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3章 不想跟他打
她實在不太會打網球,之前是打過,可技藝生疏,跟秦柏廷差太多,他顯然是在讓着她,可這更像是溫水煮青蛙,一舉一動都顯示着她的笨拙。
謝桑又能明顯的感知到,秦柏廷不是在針對她。
圓球從那端被打過來,在空中形成一條弧線,角度卻有些傾斜,這一球謝桑是能夠接到的,可她腳下打彎,在伸長手用球拍去接時,腳踝崴了出去,瞬間感知到疼痛,摔倒在地。
這一跤摔得不輕。
周存聲趕去將人扶起,看着手掌被磨紅的地方蹭出了血絲,“笨壞了,打個球也能摔着。”
“說得像是你沒有摔過一樣。”
康復後周存聲跟孟訣去打球,也摔過一次,摔得不輕,修養了許久。
周存聲想要揹她,卻被拒絕,“不用,還能走。”
秦柏廷從球場那端繞過來,打着手語,問她還好嗎?
謝桑慷慨的點頭。
“沒事。”
她的確沒什麼事,這一跤是她故意摔的,爲的就是儘早逃離這場無端的戰爭,秦柏廷的火可不能燒到她身上來。
走了兩步,還是疼得不行。
周存聲不由得她拒絕,直接將人背起來,走過孟訣身邊,“你們先玩,我帶她去瞧瞧有沒有傷到骨頭。”
這怎麼會傷到骨頭。
實在是他太小題大做。
謝桑被背到休息室,周存聲將她輕輕放下,她嘴角垂着,卻有許多的不滿意,“你幹嘛把我背到這裏,這樣我還怎麼看他們打球?”
“都受傷了,還看什麼?”
謝桑稍稍活動了下腳踝,力證自己沒事,“我故意摔的,不然怎麼能逃得掉,你又不幫我,快把我揹回去,現在他們肯定打起來了。”
是打球。
在她嘴裏說出來,卻像是打人。
周存聲將她的手握住,哄着她將手掌打開,不止有血絲,還擦破了皮,像是有淤血在皮下,“就算是裝,你也裝得太像樣了,下次不能再這樣了。”
“你懂什麼,就算是演戲也要受點傷才逼真。”
他是不懂。
只要是讓她受傷的事,周存聲都不喜歡。
“我去問問球場的人有沒有跌打酒,給你擦點,還有手上的傷,也要處理下。”
“好。”
這下謝桑倒是乖乖點頭,並且催促着他,“你快去,再拖下去我就要疼死了。”
臨走前,他還不忘揶揄她一句,“假摔的時候怎麼不嫌疼?”
望着周存聲走出休息室,謝桑扶着椅子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往球場的方向走去,就算疼着,也不忘要看好戲。
總算走到球場。
周存聲走後,孟訣才答應跟秦柏廷打球,卻又或許是本意不想跟他爭什麼,打得很收斂,與秦柏廷強勢的氣焰大相徑庭,漣漪跑到謝桑身邊,看了眼她泛紅的腳踝,“姐姐,你還真是身殘志堅。”
傷成這樣,也要趕來。
“孟訣是怎麼答應要上場跟他打的?”
漣漪撓了撓頭髮,纔想到,“就是秦柏廷把你的球拍遞給我哥哥,他猶豫了下,還是接了。”
看來是被逼到不得不上場纔打的這場球。
孟訣被秦柏廷打得連連後退,卻也沒有進攻的意思,就算是打回去的球,同樣收斂,沒用狠勁。
這樣更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沒任何勁頭。
“看來你哥哥不想跟他打。”
漣漪話裏有話,“打不打的,有什麼區別嗎?結果都是一樣的。”
“結果,什麼結果?”
她遲鈍的“啊”了聲,“我就是說,善善姐姐都走,他們打成這樣,沒什麼用啊。”
看來大家都很清楚,秦柏廷這是爲了什麼。
漣漪手上拿着蘋果,啃了一半,清脆的咀嚼聲夾雜着她的話語,“不過秦柏廷可能只是想從我哥哥這裏問出,善善姐姐爲什麼要走吧。”
畢竟一個殘疾人,自認是爭不了什麼的。
“你哥哥怎麼會知道?”
漣漪同樣很懵,“我只記得周阿姨去接善善姐姐的前一晚,我哥哥沒回來呢,我給他打電話,他都沒接。”
當晚他們在一起一整夜,發生了什麼,誰都不知道。
場上還沒打出個結果來。
周存聲便找了過來,拽着謝桑的胳膊,將人拉走,路上還在教訓她,“什麼模樣了,還去看他們,這麼好看?”
“別走那麼快。”
她腳還受着傷,實在走不了,骨頭縫裏疼着,周存聲輕聲斥了句:“活該。”
“那你還不揹我?”
犯了錯,還要耍滑頭,這就是她的臭性子,周存聲這次卻不縱容着,“好好走着,看你下次還敢亂跑。”
他不背。
謝桑也要他背,雙手忽然從後摟過去,一下抱住他的脖子,瞬間騰跳起來,周存聲眼疾手快接住她,摟着她的腿,語氣卻加重不少,“你再這麼跳,腳不要了是不是?”
“誰讓你不揹我?”
她就是有理。
周存聲嘴硬斥她,“他們那麼好看,怎麼不讓他們揹你?”
“你真要他們揹我?”
他纔不會是真的。
將謝桑又揹回休息室,周存聲將她放下,拿來的藥箱裏有跌打酒,他在掌心搓了些,按摩在謝桑腳踝上,一邊替她撫慰扭傷,一邊嘴上又不饒人,“看來這裏的人,還有跟你一樣笨笨呆呆的。”
“少說這種話,你自己又不是沒摔過。”
周存聲可不怕她拿這種話來噎人,“我當時是身體不好,你也身體不好?”
虎口掐着泛腫的腳踝輕輕揉搓。
他低垂着眼眸,“你當然不是身體不好,你是心思飛到了天邊。”
“你不在意他們之間那點事,我可在意,你還不准我去看嗎?”
前些天才保證不再理會這些事情。
這愛管閒事的小毛病卻又冒了出來。
謝桑卻振振有詞的,“這不一樣,我沒管,看看還不行嗎?”
“好看?”
將腳踝的痛揉走一些,周存聲起身,又打開她的手,還沾了灰,他拿溼紙巾給她擦手,力度重了些,她便喊疼。
周存聲卻沒收輕,“現在知道喊疼了?”
“沒關係。”謝桑又故作嘴甜,“你給我擦,就一點都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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