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心上可沒他
秀姨忙拿來冰塊幫周存聲冰敷,時不時低頭瞧瞧,惆悵不已,“先生下手也太狠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消腫呢。”
的確疼,冰塊貼上來,疼得周存聲脣色發白。
申嘉歆坐在一旁,沒看他一眼,拿着指甲銼,正在修甲型,耳朵卻聽得到秀姨的話。
她失笑,言語裏隱含幸災樂禍的意味。
“有些人就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真以爲沒人治得住他了,”她一吹指甲上的甲屑,嘴角勾起,“現在好了,得罪了那些個老狐狸,就看着你怎麼把那個位置坐穩。”
“太太。”
別說是周存聲,就是秀姨,聽着這話都不太舒服,“您就少說兩句吧,存聲可是您自己的孩子,不心疼也別責怪啊。”㊣ωWW.メ伍2⓪メS.С○м҈
申嘉歆撇了撇嘴,似真似假道:“他可不是我的孩子,我巴不得他早點被他爸爸打死。”
“您又亂說了。”
秀姨把周存聲當孩子,看向他時心疼又憐愛,特意幫申嘉歆解釋,“太太就是嘴硬心軟,你不要放在心上。”
對申嘉歆,周存聲早就不會傷心難過,只低頭,看着指尖那枚戒指,腦中迴響着在包間找完戒指要走時,無意聽到的話:“那戒指我記得是贈品,消費滿兩萬就能送,我還以爲是什麼寶貝兒呢,要瘋了似的找。”
“……指不定是心上人送的。”
“那這心上人心上可沒他。”
但凡心上有他,都不會送個贈品來羞辱人,因爲尺寸不合,周存聲怕掉,還特意纏了半截紅繩來縮小戒圈。
可他早有預感,這絕不是謝桑去挑或者專程去買的。
不意外。
周存聲將掌握成拳,垂放在腿上,回溯到在佛德時送給謝桑的那枚求婚戒指,那場求婚太倉促,倉促到,只是因爲他不知道該怎麼將戒指送出去,臨時求的婚。
戒指是神聖純粹的,蘊含着些許寓意,是不能忽視的。
可那枚戒指謝桑很喜歡,那段時間那家珠寶店一直以那枚戒指做噱頭宣傳,謝桑每次路過大廈的LED廣告下,都要擡頭多看一會兒。
他站在貿易大廈的高層,往下望,就能看到她看在那枚戒指的宣傳。
後來他求婚時送給她,分手時又被她送回來,最後到了哪裏,他已經不記得了。
周存聲出了神。
秀姨輕聲喚他,纔將思緒叫回來,“還疼不疼?”
周存聲還沒答,申嘉歆倒是哼笑出聲,“行了,不就捱了一巴掌,小時候被抽一頓也沒見打死,他是個命硬的,您別忙活了。”
不僅是被抽打過,周存聲小時候受過的委屈和苦,秀姨都知道,印象最深的,還是申嘉歆帶着兩個孩子出去玩。
回來時只帶回了周庭書,聲稱周存聲貪玩,不知跑哪裏去了。
周家全家上下都在找,只有她平平靜靜,好像丟的不是自己的孩子,看到周存聲自己走了幾個小時找到家時,也沒有失而復得的喜悅之情。
貶低周存聲成了申嘉歆的樂趣,她看去一眼,這才發現周存聲正陰惻惻地凝着自己。
申嘉歆被看得不舒服。
“你看什麼,又不是我打的你,有本事上你爸爸那橫去。”
秀姨將冰敷袋拿開,語重心長,“太太,您別說了。”
“我怎麼不能說?”申嘉歆偏要反着來,“他敢把那個小野種帶回來,我就能說他,捱打也是活該。”
周存聲目光更冷,折射到申嘉歆臉上,聲也沉了,“隨你怎麼罵我,別罵爾恩,我第一次說,也是最後一次。”
“我說錯了?”申嘉歆拍着桌子站起來,“他跟他爹,都是小野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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