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個滿懷
黑影在鄭潔的喊叫聲中,慌亂的搶下了她手中的包,推倒了鄭潔,轉身就跑……
這個時候,隨後追上來的趙得三早已經聽到了鄭潔的呼喊,正朝這邊風一般的跑了過來,一個是就救人心切,一個是作案後逃命心急,結果兩個亡命之人恰恰就在樓角的轉彎處不期而遇,結果可想而知,兩個人結結實實的撞了個滿懷,就聽見‘啊!’‘哎呦喂!’這麼兩聲叫喊,兩個黑影硬生生的都躺在了地上,一時間夜空中靜的出奇,一聲響都沒有了。
這個時候,就見一個嬌玲瓏的黑影,慢慢的向着這邊莫索着走了過來,這個黑影不是別人,正是鄭潔,她的腿和胳膊都已經被劃傷,忍着疼痛,一一的向着剛纔出猛烈聲響的地方走來,當他看見兩條黑影躺在地上的時候,出於本能,她不顧一切的跑了過來,當她扶起地上其中一個黑影的時候,現是趙得三,再看另一個仍然躺在地上的黑影,衣衫襤褸,連人樣都沒有了,手裏還死死的攥着她的包,鄭潔心裏當時就明白了,是趙得三爲自己跟歹徒搏鬥受了傷,她聲淚俱下的呼喊着趙得三的名字,那種傷心的感覺就好像是趙得三已經去了一樣。
趙得三在鄭潔連哭帶喊外加使勁的搖晃下,終於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轉醒了過來,他莫了莫自己的腦袋,睜開眼睛看着鄭潔問道:“嫂子,你沒事吧?“原來,他只是被重大的衝擊力撞暈了一下而已。
“沒事兒,沒事兒,我一事都沒有,你怎麼樣?”鄭潔焦急的問道。
趙得三在自己渾身上下胡亂的莫了莫,覺得也沒什麼疼痛的感覺,於是便坐起身來,道:“嫂子,你沒事就好。”
“趙,謝謝你,爲了我你竟然捨命跟歹徒搏鬥,還將他給制服了。”鄭潔深情似水的道。
趙得三一時間沒有回味過來,他原來是想來救鄭潔的,可由於跑得太急,太快,剛一轉彎就跟一個人撞了個正着。
在鄭潔的提醒下,他立即想起了還有歹徒這回事兒。
於是他立即問道:“歹徒,歹徒在哪兒?”這話,他起身就將鄭潔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趙得三這個舉動,使得鄭潔的心裏非常受感動,一股從未有過的暖流就涌上了心頭,她指着地上還躺着的那個黑影道:“噥,這不是讓你給制服了嗎?”
趙得三這才低頭看見仍然躺在地上、破衣襤褸的歹徒,他心裏不由得暗自慶幸,我的媽呀!要不是鄭潔來了,將自己先弄醒了,還不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呢?想到這兒,趙得三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
鄭潔唯唯諾諾的躲在趙得三的身後,指着躺在地上的歹徒問道:“他……他死了麼?”
‘嗡’的一下,趙得三腦袋大了,經鄭潔這麼一提醒,他意識到了躺在地上衣衫襤褸的歹徒會不會是死掉了,在一時救人心切的心理驅使下,趙得三衝着身後的鄭潔道:“快,快看看他怎麼樣了?到底是死還是活?”
趙得三此時將什麼叫害怕已經拋到了九霄雲外,他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快救人,不然自己會背上一個殺人的罪名,於是,他三步兩步奔上去,側身將躺在地上的歹徒抱了起來,頓時一股酸臭的味道,向他的鼻孔中襲來。
看來此人是個流浪漢之類的人,不然怎麼會渾身上下這麼臭哄哄的。由於趙得三並不懂得醫學,所以,無奈之下,就問鄭潔懂不懂把人弄醒。
鄭潔了頭,在醫院這些天,她也瞭解到了一些急救上的只是。她也正是想趙得三所想的那樣,剛一俯下來,想看看這個人的情況,去唄那股子難聞的氣味嗆得掩面又退了回去,但眼前這個人不知道生死,她捂着鼻子揹着臉對趙得三道:“你快,先試試掐一下他的人中。”
趙得三照着鄭潔的立即掐上了那個人的人中,果然這招很見效,沒一會兒,那個人就‘哼’了一聲轉醒了過來,趙得三高興的道:“他醒了,他醒過來了!”
