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我西吉斯蒙德就是來傳個口訊怎麼就被抓壯丁了
“你好啊，懷特瑞斯。你怎麼來了？太好了，我正需要你的幫助！……等等，你剛剛說·什·麼？！洪索？！有他的消息了？！”
當化名爲懷特瑞斯的西吉斯蒙德——是的，所有正在漫遊港與鐵血號服役的黑色聖堂都能感覺到這是哪一位大人的降臨，而其他來自大遠征時代的阿斯塔特多多少少也有感覺——當然，因爲如果戳穿的話所有多恩之子就會都因爲太過難堪而開始進入無法正常面對的心態中，所以大夥基本都是心照不宣，除了少數幾位實在與西吉斯蒙德不熟的老兵之外，只有某位來自更加古老年代的圖書管理員尚且還在思考怎麼說服德西瑪賢者爲他再做兩具弱化版“懷特瑞斯”型玉龍機兵用用——總之，當白騎士將某個重要消息親自送到漫遊港時，他是在新落成的中央山脈公園裏的某個丘陵草坪上找到正在那裏散步的兩位第四原體大人的。
“瑪格納收到了洪索委託企業號發來的星語信號！上面說他帶着萬納斯一起回來了？他還爲我帶回來一份大禮說是‘獻給父親的驚喜’？！洪索他還活着！而且看起來在外過的不錯！這真是我聽到過的最好的消息之一！我們應該……啊！嘶哈……哎喲……【古泰拉粗口】……痛痛痛痛……”
黑色聖堂首任至高大元帥儘管已經全身機械化並也以一種超然的理解、奉獻、犧牲與寧靜的全新精神坦然接受了身爲鐵血號機魂、又變得年輕了的父親，以及漫遊港與鐵血號上發生的絕大多數不可思議事件，但他此刻目睹的一切還是讓他金屬化已久的心臟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心跳加速、血壓上升、頭暈目眩並立即決定立即啓動反混沌監控協議的刺激感。
——很好，現在他終於知道爲什麼自己前來報訊的時候覺得整個公園安靜空曠得太過反常了。他看了眼旁邊以機兵的感知陣列來說散發出極其可怕的負靈能波動的佩圖拉博大人更像“本人”的那位負手而立的軀殼，想必是這位第一時間下達了戒嚴令清空了整個公園，甚至貼心地把能看到公園草坪的遠處所有房屋都強制封了窗。他猜那些鳥卜儀也一定已經被掐掉了這裏的監控線路。
——嗯……雖然西吉斯蒙德暗地裏不能說是很高興看到佩圖拉博殿下喫癟但只能說是對於拉彌贊恩大人的好感又微妙地提高了幾分吧。但鑑於他是該死的如此典範的西吉斯蒙德，這些想法他只會默默藏在心裏，連瑪格納殿下都無法知曉。
不過在一位阿斯塔特返生之年（？）能看到一位基因原體——尤其是鋼鐵勇士，第四軍團之主（的皮囊）哎喲哎喲地坐在地上像個凡人一樣揉着表皮看起來都沒破的傷腳喊疼的畫面還真是比想象中要刺激太多了，此刻西吉斯蒙德很慶幸自己不必親自用血肉之軀的臉孔來面對這一切，因爲即使受過嚴格的訓練與見慣可怖之物如他，也不能確定自己會不會對此有笑……略微有些失態的行爲。
“您這是怎麼了？拉彌贊恩大人？佩圖拉博大人，我一接到瑪格納大人的命令就趕來通知兩位了，其實我並不知道這裏剛剛發生了什麼。”
“那你是怎麼突破戒嚴線，進來找到我們的？”一旁無畏中的黑白花暴君陰沉地通過擴音轉換器開口了，“或許是時候再抽上一波不稱職的守衛與喜歡擅自做主執行和扭曲他們主人命令的人以儆效尤了。”
“這倒也不必……”拉彌贊恩咕噥道，“又不是從前，我覺得沒必要突然搞這一套。”
“我早就告訴過你！正是你近來對這些懶骨頭太過仁慈與慷慨，纔會造成這些貪婪而總是想要得寸進尺的蛀蟲最近花費了太多的時間在餐館、教堂、酒吧、劇場、賭場與棋牌俱樂部裏！”
