啦。”康瑗和鬱書慧紛紛道。

  “啊。”虞濃回過神:“我還帶回些喫的,你們喫飯了嗎?”說着虞濃從袋子裏取出了楚瑜給她買的雞蛋糕。

  每一個圓滾滾,皮紅,掰開裏面是黃色的,一股蛋糕的清香。

  “這個你們喫不喫啊。”虞濃不想讓楚瑜破費買這些東西,都要花錢啊,她也不知道能在這個夢裏待多久,那些喫的穿的,給她都浪費了,但楚瑜就是會給她買,強行買。

  “哇,雞蛋糕!太棒了!虞濃,我可太愛你了,好久沒喫到了!”

  很快兩個人就圍了過來。

  一人拿了一個,一咬,啊,滿口的雞蛋香味,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早上喫炸盒子,晚上還有雞蛋糕喫。

  “虞濃,你們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你和楚瑜去哪了?”

  “哦我們,就是去了農場,他去了部隊,後來一起回來……”虞濃含糊地說。

  “那也用不了一天啊,從這邊到縣城,半小時,縣城坐車去市裏也就半小時,再到農場那邊,來回也就三小時,你們早上不到七點就出發了,怎麼現在五點多才回來。”康瑗一邊咬着蛋糕,一邊問。

  “買東西了嘛……”虞濃心不在焉道。

  旁邊也在喫蛋糕的鬱書慧,立即拉了下康瑗,讓她不要再說了。

  這麼近的距離下,鬱書豔盯着虞濃看。

  虞濃坐在了牀邊,低着頭正在整理自己拿回來的東西。

  鬱書慧清清楚楚,甚至在窗口的陽光照射下,看到了她那被人親得紅豔豔的小嘴。

  這他媽的不是被人撮親出來的,她都不信。

  鬱書慧震驚到蛋糕都要卡在了嗓子眼,猛拽康瑗的衣服,別問了!別問了!

  真是震驚她一整個戶口本,楚瑜和虞濃竟然談戀愛,還親了?不敢想!

  康瑗看着衝她使眼神的鬱書慧,又看了眼虞濃,馬上改口問道:“……你這裙子哪兒買的?挺好看,下次到g市我也要買一條。”

  也太漂亮了吧!

  虞濃將東西放好,說了個地址,隨便她們聊了兩句,她就注意到躺在牀上的關葒。

  以往有好喫的,她就算不站出來,也會擡頭看看。

  今天一動不動。

  “她怎麼了?”虞濃問旁邊的康瑗。

  康瑗回頭看了眼關葒。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中午下工的時候,關葒突然暈倒了,於隊長和隊長媳婦鄭敏把她送到了醫院,下午才送回來,說是食物中毒,不過已經洗胃吐過了,現在好多了,於隊的媳婦鄭敏,真是好的沒話說,不但跑前跑後,醫院回來,還給關葒送過來二十個雞蛋,兩包紅糖,要她在宿舍好好養着,依然給她算工分。”

  虞濃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不簡單。

  任何圍繞她發生的意外,都不只是意外。

  她想到什麼:“是不是早上喫的炸盒子……”

  “不會,要是炸盒有問題,那我們所有喫過的人,不都得進醫院嗎?估計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剛洗過胃,雞蛋糕是不能吃了。”鬱書慧咬了一口香噴噴的蛋糕,不無遺憾地說。

  虞濃坐在牀邊,看着躺在牀上一臉蒼白閉着眼睛的關葒。

  很快,知青食堂開飯了,十幾個知青涌到了食堂。

  虞濃沒有去,她晚上和楚瑜在國營飯店喫過了。

  宿舍裏只剩下她和關葒。

  關葒已經醒了,不舒服地咳了兩聲。

  虞濃看了他一眼,問她:“你還好吧?”她知道洗胃二十四小時,不能喝水喫東西。

  關葒嗓子是啞的。

  虞濃走到牀對面問她:“你還記得是喫什麼東西,喫壞肚子嗎?”

