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確鑿
馬德邦頓時覺得鄭禿驢這是有意而爲之,便支支吾吾據理狡辯道:“鄭主任,這……這些都是我給您彙報過的啊,再……再政府採購本來就……就比市場價高不少……您也知道。”
馬德邦抓住了他的把柄,自然是不依不饒,板着臉,色正言厲道:“我在出差,對具體情況根本不知道!你只是大概了一下,誰知道你一下子把今年的預算都給花的差不多了!我簡單的比較了一下,我恐怕馬副主任你從採購中吃了不少回扣,拿了不少好處吧?”
馬德邦從鄭禿驢的話裏聽出來的意思好像是他不滿意自己一個人私吞這些好處,這簡單啊,大不了是利益分配不均的問題,給他好處就行了,於是馬德邦放鬆了警惕,走上前來鬼鬼祟祟的聲道:“鄭主任,只要您不,沒人會知道的,我們可以五五分成。”完見鄭禿驢板着臉不爲所動的瞪着他,就連忙退讓了一步道:“四六分成也可以,鄭主任您劉,我四,您看可以的話我這就給您把錢轉到賬上去!”
完後,馬德邦等鄭禿驢表態,可是他哪裏知道鄭禿驢這次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他這樣做,根本不是衝着區區幾十萬塊錢去的,而是把把馬德邦這條大魚收進網裏,活活折磨死他。
鄭禿驢上一支菸,義正言辭地道:“馬副主任,你還敢用錢來收買我?你這種喫回扣收受好處的行爲已經嚴重違反了一個國家幹部應該遵守的組織紀律。而且你這次吞掉的錢不少,金額很大,足以嚴重的將你開除黨籍就地免職!”
馬德邦整個人頓時懵了,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裏,嚇得渾身直冒冷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嗖嗖直往下流。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只不過是想在被鄭禿驢幹掉之前弄一筆錢,沒想到卻中了他的圈套,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中了。
看見馬德邦已經嚇得一臉煞白渾身哆嗦的樣子,鄭禿驢心裏有一種大快人心的快意。善於玩弄權術的人懂得運用各種手段來除掉死敵。鄭禿驢最爲拿手的一招便是軟硬兼施,這時候又緩和了一些語氣,仰着臉直視着他問道:“老馬,你也知道上面對這種嚴重違規違紀的行爲打擊力度很大,你吧,你覺得該怎麼辦?”
馬德邦從極度的恐慌中回過神來,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唯唯諾諾道:“鄭主任,我……我把私吞的錢一分不少的全部吐出來,您……您這次就放過我一馬吧,我絕對知恩圖報,一定好好的輔佐您。”
鄭禿驢吸了一口煙,眯着眼睛佯裝若有所思的道:“老馬,看在你是單位的高層領導,老同志,對建委就算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我也不想把你舉報上去,讓我考慮一下。採購的物品暫時就放在舊樓的倉庫裏不要動。”鄭禿驢之所以突然鬆了口不再步步緊逼,這纔是一步狠棋,名曰,一張一弛。畢竟如果一直咬馬德邦不鬆口,直接將他逼的走投無路,不定他會亂來,事情一鬧大,傳到上面去,單位採購程序上本來是要公開招標,由他親自審覈批准後纔可以具體實施,但這次由於他出差,省去了中間很多環節,而且都是自己就坡下驢放權讓馬德邦一手負責的。如果上面查下來,這麼大數額的採購程序不合法,那就是自己的失職,到時候免不了受到追究。鄭禿驢所以這麼突然鬆口,就是讓馬德邦覺得自己還有路可退,也不至於把事情直接捅出去。
讓馬德邦從精神上放鬆了警惕,鄭禿驢經過整晚的“考慮”,第二天上午將馬德邦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佯裝一臉爲難的道:“老馬,我昨天晚上仔細琢磨了一個晚上,從單位的大局和你個人綜合着想,現在你有兩條路可以選擇:第一,主動辭職,至於你喫掉的那些錢,單位就不追究,我替你壓下來,就當什麼都沒生;第二,申請調離省建委,你人一走,這些成年舊賬上面也不會有人查。這兩條路你自己看着選一條吧。”
馬德邦聽後整個人就懵了,根本沒想到就是吃了一百多萬,怎麼就突然好像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啊?他漸漸明白過來,這是鄭禿驢設好的一個圈套讓自己往裏面跳,可是挖坑的人偏偏是自己,真是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自己挖坑活埋自己。“鄭主任,沒有別的路了嗎?”馬德邦渾身顫抖着問道。
鄭禿驢:“沒有了,這是我考慮了一晚上考慮出的辦法。這麼大的採購額,你又動了這麼大的手腳,年底審計過來一審,不查出來纔怪,到時候你照樣吃不了兜着走!上面對這打擊力度你也知道,恐怕到時候被審計上查出來的話一上報,結果肯定比我給你的選擇要糟糕的多!輕一一分錢得不到還要被免職,重一要雙gui,要坐牢的!我也不想把你給上面舉報!你自己識相的話就選上一條路,要不然暫時就算我裝聾作啞不聞不問,但年底審計一查,什麼問題都一清二楚,你明白上面查出來後的嚴重性!”