“可是我看根據預定計劃，工作效率與完成質量並沒有因爲這些活動而下降啊？”
“那些喫喝玩樂的時間本可以用來轉化爲更多有意義的勞動！讓整個漫遊港的擴建效率提升到現在的百分之二百二十！”
“……百分之二百二十那得每個工人每天工作起碼十八個小時了！人類的精力根本支撐不住這樣長期的勞動！”
“比起老頭子的帝國給的二十個小時我甚至仁慈地多讓他們睡兩小時了！只要你願意，我完全可以讓提神藥物管夠！全都是帝國境內絕對合法的且已經有多年使用經驗的！”
“……佩圖拉博，說真的，我們在做比較的時候別和底線比行嗎？這會讓我們顯得有點太強了。”
“大人。”白騎士此時不得不開始用他的回覆打斷這些對話，“我請您息怒，對他們來說，沒有攔住我並不是一件可恥的事，而且爲了更快地找到您，我還使用了短距離傳送，這並不是他們的錯。”
“當初就不該同意把你的功能設計得如此完備。”佩圖拉博BC高傲地昂起頭打量着西吉斯蒙德的金屬身軀，“或許我下一次大修的時候還是應該吩咐軍械庫把你的溼件芯片也接入我的鐵環衛隊……”
“嘶！啊！我說，能不能先別考慮這麼不相干而遙遠的事情？我在這個地方已經坐了至少二十分鐘了，但我覺得我還是站不起來，想想辦法先把我弄回鐵血號去？假如你還是堅持拒絕喊人來擡我的話就想想別的辦法，本來一個反重力浮空擔架與隨便從十連抽調四個人就能搞定的事情，我真是不明白……”
“有什麼不明白的！！”狗咆哮起來，在迷彩下露出了他的犬齒，他的電子嗓音一瞬間聽起來有了幾分當年的風采，“你——！我早就！早就！警告過你！告誡過你！一個共濟失調的傢伙走路要小心，切記你是在誰的身體中！現在好了！你居然用我的身體崴了腳！我是絕對不可能再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的！你還沒恢復嗎？”
“崴了腳不是我的日常麼。之前那樣居然一直沒出現平地摔纔是奇蹟。”對方咕噥道，“倒是原體的身體爲什麼不能立刻修復這崴腳的地方啊？它都腫起來了，不可思議。居然和凡人的崴腳表現一模一樣，你摸摸，這兒韌帶與骨端都腫起來一截，嗷，它還同樣非常痛！嘶嘶……”
“四體不勤到會平地摔的傢伙就不應該隨便地將LOGOS這樣優秀的輔助動力甲脫下，跑到這種丘陵地形上說要什麼‘親身享受剛造好的公園中拂面的青草氣息’。好了，你現在享受到了！”佩圖拉博BC暴躁地轉着圈，同時伸出機械手指拿下自己身體手臂與膝蓋的細羊毛罩袍上沾着的碎草葉，他看了眼一旁的西吉斯蒙德，將對話切換回他們曾使用的心靈通訊方式。
【很顯然，這就是我們在你剛來這兒的時候就猜想過的一種可能性看來發展成了現實。】
【什麼？哪個？】
【你那柔弱可憐無助的凡夫俗子之魂開始與我尊貴完美的鋼鐵原體之軀隨着時間的推移更加緊密地……融合了，換句話說，我的肉體開始變得更加適配靈魂，你讓我的原體之軀變弱了，拉彌贊恩，這真是最糟糕的一種發展情況之一。】
【……哦，不，【古泰拉粗口】，佩佩寶貝兒，你的意思是說……】
【對，不過是區區兩條韌帶斷裂這樣的小傷，理論上來說很快就會止住內部出血並可以移動，但二十六分鐘後你還是痛到無法站立，崴傷處甚至出現了明顯的腫脹發熱跡象，那就基本可以用這個發展來解釋這種情況了，如果要完全確定，還需要回到鐵血號做進一步的測試——洪索回來得的確很是時候。】
【這是好事啊，雖然不巧崴了腳，但醫生說很快就會抵達，這不就是瞌睡天上掉枕頭？要不等他一回來就讓他去鐵血號吧，但是在那之前，如果真是原體之軀凡人化了，那意味着接下來……】
