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被贈給殘疾大佬的真千金(十三)
許是因爲任務失敗受了懲罰,蘇瓔也跟着有一段時間沒在蘇不語面前刷存在感。
衛雲舟每天早上都會在訓練室推開那扇窗,看一眼在玫瑰花叢裏的蘇不語。
而這一天的早晨,衛雲舟習慣性地打開窗戶,他朝着窗外望去,園丁將玫瑰花護養得很好,即便是夏天驕陽之下,依舊綻放得絢麗。
只是蘇不語卻沒有站在那裏了。
衛雲舟擰了擰眉頭,盯着那片花海看了許久,才收回目光,坐回輪椅上。
他從電梯裏出來,果然沒有看到蘇不語。
衛雲舟想,蘇不語耐心等待了這麼多天,應該就是爲了這一天自己主動去找她。
他垂下眼眸,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打了兩下。
“奇怪,怎麼早上沒有看到太太?先生,要不要我上去看一看?”張媽擺好早餐,見蘇不語不在,也覺得奇怪。
“不必了。”衛雲舟淡漠地說着。
張媽想要開口勸說,就看到他將自己的輪椅調轉了方向,剛出電梯的衛雲舟又一次進了電梯,而這一次電梯停在了一樓。
張媽一愣,這是先生親自去叫太太?
衛雲舟在心底暗暗告誡了一聲自己,等出了電梯,他微皺的眉頭已經被徹底撫平,神情淡淡,看着與平時的模樣沒什麼區別。
他依着記憶,尋到了蘇不語的臥室,盯着那門看了數眼,才伸手去敲。
木門很快就被打開了。
衛雲舟忍不住愣怔了一下,蘇不語還穿着睡衣,是光着腳丫來給他開門的。
蘇不語的睡衣很簡單,是一件寬大的t恤,剛好遮到她的大腿根部,一雙又直又細的腿恰到好處地露在外面,引人遐想無限。
衛雲舟的眼眸暗沉了一下,正準備轉身,卻沒有想到蘇不語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衛先生,你快看!”蘇不語臉上的笑容格外燦爛,將自己一雙纖長白皙的手遞到他的面前,又格外興奮地將自己右腿擡起來,讓他看她的小腿。
衛雲舟的目光所及之處皆是瑩白,是女孩纖長細嫩的四肢。
他直覺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赤/裸裸的引誘,可偏偏他的目光難以移開,喉結跟着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看什麼?”
衛雲舟的聲音含着乾澀,是他自己都能察覺到的沙啞。
“疤呀!”蘇不語睜着一雙大圓眼,清凌凌得讓衛雲舟又愣怔了一下。
她高高舉起自己的手臂,在他的面前轉了一個圈,“你看,我腿上的那些疤痕一夜之間都沒了!手上也是,都沒了!”
蘇不語又轉了一個圈,才笑容滿面地停下來,緊緊拉住衛雲舟的手,“衛先生,我真的太開心了,我從來沒有想到,原來有一天我身上的那些疤真的可以沒了……”
她對上衛雲舟轉成墨色的眼眸,猛地頓住,下意識地低下頭去,纔看到自己的手與他的手交叉在了一起。
衛雲舟的手也是冷白的,卻骨節分明,隱約可見青筋,與她柔弱無骨的手形成鮮明的對比,只是放在一起的時候又格外和諧。
蘇不語的臉後知後覺地紅了起來,倏地鬆開衛雲舟。
也不知道衛雲舟是不小心,還是存心的,他的手反勾住蘇不語,讓她一個重心不穩,坐到了他的腿上。
她的手下意識地勾在了他的脖子上,柔軟的山巒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彼此的呼吸在瞬間升了溫,焦灼在一起。
衛雲舟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她中藥的那一次,彼時他尚能自持,而現在……
蘇不語呆了幾許,等她反應過來時,渾身紅透,慌慌張張地站起身,朝後退了數步。
衛雲舟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遮住了裏面的暗濤翻滾,直到身體平息,他才慢慢放下手,垂眸之處便是蘇不語光着的腳丫——
她的身體還泛着紅,便連腳趾也透着桃粉色。
衛雲舟的喉結又滾動了一下,閉了一下眼,再睜開眼時,神情已經淡然:“那些疤怎麼會突然消失?”
蘇不語頓住,她一興奮,便忘記了這並非自然現象,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
衛雲舟又問:“和蘇瓔有關?”
蘇不語迅速擡頭看了他一眼,眼中滿是詫異,彷彿在問他是怎麼知曉的,只是又下意識地隱瞞:“沒……沒……我先去換衣服,這樣子不大好……雲舟等一下呢……”
她撒嬌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又立刻把門關了起來。
衛雲舟在門關上的剎那,再一次伸手遮住了自己的眼,以防那眼中洶涌的波瀾溢出。
蘇不語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衛雲舟已經平靜地等在走廊上,他看了一眼她身上的連衣長裙,遮住大部分,只露出一截小臂。
光那一小截賽雪肌膚足以讓人心亂。
他慢慢移開視線,淡然說道:“下去喫飯吧。”
“好。”蘇不語上前推他的輪椅,身上的淺香時不時飄來。
衛雲舟的手握住扶手,隨意問道:“今早忘記背書了?”
