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一大一小
老馮也是第一次對別人說起這些事情。
從第一次見到符澤，到符澤出手相救，然後一樁樁一件件，但凡他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了符小小。
關於什麼降頭師啊陰陽師聖徒祕社之類的，老馮其實根本不是太瞭解，一律全部用“壞人”倆字來概述。
喝了口茶，老馮攏了攏符小小耳邊的頭髮：“所以說寅先生說的不錯，你爸爸他，的確是一個很麻煩的人，哪裏有他，哪裏就有麻煩。”
按理來說，馮開山不應該和符小小說這些的。
可是馮開山還是說了，鬼使神差一般。
他所說的麻煩，並不是符澤是個麻煩的人，而是符澤總會麻煩纏身。
可是有一點是誰都不能否認的，那就是符澤都盡力在解決，幫助他自己，也幫助朋友，從來沒有逃避過。
這是一種擔當，也是難得的品質。
符澤或許不夠成熟，也或許不夠穩重。
當然，不能用或許這個詞語，而是應該用“就是”。
馮開山的眼裏，符澤就是不成熟，就是不穩重，甚至做很多事情都不計後果。
可是這不妨礙老馮欣賞符澤。
除去符富貴的關係，老馮覺得符澤是一個很好的晚輩。
這個好，並不是說符澤多麼優秀或者多麼出色，而是單純的“好”。
正直、善良、有情有義。
如今這種年輕人，很少見了。
所以馮開山也想把自己的想法灌輸給符小小。
同時也讓符小小知道，他的父親符澤，雖然年輕未必是一個好父親，但卻是一個很好的人。
符小小一直在聽，聽馮開山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講他對自己父親所知道的一切事情。
馮開山說完後，符小小笑顏如花：“我爸爸他，真的很麻煩，麻煩纏身，嘻嘻。”
說完後，符小小從馮開山的腿上跳了下來，坐在了老馮的對面，雙手托腮，一臉認真的說道：“可是我依舊爲我父親驕傲，因爲他救過很多人！”
“不錯，你叢珊阿姨、周栓叔叔、洛潛叔叔、炎蛇叔叔，包括我，都受到過你父親的幫助，這種幫助，改變了很多事情。”
符小小嘻嘻一笑：“您別忘了，還有南港的五行大陣呢。”
“五行大陣？！”馮開山表情一動。
關於南港五行大陣，他對這些事情是不瞭解的，剛剛也只是隨嘴一提罷了。
“小小，你懂這些？”
“懂。”符小小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欠：“但是小小困了，不想說。”
“好，那回屋子裏去睡，你就睡在符澤的屋子裏。”
馮開山苦笑不已，符小小的嘴巴很嚴，關於在哪裏長大的，這些年做了什麼，寅虎是誰，他背後的人又是誰，這一切和符澤有什麼關係等等，符小小隻字不提。
“不，我要等爸爸。”符小小歪了歪頭：“莫小寶哥哥不讓我出門，我不能去機場接爸爸，但是我可以在院子裏等他。”
馮開山點了點頭，他知道符小小很執拗，也就沒有強求，內心裏卻是感慨萬分。
真是一個好孩子，和符澤一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
陳雪初面色平靜的走進了四合院，站在影壁旁，止住了腳步。
此時的符小小正坐在馮開山的腿上打着瞌睡。
而老馮則是支着個腦袋看着手機。
望着那個腦袋一點一點的小女孩，陳雪初的眉角微微一動。
符小小就如同一個粉雕玉琢般的娃娃，眉清目秀膚如凝脂。
這樣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是符澤的孩子？
如果真的是符澤的女兒，那她的媽媽，一定很漂亮吧。
不是陳雪初認爲符澤長得醜，而是她看這個小姑娘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精緻的五官和白皙的皮膚，一點都不像是符澤那種隨便的長相。
一直以來，陳雪初都很關注着符澤，尤其是後者花光“全部積蓄”給她買了個鑽石戒指後，着實令她感動了好久好久。
陳雪初有的時候也在想，女人總歸是要嫁人的，而她自己，到底要找一個什麼樣的夫婿。
世家豪門之子她見多了，俊男美女更是數不勝數。
對出衆的外表和良好的家世的男人，陳雪初天生就一種免疫力。
所以一直沒有男朋友，因爲看不上，更是因爲沒趣。
陳雪初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天下間所有女人都想要的東西。
所以她想要的，則和別人不同。
那就是一種有趣的生活。
這種有趣，從未有人帶給過她。
直到她認識了符澤之後。
陳雪初是一個驕傲的女人，並且十分矜持。
她很喜歡符澤。
喜歡符澤的玩世不恭，喜歡他的有情有義，也想要和他經歷所有有趣的事物。
陳雪初之前想了很久，要是自己必須嫁人的話，那麼肯定要找男朋友，既然找男朋友的話，那麼就不如找符澤吧。
至少，全華夏除了符澤以外，估計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敢在陳家宅邸用大理石砸自己爺爺的人了。