  關葒臉紙白紙白的,虛弱地道:“我沒喫什麼啊……就吃了食堂的飯。”

  食堂的飯,虞濃想了想,突然想起一個事,她放在桌子上的三個炸盒子,不知道被誰拿走了。

  當時關葒好像就坐在她對面:“那你有沒有看到我桌上子放着的三個炸盒子啊?”她問。

  關葒臉一白,也沒什麼可白了,她頓了下沒說話,過了會說:“沒看到。”然後翻過了身,背對着虞濃,不想再說話的樣子。

  康瑗說關葒是中午的時候暈倒的。

  時間好像沒對上,虞濃蹙眉,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吧。

  之後,她也沒留在房間裏。

  而是出了宿舍,結果一出去。

  遠遠就看到知青點的門口,有一個女孩在跟楚瑜說話。

  虞濃眼睛一眯,就裝作到井邊打水洗澡的樣子,離她們近了些。

  她看到那女孩手裏拿了個飯盒,裏面好像是雞腿。

  女孩仰着頭,望着楚瑜說:“楚大哥,謝謝你前些天救了我,我家今天燉了一隻雞,我給你留了只雞腿,你吃了吧。”

  楚瑜本來懶洋洋地倚在知青點的柵欄處。

  結果餘光一下子看到了走到了井邊的身影,他立即像貓見了耗子,不對,耗子見到了貓一樣,把身體站直了。

  他眼睛頻頻直看井口處拿水桶的人。

  還看到她拿着水桶,瞪了他一眼。

  楚瑜被瞪得一個激靈,轉身就向喫完飯走過來的鐘吉大聲道:“鍾吉!鍾吉過來!於妹妹給你送你雞腿來了。”

  那女孩一聽,臉色變了,她本臉色就蒼白,這會更是不安起來。

  “雞腿?”鍾吉立即衝了出來。

  楚瑜故意大聲說話道:“那天,是我和鍾吉發現你掉進湖裏,救你的人是鍾吉,他下的水,我只不過在岸上幫他一把,把你拽上來了,呵呵……”楚瑜看着對女孩說話,可一邊說眼睛邊往虞濃那邊看。

  此時的虞濃,注意力已經集中在了那個女孩身上。

  好奇怪,她覺得這個女孩……

  她開始從頭到腳觀察這個女孩子,十七八歲的年紀,個頭跟她一樣高。

  很瘦。

  頭髮是雙辮子,白上衣,藍褲子,黑色布鞋。

  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是怎麼回事。

  正好有人過來了,她急忙問:“那個女孩是誰啊?”

  問的人是隔壁宿舍,叫邊菁,她看了眼虞濃身上的白裙子,真好看,她也想買這樣的:“她啊,是於隊長家的女兒。”

  邊菁看着她的裙子,隨口說道。

  於隊長家的女兒?

  虞濃皺起煙眉。

  “對哦,於隊長家的女兒跟你的名字一樣啊!”邊菁想起來什麼,說道。

  “一樣?她也叫虞濃?”

  “對,她也叫於噥,是三劃於,口字旁的噥,讀音上沒有差別。”

  虞濃手裏已經不拿着桶了,她直起了身。

  “……隊長媳婦也夠操心的,女兒從小體弱多病,一直養在家裏,不太出門,前些日子聽說她病好了,希望如此。”邊菁說完,就打了水回宿舍了。

  虞濃看着她,心裏已將所有她懷疑過的人,串聯在一起。

  先是王靜美,然後鄭敏,然後是鄭敏的女兒,和好相同的名字,從小體弱多病?嚴重到要在家裏養病,不能外出?

  正好前不久,她女兒病好了?

  將這所有人和事件聯繫在一起,正是那個王靜美說過的,換命術。

  既然能聯繫在一起,那換命術,很可能是真的?

  而且她終於知道爲什麼鄭敏的女兒,越看越熟悉,因爲從頭髮到穿衣到打扮,這不冰是一個低配版的自己嗎?

