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一百二十回
都這樣了還不離開賈府,等着賈府在找一個和黛玉相似得,頂替了自己?
林家姑娘真是有骨氣呀,不過人家如今有底氣呀,可是安和縣主了,不用在依附於賈府。
黛玉來林府的同時,季琛也跟着來了,他混在人羣中,暗中護着黛玉,若賈府出什麼幺蛾子他便出去護着黛玉。
季琛已經向皇帝表明自己的心跡,護着黛玉自然是理所當然,且林府捐助邊疆如此多銀子,作爲將軍他也應該護着黛玉。
看着賈府門口那個纖弱身影,心疼的同時季琛又有驚豔,精國不讓鬚眉不過如此。
“姐兒,你這是說什麼呢。”賈母道,扶着額頭裝作要暈倒的樣子。
“賈老太君若是理解不了便去問賈大人。”黛玉道。
說出恩斷義絕的話,黛玉連稱呼都改了。
“你這孩子這是作甚,你的外祖母你不信,去信一個滿口謊言的丫鬟?”王夫人上來解釋,還想着帶節奏詆譭黛玉。
“賈府待你如何你不知麼!”王夫人打着苦情牌。
“正是因爲知道。”黛玉只說了這幾個字轉身便走。
這幾個字讓外人遐想連篇呀,你若真對人家好人家至於如此決絕的恩斷義絕麼。
這不由的讓人想到當年黛玉親自弔唁,賈府無一人跟隨,還有賈璉的事情,說是去揚州接黛玉回京城,最後竟然在揚州喫花酒狼狽回京,更不必說這次了,讓一個丫鬟頂替。
所有的事情都表明賈府對黛玉不好,要是林大人也不會捐了家財給自家女兒留下保障了。
說到這就聯想起了賈敏,賈府的嫡女,賈老太君的女兒,自從出嫁之後一直沒有回京城,之前京城裏都說黛玉母親是個薄情寡義的。
閒話是王夫人讓人傳出去的,自然是怎麼難聽怎麼說賈敏。
現在看來那些市井之話根本不能信,大戶人家的女兒出嫁,定會幫襯孃家,孃家就是她們的仰仗,而賈敏這般,明顯問題出在賈府身上。
“老祖宗,您看看呀。”王夫人轉向賈母,想讓賈母說話,府上最有話語權的就是賈母。
黛玉根本不給賈府機會,轉身直接走了,喫瓜羣衆們給黛玉讓路,黛玉出賈府門口便帶上了面紗。
但是黛玉轉頭的一剎那已經驚豔了衆人,他們聽聞林家姑娘仙人之姿,如今一見果然如此,怪不得花心的賈寶玉對這個林妹妹念念不忘,什麼時候出去都掛着人家姑娘。
本是一段良緣,可世到如今,賈府的公子再想抱得美人歸可是難了,也不知這樣的女子最終便宜了誰,反正不是他們平民百姓可是肖想的。
黛玉轉身的一剎那看到了季琛,只要季琛在黛玉靈力得感知範圍,黛玉總會第一眼看到季琛。
看着季琛的背影,黛玉心中一陣暖流,起碼她現在不是自己一個人。
眼看着黛玉走了,當着公公的面賈府人也不敢去追。
事情發展到瞭如此地步,賈母能說什麼,她說什麼的前提也是黛玉要聽她的纔是,看黛玉頭也不回得架勢,根本沒有凱旋的餘地。
“老祖宗,老祖宗暈過去了!”賴嬤嬤和丫鬟忽然大叫,忙扶着賈母。
賈府頓時亂成了一團。
沒有辦法,爲了自己的顏面賈母只能裝的暈過去了,也不能說是裝的,賈母是真的被今天的事情可氣到了。
大公公看着慌亂的賈府,心中沒有半點同情,全部是自己作的,早說人家縣主不在府上不就行了,想着沾光倒黴自己也要自己承擔。
鬧出這麼大亂子,不知他家主子會如何懲罰,大公公看了暈過去的賈母,心道,好好活着吧,有賈母的顏面他家主子懲罰還會輕點。
“聖旨已下,雜家該回去了。”大公公要走,賈政連賈母都不管,上來拉住大太監,“公公,救我,今日之事只是個意外,您聽我解釋呀。”
賈政這個沒出息的,竟然對宦官都用敬語,看來是真的慌了。