而且還是兩次！
她就喜歡這種狗膽包天不怕死的男人。
除此之外，符澤他。。。是那麼的有趣。
所以說，作死的人，經常扎堆在一起找死，因爲同性相吸。
陳雪初從小就和別的女孩子不一樣，極度富有冒險以及不怕死的精神。
而符澤，則是她見過最能作死並且不怕死不要臉的男人了。
原本“鑽石戒指”事件發生後兩個人的關係開始慢慢升溫，漸漸的變的無話不聊了起來，本來陳雪初想讓符澤“主動”確定一下關係來着，畢竟當時在酒會上整個圈子可都看到了她挽着符澤的手臂。
誰知道符澤這個王八蛋，關鍵時刻又開始作死了，居然主動尋找聖徒祕社的蹤跡。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讓別人給綁了。
擔驚受怕了好久，符澤終於在島國現身了，看樣子和以前一樣，還是活的好好的沒有生命危險。
陳雪初恨啊。
要是早一些和符澤確定關係的話，這麼多好玩的事，她就可以一起經歷了。
島國大阪是哪裏，那可是陰陽師們的大本營啊。
大鬧陰陽師的大本營，想想就覺得刺激！
陳雪初後悔當初沒主動開口，要是早就確定了關係，她就可以花大量的時間陪在符澤身邊，名正言順了，兩個人就可以一起花樣作死了。
誰知道符澤還沒回到帝都，又蹦出來一個符小小。
陳雪初得知消息後，徹底凌亂了。
將高跟鞋脫下，陳雪初赤着腳走進了四合院，深怕打擾到熟睡中的符小小。
正在看着資料的馮開山還沒聽到陳雪初進來，熟睡中的符小小卻突然睜開了眼看向了門外。
一大一小兩個人，這才注意到陳雪初走了進來。
馮開山強顏歡笑道：“雪初，回來了。”
陳雪初走了過去，笑着點了點頭，隨即看向符小小，沒等開口，後者從老馮的腿上跳了下去，走到陳雪初面前，擺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姐姐好！”
馮開山笑呵呵的頷了頷首。
陳雪初比符澤還大上一歲，上來就叫姐姐，小丫頭嘴巴就是甜。
誰知陳雪初聽到姐姐這個稱呼，表情微微一愣，有些尷尬的笑道：“你也好，你叫符小小對嗎，小小叫我阿姨就好，我和符澤。。。同輩的。”
符小小古靈精怪的一笑：“我去給姐姐倒水。”
說完後，符小小跑進了屋子裏。
陳雪初苦笑不已，坐到石登上揉了揉眉心：“馮叔，這小姑娘，真的是符澤的女兒？”
“應該是吧。”馮開山也是哭笑不得。
好好的一個二十多歲的單身小夥子，怎麼就突然蹦出來一個女兒了呢。
“那這小姑娘的母親呢？”陳雪初裝作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實際上，對她來說，這纔是此行的主要目的。
攤了攤手，老馮搖頭道：“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符小小可以說是他見過嘴巴最嚴的小孩子了。
“您沒問過她。”
“問了，但是這丫頭說她不想告訴我，還說這是個祕密。”苦笑不已的馮開山說道：“還真是奇怪，之前我和符澤通過電話，看他的樣子，似乎是絲毫都不知情。”
陳雪初沉默了片刻，心裏開始狂罵符澤。
符澤被綁之後，她幾乎就沒休息過，調查帝都所有和聖徒祕社有關的人，隨即又去南港，然後再去島國聯繫大使館，不知遭了多少罪，一天只睡那麼四五個小時，就是爲了尋找符澤的下落。
秦悲歌在找符澤，炎蛇也在找，她陳雪初同樣如此，只不過用的方式不一樣而已。
可是關於這些，陳雪初沒有和別人說，她也不想說。
得知符澤安然無恙後，陳雪初沒有去大阪找符澤，而是率先回了帝都。
因爲她知道，符澤留在那裏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處理完後就會回來了。
她不求別的，只要符澤安全，她就安心了。
誰知道符澤這個傢伙，居然蹦出來一個閨女。
既然有閨女，那麼肯定就有媽媽。
一個男人，加一個閨女和一個媽媽，約等於一個家庭。
陳雪初的心中，百味雜陳。
女兒都找上門了，她的媽媽，估計也快了。
馮開山何其聰明，一看陳雪初懊惱的模樣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雪初，這件事情，未必像你我想的那麼簡單，或許，中間有什麼誤會。”
陳雪初有些委屈。
這種委屈，只有在馮開山面前才能夠表現出來。
平日裏驕傲無比的陳雪初，沒有隱藏對符澤的感情，微微嘆息了一聲。
“親生女兒就在屋子裏，還能有什麼誤會呢。”
“符澤不像是始亂終棄的人，而且在電話裏的語氣，並不像是知情。”
這番話，剛剛馮開山已經說過了，再重複了一次，主要是想強調符澤可能是無辜的。
“我並沒有說他是始亂終棄的人，只是覺得心裏有些堵。”陳雪初說完後，看向拎着茶壺走過來的符小小，展顏一笑。
因爲除了茶壺外，符小小還拿着一雙拖鞋遞給了她。
“地上涼，姐姐您穿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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