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我那病弱不能自理的哥哥離不開我
“什麼？”拉彌贊恩喫驚地問道，“爲什麼人工費用在下一年度財政預算中的比例這麼低？我還以爲我們要準備很大一塊的工資開銷？”
“是這樣。大人，因爲我們現在有大量新投靠的戰團農奴（*原詞就是這個翻譯暫時沒找到更好的）爲我們的新開墾地區與鑄造世界工作。”
他的對面正坐着被他的寶貝兒佩圖拉博BC不小心說漏嘴漏出的老大一個驚喜——曾經化名爲“懷特瑞斯”讓他眼熱了好久的Zamyrax-玉龍改進型機兵——難怪德西瑪賢者一直說“不可能找到一模一樣的好材料”的——暱稱爲“西劍仙”的西吉斯蒙德，正被他笑眯眯地打量，同時向他彙報工作進度。
至於戰團長、執政官、原體半身殿下爲什麼要請根本不會感到腿痠的西吉斯蒙德坐下——那還不是因爲站姿的棋子看多了，看這個坐着還拿着報表的樣子正是別有一番風味麼。【古泰拉粗口】的即達不溜躺着賺錢都不會！居然不將西劍仙比例拉高塑料化！
當然，在這兒已經全身機兵義體化了的黑色聖堂首任至高大元帥對這種癡漢式目光或者說狂熱仰慕的目光已經是非常習以爲常了。
畢竟不管生前生後，他西吉斯蒙德就一直都是目光焦點——別說，就當年他還是個無法保護其他人只能眼睜睜看着同伴被殺的窮苦小子，被徵兵那會兒，午夜領主還對他說過“我們爲你而來”呢！
沒錯，相當地獄的事實是，西吉斯蒙德其實當年是午夜領主前去徵兵的時候從幫派貧民窟裏發掘的人才。
後來由阿斯塔特女士甄別，認爲他雖然也擁有第十二、第十六和極少部分十九軍團的才能，但他更合適帝國之拳的基因，最終將他分配去了第七軍團麾下。
那之後，他又抵達了月球，由月球基因教派女首領赫利奧薩-37帶着女兒親自操刀爲他做了進一步的生化植入手術，並在那之後認識了法弗尼爾·蘭恩，後者後來成爲了第七軍團瑞恩庭管之一，再之後成爲了處刑者戰團的首任戰團長。
總的來說，天賦絕佳的窮小子絕處逢生、又經過基因大佬手工修模、認識了出類拔萃的小夥伴、戰鬥生涯從決鬥坑到打異形到打叛亂派都戰績輝煌、砍過墮落的福格瑞姆還從他手下活了下來、還被帝皇青眼有加、原體也奈之弗如，最後分走了一塊第七軍團家產自己開宗立派，終成一代宗師。
除了老舊的山陣號，黑色聖堂在之後的發展中實質上地在各個方面都遠遠比他出身的帝國之拳富裕得多，不愧是某位王座老漢非常喜愛的即拋即用型冠軍量產組織——扯遠了，以及西吉斯蒙德的死亡來自與第一次黑色遠征中成爲戰帥的阿巴頓的對決，所有這一切非凡都成就了一位實打實的非量產型英雄角色。
當然此間種種事項遠的已經過去了萬年之久，記得這些事情細節的恐怕只有西吉斯蒙德自己，不過他不知道，知道這些的還有他面前這位正在微笑着盯着他瞧個不停的拉·佩圖拉博殿下。
雖然不知道拉彌贊恩殿下用那張不是很適合這種笑容的臉孔盯着他笑得那麼慈祥那麼喜悅是爲什麼，但不影響西吉斯蒙德繼續恪盡職守地向他彙報工作——爲什麼又讓這位前帝國之拳後黑色聖堂領袖上來頂班，那又有說法。
一、黑色聖堂和帝國之拳現在在漫遊港和鐵血號上都是人多，編制齊，好使的組織，尤其是黑色聖堂，特別聽話，西吉斯蒙德說什麼都不會反駁，而且戰鬥力平均值也高，還自帶船隻，好使極了；
二、大漩渦帶回來的那批鋼鐵勇士都只會打打殺殺，他們的改造程序非常簡陋，缺失了大量原始洗腦文件，當行政用很不好使，實打實的就是填線寶寶，鋼鐵勇士老兵則只有小貓兩三隻不夠使，更別說老兵還有沒趕回來的、躺醫務室等洪索回來的……
三、洪索騙……抓……夾帶回來的極限戰士半個第五連絕大部分成員都是重傷，得考慮無畏、機兵或者重造大量肢體，生物培養壓根來不及，現在都在水槽裏，最多能用幾個好使的腦袋瓜溼件當沉思者，但遇到一些需要親自前往溝通或者考察的工作那就沒轍了；
四、帝皇之子們的長處不在這兒何況也還在戒斷期間不合適上班，而鋼鐵之手雖然有計算賢士和演算會議，但他們那身體構造無法和其他人通用，沒法提升速度，再說美杜莎所在的朦朧星域也不是什麼太平之地，福格瑞姆·伊修塔爾與費魯斯現在也得遠程辦公，說不定隨時都會動身離開，同時瓜田李下的，他們也不會插手佩圖拉博對這塊區域的管理；
