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父與女
秦悲歌稍顯鎮定，有一搭沒一搭的安撫着符澤。
倒是大大咧咧的炎蛇靠着凳子看似睡着了似的。
好不容易捱到了凌晨。
凌晨一過，符澤明顯感覺到了氣溫開始急劇下降。
而秦悲歌雙手捧着的羅經儀也有了反應。
人的氣場受到宇宙的氣場控制，人與宇宙和諧就是吉，而不和諧，則是兇。
炎黃峯特製的羅經儀，就是包含了宇宙中各個層次的信息，如天上的星宿、地上以五行爲代表的萬事萬物、天干地支等信息，全部都放在羅經儀上。
風水師則通過磁針的轉動，尋找最適合特定人或特定事的方位或時間。
儘管風水學中沒有提到“磁場”的概念，但是羅盤上各圈層之間所講究的方向、方位、間隔的配合，卻暗含了“磁場”的規律。
秦悲歌，則是通過這個特製的羅經儀辨別“人與鬼”的區別。
兩者根據磁場不同，羅經儀上的反應也不同。
炎蛇剛剛困的直打哈欠都快睡着了，突然覺得一陣陰冷襲來，雙眼猛然睜開精光四冒，十分的興奮。
符澤悄聲罵道：“你瞎興奮個什麼勁，讓你確定小小是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大半夜不睡覺等着斬妖除魔的。”
“哦哦，是哈，差點忘了。”炎蛇尷尬一笑，差點忘了今天晚上的主要目的了。
他都好久沒有幹降妖除魔這種事了，見到羅經儀有反應，差點沒擼了袖子就衝出去大戰三百回合。
畢竟在炎黃峯混了二十多年，剛剛都快睡着了，冷不丁一醒過來，遇到這種“異常”情況，第一個念頭就是抄傢伙上。
符澤冷笑着看着炎蛇。
一想到自己閨女可能是招靈的極陰體質，符澤心都提了起來。
秦悲歌手拿羅經儀，推開了房門。
原本他還想提着木劍出去的，讓符澤一頓臭罵這才作罷。
誰知三人一出去，符小小正站在四合院中間，小小的人，嘴角掛笑，看着三人。
秦悲歌和炎蛇面色大驚。
兩人都是耳聰目明之輩，符小小何時推開了她的房門，又何時走出了房間站在了院子裏，他們居然絲毫沒有注意到。
符澤同樣神情驚愕。
符小小很愛笑。
可是，眼前的符小小，此笑非彼笑。
白天見到符小小的時候，閨女的笑，甜美，可愛，不失古靈精怪。
可是此時的符小小，藉着月光看去，雖是笑，卻一臉戲虐，帶着幾絲莫名的情感，令人感覺有些恐怖和內心生畏。
符小小雙目直視符澤：“你，就是符澤嘍，我的父親對嗎？”
符澤愣住了。
怎麼是這麼一副口氣？
與之前判若兩人。
而且，爲什麼一副根本不認識自己還是第一次見面的意思？
炎蛇心裏一緊：“不會是被附身了吧？”
如果符小小真的是招靈體質，也就是所謂的極陰體質的話，那麼很有可能經常被幽魂附身。
“勿要衝動。”秦悲歌搖了搖頭：“羅經儀，沒有任何異常。”
羅經儀沒有異常，也就代表了附近沒有任何鬼怪，可是三個人卻感受到了氣溫急劇下降，所以問題應該出在符小小的身上。
而且剛纔在屋子裏的時候，羅經儀明明是有反應的，可是出了屋子見到了符小小，羅經儀反而又平靜了下來，不想剛剛那般模樣在磁場的影響下天干地支的羅盤緩慢晃動。
符澤剛要走過去，卻被秦悲歌給拉住了。
暗暗搖了搖頭，秦悲歌悄聲道：“她不是符小小，或者說，她並不是你所認識的符小小。”
“我當然是符小小嘍。”符小小看向秦悲歌：“你是秦龍大師兄！”
又看向炎蛇：“你呢，是炎蛇二師兄！”
最後看向符澤：“符澤，你是我們名義上的父親，嘻嘻。”
莫名其妙的挨個點了一下名，符小小轉身走到石凳旁，輕輕一跳坐了上去。
符澤面露困惑，符小小剛剛說“她們”的父親是什麼意思？
“她到底是怎麼了？”符澤面露關切。
閨女，還是那個閨女，但是言談、舉止、流露出的氣質，和他所認識的符小小判若兩人，而且說話口吻和眼神表情也是截然不同的。
“我到底怎麼了？”符小小嬌笑一聲：“你很關心嗎，我們的父親，符澤先生？”
“我是你老爸，我當然關心。”符澤雖然不知道符小小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知道，眼前這個小女孩，是自己的女兒，無論發生了什麼，都是自己的女兒。
符富貴也好，炎黃峯也罷，不敢拿這種事情開玩笑，他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是體內卻流着符家嫡系的血脈，和他拿閨女這事開玩笑，侮辱的不是他，而是創立炎黃峯的符家先祖。
所以一開始連親子鑑定都不用做，符澤就知道這肯定是自己的閨女。
符澤對師兄弟二人打了個眼色，試着走向符小小：“你是我的孩子，我當然要關心你，這是我的權力。”
“只要我願意，我可以任何時候都把你當成我的孩子，我說了，這是我的權利。”符澤向前邁了兩步，儘量讓擺出一副慈愛父親的模樣。
“父親的權利。。。”符小小做了一個感動的要哭的鬼臉：“小小好感動哦。”
