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那都是假的
不隔音的牆擾亂他的睡眠質量。
醒來隔着窗戶看去，卻看到昨晚因爲壽宴而留宿在這兒的雲善。
正鬼鬼祟祟地在院子裏走來走去。
好像在等什麼。
時間剛邁入三點，周存聲不打算理會，正要重新進入睡眠時，卻看到謝桑跟着被拉出來，仰着腦袋，沒睡醒，昏昏沉沉的。
雲善附在她耳邊嘀嘀咕咕地說些什麼，聽不清。
謝桑聽完睜大眼睛，雙手合十着去求她。
那神態鮮活靈動，是沒出國前，她纔會有的樣子，周存聲看着，忘記了時間，看着她們跑出去，便也跟了出去。
纔出臥室門，便看到一同要離開的孟訣和周庭書。
幾雙眼睛相互看了看，又牽扯出各自的表情，孟訣極不好意思，“聲哥……”
“你們這個時間，要幹什麼去？”
孟訣尷尬着，沒好意思說。
周庭書比他豁然，“善善鬧着要去看廣場升旗，這不，我們都被她拉上一起去了。”
“小時候不是看了嗎？”
雲善住在周家讀書那陣子，有空就跑去看，沒少折騰人，連周存聲都記憶猶新。
孟訣和周庭書替她解釋，“她太久沒來了，這才突發奇想，桑桑被拽走了吧？”
雲善想做什麼，他們便都陪着一起。
那時還會叫上週存聲一起。
現在倒是將他排外了個乾淨。
這麼大眼瞪小眼的，讓周庭書也不知說什麼，腦一熱就問了，“反正你也被吵醒了，要不跟我們一起去，秦柏廷也提前去了。”喵喵尒説
周存聲黯然了眸光，恍然覺得，只有他提前做了成年人。
悶着一口氣，確認道：“桑桑也去了？”
“去了。”
他親眼看到的。
謝桑做先天條件，他點頭，答應邀請，“那等我一下。”
－
雲善跟謝桑提前坐在車裏等待。
後車門被拉開，孟訣擠進來，讓雲善一驚，正要問他怎麼坐這裏，便看到上了副駕駛的周存聲，像見了鬼一樣，大驚失色。
卻又不敢指着鼻子直接問，便小動作拽了拽孟訣的袖子，趴在他耳邊去問，他也貼耳去回。
他們兩人常常這樣。
周存聲偶爾瞥過兩眼，便能看到孟訣將雲善哄着，讓她躺在自己肩上休息，掌心託着她的後頸，遇到顛簸，便緊張地將人微微攏住，謹防驚到她。
那份呵護之情，溢於言表。
謝桑一直在補覺，壓根不知道開了車。
對他們旁若無人的恩愛舉動，根本看不見，周存聲卻記得，她以前也是這麼對他的。
總趁着司機開車，抱着他的腰耳鬢廝磨一番。
送他上班就戀戀不捨擺手，還有早安吻，一切都做得那麼真實，可上次她卻說，那些都是假的。
讓他連回憶都不敢。
下車時有些晚，入場人羣聚集了一批又一批。
凌晨的天色與夜晚無異，卻在濃霧下，見不到什麼星星點點。
路過擁擠，嘈雜，耗盡耐心。
周庭書找到提前到達佔位的秦柏廷，人本來是昏昏欲睡的，看到周存聲，又活了過來，興高采烈，掩不住的樂呵。
“聲哥站這兒。”他拉着周存聲，偏偏那個位置離謝桑隔着三個人的距離。
周存聲沒應，“不用，站哪兒都一樣。”
雲善聽着哼哼一聲，故意膈應他，“難爲你日理萬機，還有空跟我們來這兒。”
“不是跟你來。”
跟着誰，一目瞭然。
偏偏謝桑是心最大的那個，站着犯困，眼睛都睜不開，更不想跟他們鬥嘴，昏睡着腳下一抖，猛然砸在周存聲肩上。
他肩膀骨頭堅硬，砸得她疼醒，眼角還泛着睏倦後的淚花，仰眸看到他，下意識要躲開。
又想到申嘉歆的話，迅速止住了抗拒，穩穩站好。
可週存聲卻好像感知到了什麼，一沉氣，主動站到秦柏廷那個位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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