【意味着你接下來需要大動干戈地墊高腿、二十四小時內冰敷、綁上顯眼的加壓綁帶與固定板，二十四小時後熱敷以及臥牀靜養等等一系列一看就會讓所有人知道我！佩圖拉博！一位原體！一位惡魔王子！鋼鐵勇士之主！奧林匹亞的至高僭主！在一個一米高的草丘上失去平衡崴了腳然後摔得爬不起來！】
【……嘶，我打了個冷顫，這光是聽起來就太可怕了，我說真的，雖然這就是剛剛發生的事情。】
【所以你說吧，怎麼處理轉移你去鐵血號上的臥室這件事。我又不是反對你用反重力擔架與擡擔架隊。我也說了我可以親自扛着你離開這兒。】
【……但你也絕對保證了你接下來會沿路直接‘處理掉嘴巴可能不夠牢靠的目擊者’對吧？以我的理解，你的意思是打算把從中央山脈公園到穿梭機港口碼頭之間所有射程內的活物跟鳥卜儀都毀滅掉。】
【我沒有那麼說。】
【你絕對是那個意思。】
【這不夠正確。】
【哦？】
【鳥卜儀的存儲器是可以格式化後重新利用的。】黑白花鋼鐵之主冷靜地指出，【所以我並不會把一路上的鳥卜儀都毀滅掉。】
【……你看，我有個想法，或許我們不必如此很心累很麻煩。】
【什麼？】
拉彌贊恩結束了這段在其他人感覺中只過了兩秒鐘停頓的對話，他轉過頭，對着“懷特瑞斯”問道，“你剛剛說過，你的機體附帶有一定距離的傳送功能？是嗎？”
“是的，大人。”
“你的這種傳送的最大距離與可攜帶的重量是多少？”
白騎士看着他，立即明白了這位殿下的意思，他謹慎地回覆，“確保安全的情況下，可以攜帶九十公擔*，需要扣除我本身的重量。在這個前提之下，可以安全傳送到漫遊港的舊穿梭機碼頭，但如果要精確傳送，我還是需要在那兒豎立信標，並且確認這裏到那裏的傳送距離上沒有干擾物或是類似的存在。”
“你看。”拉彌贊恩朝着佩圖拉博BC眨眨眼。“這不就解決了？懷特瑞斯來得正好。我們只需要先通知一下所羅門，讓他在舊碼頭提前爲我們準備好風暴鳥。駕駛風暴鳥的問題必然難不倒懷特瑞斯。到了鐵血號，鐵環衛隊來接機就可以解決剩下的任何事情。”
但接下來黑白花毛絨鋼鐵之王對此毫不留情地進行了心靈嘲諷，【是啊，多麼聰明的我的……拉彌贊恩！就你能想到這件事嗎？我請問一下，我們之間那個軀殼不能離開太遠的物理距離是多少？】
“呃……”
【呵！所以，還是執行我最後提出的方案吧！讓他們把我最喜歡的載具送來，但駕駛員的人選，由於他來得及時，這次確實可以不必抽籤了。】
佩圖拉博BC被幻覺迷彩僞裝的臉孔轉向西吉斯蒙德爲金屬面甲所覆蓋的面容，鋼鐵之主的深褐色眼睛嚴厲地俯視着帝國之拳聖殿騎士長藍色的目鏡。
“一會兒，我所召喚的坦克會出現在公園的門口。你要負責爲我們駕駛它，送我們去碼頭，並隨時準備完成我們交代的臨時任務。”
西吉斯蒙德的藍色目鏡毫不畏懼地與之對視，但隨後依然遵循對於一位長輩的禮節地微微垂下了頭，表示了些許並非臣服的敬意。
鋼鐵之主中脾氣更接近原本的那位對此不是很滿意地冷哼了一聲，“去吧，勿令你所獲之名蒙羞……”
“我怎麼覺得你對懷特瑞斯……嗯……”拉彌贊恩目送着行了一禮接着隨着傳送閃光噼啪與臭氧的味道一同消失的玉龍改進型機兵原型體說道。
“怎麼？”
“我怎麼覺得你對他有種寄託了殷殷期盼的後輩的嚴厲感覺……所謂愛之深責之切……”
“我後頸的鬃毛都要因爲這句話噁心到炸起來了。爲什麼受傷的不是你的聲帶？能讓你閉嘴，還能不影響你的走動和工作。”
“佩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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