衣不蔽體的流浪漢,醒過來以後,馬上掙扎着想要起來,可是被趙得三給按住了,他知道他是因爲害怕,想要勉強起身逃跑,就安慰着道:“你不要命了,先別動!”
流浪漢被趙得三這麼一,倒是很聽話,不再掙扎,靜靜地躺下。站在一旁側着身子的鄭潔看見躺在趙得三懷裏的流浪漢體型看上去比趙得三還要健壯了許多,可沒想到趙得三一按,連動都不動了,心裏倒是對趙得三又增添了幾分的敬意和好感。
其實不想,她哪裏知道,這個流浪漢已經是好幾天沒有喫東西了,哪裏還能跟趙得三比拼力氣呢,如若不然,剛纔跟趙得三撞在一起,恐怕趙得三要倒大黴了。
看着一一緩過來的流浪漢,鄭潔在一旁焦急的提醒着趙得三道:“要麼咱們還是先報警吧,不然一會讓緩過來,要是再……”
趙得三聽了鄭潔的話,又看了看仍然躺在自己懷裏的流浪漢,只見他那無助的眼神期盼的求助着自己,於是,不忍心的道:“還是算了吧,我估計他也是走投無路了才這麼做的。”趙得三懷裏的流浪漢輕微的着頭,眼淚像水滴一樣流了下來……
俗話講‘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趙得三看着這個人高馬大的年輕人眼淚‘嘩嘩’的哽咽着,心裏一下子更加軟了,他擡頭看了看鄭潔,用商量的口吻道:“嫂子,我看還是放了他吧,把東西拿回來就行了!”
鄭潔並沒有馬上回答,她低着頭看着趙得三,眼神裏呆着一種難以置信的光澤,趙得三還以爲她不同意放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沒再什麼。
其實,鄭潔並不是不願意放了這個流浪漢,她是被趙得三的這種舉動和一顆男人少有的愛心給打動了,她怎麼也不能相信,合格平日裏看上去極爲普通的男人,卻是一個有着濃厚愛心,心地善良的好男人,這讓她有感到意外。
就在鄭潔剛要話的時候,突然間見趙得三懷裏的流浪漢將趙得三狠狠的一推,掙扎着站起身來,將手中搶來鄭潔的包往趙得三身上一砸,轉身就跑,可沒跑兩步就又一下子摔倒在地……
趙得三則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喚了起來,貌似被流浪漢狠狠的一推上的不輕……
然而,鄭潔好像並沒有感到驚訝,她看了躺在地上痛哭shenyin的趙得三,問也沒問他一聲,就徑直向摔到在地上的流浪漢走去。
就見鄭潔走到趴在地上的流浪漢跟前,蹲下來,強忍着從流浪漢身上傳來的難聞的氣味,見他翻轉過來,快的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了一瓶礦泉水,將流浪漢的頭微微擡起,將礦泉水送進了他的口中。
趙得三獨自一人在地上捂着兄口‘哎呦哎呦’的哼哼了半天,卻不見鄭潔來管自己,真是有些大失所望,更感到有些納悶,於是他制止了這種無病shenyin的裝腔作勢,扭頭尋找着鄭潔的影子,當他看見鄭潔正在給流浪漢喂水的時候,心裏的石頭一下子落地了。
趙得三輕輕的來到了鄭潔身邊,蹲下來後關切的問道:“他怎麼了?”
“估計是虛脫了。”鄭潔一邊爲流浪漢喂水一年道。
“嫂子,你怎麼知道我是裝的?”趙得三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呵呵,你的演技太差了唄。”鄭潔並沒有因此而生氣,反倒是笑呵呵的道:“別以爲只有你有愛心,別人都是冷血動物。”
趙得三撓着後腦勺,難爲情的剛想解釋一下,卻被鄭潔攬住話道:“別解釋了,還是趕快和嫂子一起先救人吧,他看上去很虛弱,恐怕會有危險。”
“好的,那我來揹着他去醫院吧。”趙得三着上前艱難的將流浪漢背了起來。
“就別去醫院了,他就是虛脫,到醫院也是喝葡萄糖水,還是先去我家吧,離這比較近些。”鄭潔一邊扶着趙得三背上的流浪漢,一邊道。
“去你家?”趙得三睜大了眼睛扭着頭像是不認識鄭潔一樣的看着她問道,趙得三還從來沒去過鄭潔家,但他知道她家裏就一家三口,現在趙大在醫院,女兒也掛針着,那豈不是家裏就她一個單身女人了?
鄭潔‘哼‘了一聲,道:“這下知道了吧,嫂子的愛心並不比你差,不過都是跟你學的,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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