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傾訴
當初他也又跟秦世臣說過的，這事情不能急，可是他卻不停他的話，現在恐怕秦氏要扔出更多的錢才能讓它回到正軌。
“既然這樣，那麼我們就來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我就不信，那些老傢伙真想把那些沒用的股份抱着過世。”秦世臣冷笑着說，睜開的雙眼帶着嗜血。
“主人你的意思是，表面上放棄蔣氏，讓他們主動找我們低價出售，然後我們也抽回資金，讓蔣氏再一次的跌入谷底，最後把所有股票都收回來，再讓它起死回生，甚至把它徹底改造？”上官影有些震驚的看着秦世臣。
這招真狠，但是，那些投出去的錢，不就相當於白費了嗎。
“影，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覺得我秦世臣會做一些沒有把握的事情，放心，日後，我們得到的，絕對會是投出去的幾倍。”嘴角勾勒出一抹邪肆輕狂的笑容，這樣自信滿滿的秦世臣是這麼的耀眼。
“是，我明白了，那我馬上就着手去辦。”上官影也不禁有些興奮了，幾乎料到蔣氏在他們手中是如何起死回生的。
“明天再去吧，送我回去，不然的話，小歌又不知道該變成什麼樣了。”站起來，拿起沙發上的衣服，秦世臣有些無力的說着。
他秦世臣，手段多鐵腕強大，但是在面對楚歌這個小女孩的時候，始終感到過於無力和沒有辦法的，誰讓那是他的女兒，唉。
上官影看着秦世臣有些落寞的背影，心裏也有些擔憂了，如果楚歌真的回到了當年那樣，秦世臣會怎樣。
敲門聲沒有得到應聲，秦世臣乾脆直接走進去了，因爲就算他把手敲到流血，裏面的人也不會應一聲的。
哪怕是他走進去了，裏面的人也沒有任何的反應，也只是擡頭雙眼無神的看着外面的天空，整個人沒有任何的生氣，死氣沉沉的。
“小歌。”秦世臣輕聲的喊着，楚歌的小身子不着痕跡的抖了一下，僵直着。
一隻大手攬住了她的肩膀，無神的雙眼有些顏色了，然而卻是哀傷的。
“小歌一定要跟叔叔這樣嗎，看到你這樣，叔叔的心狠不好受的。”秦世臣坐在楚歌的後面，把她抱緊自己的懷裏。
楚歌聽到秦世臣的聲音，不禁有些難過，鼻子泛酸，心裏苦澀得很。
沒有得到迴應，，秦世臣在楚歌的後面嘆了口氣，真的會變成以前那樣嗎，那樣的小歌，讓他看着就心疼，他用了那麼長的時間才讓楚歌重新接受這一切，開心的生活着，還是要變回那樣沒有靈魂的她嗎？
“如果真的很難過，很傷心，小歌可以哭出來，甚至告訴叔叔的，不要一個人撐着好嗎？你現在這樣，叔叔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下巴頂在楚歌的頭上，秦世臣的黑眸染上了悲傷。
“叔叔……”幾天沒有說話的楚歌，那把稚嫩的聲音不禁有些嘶啞起來，乾澀不已的。
“叔叔在這裏。”有些激動的抱緊楚歌，秦世臣的心裏不禁有些跳躍，她終於肯說話了，終於開口了。
“我真的好難過，爲什麼人的命運沒有辦法自己掌控，如果有可能，他們是不是都不用死的。”聲音透着淒涼，楚歌想起了那一場大火，帶着毀滅性的大火狠心的剝奪了她親生父母的性命。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父母就已經離開了自己，永遠的離開了。現在又是這樣，蔣敏墜樓，就這樣離開了這個世界，爲什麼人都要經歷這一切，爲什麼人就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命運。
秦世臣瞳孔猛地一縮，心有些刺痛的，他沒有回答楚歌的話，他想讓她好好的發泄一下自己心中的苦。
“我每天，只要一閉上雙眼，就會夢見她墜樓的場景，然後夢到她回來，掐住我的脖子，不停的說‘都是你，你不會幸福的，你永遠都不得安寧’。我還夢見我的叔叔媽咪，夢見他們回來找我，問我‘爲什麼，爲什麼不報仇’。我真的好怕，我不敢睡覺，我害怕夢到那樣的場景。”楚歌哽咽的說着，淚水一滴滴的掉落。
楚歌的話還有滾燙的淚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讓他不禁一僵，薄脣抿緊。
“我好想叔叔媽咪，爲什麼他們要拋下我，爲什麼不帶上小歌，我現在，都要想不起他們的臉了，小歌是不是很不孝，我居然快要忘記他們了。”小手緊緊的抓着腰上的大手，無助的哭着，聲音裏滿是悲切。
小歌，叔叔要怎麼做，才能讓你的淚水不跑出來。
“我也好想問老天，爲什麼他可以這麼無情，無情的剝奪人世間的性命，他是冷血的嗎，爲什麼可以這麼無所謂，揮手之間就是一條性命。”楚歌擡起滿是淚水的小臉，痛楚的雙眼不停的看着天空。
