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苦衷
“我是你大爺!”炎蛇哇哇亂叫,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符澤根本就攔不住炎蛇,抱住他腰部的同時,不斷的招呼周栓來幫忙。
見到炎蛇暴怒,周栓嚇了一跳,趕忙跑過去要和符澤一起抱住炎蛇。
誰知炎蛇擡腳右腳,直接給周栓踹倒在地。
白士涵趕緊給周栓扶了起來:“周哥快攔住蛇哥哥,蛇哥哥失去理智了。”
她深怕炎蛇失去理智大打出手。
捂着胸口的周栓站了起來後翻了個白眼:“失去個屁的理智,他他媽的真要是失去理智了,爲什麼符澤抱住他就沒事,我一上前就被踹倒,他怎麼不踹符澤呢?”
白士涵:“。。。。。”
聽周栓這麼一說,她突然覺得,好像的確是這麼回事。
符澤一邊抱着炎蛇一邊喊道:“趕緊給這個胖子弄走,快點的。”
周栓一臉無奈,強行要給面露震驚的閻守正帶走。
誰知閻守正的雙腳就跟生了根似的,臉紅脖子粗的推搡着周栓死活不走。
“別拉我,閃開!”閻守正用腦袋頂着周栓不停的在那叫喚:“這是我兒子,這是我兒子多福,給我閃開,讓他打我,我該打,別攔着我。”
聽到閻守正管自己叫兒子,炎蛇反而鎮定了下來,只不過臉上,卻是陰晴不定,而且還帶着冷笑。
見到炎蛇不鬧騰了,周栓嘆了口氣,也就不再推搡閻守正。
周栓不阻攔,閻守正反而是衝了過去,雙手顫顫巍巍的摸向炎蛇的臉部。
誰知炎蛇冷哼一聲,隨手一揮後,閻守正肥胖的身軀就被甩在了沙發上。
符澤趕緊給閻守正摁住了:“大哥我說你還是消停點吧,炎。。。閻多福脾氣特別的不好,你可別招惹他了。”
符澤說到閻多福這三字的時候,總想要笑場,他覺得閻多福這名比炎蛇還要奇葩,而且感覺這名有點是像給寵物起的。
坐在沙發上的閻守正,雙眼發紅的望着炎蛇:“你。。。你真的是多福嗎?”
炎蛇抱着膀子坐在沙發上,一臉冷笑:“你還記得你有個叫多福的兒子?哼!”
炎蛇這麼說,明顯就是承認了,他話音一落,閻守正突然雙手抱住了頭,痛哭流涕。
“活着,真的活着,真的還活着啊,老天爺開眼了,我兒子還活着啊。”
閻守在那痛哭,炎蛇就在一旁冷冷的看着。
白士涵不斷輕撫着炎蛇的後背,輕聲勸着他不要動氣。
周栓則是在那不停的嘀咕:“多福?這名聽着怎麼這麼熟悉呢?”
至於符澤,則是隨時防備着炎蛇再突然暴起。
他不知道這對父子是怎麼回事,但是他知道父子相認的場面不應該是這樣的。
炎蛇眯着眼睛望着閻守正,冷笑道:“我活着,你很開心?”
滿臉鼻涕眼淚的閻守正,擡起了頭,喃喃不語,只是在那不停的點着頭。
哼了一聲,炎蛇冷冷的說道:“把我老媽下葬的地方告訴我,然後你就可以滾了。”
“多福,我。。。。”
“閉嘴!”
符澤有點看不過去了,他雖然不知道這對父子二十幾年發生過什麼,但是他能夠從閻守正的雙眼之中看出許多東西。
有驚喜,也有愧疚,更多的,則是痛苦。
閻守正猶豫了一下,更嚥着拿出了筆寫下了一個地址,隨即看向炎蛇道:“多福,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
“我說了,你閉嘴。”炎蛇將紙張奪了過來,冷冷的說道:“滾吧!”
“多福,你。。。你這二十多年來,過的好嗎?”
炎蛇哈哈大笑:“我過的好嗎?你既然想知道我過的好不好,二十多年間,你爲什麼不找我。”
符澤覺得炎蛇有點刁難人了,別說閻守正了,幾千年來想找到炎黃峯的人多了去了,現在不依舊還藏的好好的嗎。
“我。。。”閻守正一時啞口,似乎不知該如何解釋。
“我讓你滾!”
閻守正緊緊的閉上眼睛,兩行老淚流了下來,隨即嘆了口氣站起了身。
這一聲嘆息,令符澤心裏十分的彆扭,他總覺得事情似乎是有所誤會。
《天師道》中對於相術有所記載,符澤雖然不精,但是多少也窺得一些門徑。
閻守正的面向,並不像是拋棄妻子之人,反而眼大嘴闊且厚,擁有這種面向之人,大多都是重情重義之輩,尤其是那一聲嘆息,似乎帶着無數的惋惜。
閻守正戀戀不捨的望了一眼炎蛇,轉身就要離開。
誰知這時,周栓突然張口喊道:“等等。”
炎蛇一臉不善的看向周栓,雙眼之中,滿是寒意。
周栓望了一眼炎蛇,嚇的一縮脖子,最終咬了咬牙解釋道:“我。。。覺得你們之間有誤會。”
炎蛇冷冷的看向周栓:“不用你多事。”
“不是我多事,你先耐下心聽我說行不。”
炎蛇哼了一聲:“周栓,你別以爲你我之間是朋友你就可以隨意插手我的私事!”