五、瑪格納·多恩……瑪格納倒是在某位毛茸茸教師的教導下理論知識豐富，但現在被派回去把主要精力放在了接收卡迪亞難民的星球本身上——得進行世界改造，得大改，要建軌道平臺和星環等等，要大建！就算是躺醫務室的諸位也都要讓洪索救起來，派過去當幫手還來不及。
綜上所述，最後漫遊港管理這件事還是由拉彌贊恩倡議，佩圖拉博拍板，十三阿……十三原體協理，着西吉斯蒙德主辦。
上面提到，洪索帶回來的那羣鋼鐵勇士經過甄別和檢疫之後發現他們大多數居然都是在M32之後才成爲鋼鐵勇士的，因此其實最重要的一部分鋼鐵勇士實用技能他們之中並未有人習得，洪索只得重新開啓了鐵……天命鋼鐵號的醫務實驗室，除了治病救人，還得抓緊時間爲他們重新洗腦灌輸全套第四軍團實用知識。
由於現在這裏只有他一個藥劑師，現在的洪索忙如旋轉離心機，連前去抓捕他掛艦橋的人都被他的怒火所呵退：“什麼？艦橋？！我現在太忙了！沒空去馬庫拉格掛艦橋！天命鋼鐵號也不行！”
更別提洪索看完這羣鋼鐵勇士的實際基因檢測報告關起門來破口大罵了多少時間——好奇路過不是故意偷聽的某位月狼與某位帝子只能聽到藥劑大師離開房間時嘴裏惡毒地咕噥着什麼“卡爾卡託是吧別讓我找到你”之類的話。
“戰團農奴……”西吉斯蒙德看到對方把一隻手捂在了臉上。“真是求求了，搞點資本主義吧……封建依附制也太拉了……”
“您的意思是……？”
“沒什麼。”對方坐直了，“飯總是要一口一口喫的。來讓我們先重新討論一下爲什麼更多新來的人選擇成爲賣身農奴而不是接受僱傭制再針對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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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羅伯特·基裏曼在他兄弟的工作間內找到他兄弟的某一部分的時候，爲自己所看到的景象感到喫驚。
“怎麼？”他兄弟的某一部分，或者說身體，正坐在裏面的一張工作臺邊，看着剛剛被允許進入的訪客，“你好啊，攝……基裏曼，有什麼事要找我嗎？”
不，不是因爲在佩圖拉博的工作間看到佩圖拉博的身體正在悠閒地喝咖啡看書而喫驚，而是……
第十三原體的目光將此地的每一個細節盡收眼底。
這個房間的滿滿當當和雜亂有一種奇妙的和諧以及隱約地呈現出一種用途的感覺……
對了，是扶手。
所有東西都顯示這是爲了一個行走不便或是腰部、下肢關節有問題的房間主人準備的。
需要拿取的工具與東西都在順手的高度，桌面與櫃子還有其他傢俱組成了一連串剛好在手肘高度的支撐點。
……佩圖拉博的身體在行走中確實看得出有原體不應該有的平衡性問題，但他的情況已經實際上這麼糟糕了嗎？強行逃離造成的靈魂分裂與肉體分離……確實情況怎麼想都不容樂觀。
基裏曼清了清嗓子。
“沒什麼事，但我想，我需要和你談談。”
“哦？有關什麼呢？”
“有關……你現在是如何看待帝國與我們的敵人的。——既然你們已經逃離了帝國，卻又在這裏使用帝國的名義進行統治，可若要說你們是帝國之敵，可比起混沌你們卻又更像是兩邊都沾兩邊都不沾，最後，你們沒有發動遠征，也沒有將產能主要放在募兵與軍火生產上，那麼打算如何反擊與防禦？你們的行事讓我覺得矛盾。”
“這個嘛……”
拉彌贊恩把雙肘放到桌面上，交叉十指，開始耐心地向第十三原體解釋一些看法。
拉彌贊恩指出，不管是最初的帝國真理還是如今的國教，在信念方面，某種意義上，這大概也算是混沌遠不如帝國的地方。
帝國再怎麼虛僞腐朽內戰內行，至少很多時候就算是裝也能裝出一點理想信念來，更別提確實有虔信的。
事實證明，即使是裝出來的理想信念也比赤裸裸毫無掩飾的原始慾望驅動要強得多。
帝國信奉的國教與帝皇天然就有壓制其他勢力的信念，因此帝國人要在一個大方向、大事件執行上達成一致基本沒有那麼困難；反觀混沌實質上已是一盤散沙的軍閥與流寇化，很難在大方向上形成共識。
因此，黑軍團被某些混沌叛徒認爲是他們的一種新希望，倒也算是自然。
只是，樹倒猢猻散之後，混沌總是更難翻盤，也是同樣自然的。
