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送佛送到西
“我是誰？”趙得三見對面這夥惡霸的氣勢已經被他壓住了，輕蔑的笑了笑，：“餘副市長知道嗎？餘引良副市長，你們肯定不知道吧？呵呵，我人物一個，只是餘副市長的祕書！”幾個假老虎頓時愣了住了。
他故意輕笑着嘲諷他們，隨即又冷笑着惡狠狠警告他們：“不過我要整你們這些下三濫，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趙得三將自己的身份編成了餘副市長的祕書。
胖子嘴角蠕動幾下，臉色很難看，但又不敢什麼，兩人目光對峙了片刻，這幾秒鐘趙得三一直作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徹底從氣勢上壓倒了這幾個惡霸，呵斥道：“都收了這個女人的什麼東西，原封不動的快還給她！”
胖子兩腮鼓了鼓，吩咐身邊的人：“把東西還給他。”
一個瘦子將沒收的東西從車上抱下來，塞到了白玲懷裏，胖子看了一眼趙得三，轉身吩咐：“我們走，去其他地方巡查！”那意思好像就算在這裏被趙得三管了閒事，就不信他會跟上來繼續管。
城管將車開走了，圍觀的人羣漸漸散開了。
白玲懷裏抱着自己一針一線做出來的那些手工鞋墊，站在原地低着頭，心裏涌動着一股暖流。她感覺自己自打認識了這個帥氣的夥子，就好像遇上了一個恩人一樣，總是在她陷入困境被人欺負時會遇上他，被他出手相助。嘴抿着，眼圈有紅，黑亮的眸子裏水光瀲灩的，好像凝起了淚水一樣。
趙得三剛纔那緊張的心情才放鬆下來，長出了一口氣，在白玲面前這一次表現的實在太威猛了，讓自己的形象在這個家庭不幸的女人心裏樹立的更加高大牢固了。
“白姐，沒事吧？”他轉身輕輕將手搭在白玲的肩上，關心地問她。
白玲微微擡起了頭，眼圈紅，連鼻子也紅彤彤的，抿着的丹脣彎曲出美麗的弧線，嘴角擠出感動的笑容，柔弱的聲音：“謝謝你……沒想到在這裏又遇到你了……你好像是我的恩人一樣，總對我出手相助。”
趙得三輕輕拍着她的香肩，謙虛的：“哪裏啊！遇見這些狗腿子，就要對他們兇！那些狗雜種只知道欺負老實人！”
白玲雖然被他出手相助了，這時卻感覺被他看見自己在這繁華大街上擺攤賣鞋墊，怕他心裏瞧不起他，垂下了頭，自卑的聲：“在這裏賣鞋墊……讓你見笑了。”
“幹嗎要在這擺地攤啊！”趙得三質問道，話一出口，又有後悔了。
白玲給他過，家裏有個癱瘓在家的老公，畢竟在煤資局做保潔，一個月也就一千多的工資，現在物價那麼高，哪裏夠日常開銷啊，肯定是爲了賺錢養家餬口。
見白玲垂着頭，卑微的不言語，趙得三緩和了語氣，溫柔的：“白姐，我知道你也不容易，要賺錢養家餬口。”
“哎！我的命苦啊，沒辦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老天既然安排了我是個苦命的人，就註定一個輩子是個苦命人吧。”白玲無助的嘆了下起，語氣好像已經認了命一樣。
我命由我不由天，這是趙德三對自己命運的認識。
趙得三從來不認命，他堅信自己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只要他在煤資局工作認真努力，幹得好，以後一定能混出個人模狗樣來。
“白姐，別這麼，我和你的遭遇在某種程度上也有相似，我本來是給王總做祕書，被他給下放到了後勤處，可以咱們兩是同病相憐吧。”趙得三的手還一直在她的香肩上搭着，臉上的表情黯然了下來。
“你還年輕，又這麼能幹，肯定會有前途的。”白姐揚起眼瞼幽然的凝了他一眼，那星目含情，又散着神祕的氣息，讓趙得三很想接近她，走進她的內心深處去看看。
趙德三輕笑了一下，：“白姐，你看現在天也晚了，就不接着擺攤了吧？”
白玲了頭：“嗯”彎下腰準備捲起鋪在地上的墊子，趙得三忙搶前一步，：“我來我來。”
三下五除二的將墊子捲起來，笑道：“白姐，我送你回去吧。”
白玲這一次沒有反對，只是想了想，了頭，用異樣的目光瞅了一眼趙得三，讓趙得三覺得有一種春風佛面的感覺。
趙得三將墊子捲起來夾在左手胳膊下，叮嚀：“白姐，心。”藉故讓她躲開一輛迎面而來的三輪車，將手攬在她的蠻腰上。
路上車很多，白玲走路不太注意，趙德三就一直攬着她的腰，提防她被車撞了。
他的手始終輕輕攬着白玲的腰肢，但力道很輕，白玲也沒什麼反應，和他緊挨着沿着喧囂的街道往前走，兩人身體相隔毫釐，趙得三聞着她身上散出來的那股無名的香味，感覺如癡如醉。