周栓聞言一愣,隨即一臉傻笑:“你一直都把我當朋友?”
“傻x!誰他媽把你當朋友。”炎蛇一臉的無奈,差點都被周栓氣樂了。
周栓撓了撓頭,一臉憨笑道:“正是因爲你把我當朋友我纔不能。。。。不能。。。。”
“不能什麼?”
周栓看向閻守正:“你這麼多年一直在找炎蛇對不對?”
“放屁!”炎蛇暴喝道:“我曾讓外門子弟關注過他,他何時找過我?”
閻守正對周栓投以一記感激的眼神,小心翼翼的說道:“我的確找過多福,真的,只不過,只不過不知道該如何找起,所以,所以才。。。。”
周栓拍了拍閻守正的肩膀讓他坐下,隨後看向炎蛇說道:“他找過你,我可以作證。”
“你剛纔不是說你根本就不認識他嗎,知道他也是因爲關注娛樂新聞。”符澤瞪了一眼周栓:“你可別亂說啊,很多事情你不知道的,事情也不是你像的那麼簡單。”
符澤知道炎蛇心裏一直有恨,幼年身患絕症後就被閻守正給扔到了療養院,最後要不是碰到了符富貴估計早就掛了。
最後雖然在炎黃峯被治好,可是同樣也經歷了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
他身上的那根異骨,可遠遠要比洛潛嚴重。
洛潛是從出生後就被悉心照顧,兩歲的時候身上就植入了一個異骨生長的抑制器。
炎蛇可不一樣,他是七八歲的時候才摘取了異骨,而且差點殞命。
最重要的是,正因爲先天患病,在炎黃峯炎蛇的訓練強度,遠遠要強過其他普通弟子,甚至是他們的數倍,而且幾次遊走在生死邊緣。
這一熬,就是將近二十年。
從炎蛇那一身駭人的傷疤就可以看出來,這麼多年來他受了多少罪。
符澤很清楚的記得,前一段時間在南港市炎蛇遭受了心魔,出定之後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寧願當年死在父母的懷中,也不願意如今這麼痛苦的活着。
符澤不知道當年是怎麼回事,但是他覺得閻守正即便是有苦衷也不應該給炎蛇扔進療養院獨自等死。
周栓對符澤微微搖了搖頭,隨即看向閻守正問道:“你這麼多年來,拍了多少部電影?”
閻守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雙眼一亮:“加上三部紀錄片,一共十九部。”
符澤一頭霧水,不知道周栓問這個事情幹什麼。
“多福這個名字,在電影中出現過幾次。”
炎蛇的表情變了,神情略微恍惚,隨即看向閻守正。
閻守正不假思索道:“六次,四次是作爲配角出現的,這些配角在電影中的背景都是幼年走失,還有兩次是作爲主角出現,同樣是幼年身患絕症與父母失散,我。。。我就是爲了有朝一日多福他能夠看到我拍的電影,知道我在找他啊,直到今天我還沒有放棄,我還出過書,對,出過書,自傳,書中提到過我的親生兒子多福,希望他能來找我,可惜沒賣出去幾本。”
符澤目瞪口呆。
而周栓,卻是笑了,看向炎蛇說道:“除此之外,剛纔我和你們說過,閻導還有個兒子,也叫多福。”
閻守正面色一紅,解釋道:“那不是親兒子,多福是他的藝名,我在福利院領養後並且一手捧紅的,就是想有朝一日他成爲人人皆知的巨星時,多福能夠知道我還在找他。”
符澤拿出手機開始搜索相關信息,誰知這一查之後,對閻守正卻徹底改觀了。
將手機遞給炎蛇:“哥們,你老爹他。。。。。”
炎蛇表情依舊冷漠,只是雙眼之中,似乎有些鬆動:“我不看,你說,他怎麼了?”
“你老爹他爲了出名,簡直。。。無所不用其極啊。”
符澤看了眼面色羞紅的閻守正,這纔對符澤解釋道:“在網上見誰紅就蹭誰的熱度,各種商業活動,大大小小一年參加二百多次,天天刷存在感,沒事就召開個發佈會會,而且負面新聞不斷,最近幾年,被廣大網友戲稱是最能博出鏡率的導演了。”
閻守正的眼淚吧嗒吧嗒又掉下來了,看向炎蛇抽噎着說道:“多福,我之所以整日想着出名想瘋了,就是想讓你看到啊,我一直都知道,你肯定還活着,真的,我。。。我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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