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3章 再久都不會膩
秀姨收拾好家務走到她身邊,見她眼淚汪汪,心疼不已,坐下握着她的手,好一番勸慰,“就這點小傷,他們都不會放在心上的,這是哭什麼?”
漣漪抽泣着,側了個身。
“周哥哥會不會因此把我趕出去?”
“他要趕,桑桑也會攔着的。”
這擔心完全沒有必要,可漣漪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給周存聲添了多大的麻煩,謝桑是他心尖上護着的珍寶,別說磕了碰了,就是讓她心煩,他都是不允許的。
這下她算是真的闖了大禍。
發覺她的身子都在發抖,秀姨小心將人摟進懷中,“跟桑桑之前受的傷比,這算什麼?”
“姐姐之前受過什麼傷嗎?”
漣漪鼻頭變紅,啜泣着,秀姨抹掉她的眼淚,“那可比這些得嚴重的多,所以你千萬別亂想,上樓去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存聲一定不會怪你。”
她手上有淡淡護手霜的清香,漣漪垂眸,眼睫掃在她的手背上,沒由來的說了句,“秀姨,你的手好香,好像媽媽。”
這麼一句話,足以暖化人心。
秀姨便真的將她當作女兒看待,疼得不得了,特地給她放了洗澡水,悉心照顧。喵喵尒説
這是漣漪骨子裏存有的本事,會迷惑人,用一張楚楚可憐的臉蛋,加之眼淚渲染,能做許多事情。
她是沒有惡意的,適當的示弱,只是爲了更長久的留下。
泡過澡出去,周存聲還沒有回來。
路過他們房門口,漣漪停下腳步,懷着歉意特意從樓下溫了牛奶端上來,將牛奶杯放在牀頭櫃上,房間各處還擺放着謝桑的照片,都是周存聲佈置下來的。
他從不放自己的照片,都是謝桑的,透露着溫馨與愛。
漣漪出神看了會兒,腦海中忽然一閃而過自己在許家的日子,許南風似乎也是這樣對她的,愛的時候很愛,恨的時候也能掐着她的脖子,發瘋似的將她往牆上撞,撞到鮮血淋漓,又抱着她道歉。
周存聲可從來不捨得動謝桑一根手指頭,給予的愛也充沛。
在房內站得太久,燈光模糊下,空間彷彿縮小了些,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被擴大,漣漪眼簾掀開了些,耳邊似乎有時針跳動的聲音,很淺,很遙遠,分辨不出來在哪裏。
她回頭看去,光暈渲染着牆紙,綠植,裝飾,地板,但這個房間似乎沒有放置鐘錶。
這聲音便來得有些莫名。
沒有繼續追究,只當是周存聲放在房間內手錶的聲音,隨便亂翻別人的東西是不禮貌的行爲,漣漪自己現在夠惹人厭的了,不好的事不能再做,帶上門便走了出去。
口齒間的傷沒有那麼重,撞擊使得牙齒都鬆動了些。
謝桑一直不配合治療,棉棒伸進口腔內她便反胃,很難克服,周存聲在旁陪伴,給她順氣,又哄又說好話的,才總算處理好。
嘴巴受着傷,回來路上還饞糖葫蘆。
可這些天她吃不了堅硬的食物,周存聲坐在車裏,一點點弄碎了給她喫,山楂混着糖碎,酸酸甜甜,這東西像是撫平了她的傷口似的,可傷口分明還上着藥,將藥也給吃了下去。
周存聲將外衣蓋在謝桑身上,她在顛簸搖晃的路段上睡着,睡得很沉。
車停好,周存聲沒捨得叫醒她。
扶着方向盤,他靠近謝桑臉頰邊,她的身體隨着清淺的呼吸有着微微的起伏,身上的西裝外套滑下去了一些,氣溫不冷不熱,她身上這件衣服露着圓潤白皙的肩膀,嘴角掛着些糖渣,很馬虎。
趁着她睡着,周存聲小幅度的吻着她的脣角,用咬的將那些糖渣喫掉,這個吻太綿長,又滑下了臉頰,吻到鎖骨,肩膀,氣息粗重滾燙,落在她的皮膚上。
她是他喜歡的寶物,睜開眼就想要看見,時不時就想要碰一碰,那是情不自禁的,難以剋制。
如果問會膩嗎?
周存聲會乾脆的否認,愛的東西,握在手裏再久都不會膩,可如果沒了,纔像是斷手斷腳般痛苦。
他的親吻還是鬧醒了謝桑。
她條件反射推開他,像是防賊一般,“我嘴巴疼,你這些天別碰我。”
“喫東西的時候怎麼不喊疼?”
知道她的德行,周存聲可沒期盼什麼,“之後幾天我讓秀姨給你開小竈,快些將傷養好。”
“沒那麼嬌氣。”
話落。
周存聲掰着她的下巴朝向自己,端詳着她這張臉和這張模棱兩可的嘴,一會兒說不嬌氣,一會說不讓親,真不知道到底要他怎麼樣纔行。
一點小傷是用不着太細心養着的。
可這傷跟漣漪多少有點關係,她不再胡作非爲,陪着秀姨給謝桑做飯熬粥,以此賠禮道歉。
謝桑是不在意什麼,很大度,倒是周存聲,沒少咒罵她。
漣漪惴惴不安,惶恐至極,被周存聲的態度嚇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謝桑還能笑得出聲,“他還會開口罵你,就代表不生你的氣,不用這個樣子的。”
“真的嗎?”
這次漣漪是真的知道錯了,變得乖了不少,“那周哥哥真的生氣是什麼樣子的?”
這事沒人比謝桑更清楚。
“就是陰着張臉,像啞巴,幾個月都不會跟你說一句話。”
這種待遇,謝桑曾受過,像悶悶被打了一拳一樣難受,不管怎麼哄,他都不會給隻言片語,冷暴力的手段簡直爐火純青。
她們編排的聲音不小,周存聲站在樓梯望過去,沒好氣的叫謝桑的名字,連名帶姓的,“來上藥。”
她跟上去。
熟練的躺在躺椅上,半張着嘴巴,周存聲用棉籤沾了藥水伸進來,捏住謝桑的臉頰,她閉眸等了很久,也沒等到那股苦苦的氣味,眼睫微掀,對上了周存聲略帶探究的眸。
“怎麼不上藥?”
“我什麼時候幾個月沒跟你說話?”
那是他不記得的回憶,謝桑卻將他們之中的每次爭吵都刻在腦海中,正要開口,突然聽到了滴答滴答的聲響,扼住了喉嚨般,周存聲又捏緊了些,逼迫着她回答,“怎麼不說話,又胡編亂造?”
“我沒有。”謝桑坐起來,示意他別出聲,又仔細聽了幾秒鐘,太微弱的聲音了,卻是的的確確存在的,她攥緊了周存聲的袖口,目色緊張,“你聽,什麼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