“姓鄭的!你這是故意想趕我走!”這兩條路無論哪一條對馬德邦來都意味着在省建委呆不下去了,所以就直接和鄭禿驢翻了臉。
鄭禿驢立刻瞪大眼睛,指着他厲聲否認道:“馬德邦!沒憑沒據的話你別亂!是你貪得無厭!藉着採購的事一下子吞了那麼多錢!老子給你想了兩條後路,還還敢反過來咬我一口!要不是念在你和我一起共事這麼多年的份上!像你這種嚴重違規違紀的行爲我會毫不留情的上報給省紀委!”
“姓鄭的,你要是敢,我……我也就把你的那些醜事全部抖出來!”馬德邦情急之下直接與鄭禿驢撕破了臉,妄圖做最後的掙扎來扳回一手。
鄭禿驢“哼”的笑了一聲,義正言辭的看着他,厲聲道:“馬德邦,你要知道,在這你這個問題上我已經網開一面了!你要抖我的事?你要知道凡事都要有證據,你無憑無據,這叫造謠!叫誹謗!誰會相信你信口雌黃!你違反紀律的鐵證可都在這裏!”着“啪”一聲將一沓有馬德邦簽字的票據摔在了桌子上,繼續道:“你要是識相的話自己離開建委!去市建委或者那裏,還能落個一官半職!要是不識相的話後果你自己清楚!”
馬德邦再次懵了,在這場博弈中,他根本不是老狐狸鄭禿驢的對手。自己多年來一直是個副職,沒什麼實權,在河西省官場上也沒有認識到有權有勢的大人物,如果和鄭禿驢對幹,無疑是以卵擊石,又猶如蚍蜉撼大樹,自不量力。
“我……我自己走!”爲了給自己留一條後路,馬德邦終於放棄了最後的博弈,低頭認輸,氣的後牙槽咬的咯咯作響,轉身走出了鄭禿驢的辦公室。
看着馬德邦認輸了,鄭禿驢臉上掛起了滿足的詭笑,等馬德邦一走出去,鄭禿驢就迫不及待的拿起了電話給何麗萍掛去了電話,興沖沖道:“麗萍,你的事快辦的差不多了,你現在安心等着上面的調令吧。”
向舊情ren何麗萍打電話報了喜之後,鄭禿驢意識到自己一時太過得意忘形而忘記關上門了,便放下手機起身走過去關上了辦公室門,回來坐下後又拿起了手機,這一次他給組織部李長平打去了電話,訕笑:“李副主任,馬副主任這邊沒什麼問題了,您也不用擔心他接到調令會有想法,何的事還撈您費心啦。”
馬德邦這邊只要不會因爲省上的人事調動有什麼看法,姓李的那邊也就可以高枕無憂的下達人事調令了。得知鄭禿驢搞定了建委內部的問題,姓朱的便呵呵笑道:“行,只要老鄭你們內部的矛盾解決了,我這邊沒什麼顧慮也好下文件了。”
“那就勞煩李副部長您啦。”鄭禿驢訕笑着感謝道。
李長平呵呵笑了笑,道:“對了,老鄭,你派人來給我栽的樹已經芽了,不過好像還缺什麼東西,像假山什麼的,你過兩天來我家裏做客,給我參謀參謀。”
一聽姓李的這麼,打完電話之後,鄭禿驢就立刻給一個搞園林的老闆作了安排,指示他去李副部長家,在院裏給堆一座假山。這天下午園林公司的老闆便親自帶了園藝工程師和工人拉着從數百里外運來的石頭去姓李的家裏在園裏給設計假山。
趙得三當面羞辱了藍眉後回到辦公室裏就一直再沒去找她,整整一天,藍眉躲在辦公室裏茶飯不思,幾乎哭紅了眼睛。被自己心愛的男人用那樣惡毒的話侮辱了自己的人格,藍眉的心感到了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處在建委權力金字塔最底層的趙得三和夏劍還在爲副處長的位子而暗中做着鬥爭,卻不知道金字塔上層的高層領導組織結構已經悄然的生着變化。馬德邦副主任的位置馬上將會被時任西京市建委副主任的何麗萍代替。而何麗萍的上位對趙得三未來事業的展將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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