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許多真相
“哼。”方墨瑋的右手忽而猛然一緊,停頓良久道:“晚點谷琴出來了,不必再跟着她了。”
“啊?”師梵嚇得怔了怔身,而且一臉惑色,有些戰戰兢兢地問:“爲什麼……大少爺?”
方墨瑋咬牙,彷彿在提運體內的全部氣力,然後全部凝聚於右手的五指上。
“跟你二哥說,調遣四十個人,分別守着巷子的兩頭,就算是守株待兔,也要等到龍嘯出來。”
“大少爺,我不解您的意思。”師梵更加迷惑,凜然劍眉都打叉了。
方墨瑋脣角一抹,笑得陰yin邪靡。師梵看着他,看着他的右手。
方墨瑋手上青筋暴起,手中的玻璃杯,被他捏的畸曲變形,師梵的瞳孔慢慢的瞪圓了。
殺氣,一股很重的殺氣充斥在這個空間,空氣彷彿凍結。
方墨瑋慢吞吞道:“今晚,必須是龍嘯的死期。”
不待師梵迴應,便聽得砰的一聲響。
方墨瑋手中的玻璃杯頃刻間爆裂成碎片,杯中的酒液噴灑而出,濺灑的四處都是。
師梵站在那裏發愣,望着方墨瑋的右手上,鮮血淋淋的滴落。而且還有幾塊破片依然被他握在手中,握着、緊緊的握着,咬牙要將它們捏得粉碎。
“大大少爺,你……不要這樣……”師梵嚇得慌張失神,一時間沒了主張。
從前都是他大哥師益伺候在方墨瑋左右,現在師益不在。他捉摸不透方墨瑋的心思,也不知道要怎麼勸慰方墨瑋才恰當。
方墨瑋是bao力狂,當之無愧的bao力狂,太bao力了!
方墨瑋臉上戾氣翻天,全身邪氣,如鬼一般猙獰,手在滴血卻絲毫沒有鬆拳的意思。冷對師梵道:“滾。”
“好好好。大少爺,那我這就過去安排事!”師梵戰戰兢兢,無論方墨瑋說的任何他都不敢違抗一句。點頭立馬告退。
師梵一走,方墨瑋右手那緊捏的拳頭才慢慢鬆開,手中粉碎的紅色玻璃渣掉落下來。
五指連心,烈酒的餘液與鮮紅交織相浸。他的手。疼痛劇烈,正好也就刺激了他早已凍僵的心。
方墨瑋嘶牙發出一聲呻yin。臉上虛汗淋漓。
也只有身上的痛才能淡化心上的痛,能令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依然是活着的。
方墨瑋用自己的左手,抓着自己的右腕,不停的告訴自己:今晚只能勝不能敗。殺龍嘯,殺了他,今天他的一切不悅都是龍嘯直接迫害造成的!
下午。同樣位於市中心的西子老胡同,谷琴在龍嘯的老房子裏。
兩人坐在前院與後院之間花園的小涼亭裏。花園裏有繽紛落英、靜態假山、黃色卵石、拱橋流水等。此外還有一支蔥鬱的葡萄架。
谷琴和龍嘯對視而坐,他們中間是一張圓形的矮矮的大理石桌。
龍嘯一直目光陰鷙的盯着谷琴那隆起的小腹瞅,而且眼睛微眯,笑意盈盈,說:“恭喜你琴琴,這麼快便可與方墨瑋結婚,祝你們新婚快樂啊。”
“嗯,謝謝你的祝福,也多虧了你賜予我這個孩子,所以我才能跟方墨瑋奉子成婚。”谷琴面容平靜的回覆龍嘯,嘴邊還夾着一絲淺笑。
龍嘯見谷琴笑容滿面,頭卻始終低着,心有所思,便猜到了此時她並非真的開心,“琴琴你放心,你們母子只是暫時寄住在方家,等我整垮了方家,你們便自由了。到時回我身邊,想過什麼樣的生活都可以。”
“那我一定等着你的那一天。”谷琴說,臉上笑容淡得就像那萬里晴空飄浮的輕輕白雲。
龍嘯的眸子溫柔如水,而且分外清澈明亮。一般通過眼眸便能看出一個人的內心,此時龍嘯心中,必然是在期待着什麼。
“琴琴,咱們的孩子,無論男女,都取名爲徹,通徹剔透,大徹大悟之意。”
谷琴很乖,而且是異乎尋常的乖,點一下頭道:“好。”
龍嘯又隨和的笑了笑,忽然惋惜一嘆道:“真希望老天保佑,保佑是一個男孩子。”
“男孩子?”谷琴這才挑一下眉,擡頭望龍嘯,冷說:“方墨瑋更喜歡女孩子。方添哲也是,聽說他早就立下了遺囑,死後虎義幫歸方墨琰,芷魚國際傳媒公司歸方墨瑋,而方家根基和祖業拓遠集團則歸方若錦。”
“哦?給方若錦……”龍嘯怔然吃了一驚,皺了皺眉。
谷琴面不改色,又低下頭看着石案,想着自己的心事。龍嘯也不知道她具體因爲什麼事情而不開心,起身離開位置邁到她身後,摟着她的雙肩,說:“其實女兒也好,但是得是像你一樣漂亮迷人的女兒。”
