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不會再袖手旁觀
沒幾分鐘便辦好,孟訣拿着藥和單子回去,出了電梯沒走兩步便被迎面撞到。
手上那袋藥掉在地上。
灑落一地。
撞到他的姑娘卻沒道歉,而是低着頭,走得慌張,還穿着病號服,黑髮茂密,散在身後,有微微的彎曲感。
許是頭髮過於沉重。
纔會讓她的身體被壓得過於嬌小。
孟訣拾起那些藥裝袋,被第六感驅使着追上去,追過一條長長的走廊。
過程裏那姑娘頻繁回頭,好似在逃什麼躲什麼,快走到盡頭時不知看到了什麼,突然一抖,隨便開了一間沒人的病房躲了進去。
孟訣跟着回頭看去。
是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四處觀望了一圈,不知在看着手機上的什麼。
跟着牽引找了過來。
每走一間房前便要停頓一下。
彷彿在試什麼。
試到正確的那扇門,想也沒想便打開走進去。
站在門外,對裏面會發生什麼孟訣都一無所知,唯獨清楚一點,要是再看到打人的事情,他可不會再袖手旁觀了。
可那種情況沒有發生。
房內突然有一道沙啞的驚嚇聲,是屬於女孩兒的嗓音。
沒幾分鐘人便被抓了出來。
那姑娘本就瘦弱嬌小,被男人提着胳膊往前走,沒有任何反抗的空間,只能嘴上過過癮,數落兩句,“我就是跟你鬧着玩的,醫院就這麼大,我能跑到哪裏去?”
男人彷彿是被訓練過的。
刻板威嚴,不跟她嬉皮笑臉,只一味地拖着她往前走。
走到孟訣身邊。
忽然停住。
姑娘死死黏在地上,一步都不往前挪,故作困惑地上下看他一圈,“……我剛纔是不是撞到你了?”
喉嚨像被一團棉花塞住。
怔愣了好久。
孟訣也只是點了下頭。
“不好意思啊。”她似是故意伸手,觸碰到了孟訣的手。
很冰涼。
不是好意的。喵喵尒説
口吻也是故作的甜膩。
沒多說一句,她又被男人提着胳膊往前走,嘴裏喋喋不休,“……你真討厭,我跟人家道個歉也不行嗎?”
男人滿臉的困惱,彷彿被欺負的有苦難言。
恍恍惚惚的。
孟訣纔回神,很遲鈍的反應過來,這次監管她的男人又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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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周存聲平安送到家孟訣纔回去。
折騰了一圈。
到達時已過十二點。
雲善早早便入睡,孟訣輕手輕腳,沒吵醒她,小心躺在一側,閉眼入眠。
腦袋像被砸了好幾拳,鈍痛不減。
強忍着這份痛入睡。
睡眠質量變得糟糕,夢裏斷斷續續,滿是幼年糟糕的經歷,灰暗包裹着那段時光,夢境裏最深刻的記憶點是酗酒後便發起酒瘋的父親。
貧窮的家裏被砸成一片廢墟。
年幼的他跟母親和妹妹相依爲命,將廢墟清掃,恢復生機,三人喫一碗麪。
嘴角還有傷口,卻喫的很香。
可沒多久,母親受不了拳打腳踢,偷偷離開了家。
她走後,父親便將怒氣撒在他身上,週而復始。
夢境是一個虛無的空間,每每夢到,都彷彿身臨其境,落在身上的痛感也促使孟訣一下下的顫抖着,畫面突然閃爍,停留在父親橫倒在一堆酒瓶子中的畫面,滿身蛆蟲,死了應有數月。
他臉龐腐爛,眼睛突然睜開,直勾勾地盯過來。
孟訣猛地被驚醒,突然坐起來,掩着面,額頭滿是冷汗。
記不清是多少次被嚇醒。
頻繁到連雲善都習慣了,稍翻身,睏倦地掃去一眼,“……怎麼又做噩夢了?”
孟訣撐着額心,搖搖頭,“沒事。”
“你是做了多少虧心事?”
她是玩笑口吻。
卻戳中孟訣的心窩,嗓子頓時乾啞,一個字也吞吐不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