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事出反常
其實這事和炎蛇沒多大關係，就算方聞不是咎由自取，追究責任的話也應該是追究符澤。
既然方家要找炎蛇的麻煩，作爲朋友，符澤不能坐視不理。
老馮提醒，大先生老王頭出言警告，這就非同小可了。
老王頭說的不錯，華夏是法治社會，儒是否可以以文亂法尚不得知，至少，俠以武犯禁的年月早就過去了。
要不然炎黃峯弟子還需偷偷摸摸的做什麼，炎蛇能夠偷偷摸摸的三進三出富爾頓軍事基地，並且將所有人都打暈控制，但是這不併代表一個軍事基地荷槍實彈的士兵弄不死炎蛇。
就是這個道理，個人力量永遠無法和國家力量抗衡，尤其是一個想要結婚的人，不要說試圖抗衡了，就是有這個心思都容易死無全屍。
符澤動用了幾乎所有能夠動用的關係，終於摸清楚了事情大概的脈絡和方家想要打什麼主意。
如今方家主事的，乃是上一代家主方嘯，他的孫子方聞掛了之後，方家雖說算不上風雨飄搖，但是卻遭到了馮、陳、洛三家的蠶食。
其實這也不怪人家三大家族，和海外的邪教組織有聯繫並且坑馮開山和陳雪初的朋友，這本身就是犯了大忌，事情敗露，佔你便宜也師出有名。
不過三大家族做事有底線，沒有趕盡殺絕，可是卻釋放了一個要針對方家的訊號，這個訊號，動搖了方家的根基。
和方家交好的家族，不說紛紛倒戈，最起碼也是漸漸疏遠了，能咬一口就咬一口，咬不了，也避而遠之。
方家不是落地的鳳凰，就算是，也不可能不如雞，瘦死的駱駝都比馬大呢，何況是落地鳳凰。
針對三大家族蠶食市場份額，方家撕破臉皮了，不過不是針對三大家族反撲，而是兇狠的蠶食其他二流三流家族。
如今方家在帝都，名聲可謂是臭大街了。
名聲不好了，衰敗是必然的，只有黑社會洗白成合法企業，沒有合法企業故意給自己弄黑，方家反其道而行，三大家族弄他，他們就弄不如他們方家的，大魚喫小魚，喫相難看。
也不得不說這是方家唯一自救的方法，最令人嘖嘖稱奇的是，方嘯穩固住了海市蜃樓一般的的根基後，居然拿起了“法律”的武器開始捍衛自己的權益。
通過法律來追究炎蛇弄死方聞的責任，這就是方嘯打的如意算盤，圈子裏的人都快笑掉大牙了。
可是大牙是他們自己的，不是方家的，方家連臉都不要了，害怕別人笑掉大牙嗎。
至於爲什麼這麼做，除了爲孫子報仇，符澤想不出其他原因。
就連陳雪初和馮開山也想不出，方嘯頗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去搞炎蛇，無異於搞符澤，搞符澤，就等於繼續往死了得罪馮、陳、洛三家。
三大家之前做事估計底線，這次就不會上之前那麼溫柔了。
這個道理誰都明白，方家同樣如此，可是方嘯依舊這麼做了，四處收集證據，疏通關係等等，就是爲了搞炎蛇。
炎蛇做事歷來很小心，所以做壞事從來沒讓別人抓住過把柄。
而那天在救護車裏時候，是他唯一大意的一次，也是他第一次心軟。
因爲他沒有將救護車裏的兩名急救人員滅口。
兩名急救人員成了人證，也被方家保護起來了。
炎蛇進入急救車裏的時候，是帶着鴨舌帽的，而且將車裏的即時監控攝像頭毀掉了，所以只有人證，沒有物證。
將老馮和陳雪初反饋的情況和大家說了之後，衆人反應各不相同，而且他們的反應完全出乎了符澤的意料。
秦悲歌特別激進，沒有絲毫猶豫的表達了他想要滅口的想法。
這一點讓符澤很是意外。
符澤認識那麼多炎黃峯弟子，而秦悲歌就是其中最善良的人了，殺人滅口這種話，誰說出來都不會令他意外，除了秦悲歌。
而原本有着反社會人格的炎蛇，居然反常的詢問可不可以通過正常法律手段來解決。
最逗的是尼古拉。
這個古老的血族，一眼看清楚的事情了本質。
和人證沒關係，直接給方家人全弄死，啥事都沒有了。
“解決不了困難，就解決了給咱們製造困難的人。”尼古拉一臉睿智的表情：“要不，我半夜去一趟方家，人弄死房子全燒了，省的天天搞事情。”
符澤很奇怪，奇怪大家似乎都變了。
想了半天，他找到了原因。
其實三個人做事風格突變的原因很簡單。
都是想要珍惜眼前得來不易的寧靜，哪怕這種寧靜對比其他普通人來說也算是狂風暴雨了。
渴望如今來之不易的寧靜！
對秦悲歌是如此，對炎蛇也是如此，對尼古拉同樣如此。
秦悲歌知道了活着的意義，更知道如今得到這種得來不易的生活方式是多麼的難得，有人想要從中作梗，想要破壞他的寧靜，他不惜手染鮮血。
不說炎蛇和他的師兄弟關係以及情誼，在炎蛇進入救護車之前，他先潛入了方家宅邸將方聞給廢了。
而炎蛇呢，他知道永無止境的暴力只會讓自己泥足深陷不可自拔，如今他有自己所愛的人和愛他的人，也有患難與共肝膽相照的兄弟，他希望一直這麼下去，所以可以“委曲求全”，遵守世俗的禮法，做一個正常的世俗之人。
至於尼古拉，則是最近脾氣比較暴躁。
不過符澤理解，誰要是剛處個女朋友然後馬上就跨海相隔，脾氣都不會好。
符澤的腦子飛速運轉，試圖尋找一個最佳的解決方案。
半年多的經歷，已經讓他學會了如何通過一種理性的眼光看待困難。
“你們千萬別動方家，沒準現在他們就等着咱們故技重施呢。”符澤總覺得這個事情不簡單，方家要的是生存，要的是百年家族屹立不倒，家族子弟那麼多，爲了一個死鬼方聞繼續得罪三大家族，完全就是一筆賠老本的買賣。
可是方家依舊這麼做了，這和作死有什麼區別？
事出無常必有妖，符澤覺得還是先按兵不動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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