望着苦笑不已的符澤，符小小甜甜一笑：“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保留隨時亂髮脾氣，並且可以花光你所有錢的權利對嗎，哦，我差點忘了，你並沒有什麼錢，只是一個普通人，符家棄子，嘿嘿。”
符澤也不生氣。
他窮這件事，身邊的人誰不知道，窮這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不要假惺惺的了，幾天前，你都不知道有符小小這麼一個人，嘿嘿。”符小小擡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帝都的天，都沒有星星的呀。”
符小小跳下了石凳：“我還沒在帝都轉過呢，你們不要耽誤我的時間啦，等到白天的時候再讓小小陪着你玩‘父女遊戲’吧。”
說完後，符小小大搖大擺的走向影壁。
看了一眼符澤，秦悲歌嘆了口氣後，如同鬼魅一般閃了過去攔在了符小小的面前。
“秦龍大師兄，你想攔我？”
符小小嘻嘻一笑的問道。
“小小，山門之內，我是你的師兄，世俗之間，我與符澤親如兄弟，你是符澤之女，也是我秦龍晚輩！”秦悲歌嗓音發沉：“你如今的情況，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爲何你給我的感覺，如同變了個人一般，搞清楚這一切前，小小，你不能離開。”
秦悲歌心頭十分不安。
如他所說，現在小小給他的感覺十分陌生，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似的。
可是又不像是被陰魂附體或者鬼物纏身，事關符澤，他不敢大意。
而此時的炎蛇慢慢走了過去：“大侄女，雖然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符澤是爲你好，我和你秦叔叔同樣如此。”
“是嗎？”符小小說完後，慢慢低下了頭。
秦悲歌和炎蛇對視一眼，開始走向符小小。
正當兩個人即將抓住符小小的肩膀時，這丫頭突然擡起了頭，雙目之中，血紅一片。
秦悲歌面容微動。
遠處的符澤沒有插手，他知道師兄弟二人有分寸，而且都是“專業人士”，他不知道符小小身上發生了什麼，可是他相信秦悲歌和炎蛇會找到原因的。
炎蛇是站在符小小的身後，沒有看清楚符小小的面容，可是本能的感覺到一陣危險。
不得不說炎蛇的直覺十分準確，符小小突然轉過了身，白皙的小腳丫點向了炎蛇胸前。
“小心！”秦悲歌爆喝一聲。
對危險同樣有着敏銳直覺的秦悲歌，剛剛在符小小擡起頭的那一剎那心中沒來由的涌起一陣不安，身手抓向符小小的肩膀。
炎蛇見到符小小突然對自己動了手，不敢大意，因爲這一腳速度十分之快，直奔自己的胸口襲來。
速度太快，快到炎蛇根本無法躲閃，無奈之下只能擡起手臂格擋。
符小小這一腳，結結實實的踹到了炎蛇的胳膊上。
令在場所有人大驚失色的是，炎蛇不斷後退，一看就知道這一腳擋的十分喫力。
瘦弱的小小，居然能夠踢出這麼勢大力沉的一腳。
符澤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原本怕兩人傷到小小，可是看現在的模樣，自己或許根本不瞭解這個突然蹦出來的閨女。
符小小，明顯是練過功夫的，而且武力不俗。
炎蛇的功夫他是知道的，普通人別說一腳踹退他，就是近身都費勁。
而此時秦悲歌的手也抓住了符小小的肩膀。
誰知符小小順勢轉身，右手一甩，一道流光射向秦悲歌的面門。
秦悲歌面色大變，微微扭頭才堪堪躲過。
與此同時，秦悲歌的脖頸流出了一絲血跡。
暴退不已的符小小，看向符澤，冷笑一聲，右手再次一揚，一道黑色的幽光射向他的胸部。
“小心！”距離符澤最近的炎蛇躍了過去，一掌劈向了那道流光。
而秦悲歌也衝了過去，側身站在符澤面前將他護在了身後。
誰知當師兄弟二人見到符澤無礙後，再次轉頭時，四合院裏哪還有符小小的蹤影。
“這。。。是什麼功夫？”炎蛇目瞪口呆的看向秦悲歌。
秦悲歌面色沉重：“保護好符澤，我去追！”
符澤望着炎蛇紅腫的手臂，咬了咬牙：“這丫頭，還來勁了！”
“怎麼突然就六親不認了呢。”看向秦悲歌，符澤咬着牙說道：“男孩女孩都一樣，不收拾不成才，只要不。。不打殘，你不用留手了。”
炎蛇翻了個白眼：“到底還是暴露真面目了吧。”
“去你大爺的！”
秦悲歌點了點頭，雙眼，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地上的一枚黑色的圍棋棋子。
剛剛符小小用的暗器，就是圍棋的棋子。
炎黃峯，可從來沒教過如何使用暗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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