況且，混沌被擊敗或者接近消滅的話，要是能引起銀河內外煥然一新改天換地也就罷了；要是他們空出來的生態位無法及時填補（比如人口和星際戰士人數，其實無論如何都是不夠的），那填補空位的如果是一羣更有害歹毒更難以去除的生物，那還不如先保留原樣，擱置處理呢。
再說，不能只看眼前擺着的東西，要往前往後都看長遠些。
你看到混沌惡魔這樣殘暴邪惡，以爲已經是這個宇宙中黑暗恐懼的下線了；但有沒有考慮過，將來看到非人，纔會明白這個下線下面還有深淵。
同樣，你看到帝國這樣腐敗無能正在死去，卻至少還有個殼子可以託名使用，師出有名總比無名好，只是別當真被繞了進去。
這便是拉彌贊恩與佩圖拉博他們更願意主要託身在帝國權力體系之外又不願與混沌當真爲伍的道理。
但即使如此，也得有人明白這點，願意一起幹才能大幹、快乾、猛幹。
現在銀河大亂，他們大可以走邊緣星區包圍太陽星域的路子嘛！
所以拉彌贊恩看着對面的第十三原體，神色已經再明顯不過。
顯然，羅伯特·基裏曼這樣銀河級別的超級內政沉思者決計不是什麼不懂好歹或是頭腦算不清的。
不過即使饒是以他的頭腦，也還是呆滯了很久，才終於緩緩點了頭。
”……我知道了，這件事上，我會暫時留在這裏……“
”還要及時溝通。我和我都可以。“
”……好。“
接着十三原體便瞧見他四哥的身軀明顯鬆了口氣，那股高不可攀又神祕莫測的氣質迅速遠去，倦意與想要躺下來的那種感覺又重新爬上了他的眉梢。
基裏曼也慢慢擰緊了眉心：看來佩圖拉博的身體的確是很不好，逃離泰拉牢籠的過程絕非他一筆帶過的那樣順利，也是，如果是那樣簡單的話，當年自己又怎會無法及時抵達……
而他對面垂着眼皮的人腦子裏實質上想的卻是：
雖然終於是面對面地算是達成了初步的聯盟，離牢不可破還有很大的距離，但總比沒有好。
而且短時間內對銀河上下還可能帶有時空亂流這麼大範圍的地方，短時間內其實也不能就靠手上這些人手真大開大合地做什麼——滿打滿算，如果不算安格隆·佩特拉帶走的鋼鐵之心戰團艦隊，他們自己現在的兵力也勉強只能湊到一個相對滿員的聖典團而已；這也有可能是帝國某些部門默許這裏發展的原因之一——別提什麼蟻穴堤壩的，道理大夥都懂，但出兵總是延遲太久和等到明顯到捂不住了纔出兵是帝國特色，不可不嘗。
現在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榮光女王和要塞。
天可憐見，除了卡迪亞撈到了三千萬軍民，漫遊港這兒符合徵募標準的再有撐死一千多萬。
這數字全是凡人，就算從裏頭能篩選徵募出合格的星際戰士候選人，不單是需要足夠的時間和藥劑師，同時這點人數對銀河尺度來說也是杯水車薪——光一個他們現在所在的盧比孔二號星系到外圍的塵埃雲就有大約2光年的直徑。
看着似乎數字小，換算成公里便是26.4908萬億公里，何況虛空之中還不是平面防禦，是需要考慮上下左右的。
君不見，太陽系至奧爾特雲不過3光年左右的範圍，禁軍在裏外部署了多少個要塞與戰鬥小組，號稱固若金湯，還不是被人眼皮子底下鑽了空，不但某位賢者在火星兢兢業業造了一萬年造出數以十萬計的新品種阿斯塔特和裝備，就連神聖泰拉底巢的邪教都依然滅不乾淨，更不要說下頭那一窩壯大至今的基因竊取者了！
哎，這麼一想，事情真多……趁基裏曼現在被忽悠住了，還沒決定要馬上趕回馬庫拉格，得趕緊多派點事務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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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庫拉格的首府，麥格納城
狄格里斯拖着疲憊的身體盤坐在赫拉要塞的私人冥想室中。
他的面前散落着一地的塔羅、動物骨骸、沙子、草梗、硬幣或是其他常見的占卜道具。
每一樣都在向他展示一個啓示，啓示中表明即將發生重大的變化，有一支由死者、不存在者、異形與惡魔組成的隊伍要出現在馬庫拉格。
首席智庫緊緊皺起眉頭。
但爲什麼每個預兆中都還有一個“四”？
四？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