秦世臣不禁一愣，原來，她這些天一直看着天空，就是因爲這樣，所以才那麼的痛苦嗎，傻瓜，你這個傻瓜。
“小歌，不要哭了，我們可以掌控命運的，你這樣，叔叔很難過，你這幾天待在房間裏，肯定會亂想的，還記得格里夫人嗎？她最近在這邊開了一個畫展，到時候我帶你去見見她吧。”秦世臣轉過楚歌的身子，溫柔的擦去她臉上的淚水，輕聲的說着。
楚歌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點頭，然後推開了秦世臣，虛軟着身子走回牀上，大被一蓋，擋住了秦世臣的視線。
叔叔，其實讓小歌難過的，還有墜樓那天你說的話啊。
喧譁的會場裏，大家小姐，名門貴婦都分開成一小堆一小堆的說着客套話，有人則在觀賞着牆壁上大大小小的畫。門被推開時，全場寂靜，看着般配的兩人走進會場裏。
楚歌一身雪白的輕紗，一頭青絲隨意的披在肩上，不施粉黛的臉上有着甜甜的笑容，挽着黑色西裝，細碎的髮絲凌亂的貼在前額，剛毅的俊臉，嘴角一抹輕笑邪肆的弧度。
一個如天使，一個如惡魔，走在一起卻不覺得奇怪，反而莫名的登對，讓衆人不禁倒吸一口氣。
“格里夫人，您好，祝你的畫展有個美好結尾。”秦世臣帶着楚歌走到一個約莫五十左右的貴婦人旁邊，格里夫人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英國人，現在的相貌依然風華猶在的，甚至可以想象出，年輕的時候是多漂亮的一個美人兒。
“呵呵，歡迎你們來到我的畫展，楚小姐，謝謝你的到來，我真的很開心。”格里夫人看到楚歌連撒很難過笑得更加愛的開心了，禮貌性的友好，在楚歌的臉頰兩邊留下一個吻。
“格里夫人，很榮幸來到您的畫展，再次見面我很開心，你的畫展很漂亮，每一幅畫，都似乎帶給我不一樣的感覺。”楚歌一臉笑容的說着。眼前的格里夫人就像母親一樣，很慈祥和藹溫柔，讓她暖暖的，哪怕這是第二次見面而已。
環視着四周牆壁上的畫，楚歌發自內心的說着。
“謝謝，楚小姐最近過得好嗎，我有一副最新的畫作，你要欣賞一下嗎？”格里夫人臉上笑得更開了，抓着楚歌的小手，欣喜的說着。
楚歌帶着期待的眼神看向秦世臣，看到他點頭同意，臉上的笑容更甜了，馬上高興的看着格里夫人，用熟練的英語說着。“當然，榮幸之至。”
格里夫人有些心急的拉着楚歌就往一幅畫走過去，動作卻不失高雅的。
“楚小姐，能告訴我，這幅畫，你看到了，有什麼感覺或者想法嗎？”格里夫人雙眼放着莫名的光芒看楚歌。
楚歌的雙眼緊緊的看着眼前的話，默默的看着。
眼前是一幅比較凌亂的話，似乎有太陽，也有月亮，但是，下半部分卻有些駭人的感覺，總體上看，的確很奇怪，可是，又說不出哪裏怪，反而覺得很協調一樣。
“這畫……呵呵，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楚歌有些尷尬的開口道，頗爲無奈，格里夫人的畫很有意境，但是，每一幅畫都講究有緣人。
“沒事，你儘管說。”格里夫人粲然一笑，示意楚歌可以說的。
“感覺，就像是……生機，陰森的黑夜，沒有星星，只有月亮，彷彿沒有希望，只有無際的淒涼和落寞，然而，卻有一輪快要升起的太陽，太陽代表着希望，和重新開始，也就是有生機，便會重生，這裏……”楚歌悠悠淡然的說着，突然指着右下角的一個不容易觀察到的地方。“有個人，雙手張開，迎接太陽，呵呵，的確是一副很妙的畫，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的以爲這是樹木呢。”說着，楚歌笑了出來。
格里夫人在一旁聽着，一邊點頭贊同一邊用欣賞的眼光看着楚歌，的確是一個難得的孩子，當初她看見她，馬上就喜歡起來了，這個孩子，內心果然很乾淨，如果是別的人，恐怕就不是這麼理解了，這就是她要給楚歌看的原因。
如果別人理解錯了，是太陽降落，月夜上升，那麼那個人的心機定然頗重的，因爲月亮上升，那是無盡的黑暗和無法猜透的場景，但是，事實證明，她沒有看錯人。
“沒錯，的確是這樣，那你理解到了嗎，這個世界的生機和希望，每一個地方都有重生的。”格里夫人若有所指的說着。
楚歌愣住了，每一個地方都有重生，是說明，人死去的那一刻，在另一個地方，她也得到了重生和希望嗎，如果是這樣，那麼，蔣敏就是得到了解放，她也會得到幸福嗎。
想着，楚歌不**向另外一邊在跟別人打着交代的秦世臣，清澈的明眸閃過莫名的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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