大公公笑笑,把賈政的手推開,“賈大人,今個的事情可不是我一人見了,雜家不過是個宦官,您可不要難爲我。”
這種事情誰參與誰倒黴,大公公是瘋了纔會管賈府的事情,賈府就自求多福吧。
大公公走了,留下臉色蒼白的賈政。
“都看什麼看,都給我滾!”賈政朝着門口看熱鬧的平民百姓大吼,彷彿失去了理智。
熱鬧已經看完了,百姓們各回各家,不過賈政這一聲吼讓他們非常不滿,可不要小看了羣衆的力量,特別是每人都有一張嘴。
這下京城算是有了茶餘飯後的大瓜,衆人都在議論賈府還有黛玉的事情。
一是賈府的神操作,竟然找了個丫鬟頂替黛玉接旨,明顯的偷龍轉鳳,二是黛玉破格被加封縣主的事情。
平頭百姓關注的都是賈府的事情,他們特別好奇賈府如此作,最後的下場是什麼,畢竟是京城的四大家之人,不知聖上會不會網開一面。
衆人都喜歡賈府能倒黴,就憑着賈政那個態度,一看就是奸臣,不是啥好人,留着這樣的官員倒黴就是他們老百姓呀!
至於大戶人家對賈府的餓事情不那麼在乎,反倒黛玉加封的事情讓不少人起了心思,若是給銀子就能得到封號,這買賣實在是太值了!
特別是富甲商人,地位極其低,想要翻身太難,別說皇商,能成皇商的能有幾個人。
富商之中就有已經衰敗的薛家。
薛寶釵那邊得知黛玉加封縣主還有她和賈府決裂的消息,驚訝的不能再驚訝了。
*
薛家。
“看來是成了縣主心思飄了。”薛寶釵語氣中充滿嘲諷,她對着香菱道。
“奴婢覺的離了賈府是好事。”香菱向着黛玉,賈府什麼德行旁人不知他們薛家怎不知。
自打薛蟠“死”後,賈府人落井下石,根本不幫薛家,薛寶釵去了賈府多次求助,有哪次賈府相救了。
香菱雖然被薛家迫害了,但是這麼多年一直在薛家,感情還是有的,特別如今薛蟠沒了,香菱不用在嫁給薛蟠做妾,能一直在薛寶釵身邊伺候着不錯。
香菱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
“你知道什麼。”薛寶釵語氣冷了冷了,“是縣主又如何,身後沒有仰仗不過是個空殼子罷了。”
一說起林黛玉薛寶釵態度就變了薛寶釵對黛玉的嫉妒讓她對黛玉帶上有色的目光,人心如此無法改變。
如今薛寶釵和林黛玉就像兩個一直被比較的孩子,薛寶釵之前樣樣都比黛玉優秀,不想因爲家變,她和黛玉成了同一個起跑線。
如今黛玉成了縣主,明顯比自己要好,如落差讓薛寶釵一時之間如何接受的了。
香菱見薛寶釵臉色難看,閉上嘴不敢再說黛玉一個好字。
其實自始至終,林家姑娘從來沒和自家姑娘攀比過,都是自家姑娘單方面的去比,唉…
薛寶釵認爲黛玉是衝動了,光想着爽快的脫離賈府,卻沒有想到自己的處境,總之她認爲黛玉做得不對,若是換成她絕對不會和賈府鬧僵。
有了縣主之名,按照賈母的德行定會對黛玉改觀,在府上不會輕易動了黛玉,不過林家把家財都捐了出去,黛玉對賈府的利用價值沒那麼大,態度冷淡到也是可能的。
想到黛玉平白得來得縣主之名,薛寶釵起心思,這對薛家來說可能是一個機會。
薛寶釵起身去了賬房,不知做甚。
賈府那邊可是熱鬧的很。
此時的賈政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了。
“母親,這可如何,你爲何讓晴雯假冒她呀,如此算來乃是欺君之罪呀!”賈政語氣很重,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和賈母說話,語氣的全部是埋怨。
賈母這次是真的病了,再也不用裝了,“你這是怪我?”