兩人話不多，趙得三問一句，她答一句，畢竟是與一個比她年輕了將近十歲的夥並肩行走，白玲心裏還是有緊張。
走着走着，白玲突然自顧噗哧笑了起來，倒是讓趙得三還一頭霧水，丈二的和尚勾不着頭腦了，一臉不解地看着她，問道：“白姐，你笑什麼呢？”
白玲斜過臉來，臉上帶着紅暈，那淺淺的笑容甜的像蜜一樣，：“你不是在後勤處工作嗎，怎麼還變成了市長的祕書了？”
原來是笑這個啊，趙得三也頓時忍不住笑起來，同時又一臉正氣凜然的：“對那些東西，不把我身份高一，他們不會害怕的！”
“趙，你很機靈，將來一定會有錢途的。”白玲笑着道。
她相信，像趙德三這樣聰明伶俐，能隨機應變，又充滿正義感的人，一定會幹出一番事業的。
能當上大一領導的人，其實都是好人，反倒是下面那些嘍嘍，一個比一個自以爲是。
白玲臉上的笑容還沒褪去，斜睨了一眼趙得三，那眼神，那笑容，真是又神祕又讓人迷戀，讓趙得三感覺一顆心都要融化掉一樣，對她輕輕笑道：“剛纔怎麼沒逗笑你呢？”
“我哪裏敢笑，我還怕你被他們打了呢，我膽子比較。”白玲這話時倒有姑娘的表情，樣子很可愛。
趙得三陪着她走了一段路，問：“白姐，你家裏這裏遠不遠？”
白玲頭。
遠還走個毛呀！老子都心急死了，還哪有這閒情逸致陪着你壓馬路呢。
趙得三心，對她道：“那打個車回去吧，你看天都黑了。”順手攔下一輛出租車，打開車門扶着白玲的腰肢讓她先上去，然後自己也跟着她上去，緊挨着坐在一排了。
在車上趙得三故意試探着假裝隨意將身體靠在白玲的身上，白玲只是臉色有羞紅，斜睨了一眼他，也沒有挪一下，也沒有什麼。
這讓趙得三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個美女人絕對有戲，成敗就在今晚了。
到了一條巷子，白玲到了。趙得三先行下車，然後關心的將她心翼翼扶下車，下了車來了，胳膊還挽着白玲的胳膊，畢竟到家了，白玲有不好意思，怕被熟人看到，就有意抽回了胳膊，和他隔開一距離，走在他前面。
趙得三跟着那迷人的背影走進巷子，來到一家門前，白玲掏出鑰匙打開了門，回頭尷尬的：“家裏條件不好，別笑話。”
趙得三無所謂的笑道：“白姐，看你的。”
白玲心裏還是很自卑的，掀開門帶着他進到屋裏，怕她老公誤會，就進到偏房裏面去，給她癱瘓的老公：“我單位同事來咱家了，今天幸虧是他幫忙了，要不然我擺的攤子就被城管沒收走了。”
白玲的老公看上去骨瘦如柴，臉色蠟黃，像個老頭子一樣，趙得三走進屋子裏，對他微笑着打招呼叫了一聲哥，他掙扎着想坐起來，但費勁了力氣也坐不起來，趙得三忙關心的：“哥，你別動，好好躺着就行了。”
白玲幫她老公將被子掖了掖，對趙得三：“你們先會話吧，你能來我老公很高興的，經常沒人來看他，都心慌死了——我去給你們做飯去。”
白玲留下趙得三在房間裏，自己又馬不停地的出去在磚砌的廚房裏忙碌着張羅晚飯了。
趙得三環顧了一週這破舊不堪的房子，裏面擺設着八十年代那種手工製作的粗製傢俱，粉飾的牆壁上着黃斑，屋子裏潮溼陰暗，有股不好聞的氣味兒。
白玲的老公躺在炕上，幾乎不能動彈，那骨瘦如柴一臉蠟黃的樣子活脫脫就像個人幹，虛弱到連話的力氣幾乎都沒有。趙得三在陪着他聊天，他也只是動動眼睛，話很費力。
趙得三後來乾脆就不話了，兩個人大眼瞪眼的。
白姐真可憐，唉！
趙德三看到白玲的家裏，雖然不上一貧如洗，但條件很差。像她那樣先天條件很好的女人，幾乎日子都過得不會太差。由此可見，白玲是一個很正直的女人，至少不會爲了過上好生活而走捷徑。
白玲炒了幾個菜，下了熱麪條，在簡陋的客廳裏擺起木桌，叫了趙得三出來喫飯，自個又在碗裏撥了菜，端着麪條進去給老公餵飯了。
趙得三倒是由衷的佩服這個女人，老公都成這德行了，她還能一個人堅持將這個家給維持下來，換做是其他女人，這麼好的外形條件，早都找個有錢人改嫁了，這是何苦呢！
給老公餵了飯出來，白玲的情緒看起來很低落，在飯桌旁坐下來，低頭不做聲的喫飯。吃了一會，放下筷子苦笑：“讓你來我家裏真是見笑了。”
“哪裏啊，我覺得白姐你真的很堅強，一個女人家能操守這麼一個家，太不容易了。”趙得三的一番話到了白玲的心痛處，讓她頓時感覺到命運的不公，給她一個弱女子安排這麼悽慘的命運，想來她就傷心不已。
默不作聲的起了身，去從櫃子裏拿出一瓶白酒，回到桌旁，苦澀的笑着，：“咱兩喝酒吧。”
不經趙得三同意，就擰開了蓋子，倒了兩玻璃杯，每一杯足足有三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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