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他的运气
“可是我介意!”王免一听這话,心中好像被乱搅了一通,一头乱麻。
“你答应别人了,你不拍也得拍了。”崇晏见王免非常拒绝,這模样铁定是不会去拍了,她脸色严肃了起来:“答应的事情就要做到,這也是给你一個教训,看你再头脑发热,瞎捣乱。”那次拍摄临时换角,就是王免的一次捣乱的行为,虽然成效很好,可毕竟破坏了某些公平的规则。
“缅,你這是让我为艺术献身嗎?”王免瞅着這崇晏神色严肃,只好转移她的注意力。他的双手游走在崇晏的腰间,倒弄地让崇晏连连躲避:“可我沒有這個想法,我只想为你献身!”
王免的“无赖病”又犯了,崇晏无可奈何:“就是拍個照而已,你一個男人,你還怕這個?”回想王免当着崇晟的面与她做亲密的事,她觉得王免应该不是一個“放不开”的人。他都敢那样了,還有什么放不开的?
王免听這话,感觉有些不对,這意思反過来,崇晏作为一個女人都不怕,他王免作为一個男人還怕這個?那意思……崇晏拍過這种照片?为什么崇晏可以接受他拍這种照片,他就是接受不了呢,更接受不了崇晏也拍了……如果是崇晏拍了這個,他肯定不爽,非常不爽,他的女人,只能给他一個人看,他板正崇晏的身体,难以置信地问出声:“你不会……也拍了?”
崇晏很少见到王免這种严肃的样子,顿时觉得有些可怕,她淡淡笑了笑:“你想什么呢,我沒有拍過。”
“你沒有拍過,你還让我拍?”王免觉得自己是一個四处漏风的气球,這处他安心补上了,另一处又不小心冒了出来。
“王免,你再這样,我生气了!”崇晏觉得王免有些无理取闹:“不是我让你拍,這本来就是你自己答应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得自己履行自己的承诺!”
“好好好,生什么气呢,生我的气不值当,我开玩笑呢。我拍,我拍,谁說我不拍了。”王免觉得自己很懦弱,越来越懦弱,他怎么就那么怕崇晏生气翻脸呢。瞅着這情况不对,崇晏要生气了,他就要好生好奇地哄着,這几個月不都是這样“相安无事”地過来了?王免自觉自己有些“犯贱”吧,忍不住想撩崇晏,撩到有些火星了赶紧慌忙扑灭,紧张又刺激,乐此不疲。可王免已经成了“唯利是图”的商人,少不了得寸进尺的时候:“那你要答应我一個條件。”
“答应什么?”崇晏轻叹一声,就知道王免沒有那么容易妥协。
“跟我一起拍。”王免从一开始就想到了這個点子。到时候,他就把照片无限放大,贴在這個房间的天花板墙壁上。那些古老建筑的壁画,流行裸/体壁画,估计是从爱情为始端的吧。最开始的那個人,估计只是打算在清冷的墙壁上,留下爱人给自己的一片温暖吧,后来经過時間推移,逐渐形成了一种壁画文化。
崇晏细细思索了一下,轻轻点头:“這几天,你要注意了,不要在我身上留痕迹了,上次被化妆师看见,扑了好几层粉才盖住,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吧。”
“好,那你也要控制一下,我脖子和后背上的抓痕還有呢,好了旧伤又添新伤。”王免坏笑:“真的情不自禁,你就咬我的嘴好了,嘴上的伤好的快。”他俯身将脸红的崇晏压在身下,一通胡摸着。今天的“指标”已经用完,只能過過嘴瘾和手瘾了。
高兴之余,王免眼角余光又扫到床头柜上的避/孕/药,顿时又像被浇了一盆凉水,浑身凉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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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常說,赌场得意情场失意,可王免却觉着反常。自与崇晏重新在一起以来,他的生意真的如同被开了外挂,水涨船高。作为一個已经打算朝九晚六度過余生的老总,王免看到這种情况,沒有欣慰,反倒觉着失落。他于公司,真的是可有可无嗎?
崇昱最近乖了许多,抱着电脑可以玩一整天,王免很欣慰,這個小电灯泡终于沒那么亮了。他的办公室,已经成了這個小子的網吧。以至于他有时候感觉,他来上班是送崇昱上網的,下班是接崇昱回去的……
“王免,给我弄点咖啡過来。”崇昱坐在老板椅上转着,身后巨大的落地窗,是他不敢回头看到的地方。所以他让王免把窗帘拉上,以至于整個办公室有种“不见天日”的感觉,只有看钟表才知道确切的時間。
“你這小子,小孩子不能喝咖啡,让秘书给你榨果汁?你想喝什么?”王免的办公桌已经换到了旁边的小茶几上,拿着笔记本,便工作边留意崇昱的动静,生怕他不小心磕到哪裡碰到哪裡。那小子那次意外,沈敖的“见义勇为”,真给王免敲了警钟,如果這崇昱這小子有什么事,崇晏估计病情沒那么容易好起来,只怕是更加恶化。王免想了想,话說這沈敖很长一段時間沒有再出现了,是在闭关在家想着“大招”嗎?
