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羨慕
“三種人格中，你纔是最微不足道的那一個，主人格雖然不知道你的存在，但是保護者人格知道，她與你一直有着分歧，甚至鄙夷你，我說的對不對！”
“保護者人格，知道主人格的善良，同樣知道你的乖張，她喜歡主人格，卻討厭你，極度討厭你，或許你傷害了主人格其他人不知道，但是保護者卻知道！”
每說一句話，符小小的面色就更加陰沉幾分。
符澤看似不經意的抽着煙，實則是在仔細觀察着符小小的面部表情。
見到對方這幅模樣，符澤知道，自己說的完全不錯。
“我這個當爹的，今天就決定了。”符澤哈哈大笑道：“以後你秦龍叔叔和炎蛇叔叔，二十四小時嚴加看管你，但是隻要你這個人格出現，就別想走出這四合院。”
“這句話，不是對你說的，而是對保護者人格說的。”符澤得意一笑：“這就是傳說中的禁足吧，哈哈！”
符小小冷笑不已：“禁足又如何，禁的，也是我們三人的足，呵！”
符澤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聳了聳肩：“你怎麼說無所謂，我就這麼告訴“你們”吧，主人格是我閨女，保護者人格同樣是我閨女，其他閨女想做的，我都會帶她們做，別的父親如何疼愛自己閨女，我也會如何疼愛“你們”，我會盡到一個當父親的責任，唯獨是你，嘿嘿，禁足，禁足，還是禁足，重要的話，說三遍，別誤會，這個禁足，只是禁你的足！”
炎蛇暗暗豎起大拇指，看向秦悲歌悄聲道：“還是符澤這傢伙一肚子壞水哈，讀過書的人就是不一樣。”
秦悲歌哭笑不得，他覺得符澤的意思並不是這麼簡單。
可是依現在的情形來看，符澤，的確是佔了上風。
“哦對了，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符澤歪着腦袋看向符小小：“或許，我已經瞭解你們這三種人格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符小小的表情，明顯出現了一種類似於恐慌的樣子：“你說什麼？”
符澤說道：“主人格曾經說過，她會夢遊，這也就是說，你只有在夜裏纔會出現，而且還是凌晨在她熟睡之後！”
“這也就是說，主人格白天有着對身體的絕對掌控權，只有到了夜裏熟睡時並且完全卸下了防備，你纔有可乘之機！”
“如果小小意志足夠堅定，你根本無法場控身體對不對！”
“而第三人格，也就是保護者，可以隨時隨地的強行掌控身體，但是她從來沒這麼做過，只有受到了危險纔會出現。”
嘆了口氣，符澤說道：“不得不說，第三人格，是一個很善良的孩子，這麼多年來，她很少出現對吧。”
符小小厲聲厲色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是說，你根本，就是，多餘的！三重人格中，你也是最弱勢的！”符澤雙眼微微眯起，直視符小小：“你，也就是第二重人格，惹是生非、性格乖張、極度討人厭的第二重人格，是多餘的。”
“保護者人格喜歡主人格，如果白天是主人格可以絕對控制身體，那麼到了夜裏，爲什麼不讓保護者人格掌控身體，這樣，多公平，所以說，你是多餘的。”
符小小冷笑不已：“你以爲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嗎？”
“當然不是，這些都是我猜的。”符澤攤了攤手：“只不過我不知道猜的對不對而已，三種人格，主人格，無法剝離，第三重人格，則任何時候都可以強行掌控身體，只有你，也只有你，纔是最被動的，如果每當夜裏你要出現的時候第三重人格強行控制身體，你就根本沒有任何機會，甚至我懷疑，長而久之後，也就是你根本沒有掌控權時，你，就會永久的消失！”
符澤說完這句話後，包括師兄弟二人在內的陳雪初，敏銳的觀察到符小小面色閃過一絲驚恐。
大家瞭然。
符澤剛剛所說的，絲毫不差！
師兄弟二人對視一眼，心中暗喜。
就連陳雪初望着符澤的目光都帶着幾絲欣賞。
符澤推論的，絲絲入扣合情合理，而符小小剛剛的表情也證明了，剛剛他這一番話，
“符澤，你，該死！”符小小的面容有些扭曲，狠狠的握着拳頭，身體微微發抖。
符澤眯着眼睛望向符小小，很緊張。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着，師兄弟二人和陳雪初，則是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不知道符澤打着什麼主意，不敢輕舉妄動，也害怕保護者人格突然出現。
大約過了半分鐘左右，符小小喘着粗氣，無力的靠着牆壁，望向符澤，雙眼之中滿是怨恨！
符澤又笑了。
“你，剛纔說我該死，也是真的恨不得殺了我對吧。”符澤聳了聳肩：“可是讓你失望了，真正有能力殺我的，只有保護者人格，可是，她卻沒有出現。”
