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3章 疼狗,不疼我?
她說什麼都要跟着一起去遛狗,到了賀斂家又是一通鬧騰,江謠喜靜,露面的次數很少。
連賀斂都謹小慎微的,要連漪小聲點。
他拿着繩給墩墩套上,遞給周存聲,用食指戳了下連漪的腦門,“存聲病着,你就不能老實點,讓他安靜會兒?”
“周哥哥是病了,又不是要死了,還不讓人吭聲了。”
連漪大言不慚,彎腰摸了墩墩的腦袋幾下,又望向樓上,“你老婆又不露面,神神祕祕的,看不起誰呢?”
倒不是神祕。
是小棉花死後,江謠便患上了自閉症似的,很少出面見人,他們也都諒解。
提到江謠,賀斂臉色沒那麼好,寒聲警告着連漪,“那是我老婆,又不是你老婆,你見她做什麼?”
“小氣。”
連漪起身,跟上週存聲,嘟嘟囔囔着。
謝桑在後道別。
承諾帶墩墩出去玩會兒就送它回來,賀斂恢復了平和麪色,“不着急,我沒那麼多時間帶它出去,有存聲去遛遛,好些。”
人長大了,便成熟了,也穩重。
不會像年輕時那般,瞧誰都是不順眼的,賀斂收斂了鋒芒,對待謝桑也不再是橫眉冷對的。
反而看得通透。
周存聲需要她。
周存聲跟賀斂又是發小,只要是周存聲需要的,他又爲什麼要費盡心思趕走她,給她難堪?
從前那些行爲,是太過幼稚的。
謝桑是同樣的。
在賀斂迴歸家庭,擔當起照顧江謠的責任後,她便不再對他看不起,而是明白了周存聲爲什麼要跟他當兄弟。
他們這類人,平時吊兒郎當,不務正業,像是靠着家裏的基業坐喫山空的富二代,其實不然,這類人,有的是資本,纔敢那麼耗。
在真正的危機降臨時,又不會選擇逃避。
賀斂是這樣,秦柏廷是這樣。
可週存聲,卻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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遛狗的地方還是選在了附近的草地。
連漪跟不上週存聲的腳步,累得坐在草地上氣喘吁吁,謝桑沒跟,而是在一旁看着。
上次她來,看到的也是這一幕。
周存聲陪着墩墩玩兒,跟這裏遊玩的小朋友也打成了一片,這次卻不是休息日,沒有小朋友,很空曠,陽光清新。
連漪失落的跑來謝桑身邊,側身躺下,靠在她的膝蓋上,用仰視的角度看着謝桑,只覺得光暈掛在天上,模糊了她的臉頰棱角,美極了,可她眼裏又都是周存聲。喵喵尒説
看着他陪狗玩,又笑了笑。
“姐姐,你們出國這幾天都幹什麼了?”
“沒幹什麼。”
大都是陪着周存聲在酒店。
再不然就是她處理工作,周存聲在一旁陪着,連酒店的門都很少走出去。
連漪卻是一臉埋怨的。
“你們不在,我都快發黴了,可你們回來了,你還是隻陪着他,你們這樣甜甜蜜蜜的,就不能讓我也去找心上人嗎?”
又想要討價還價。
可她話還沒說完,謝桑便突然站起來,朝着周存聲的方向跑去,周存聲牽着墩墩,墩墩卻突然加速往前,前方又是下坡,周存聲不小心摔了下,磕破了膝蓋。
謝桑跟過去。
墩墩認錯的坐在一旁,吐着舌頭哈着氣,分明沒什麼表情的變化,卻叫人無端看出了可憐感。
謝桑摸了摸它的腦袋,“沒關係的,他不疼。”
周存聲坐在鬆軟的草地上,腿上的疼痛還沒減輕便聽謝桑這樣說,不由失笑。
“怎麼不疼了,都要出血了,你疼一條狗,不疼我?”
“那還不是怪你,牽着墩墩跑那麼快?”
言罷。
謝桑伸出手,掌心朝上。
周存聲搭上去,跟着她站起來,沒那麼重的傷,卻軟趴趴的壓在她的肩膀上不願意起來,謝桑撐着他的肩膀想要將人推過去,“別裝了,沒皮沒臉。”
“是真的疼。”
他裝得有模有樣的。
謝桑都開始懷疑了自己的判斷,“那先讓連漪把墩墩送回去,我扶你回家,擦點藥。”
周存聲好像是真的疼,無力的點了點頭。
將墩墩託付給了連漪,連漪鄭重其事的答應,“我肯定會把它送到賀斂哥手上的。”
“送完記得回來。”
她現在還不死心。
謝桑要提防一些,連漪卻沒有二心似的,牽着墩墩便上了車,謝桑還是些不放心的看過去,被周存聲拽了下袖口,拽回神來,“走了,你還怕她跑了不成嗎?”
怎麼會不怕?
“沒事。”
對比連漪而言,還是周存聲重要的多。
跟他回了家。
膝蓋的確破開,流出了血。
先消毒止血,又擦了藥,這對謝桑而言可以做得非常熟練,不止周存聲經常受傷,她自己也是,沒事便會受點小傷。
只是周存聲本身就體弱。
他有點小磕小碰的,秀姨便緊張非常,在旁看着,不斷提醒謝桑,“桑桑,你手輕點。”
“沒關係的。”
周存聲笑着安慰秀姨,這下又沒那麼疼了似的,謝桑算是專注的,給他擦好藥,回頭看向秀姨,“不是什麼大傷,您別那麼緊張。”
“他本來就跟別人不一樣,怎麼能不緊張?”
互相對視一眼。
又一同笑出來。
周存聲有些不知所以的,“秀姨,我又沒多長條尾巴,怎麼就不一樣了。”
“我不跟你們說,”秀姨有些嚴厲古板,卻是真的爲了他們好,“我去給存聲熬湯,好好補補身體,這沒幾天,瞧着又瘦了。”
周存聲回來以後秀姨便是這麼仔細着照顧他。
那份疼愛,是顯露在行爲裏的。
到晚飯做好。
連漪也沒回來。
周存聲沒當回事,謝桑又臨時有工作處理,秀姨只當連漪是小孩兒,在賀斂那裏玩夠了就會回。
可她壓根不知。
有江謠在。
賀斂不會留外人多待,周存聲都不會,更何況是連漪,到開飯時間,也不見她身影。
到這個時候,謝桑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親自將電話打給了賀斂,賀斂同樣深感納悶,“她把墩墩送回來就走了,難道沒有回去?”
賀斂沒有必要撒謊。
那只有一個可能。
連漪又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