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於情於理
賀斂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眼角嘴角紛紛上揚,諷刺意味很足,眼神從左至右,掃視一圈,“你現在是過上好日子了,所以就能不管別人的死活了。”
“你是腦子不清醒是不是?”
那一拳打得成恪嘴角破裂,流出鮮血,謝桑昂臉看了眼,伸手去幫他擦血。
他無緣無故捱上一拳,謝桑自然要幫他出氣,“你突然衝進來,二話不說就打人,說我不管別人的死活,我不管誰的死活了?”
質疑她話裏的真實性。
賀斂這次皺眉看向雲善,不確定地發問:“……善善,你沒告訴她?”
雲善低下頭。
糾結地說不出話。
“雲善?!”
賀斂這次吼了她一聲,她膽子小,被嚇得輕顫,再擡頭時,臉色很差,支支吾吾,“賀斂哥,我覺得桑桑既然已經跟周存聲離婚了,就不用告訴她了。”
“怎麼不用?”
賀斂用手指指着謝桑,“她現在拿了周存聲的錢,住的用的那樣不是他給的,他就快要死了!爲什麼不告訴她?!過河拆橋這套倒是玩得溜。”
聲嘶力竭的樣子很難堪,他也不想這樣。
可他們已經窮途末路了,周存聲再不醒來,就要成半植物人。
被賀斂這麼一吼,雲善羞愧地低下頭,她並不清楚周存聲嚴重到什麼地步,只當他命大,什麼險境都能跨過去。
而謝桑,則是全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只明白一件事,周存聲出了事,怕是要死了。
可這些,和她無關。
賀斂氣惱着,胸腔氣息不平穩,掐着腰,眼中神色變了又變,竟然將暴戾壓下,柔和許多,“謝桑,你之前不知道,是我沒搞清楚,現在你知道了,你跟我走。”
“走去哪兒?”
成恪站穩了,謝桑才放開手,面孔比剛纔還要冰冷上幾分,“善善說不說,其實結果是一樣的,我都不會去。”
“他要死了你知不知道?!”
“那你應該去找醫生。”謝桑的手垂到身側,攤開手掌,手指很白,指尖還殘留着成恪的血。
當着賀斂的面,她握住成恪的手,不用言語,卻在無聲地表達着什麼,“我現在去,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於情,她跟成恪在一起了,不合適,於理,她不是醫生,跟周存聲,也等同於陌生人。
賀斂聽懂了意思,可以他的脾氣,不會那麼容易善罷甘休。
但經過這麼多年的認識,他明白,對待謝桑,來硬的根本不行。
他醞釀半響,再出聲,是乞求的口吻,“謝桑,算我求你行不行,以前那些事是我不對,只要你這次跟我過去,在他耳邊說說話……”
“不行。”
賀斂真正感受到屬於女人獨有的寡情是在這一天。
尤其是謝桑這一類的女人,她們思想獨立,目標清晰,真正離開一個人了,就會做到沒有餘地,老死不相往來。
他放下了所有架子,還是求不來謝桑的半絲猶豫。
她的手始終跟成恪十指緊扣,好似跟周存聲那一段,是她電腦中的垃圾文件,放入回收站,然後銷燬,乾乾淨淨。
賀斂被趕出門外,手撐在門框上,目眥盡裂,言語間卻是那樣低微,“醫生說他要是再醒不過來就會變成植物人,如果你去,他說不定就會醒,謝桑,人命關天。”
謝桑笑了聲,很淡然,“抱歉,愛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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