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不能告訴你
謝桑措辭了很久，在想如何能將話說得委婉柔和些。
哪怕談的話題嚴肅，趙寶珠也沒有露出刻板的一面，她莞爾一笑，沒有趙芙那般的悲傷憤懣，“我可不是我媽媽那種人，你知道什麼，可以隨便說。”
那天在周存聲面前，趙寶珠便發覺了謝桑的欲言又止。
察覺到她必定知道些什麼，這才忙約了時間，生怕錯過些真相。
趙寶珠這般說，謝桑便不吞吞吐吐地隱藏什麼。
這趟來。
周存聲是知道的，也默認了。
她們最關心什麼，謝桑便知道什麼，而真相的殘忍程度，恐怕也是超乎她們想象的。
“那個小耀……”
趙寶珠眼神微有觸動，謝桑看到了她眼裏面還飽含着希望的光澤，隨着她的話，裏面的光澤一點點變得黯淡，“應該是在到申姨手上之後沒多久就發高燒，去世了。”
倏然，那份光澤是半點沒有了。
趙寶珠有想過這個可能性，可真的親耳聽到，還是感到撕心裂肺的痛感。
怔了良久，才恍惚的自嘲一笑。
手腳無措，指尖劃在杯子上，喃喃自語：“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的……”
她看起來，還能夠承受這份痛苦。
如果是趙芙，就未必了。
“趙阿姨那裏……”
“我會去說的。”
這些本該是趙寶珠承受的。
她也足夠堅強，沒有脆弱到不堪一擊的地步。
沉吟片刻，也不管面前的是誰，便傾吐着心事，“還真喜歡存聲就是小耀，我還是……挺喜歡他的。”
礙於坐在面前的是謝桑，她要多嘴提一句。
“不是那種喜歡，只是想讓他當弟弟。”
“……我明白的。”
謝桑沒那麼小肚雞腸，“……如果趙阿姨需要什麼解釋，我也可以幫你說清楚的。”
“那可不行。”
趙寶珠像是已經想到了趙芙聽聞這個噩耗的反應。
會有多激烈，她也有所預料。
不能讓謝桑跟着被牽連。
她跟周存聲，都夠無辜了。
這個消息是誰告訴謝桑的，倒是值得深究。
趙寶珠深知難問，卻還是要開這個口，從某個角度來說，申嘉歆就是趙家的仇人，“這件事，是申嘉歆告訴你的？”
“……是她。”
這點，謝桑沒有隱瞞。
“她現在在哪裏？”
“這我不能告訴你。”
這是謝桑要守住的祕密。
趙寶珠能理解，“好，我不問你這個。”
放置在水杯上的手穩當了許多。
從小耀的死裏抽離出來，趙寶珠還是耀眼明亮，沒有半點怯弱的女人，“你回去跟周存聲說，我還是想把他當弟弟的。”
她說的喜歡他。
可不是玩笑。
“他提過，覺得趙阿姨很好。”
雖然沒當成母子和姐弟，可沒把事情弄得很難堪，便是萬幸。
趙寶珠低頭微笑，笑容很淺，她是漂亮到引人注目的女人，連謝桑都看得癡迷，“那他有沒有說我很好？”
“……這倒是沒有。”
看來小耀的死，對趙寶珠的打擊並不大。
真正難搞的是趙芙那裏，趙寶珠深嘆一口氣，“虧得我還對他那麼好，一點都不惦記我，小白眼狼。”
謝桑被她逗得輕鬆了許多，心思沒有那麼沉重。
“那趙阿姨那裏……”
“我會搞定。”
趙寶珠給她保證，“不會再讓她去打攪周存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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