符澤說完這句話後，符小小無力的靠着牆壁坐在了地上，彷彿虛脫一般。
看向符澤，符小小面無表情：“你，贏了！”
“是的，我贏了。”符澤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至少，我現在獲得了你的認可，你的眼中，對我，也再沒有鄙夷了不是嗎。”
符小小面帶錯愕的擡起了頭。
符澤微微一笑，對着陳雪初等人說道：“你們去休息吧，都折騰了一天一夜了。”
“可是。。。”陳雪初欲言又止。
符澤揮了揮手：“當爹的教育孩子，你們湊什麼熱鬧。”
陳雪初展顏一笑，望着符澤嬉皮笑臉的模樣，雙目之中，滿是讚賞。
她突然發現，自己似乎總能見到符澤身上的閃光點，與衆不同的閃光點。
“你們一會早點休息吧，天都快亮了。”陳雪初對符澤笑了笑，走回了屋子裏。
炎蛇倒是還想看會熱鬧，滿臉不情願的被秦悲歌強行給拉走了。
符澤脫下外套，走了過去輕輕的披在了符小小的肩頭，坐在了她的旁邊。
父女二人，久久不語，就這麼坐着。
符澤在等待，等待第二人格主動開口。
拿出了一隻煙，剛要點燃，符小小不滿的看向符澤：“我不喜歡煙味。”
符澤聳了聳肩：“白天我當着主人格面抽菸她也沒說不喜歡啊。”
“她是她，我是我，我說了，我不喜歡煙味！”
“哦。”符澤嘿嘿一笑，將煙放回了煙盒裏：“說吧，爲什麼討厭我。”
“明知故問。”
“我想聽你說。”
符小小蜷縮着身體，把頭埋在了膝蓋中。
“我們是另類，我很多餘，其實，我們都很多餘。”
“我們三個，都經歷過不同的階段。”
“四歲那年，主人格才明白，她的存在，只不過是符富貴爲了保留符家血脈的一種手段，要是有一天你娶妻生子了，她，也就沒用了，我們，也就沒用了，最多，也就是炎黃峯一名普通的外門弟子。”
“知道這件事後，對她來說不亞於晴天霹靂，所以，我出現了。”
“我出現的同時，也代表了主人格的怨恨、恐懼、不安，以及所有的創傷和無法接受的打擊。”
“因爲我的出現，主人格又變成了無憂無慮的大傻瓜。”
“主人格，把所有負面的東西，全都藏在了我這裏，她，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所以我討厭所有人，怨恨所有人，尤其是你，甚至對你的怨恨超過符富貴！”
符澤心中一痛：“所以你性格很乖張，也愛惹是生非對嗎。”
“隨便你怎麼說，主人格是個大白癡，總是自卑，因爲她沒有父親，但是我不同，別人不能欺負我，只有我欺負別人！”
符澤無聲深吸了一口氣：“可是在炎黃峯山門那種地方，並不是因爲你姓符就可以爲所欲爲對不對？”
“是的。”符小小擡起了頭，眼中閃爍着淚花，可是依舊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所以第三人格出現了，也就是你口中的保護者，因爲我沒有能力保護主人格不被欺負，所以她出現了。”
“四歲到五歲之間，那一年多的時間，是保護者人格最爲活躍的階段，符至道那個老混蛋，只關心主人格，也只對她好，到了夜裏，不讓我出現，見到了我，任打任罵，就是爲了讓保護者人格出現，然後教授她武藝。”
“三種人格中，也只有主人格纔會討別人喜歡。”
符小小看着符澤，眼中的眼淚再也止不住。
“可是你們想過沒有，如果沒有我，如果不是我承受所有傷痛，主人格，爲什麼會那麼討你們的喜歡？”
“你知不知道，我並不想控制身體，甚至不想存在，可是我害怕，恐懼，恐懼突然有一天自己會永遠消失，你真的以爲我喜歡搶奪身體的掌控權嗎？”
“我不喜歡，可是必須這麼做，因爲只有這麼做，我纔可以一直存在着。”
說着說着，符小小開始痛哭出聲。
符澤掏了掏耳朵，一臉不耐煩的說道：“說就說，大半夜哭什麼，煩死人了。”
“你。。。”
符澤嘿嘿一笑：“告訴你一件事，剛剛我逗你的，哪怕我是你們的爹，也沒有任何資格剝奪你們任何一種人格存在的全力！”
符小小愣住了，看向符澤，滿臉不解。
見到符澤說的是認真的，符小小展顏一笑。
“嘻嘻，其實，我剛纔是在編故事騙你呢，白癡符澤，你又被我騙了吧！”
“好了好了，你騙到我了。”符澤站了起來，然後彎腰將符小小抱起來：“回去睡覺吧，都快天亮了。”
符小小沒有掙脫，只是趴在符澤的肩頭，乖巧的點了點頭。
“你還討厭我嗎？”
“廢話，我討厭死你了。”
“嗯，我也很討厭你。”
說完後，第二人格的符小小閉上了眼睛。
“我突然有些羨慕主人格了，雖然你長的不帥也沒錢還不會武功。。。”
沒等符小小說完，符澤打了個哈欠打斷她：“羨慕？你也有爹她也有爹，有什麼可值得羨慕的。”
第二人格的符小小笑了，笑的很甜，可是嘴上，依舊執拗。
“誰稀罕你這樣一個沒用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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