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5章 很相愛
不止要開會,還要參與活動。
沒兩天下來,周存聲深感疲勞,他的身體還是不允許他參與高強度的工作,在車上吃了藥,勉強能夠維持一會兒。
孟訣的助理擔心他的狀況,“孟總說您不想參加也可以取消的,如果您身體出了什麼問題,我們難辭其咎。”
“沒關係。”
自己的狀況,周存聲還算了解,只要快些結束,沒什麼是不可以的。
這類活動,無非就是出面露個臉,沒什麼要緊的,可當下孟訣的公司正在上升期,他沒有時間,周存聲自然要代勞,更不好因爲自己的狀況而推辭。
到達後找到了席位落座。
臺上講師滔滔不絕演講着公司發佈的新品,周存聲聽得昏昏欲睡,藥勁上來,人開始變得有些不舒服,昏昏沉沉時,感到身旁有人正在跟他搭話。
努力恢復了些精神。
在暗沉的席位間看去,那個女人就坐在自己身邊,穿着晚禮服,妝容髮型都精緻到挑不出任何錯。
她歪了歪頭,用靈動的表情看向周存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還好嗎?”
思緒裏是沒有力氣了,手上還有。
周存聲忽然伸手,拍掉她的手,“不勞費心。”
向寒煙收回手,付之一笑。
她是有意將座位換過來的,這個活動也是有意參加,在這樣的精心籌謀下,跟周存聲套着近乎,“你不記得我了?”
周存聲好似很累,累到連眼睛也懶得睜開,僅憑聲音來判斷身邊這人他是否認識,有了答案後搖頭。
向寒煙知道會是這樣的回答。
“我在桑桑的劇組,我們見過的,你之前經常去瞧她。”
光影繚繞間,周存聲總算有了些許的反應,他睜開眼,掠了向寒煙一眼,僅此而已,卻沒有言語。
這讓她微微感到挫敗,這男人多少有些油鹽不進,謝桑究竟是怎麼搞定的?
“難怪最近不見你,她生病了你知道嗎?”
跟這些亂七八糟的女人說話彷彿會玷污他一般,只有提起謝桑,周存聲那張淡漠冰冷的臉纔會稍有反應,他蹙眉,看向向寒煙,“什麼病?”
“她沒有告訴你?”向寒煙淺笑着,“過敏,很嚴重呢。”
周存聲總算有了些不安。
礙於發佈會還在繼續,他沒有起身離席,倒是拿出手機,給謝桑去了消息,向寒煙瞥了眼,就算工作,他們也沒有缺少過交流,每天都有詢問對方的喫穿住行。
周存聲外在的氣質是冷冽的,卻有這樣貼心的一面。
看到這些,向寒煙又要懷疑,劇組那些人說的究竟是真是假,這段時間的瞭解以來,謝桑也並不像他們口中那種可惡的女人。
相反的。
他們很相愛。
周存聲詢問了去,謝桑沒有回答他,反問他是誰將這事告訴他,周存聲這才第二次去看向寒煙。
回了謝桑幾個字——你劇組的人。
他們之間的交流很坦誠,沒什麼隱瞞,根本不像是青雅與梁易的關係,到發佈會結束,周存聲都沒有主動詢問過向寒煙什麼,能參加這類活動,要麼是公衆人物,要麼身處上流。
周存聲又好像哪種都不是。
他更像是過客,隨性的來,散漫的坐,無所謂的離席,對這裏的人不在意,對這裏的發生的事不在意。
向寒煙作爲系列代言人上臺發表致辭,結束時在觀衆席搜尋一番,周存聲已經不見,她的工作完成,忙找了出去。
周存聲走到車旁,跟孟訣的司機交涉,拿走了車鑰匙,想要開車到謝桑那裏,縱然他累得有些迷糊,一旦聽說她生了病,就算是微不足道的過敏,也不容忽視。
可這些到底是藉口。
他就是想要見她。
剛要上車,向寒煙踩着高跟鞋跑來,拎着長裙,站在周存聲面前,她是有目的的,可真到這一刻,又有了那麼些遲疑,“你是要去劇組見桑桑?”
周存聲疑惑的看向她。
“不如帶上我?”
他們身爲藝人,到哪裏都有車接車送,有助理,哪裏用得着穿成這個樣子蹭車。
周存聲不傻,看得出她的企圖,卻沒有用令人難堪的言語拆穿,少有的溫聲言語起來,“桑桑跟我提過,她說你演技很好,很敬業,是她共事過的演員裏最特別的。”
突然不明白他爲什麼說這些。
可的確,這些話會讓她爲那些見不得人的念頭感到羞憤,神色也慢慢變了,不再是具有引誘性質的。
“她對這次的工作傾注了許多心血,希望你不要讓她失望。”
這個時刻的周存聲不再是清高的,他沾染了煙火氣,又成熟穩重,眼神清澈而堅定,面容上的清秀變得飽滿,因鼻樑的深刻棱角,讓他像是沉浸在一幅夜幕畫作中的男人。
引人入勝,自信自知。
他眨眼,疲憊感升上眉梢,不待向寒煙作聲,便駕車離去。
有着這樣一副心性皮囊的男人,卻有那樣狠絕的手段,要不是親眼看見,親身體會,向寒煙怎麼都不會相信,她忽然爲對謝桑做出的那些事情感到愧疚。
也許這件事情裏,青雅真的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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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周存聲曾無數次跋山涉水去見謝桑。
雪山裏,或是荒漠裏,沒有一次他是在途中有所猶疑的,此後也是一樣,周存聲喝了咖啡提神,在努力維持精神良好的狀況下,開車到謝桑劇組附近的酒店。
謝桑剛收工,回到酒店房間換下鞋子,髒衣服還穿在身上,便急忙去開門,視線在一瞬的黑暗後,肩上被砸了下,脖頸瞬間感覺到頭髮繚繞的酥癢。
周存聲沒了力氣,筋疲力盡,靠在她身上,她摟住他的背,“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沒有回聲。
這傢伙,累得直接要睡過去了。
艱難的將人扶進去,他倒在沙發上,渾然不覺自己身處何地,謝桑伸手去解他的領帶,手指刮過襯衫鈕釦,周存聲睡意朦朧,又因身體的疲累而做不出任何反應,由着她收拾。
可精神又惦記着她過敏的傷痛,眼睫垂着,嗓音輕到聽不清楚的在問着,“還不舒服嗎?”
分辨他說了什麼,謝桑鼻酸,又想笑,“就爲這點小事,你就跑回來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