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跳下去
好在被謝桑攔了下來，看到她無奈的眼神時，申嘉歆便冷靜了下來，手裏的相框被慢慢取下，謝桑放回原來的位置，跟周存聲道歉，“她不是有意的，回去我會勸她。”
“那就快走。”
周存聲將無情進行到底。
他說過再見面就是敵人，謝桑有所準備，沒有流露過多的情感，默默拉住申嘉歆勸她，“申姨，咱們走。”
申嘉歆這趟來是孤注一擲的，不得到點結果不會善罷甘休，她用婆娑的淚眼看向周存聲，“存聲，就當我求你了，以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對，以後我會補償你的，你別跟你爸爸作對了。”
“補償我？”周存聲眼角劃開鋒利的笑意，卻晦暗不明，“你要怎麼補償？”
“只要你說，我能辦到的都可以！”
“好。”
周存聲用食指指向身後的那面碩大落地窗，窗外是鋼鐵森林的建築物，層層疊疊，這裏足有四五十層樓高，往下看連人都像螞蟻一般渺小。
他想也沒想，給申嘉歆指了條明路，“你從這裏跳下去，能辦到嗎？”
謝桑還站在這裏。
可對他來說，在與不在都是一樣的。
他對申嘉歆的處理，從來都是決絕的。
申嘉歆也沒想到他會想要自己死，面色死灰，進退兩難，到這種時候了，竟然會愚蠢地去打感情牌，“你真的想要媽媽的命？”
她自以爲擡出親情的稱呼會讓周存聲心軟。
沒曾想這纔是觸中周存聲眉頭的地方。
他想也沒想，忽然站起來，面上陰沉的如同被冷霜覆蓋，每靠近一步，都讓申嘉歆膽顫一下。
直到站在她面前。
謝桑啞然開口，“周……”
連名字都沒叫出口，周存聲便伸出手，死死掐住申嘉歆的脖子，五指都發了狠力，像是要陷進她的皮肉中，再刺進骨頭裏才能解氣，申嘉歆被掐得被迫仰起頭，明眸凸起，微張着脣，那樣子彷彿下一秒就要斷氣。
周存聲的陰晴不定太過可怖，他掌心一次次收緊。
申嘉歆揮舞着手，驚恐到了極點。
這下她們都看了出來，周存聲是認真的，謝桑握住他的手腕，想要將他拉開，拼命對他搖着頭勸阻，“周存聲，放手……快放手！”
她越是勸阻，周存聲的力氣越緊，恨到連後槽牙都繃緊了，面部線條剛硬，頻繁在顫。
沒幾秒鐘下去。
申嘉歆的面龐充血，鐵青，呼吸困難。
再不停手，後果不堪設想。
周存聲的理智卻被那聲“媽媽”全部剝奪，現在腦中想的只是殺了這個糟踐他童年的女人。
嘶喊了好幾聲他都沒有要放手的跡象。
來不及再好言相勸。
謝桑鬆開握着他手腕的手，衝動之下揚起胳膊，揮過去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短促而清脆的響聲能簡短的喚回人的理智。
被那痛感鎮壓到。
以及謝桑吼着說：“放手！”
種種因素下，迫使的周存聲放開了手。
空氣再次鑽進鼻腔內，申嘉歆缺氧險些暈厥，跌坐在地上，半響回不過神。
同樣處於茫然困惑中的還有周存聲。
他偏着臉，蒼白的面頰上指印浮現得很快，那一瞬間像是破碎了，拼不起來，處在渾渾噩噩交替的異時空，怎麼也做不出反應。
卻能感覺到謝桑扶起申嘉歆，看也沒看他一眼便走掉。
門被摔上，窗外一陣風迎來，吹得臉頰更是疼痛，那痛並不尋常，是深刻的，長久的，能夠蔓延到心裏。
更重要的是，這些是謝桑所賜。
她在每一次兩難的抉擇中，都毫不猶豫地站在了他的對立面，選擇傷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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