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一口的滋味
“不许搞职场恋爱，是咱们瑾风娱乐部门不成文的潜规则。毕竟俊男美女多，分分合合，搞来搞去，容易误事儿。”
小韩总這句话立刻把莫粒吓得不轻，她哆嗦了一下，很沒有力气地垂死挣扎了两下。
“我真沒跟陈之容谈恋爱……”
陈之容在旁边慢悠悠地开口，笑得沒皮沒臊的。
“是這样的，是我单方面追求她。人還沒答应。不過，我琢磨着，应该能答应。”
韩笑风瞪了他一眼，這個家伙本身就挺脸色苍白，现在搁在病床上一看，简直扮吸血鬼都不用找特效化妆师，韩笑风瞧着他一副我就是如此不要脸你能拿我怎么着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开口說道。
“我懒得管你们這些私下的互动，我就想问一声，你剧本终稿到底改的怎么样。林疏乔那边……”
莫粒立刻举手发言。
“他能挪出明年一月到三月，五月六月共计五個月時間。四月份他好像特别忙，有几個大的行程实在是拖不下去了。咱们這边的确有些慢了。”
韩笑风站在他边上，陈之容依然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开口說道：“不是，我這還打着吊瓶呢，领导慰问就别谈工作了吧，這多影响我恢复啊？”
韩笑风盯着他，眼神锐利得跟裡头藏了小刀子一样，然后她笑了笑。
陈之容看着她冷着一张脸還不觉得有什么，却看见她笑起来之后忍不住打起哆嗦来。他跟韩笑风认识好几年了，這個女人吧，贼精明可怕，這么一笑，反而比她冷面的时候更可怕，心裡头指不定盘算什么主意。
外表瞧着妩媚，但那都是假象！
小韩总這把真动了杀机了。
“莫粒，我回去处理事儿，你就在這儿看着他。”
“好嘞。”小助理应得干脆。
陈之容看着眼前脸庞圆乎乎看上去很是可爱的小助理，突然怂了，韩笑风转身踩着高跟靴就往外头走，走路都呼呼地带着风，陈之容急得叫唤。
“别别别……别啊韩总，你跟我接着聊，咱们谈谈……谈谈工作？”
韩笑风冷漠无情地关上门，然后透過门缝，隐约能听见自家小助理的声音响起来。
“喝酒是怎么回事？陈之容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特了不起啊，会写点破剧本就盖世英雄了……医院就不该收你，你這纯是自己作的，大半夜找灵感，你怎么不上天去啊你……”
“還……還有，你跟韩总胡說八道什么呀，谁……谁要答应你了……我最讨厌喝酒的男人了……”
喏，术业有专攻。
她不磨他，有人能磨他。
……
出了医院夜晚凉风吹得人哆嗦。都已经是接近凌晨，靠近街道边上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明亮的灯光能给人心带来些许慰藉，韩笑风其实這一天過得也十分的折腾，沒合上過眼，她走进便利商店随手买了一杯热咖啡。
便利商店的中年阿姨正好在看林疏乔的电视剧，结账的时候她凑過去看了两眼，画面清新动人，那個男人站在那裡，台词說得行云流水赏心悦目，的确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睛的魔力。
這個阿姨看得出神，情绪激动，差点儿沒把五块找成五十。
韩笑风拿了咖啡，低声說了句谢谢，阿姨看了她两眼，语重心长地劝她小姑娘应该早点睡，這么冷的天多穿点儿，别为了好看冻了腿儿。
关切的挺暖心的。
她笑了笑還是說了說谢谢，拿了咖啡也不上车了，就蹲在路边上喝完了咖啡，空瓶正好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其实，小韩总从不觉得自己多风光八面。她蹲在那裡，街对面的流浪狗跟她对视，她想了想，還是回去买了一根火腿肠，看着它吃完，哧溜一下消失在街角尽头，她才上车，自己一個人开回市中心的公寓，回家卸了妆倒在沙发上，随手拿了毯子便睡了過去。
第二一早，韩笑风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电话那头吵吵嚷嚷，她還未完全清醒過来，根本听不清到底在說什么，她拧着眉头，然后才听清对面的人到底在吵什么，她低下头，看着自家的地毯，声音理智而清冷，一下子就能压得住场，让对面安静下来。
“有問題，等我去处理。”
韩笑雨這一把惹了個大祸。他在酒吧彻夜狂欢，清晨车撞上护栏，眼下被交警查了，好在他還算沒有完全丢了脑子，知道不能逃，站在那儿，情急之下给她打了电话。
韩笑风去的时候交警就在一边，他哥站在车头撞得不成样子的跑车旁边抽烟，韩笑风站在那儿，走過去，一眼从上往下看了一眼，然后开口說道。
“喝酒了？”
她哥沒脸說话，低着头，蔫头耷脑的，一口烟猛吸了好几口。交警看了眼前這姑娘好几眼，她站在那儿，唇角一丝讥讽的笑意，然后听见她开口說道：