“也不能說是怪母親,可母親爲何做出此等事情來。”賈政這話說的還是在埋怨賈母。
“我如何這般,還不是你不爭氣?!派什麼人去找那個死丫頭,找不來也就算了,起碼保證她不會下來搗亂,這倒好。”賈母氣的大喘粗氣。
一旁的賴嬤嬤趕緊拿來清心丸給賈母服下,“老祖宗息怒,二爺不是那個意思。”
賈母擡眼看着賈政,“他不是如此過來興師問罪,巴不得我立馬死了!”
“母親,我哪有這個意思。”賈政否認。
“母親,現在該如何,是否要進宮請罪?”賈政轉了話題,現在再追究是最的錯已經於事無補,如何躲過此劫纔是最重要的。
賈政的意思是讓賈母進宮解決這件事情,畢竟賈母的地位在那,年歲也在,若賣自己那張老臉說不定能保護住賈府。
賈政真的高看了賈母,也低看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讓人假扮接聖旨,這就是欺騙當今皇上。
若皇上把這件事情不了了之,那日後人人都學賈府隨便找個人就可以假接聖旨。
不等賈母進宮求情,聖旨下來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榮國府無視禮法,工部員外郎賈政、一等將軍賈赦欺上瞞下,特此革職賈政工部員外一職位,罰一等將軍賈赦三年官銀,罰榮國府一百萬兩,冒充縣主者流放,欽此。”
一道聖旨下去,最懵逼的就是大房的賈赦了,這件事情他完全沒有參與呀,怎麼自己還問罪了,太他孃的無辜了吧!?
賈赦是個慫貨,心裏不願意也不敢去找賈母。
如此懲罰已經算上格外開恩了,給足了賈母面子,可是賈政不滿意,他是多不容易才得了這五品的官職,就因爲這麼一件事,沒了?
賈政去找賈母。
“母親,您要爲孩兒做主呀!”賈政情緒激動。
賈母正在喝藥,這次是真喝藥,接到聖旨之後賈母就病了,她心裏明白皇帝是法外開恩,沒動自己和賈赦的爵位就算不錯了。
狠啊,太狠了,賈母在心裏要恨死了黛玉,回想起自打林如海去世後黛玉的所作所爲,賈母發現黛玉根本是步步爲營,一切都是她安排的。
本來賈母還以爲黛玉是有“孝”心纔回來的,現在想來那個死丫頭回來就是爲了算計他們賈府的,如何給自己請郎中,就是爲了讓自己把她給趕出去。
趕出去之後她纔可以找機會把銀子捐出去,不對,說不定一大早他們林家就把銀子捐出去,黛玉如此是和皇帝唱了雙簧,不然皇帝爲何會加封黛玉爲縣主,定是提前計劃好的!
賈母越想越是,覺的一切都是,林府的算計呀,賈母那個恨,早知這般當初就不應該讓黛玉去揚州!!
“聖上下的令我如何給你做主。”賈母回着賈政的無理取鬧。
“如今銀子也沒得到,官位也丟了,這!這算怎麼回事!”賈政一拍大腿,真天降之難呀!
提到銀子,賈母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快,快讓人去揚州。”
“母親都這會子了,去揚州作甚?!還想着林家的銀子麼,她捐了,她已經都給捐了呀!”賈政真無語了,心道賈母是不是老糊塗了,到現在還想着林府的銀子。
“你…”賈母真的要讓賈政氣死了,她一直器重的兒子什麼時候變的如此沒腦子了,都這會子了她還會在乎林府的銀子麼?!
“快派人攔着那些家奴,若他們把林府的銀子拿走,府上的罪過就不僅僅如此!”賈母幾乎是吼出來。
讓賈母這麼一說,賈政反應過來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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