  那邊,楚瑜將鍾吉攬了過來,那盒雞肉還有雞腿也被鍾吉拿了,

  “謝謝小於妹妹了!你太客氣,舉手之勞這有什麼。”鍾吉呵呵一笑,摸了摸頭,今天真是,早上喫炸盒子,晚上又有雞肉喫。

  於噥的臉色很難看,她急忙看向楚瑜,明明她睜開眼睛,活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楚瑜,怎麼現在又成鍾吉了。

  可楚瑜根本沒有看她,她順着楚瑜的眼神,看到了井邊的那個女知青。

  一身的掐腰雪白長裙,長得比她漂亮百倍。

  楚大哥很快轉身向那個女知青走過去。

  她親眼看着楚大哥,走到那個漂亮女知青面前,翹着嘴角,低頭跟她說了一句話。

  “你跟我板着張臉做什麼呢?人又不是我一個人救的,我可沒有下河撈她,是鍾吉下去撈人,我只搭了把手,你們女人,就會瞎喫醋。”說完,他低低笑了聲。

  其實在男女關係這方面,楚瑜一直防備着呢,他是絕對不可能讓女知青或任何一個女性,在生活作風這方面賴上自己的。

  虞濃聽完,不但不解氣,還氣急敗壞地用他給她買的白色涼鞋的鞋跟,狠狠地踩了下他的鞋。

  結果楚瑜不但不縮腳,反而任由她踩着出氣,臉上竟然露出迷之甜蜜笑意,咬着脣任她踩。

  等虞濃擡頭看向知青點門口的時候,人早就不見了。

  所以,是她嗎?

  那個企圖交換她的命,每天抽走她的氣流,不但將氣流拿走,連魔方里的食物也不過放過的人,是她嗎?

  虞濃有點後悔早上使用了夢魘術,今天不能再用了,否則她剛纔完全可以用夢魘術試出來。

  “你打水做什麼?”楚瑜殷勤地接過她手裏的水桶。

  虞濃回過神,她出來是想打一點水洗澡,不過她沒說,楚瑜就猜到了。

  爲了討好心上人,他湊到她耳邊悄聲說:“等天黑了,我帶你去河邊洗,河裏的水特別爽,洗完全身滑溜溜的,特別乾淨……”

  滑溜溜?作爲一個天天要洗澡淋浴甚至泡浴的,連着兩天用毛巾擦擦,總覺得沒有洗澡一樣,都不知道自己擦沒擦乾淨。

  一聽河邊,虞濃就心動了。

  “真的!”她立即忘記前塵往事,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楚瑜。

  楚瑜含笑地看着她。

  但她又猶豫了,這個時候畢竟不是現實,隨便穿件泳衣就可以在海邊河邊玩了。

  她來到這裏兩天,就沒見到有女知青去河邊洗澡的,都是男知青去。

  “可會不會有人看到啊?”主要是會不會影響不好?她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也不想給楚瑜找麻煩。

  楚瑜看着虞濃,這時候怎麼可能想不出辦法,她就是想弄條船到海上玩,他都得想想法子,何況只是去河邊洗個澡?

  “不會看到的,放心,保證洗得全身香噴噴的。”至於影響好不好,呵,誰敢管他啊。

  天很快就黑了,虞濃在楚瑜的催促下,帶了自己的換洗衣服,裝在盆裏,然後跟着他偷溜出宿舍。

  楚瑜爲了讓虞濃開心的洗個澡,真是絞盡腦汁,把宿舍裏不用的幔帳取出來,又找了幾根結實的竹竿。

  拿了手電筒,帶着虞濃直奔河邊。

  河流很長,分上流,下流區域,楚瑜經常在河邊走動,哪的水深,哪的水淺,哪兒水清,哪兒水濁,他一清二楚。

  早就尋摸了地點,是上游的一處淺水區,水特別清,今天有月亮,月光很亮,手電筒也沒開。

  他將跟在她身後,拿着盆小心四處看的虞濃,帶到了一處大石頭那裏。

  正好可以遮住人。

  這裏的水清到可以看到下面的白沙和乾淨的鵝卵石。

  還會有成羣的小魚遊過。

  楚瑜已經洗過了,直接挽起褲角,將四根竹竿圍着一人高的石頭,用力插在沙石中,再將幔帳搭在上面。

  爲了讓小嬌嬌洗個乾淨的澡,楚瑜也算絞盡腦汁費勁心思。

  不能讓人看到,還得找個水清的,水淺的地方,還要能遮風的,還要能遮住人影的。

  洗澡讓人看到,這個虧堅決不能喫,他是生生給虞濃現搭了個帳篷。

  “你進去吧,衣服放在石頭上,我就在這守着。”

  虞濃拿着盆,雖然這時候周圍沒人,有人也都聚集在下游,因爲那裏有魚,可一旦有人上來了怎麼辦?