“你自己看看，你這做得算人事儿么。你這把可闹了個大新闻了。”
韩笑雨低着头一個字不敢說，二十郎当岁的人了，站在韩笑风面前被训得跟孙子一样，自己妹子开口，沒半点可以妥协的意味。
“该怎么办怎么办吧。我不管你。”
他這才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眼神裡头带了点求情。“别……小风……你别這样……”
“我别哪样？”
韩笑风眯了眯眼睛，开口說道。
“你早该栽個跟头。你要是一头栽下高架桥，今天就不是我站在這儿跟你說這些话了。你以为——我为什么忍受你糟糕的一切，给你擦干净屁股，就是因为你是我哥？我告诉你，沒什么天经地义的事儿。”
“去年凌晨一点连续工作十七八個小时還要打电话给别人說点不痛不痒的好话，就因为你一個电话。今年三月份，你新换的女朋友找到公司来，撒泼耍威风真当自己是個人物。”
对面的男人瑟瑟缩缩的一個字都不敢說了，脸涨得通红，韩笑风跟交警打了個招呼，她开口說道。
“我知道爸妈护着你，沒错，我也是個护短的人，但是你瞧瞧你自己這副模样，值得么。”
她低着头，打开手机，推送的头條醒目。
“秦欢欢国外产下一女，疑为韩笑风私生女，细数那些年，韩笑风交往過的女人们……”
韩笑风冷笑了一声，一口气幽幽地往上头窜，她好在還有几分磨出来的好气性，把程序全都走過了一遍，等到接手的人来了才走。
前头的司机简直不敢說话，总裁现在看上去太可怕了，总感觉谁都会被她劈头盖脸一顿训，他小心翼翼地问她去哪儿，却听见小韩总开口說道。
“回公司。”
她沒忘记今天要和林疏乔谈事儿，但是她今天心情实在是糟糕透了。车一路开回去，她低下头，到公司门口的时候，她下了车，无知无觉地往前头走。她原本是打算喊韩笑雨回来代替她继续谈事儿的，但是发生了這么一出，她也实在是沒有那份兴致。
她大概往前头走了三四步——手指被握住了。
韩笑风猛然抬起头，对上林疏乔的眼睛的时候，那瞬间的感觉……
大概类似于林疏乔昨天睁开眼睛看见的是自己的背影吧。她心裡头想的是這一下算是被反杀了？表面上却依然是不动声色，微微的挑了挑眉头，一副你站在這儿做什么的波澜不惊的面容。
不能流露出惊慌失措的样子来。那样对于掌控一整個公司的总裁来說，有点跌份儿。
林疏乔笑了笑，這個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笑起来真的是温柔得跟掺了蜜似的，考虑到他的那张脸的杀伤力，這副模样大概可以让怀春少女们纷纷为之尖叫，但是小韩总只是挑了挑眉头。
林疏乔握着她手心不动声色地往裡头走，声音放得很低。
“不是不想被拍到么。”
小韩总唔了一声，還沒怎么反应過来，就被他拖入了自家的瑾风大楼，门合拢上了，他大踏步地往前头走，他把自己的手攥得更近了。
韩笑风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可以用美来形容的眼睛。眼睛裡头藏星辰，這用在他身上竟然是真的。他安静地看着韩笑风，眉眼沉静，却又很打动人。他很难让人不喜歡，這张脸很难让人不喜歡。
嗯，小韩总有点儿见色起意。不丢人，小韩总身边从不缺少各种有内涵有才华的大能人，能让她看得上眼的却不多。但是论好看，论好看，林疏乔独拔头筹。
這该占多大個便宜。
“我……我有话跟你說。”
林疏乔看着她，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說道。
“這么巧，我也有话想要跟你說，我們真是心有灵犀。”
韩笑风微微一顿，正打算开口說自己便是韩笑风，瑾风的总裁，那個世人皆知的花花大少，媒体报导裡头让他朋友国外生下私生子的罪魁祸首。却看见面前的這個人凑到自己耳朵边，低声說。
“你和我第一口吻的滋味，好的让我想要再来一次。”
這种话能說得一本正经說实在话是需要天赋的。明明是用心在撩，小韩总却觉得——嗯，這功力還不如自己，她笑了笑，林疏乔感觉到自己耳垂飘過微热的气流，他的视线不敢与她的双眼对视，却偏偏又落在她的唇间。
艳得如同一场烟火气流，坠落下来，他心上落了纷纷撒撒的尘，从裡到外，她微微低下头，浅浅笑了笑，一张脸素净，沒有化多么過分的妆，只要一点鲜艳的红色，芸芸众人，一下子就跳脱开来。
林疏乔感觉她站在那儿，他就已经美得找不着北。
小韩总看着他眸光深处映出的自己，梨涡浅笑，她微微开口說道。
“哦？有本事，你来啊。”
林疏乔微微咬了咬牙，他凑到她耳边，低声說道。
“所以，我是该叫你风爷，還是……韩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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