谷琴任由龍嘯摟着,不推卻不拒絕,但也不說半句什麼,保持着無盡的沉默。
在這古式古香的居民矮房子裏坐到三點多鐘,谷琴才動身離開。
還是斷閻送她出的大門,然後她走與來時相反的那個方向。
暗處,方家的人,悄悄的盯着,目送谷琴的背影不見,然後,他們繼續盯着……
青青校園,c市傳媒職業技術學院,上午自市中心雲想衣茶館回來後,程小蕊便一直窩在寢室,抱膝坐在自己的牀上發呆。
谷琴所說的一系列事情,給她的打擊太大。就像一把又一把的錘子,重重的敲擊了好多下她的心。現在她沒有力氣,眼中無光,如一隻孱弱受驚的小白兔。
其他的室友都不在,就她一個人,周圍環境安安靜靜。靜得她清晰的聽到了自己的呼吸。
“爸爸原來不是我的爸爸,呵呵,所有離奇的事情都被我遇到了。”程小蕊坐在牀上默默地念,喃喃自語,心中自是十分辛酸和無奈的,根本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爲什麼?世界總是這樣的變化莫測,而且暗藏玄機。原本她普普通通。過得平淡平凡。但是每一天都快樂充實。如今她的整個世界似乎完全變了,物質生活越來越豐裕,但是精神生活卻越來越空虛。時常還迷茫不已。覺得這個世界已沒有什麼東西能激起她的熱情,像過去那番無憂無慮的活着。
從小到大,在她的印象中,爸爸程勁鬆都對她非常好。然而那種好也顯得比較客氣。比較生疏。有一句俗話說,女兒是爸爸的貼心小棉襖。然在她的全部記憶裏,哪怕是小時候,程勁鬆也是極少抱她、摟她、吻她,極少跟她親暱的。
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跟爸爸待在一起時,氣氛很尷尬,空氣像是凝固了。兩人找不到話題,好似中間有一道隔閡。
程小蕊還看見程勁鬆對待她妹妹程小妍與對待自己。態度完全不一樣。程勁鬆對程小妍,好像很隨性隨意,要罵就罵、要誇就誇,時常擰她耳朵、打她屁股。對她卻從未有過,她犯了錯誤、不懂的道理,每回程勁鬆都是好聲好氣、溫和耐心的教導她。
唯一例外的一次,是去年八月份,在郭懷東和程念秋的訂婚宴上,程勁鬆扇了她一耳光,說沒有她這樣的女兒。
對,沒有她這樣的女兒……
之前她絕對絕對沒有想到這句話是有深意的,從來都不曾多心,現在一想才發現它並非當時程勁鬆因憤怒罵出來的氣話。
是真的,她不是程家的女兒。她姓高,她的身體裏流的是高楓的血。不然高楓爲何無緣無故對她那麼好?陪她去東南亞找方墨瑋、時常關心她的學業事業、關心她生活的各方面,那天竟還說要給她一個億。
除開自己的親生父親,誰會有這麼好,這麼無私、這麼熱忱的關心自己?
呵呵,造化弄人,只是之前爲什麼他們都不說,媽媽爲何不告訴她她真實的身世,爲何要瞞着她?
她是喜歡高楓的,第一次見到高楓便有異常強烈的親切感。而且一直以來高楓給她的印象和在她心中的位置,也都是那偉岸而博大的父親形象。
還有方墨瑋,那個大壞蛋。
此時程小蕊的心中對他有無盡的怨恨。原來去年的“陽光女神”選秀比賽,是他下令將她淘汰的。所以她怨恨方墨瑋霸道和可惡,憑什麼這麼缺德、這麼渣渣?那時他們之間明明什麼都不是,就算是他也不能主宰這一切,不能阻止她比賽,哪怕是一對夫妻之間,彼此也是有着各自的自由和愛好,有各自的圈子的。
可是方墨瑋,他曾經直接掐斷了她通向未來美好前程的大道。如今,卻即將與另一個女人牽手步入婚姻的殿堂。
她,只是一個笑話,是他們的伴娘。
傍晚時分,市二環東邊的高家,一套歐式的大型別墅。它尖尖的屋頂,絳紅色的瓦片在夕陽的照射下格外醒目。
明天是週末,高澤宇回來這邊跟家人聚會。他跟他的二叔高楓本來都是獨住的,高楓住神州國際大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他住在市南邊的海景公寓。住在這一幢別墅裏的,只有他爺爺和爸爸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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