  “有人上來了,我就攔住他唄,你把衣服穿上就行了,還能怎麼辦?我們知青點的女知青想在河裏洗個澡,當然要我們男知青保駕護航,怎麼了?誰能說出個屁來?你放心,安心洗,有我在!”

  說完,就把虞濃給輕推進了幔帳裏:“別洗太久了,晚上涼,容易感冒,我就在石頭旁邊坐着,別害怕。”

  虞濃在帳子裏,帳確實不透,她猶豫了下,聽到楚瑜的話,就放心了,將衣服脫下來,放到了石頭上。

  雖然幔帳不透,但在月色下,還是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

  楚瑜嘴裏咬着一根不知從哪兒折下來的草梗,坐在了石頭上,手臂支在膝上,聽着旁邊他親手搭起來帳子裏,小嬌嬌正在撩水嘩啦啦的。

  一想到她正……坐在水裏洗。

  楚瑜的心都跟着嘩啦啦的,要不是得給她守着,他都想鑽進去……

  他深吸了口氣,轉移注意力,一雙利目看向四周。

  這時,帳子裏突然一聲輕叫:“呀!”

  楚瑜立即出聲:“怎麼了?”

  “有一隻螃蟹夾住我手指了!好疼。”

  “伸出來我看看!”楚瑜立即起身,走到帳邊,然後就從帳子縫隙裏,猶豫着伸出一隻沾着水,又潤又雪白的手臂,只見伸得直直的手指上,正夾一隻半大的螃蟹,楚瑜立即掐住了螃蟹的鉗子,掰開,解救出那隻可憐的,被夾紅的小食指。

  楚瑜扔掉了螃蟹,那東西太小了,沒多少肉,他握着小嬌嬌的手指,又是用手抹一抹,又是吹一吹,還幫她揉一揉,螃蟹鉗子夾人還是很痛的,但沒破皮,只是有個印子。

  “怎麼樣,還疼嗎?”楚瑜握住了手。

  虞濃在裏面小聲說:“不疼了。”

  聽着這小聲音,楚瑜心頭火又起了,抓住她的手不放,“是嗎,我看都紅了,我再給你揉一會……”

  虞濃也聽出不對勁了,隔着帳子,她捂着自己前面,紅着臉使勁將手抽了出來,反手還在楚瑜手背扭了下。

  “不要臉!”

  惹得楚瑜輕笑一聲。

  今天還沒有風,水又清澈,虞濃舒舒服服地洗了澡,洗得乾乾淨淨,身上都帶着新鮮的露珠。

  待她穿待好,擦乾了溼發,將換下的衣服放在盆裏,才走出了帳子。

  楚瑜站起身,見到她一頭長髮披在身後,乖乖地站在那裏,忍不住攬過她,在她頭心處親了親。

  虞濃在他懷裏扭了扭,就讓他親了兩下。

  兩人抱了一會,楚瑜才三下五除二,將帳子一摘,竹竿一拔,帶着虞濃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還見到了兩個人。

  是同樣在處對象的曹忻忻和張作榮。

  張作榮看到他們的時候,還愣了下。

  曹忻忻整個人震驚了。

  四個人打了招呼,楚瑜護着虞濃就先回去了,這一天把虞濃累壞了,在他懷裏打了兩個呵欠了,楚瑜心疼,也就沒和張作榮一起走。

  張作榮看着月光下兩人背影感概道:“沒想到他們……竟然在一起了?可真是對冤家。”

  曹忻忻臉色很不好看,誰也不知道其實剛來知青點的時候,她追過楚瑜,但楚瑜對她冷談得很。

  因爲知道對方心不在此,追不上,很可能婚姻是家裏安排,人家也不會找知青,曹忻忻才放棄了,後來跟追自己的張作榮在一起。

  但沒想到,楚瑜不是心不在此,也沒有被家裏的安排,他就是不喜歡她而已,現在竟然和虞濃好上了,那個誣陷他,罵他的虞濃?

  她一點都沒辦法接受。

  “呵,他倆怎麼可能在一起?我看,她不過長得好看,楚瑜玩玩她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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