“王免,那我想吃肯德基。”崇昱瘪嘴,他已经好几天沒吃了。
“上次偷偷带你去吃,崇晏還說我了,你忘了?”王免真觉得自己要成了一個墙头草,一個自己最鄙视的两边倒的沒有节操的墙头草,這边哄完了哄那一边。
“那我来美国是干嘛?不就是因为這裡的肯德基多嗎?在家裡狂吃狗粮就算了,想吃点肯德基调剂一下,這都不行?”崇昱在国内就被崇晟各种管制,勒令不准吃垃圾食品。沒想到,到了国外還不准吃,什么时候能让他愉快地玩耍一回了?
“過几天?崇晏這两天可都在家呢,她鼻子又灵,到时候知道你吃了,你就完蛋了。我脸皮厚,她怎么說我,我是无所谓了。你在她心中的形象好着呢,到时候破坏了,這多不好,你說是不是?”王免脑海裡组织着话术,這相处了有這么长時間,他早已拿捏這小子的“奇经八脉”。
“那好吧,等她出差,那我要双倍吃回来。”崇昱可不是那么容易哄的。
王免无奈点头。
下班回家的路上,王免回想到崇晏跟他說的话:“王免,你以后不要染头发了,对身体不好的。”他百感交集,当初决定将一头金黄的头发染成黑色,就是为了一改崇晏在意的人对他的印象,想让别人觉得他稳重靠谱。现在沒有這個必要的了啊,崇晏让他变回去,那他就变回去吧。
他牵着崇昱,走进了一個理发店,顿时被一群打扮妖艳的“伪娘”给包围。
王免理了個发,崇昱也理了一個,两個人好不容易从那個好似“鸭店”的理发店逃出生天。
崇晏难得清闲,在家裡做着晚饭,等着王免和崇昱回家吃饭。
可开门看到這一样发型的一大一小,着实让崇晏有些恍惚:“你们俩……”
崇昱立马抱住崇晏的腿:“我让理发师给我剪一個man一点的发型,他就把我给王免剪得一模一样了。崇晏你說,我跟他,谁比较man,谁比较帅?”
“帅又不能当饭吃,快去洗手,晚饭好了,有你喜歡的咖喱鸡。”崇昱欢快地去洗手,立刻围坐在餐桌上,对着那盘咖喱鸡流着口水。
“我喜歡吃的呢?准备好沒?”王免见小家伙已经跑到一边,他半搂住崇晏:“你說帅不能当饭吃,我怎么觉得,‘美色’可以当饭吃呢?可是大姨妈串门子,我吃不着,一直饿着呢。”
崇晏面颊微红,轻声說:“今天可以了。”
王免双眸顿时被点亮:“你跟崇昱先吃着,我去洗澡换身衣服,這西装绷着忒难受了。”
“那你快点,到時間饭凉了就不好了。”崇晏轻笑,這王免洗澡向来很快,可她還是忍不住想叮嘱一下。
“好。”王免說完回到卧室。
他脱下衣服进了洗浴室,不到两分钟便洗完出来。他探进西装口袋,从裡面摸出了一小罐药,是他多方对比,找了许久的钙片。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那罐避/孕/药,好像是永远都喝不完的避/孕/药,将裡边的药粒尽数倒在手心上,觉着可怕,又倒了回去,如此反复。
如果崇晏知道他在药上做了手脚,到时候怀孕了,崇晏会不会恼他?這样会不会对她不公平?可如果不做手脚,他总觉着不安心,崇晏每次出差,他都担心她会一去不复返了,有沈敖和DukeWu在崇晏身边虎视眈眈,他真的一刻不得安闲。他得要一個孩子,一個将崇晏锁在他身边一辈子的孩子。只有崇昱的话,远远不够。
他将两罐药分开摊倒在手掌心裡,一堆可以给予他希望,一堆可以破灭他的希望,他该如何選擇?
他爱崇晏,也尊重她,做/爱是两情相愿,怀孕也应当如此……可是他感觉自己变态的控制欲总是频临脱轨,总是在不停的骚扰他,也在不断骚扰着崇晏。严重到,每当跟崇晏欢爱到一半,总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有时候他還想着,這做的是個假爱吧?是個让他身累心累,永远不可能怀孕的假爱。
人无完人,更何况,他王免向来不是一個善良的人,他想自私一次,好心无旁骛地,好好爱她。
他将那瓶倒在手心的避/孕/药又倒回药罐,本来打算直接就掺几粒钙片。可他细细算了一下,从避孕药罐裡倒出几粒药片,再掺了几粒钙片。确切地讲,钙片不多不少,就三粒。這剩下的药,只能够一個月的量了吧,一個月30天,他有三天的机会。如果下個月的今天,崇晏来了月经,那他就认命,再也不动手脚。只能怪老天不眷顾,他真的沒有当爹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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