蘇不語推輪椅的手頓了一下,羞澀地應了一聲“嗯”,又趕緊說:“我吃了飯會補的。”
她想了想,說道:“我想平時再增加一節課……”
“還是那個何老師?”衛雲舟的聲音似乎多了一絲沉悶。
蘇不語像是毫無察覺一般,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點點頭,“是的,何老師說他週三下午沒有課,能過來給我上課。”
衛雲舟輕呵了一聲,在蘇不語看向他時,又並無什麼變化。
他面無表情地說道:“至少這週三不行,有一個宴會,你要陪同我參加。”
蘇不語驚訝地咦了一聲,因爲腿腳不便的原因,衛雲舟鮮少參加宴會。
衛雲舟勾了一下脣,眼裏帶上了幾分冷意:“帶你去見一個人。”
“那參加宴會……是不是可以穿禮服呀?”蘇不語笑盈盈地問道。
見衛雲舟轉頭看向她,蘇不語略微臉紅地說道:“我想穿露背的那種。”
她的臉上是羞澀,眼中卻是躍躍欲試,那一份快樂有些感染到衛雲舟。
他看着蘇不語,眉宇間的凌厲竟也淡化了不少。
週三當天。
衛雲舟看着蘇不語穿着露背的魚尾長裙款款向自己走過來,忽地生出了後悔,不該讓她穿這條裙子的——
蘇不語整片無瑕的背都露在外面,儘管長髮如綢緞披下,卻在走起來的時候輕輕搖晃,叫那片白皙光潔若隱若現,更加引人注目。
“披個披肩吧,宴會上會冷。”衛雲舟十分紳士地讓人在蘇不語的肩膀上披上披肩。
蘇不語看了看外面炎熱的夏日,再看向身上厚實的披肩,到底沒有反駁他。
今晚的宴會是江家主辦,在京城郊外的別墅區。
衛雲舟和蘇不語到時,已經來了不少人。
蘇不語在人羣裏看到了蘇家四口,這還是她在這個世界第一次見到原主的父母。
原主的母親徐曉冉生得一張好臉,可以說原主的外貌絕大部分繼承自她。
只是看到與自己極爲相似的女兒,這位母親並沒有太大的喜悅,甚至十分驚訝蘇不語會來參加這樣的宴會。
徐曉冉有些怵衛雲舟,儘管他是她名義上的女婿,可是大家心知肚明,當初蘇家是像送禮物一樣地將蘇不語贈給衛雲舟,以換取城西的那個項目。
但是她看到蘇不語的時候,還是找了機會,拉住落單的蘇不語說:“今晚上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你可不要丟衛先生的臉。”
蘇不語一雙黑漆漆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徐曉冉,看得她毛骨悚然,在心底想着,果然是被別人養大的,全然不像蘇瓔那樣親近她。
“不語,到這邊來。”衛雲舟轉頭,見蘇不語被徐曉冉拉住,立刻就叫她過去。
蘇不語無聲地朝着徐曉冉笑了笑,便朝衛雲舟走去。
徐曉冉轉頭就對一旁的蘇瓔抱怨:“到底是在農村長大的,一點都沒禮貌,連媽媽都不會叫一聲。”
“媽,姐姐就是這樣子,你別在意。”蘇瓔看着蘇不語的背影,再看自己包得像個修女一樣,一想到身上的這些疤本該在蘇不語身上,她眼中的歹毒就要化作利箭射向蘇不語。
蘇不語似是感受到了蘇瓔的目光,她回頭對着蘇瓔淺淺一笑,將長髮挽到前面,又將披肩落下,讓蘇瓔看到自己完整的、毫無瑕疵的背。
蘇瓔險些被氣得吐血。
“不語,這位是格雷科先生。”衛雲舟向蘇不語介紹自己眼前的外國男人。
格雷科是典型的西西里島長相,黑髮黑眼窄臉,長相英俊,又因薄脣而顯得有些無情。
衛雲舟看着蘇不語驚訝的神情,心想她果然認識格雷科。
蘇不語確實認識格雷科,他是蘇瓔以後的後宮裏財力最強的人,也是最先提出要對付衛雲舟的人,只是按原劇情,他現在不應該出現在華國纔是。
她擔憂地看向衛雲舟,而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氣勢強大,全然不輸給站着的格雷科。
格雷科眯了眯眼,看向蘇不語的眼神裏滿滿的都是驚豔,他朝蘇不語伸出了手。
只是衛雲舟更快地牽住了蘇不語的手,徐徐說道:“這是我太太,蘇不語。”
蘇不語垂眸,正對上衛雲舟擡起的臉,看到他眼裏的深意,眼前的男人大概以爲她要和蘇瓔搶後宮呢。
她低頭輕聲淺笑,被握在他手裏的手指輕輕勾了一下,如一根羽毛在他掌心劃過,癢癢的。
衛雲舟眼眸暗了一下,握着蘇不語的手更緊了一些,然而更快的,他的眼裏生出了警惕,他的輪椅靈敏地轉過來,擋在蘇不語面前。
朝着目光尋過去,他看到了蘇琮,只是蘇琮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滿是攻擊,像是在尋找機會要衛雲舟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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