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遠方的客人
又是泡茶又是介紹這個怎麼喫那個怎麼喫的，殷勤至極。
望着滿嘴流油的莫道擎，符澤感慨萬分。
好歹也是個局級幹部，喫相也太難看了，蟹鉗子都不放過，嚼的嘎嘣嘎嘣響。
今天來找莫道擎，實際上就是過來埋怨兩句，當然，莫道擎給幾句建議是最好的。
不過現在看來，莫道擎根本沒往那上面想。
一個很好的長輩，關注點就是在喫上，哪怕符澤不停的在埋汰他的領導。
符澤心裏也清楚，莫道擎應該是大先生的下屬，而且很有可能人家下屬的下屬，兩者差了不只一個級別。
大先生也不是他嘴上說的那種所謂的顧問，大家心照不宣，所以說兩個人不是一個階層。
莫道擎是下屬，可是此下屬非彼下屬，老莫是什麼人，那是急眼了就能撂挑子不幹的人。
這句話其實也不對，不是他急眼了撂挑子，而是他動不動就撂挑子不想幹了，陰天下雨能撂挑子，喫飯噎着了也能撂挑子，總之是天天抱怨不斷，夜夜都想撂挑子辭職。
可是老莫可不是打卡領工資的人，人家是幹實事的。
還有他手下那幫壯漢們，領的是公家的餉，乾的是臭流氓的活。
名字是叫公共事務安全局，實際上就是一個土匪窩，莫道擎就是土匪頭子。
這幫江湖氣十足的人們，沒家沒業，也不在乎工資卡里的餘額，腦瓜別褲腰帶上，死就死了，活着就活着，怎麼死的，活成什麼樣，全然不在乎。
偌大的一個公共事務安全局，全都是莫道擎二十多年來一磚一瓦搭建起來的，手下那幫臭流氓們，同樣是他費勁千辛萬苦從各個道門玄門中挖來的。
莫小寶也和符澤說過，莫道擎不止一次和領導拍過桌子，說通俗點，那就是根本不鳥上面的領導。
事實也的確如此，莫道擎幹這個什麼局長是乾的夠夠的了，降妖除魔可以，問題是遇到突發事件，要先和上面打招呼，完事之後還得寫報告，繁瑣的事情一大堆，要不是他徒弟莫小寶處理這麼多瑣事，他都有心直接跑了。
大字不識一籮筐，讓他和筆記本打交道寫報告，真是難爲他了。
對符澤來說，最妙不可言的一點，莫道擎統領的公共事務安全局，是大先生的王牌和最大籌碼。
沒有這支潛力股，大先生根本不可能給炎黃峯臉子看。
見到莫道擎喫的差不多了，符澤一臉可憐像。
“今天我朋友結婚他能帶人過來抓人，沒準明天我結婚的時候，他也能帶人給我抓走，哎，搞的我連女朋友都不敢找了。”
“嫩和陳家那個娃娃，不是處着咧嗎？”
“處啥處啊，誰家好姑娘願意自己對象得罪官方的人。”符澤喝了口茶：“三天兩頭來整我，誰敢和我談戀愛。”
“啪”的一聲，莫道擎一巴掌將帝王蟹爪子拍了的粉碎：“狗日的，他敢？”
莫道擎對符澤的關懷，可以說是沒有摻任何雜質。
除了符富貴佔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外，符澤也很對他的脾氣，唯一能挑的出錯的地方就是不怎麼過來看望長輩送送禮。
莫道擎天天坐在辦公室裏和莫小寶吹牛b，說他年輕的時候就和符澤一樣，重義氣，有擔當，可見他對符澤的喜愛之情。
其次是符富貴，莫道擎比符富貴的年齡大，但是也相差不多，兩個人算是忘年之交莫逆之交，至少莫道擎是這麼想的。
符富貴的侄子，莫道擎也當做了自己的侄子，更不要說這個侄子很給他長臉，無論是南港五行大陣以及陰陽師事件還是在倫敦發生的事，事情辦的很漂亮，都讓他與有榮焉。
結果現在呢，他覺得自己的大侄子被欺負了，被欺負的連女朋友都不敢找了，所以怒火萬丈。
“介個大先生，大個麼先生，自個解決不了滴事還利用小輩，額看他四大臉先森，臭不要老臉的玩意。”莫道擎用袖子摸了摸嘴巴上的油漬：“特娘滴，娃娃嫩先回去，一會額就去找這老狗日滴說道說道。”
見到拉仇恨完畢，符澤又拍了兩句馬屁後離開了公共事務安全局。
上了車，尼古拉不解的問道：“莫道擎不是那下棋老頭的下屬嗎，你和他說有什麼用？”
“你知道個屁，沒老莫，沒老莫手下那幫糙漢們，老王頭有什麼底牌天天和炎黃峯喝五邀六的。”
“他不是能指揮軍隊嗎？”
“你出門抓鬼用軍隊啊，你腦子進水了吧。”符澤翻了個白眼：“指揮軍隊怎麼的，有什麼用，是能抓到鬼啊，還是真敢轟平了炎黃峯？”
尼古拉哦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聽懂還是沒聽懂。
“不對啊，你怎麼能知道他指揮的動軍隊？”
“之前他在巷子口下棋的時候，我看到好幾臺軍車停在他家門口。”
“是嗎？”符澤皺了皺眉。
難道這老傢伙是部隊出身？
不能啊，部隊出來的人能這麼不要臉？
回到了四合院後，符澤接到了電話。
一個自稱羅警官的人，說已經掌握了炎蛇的“罪證”，過一段時間就會起訴。
符澤冷笑不已。
他不懷疑羅警官的身份，問題是炎蛇也不是個孤兒，人家是有爹的，你不去通知閻守正反而來通知我是幾個意思？
不就是爲了想讓我知道你們掌握了什麼證據嗎。
符澤又問了幾句，果不其然，所謂罪證就是人證，兩個當初在救護車上的救護員。
羅警官挺有意思的，大致就是告訴符澤，還沒有到鐵證如山的地步，但是也差不多了。
符澤知道，這所謂的羅警官也是被蒙在鼓中，大先生和他博弈的事情，警察叔叔們是不清楚的。
“馬勒戈壁，濫用職權。”
“也不算濫用吧，炎蛇認識你之前本來也不是什麼好鳥。”尼古拉有些擔憂：“那個下棋老頭，不會真的炎蛇攤上人命官司吧。”
“應該。。。不能吧，真要是那樣的話，可就沒了周旋的餘地了。”
“但願吧。”
“嗯，但願吧。”
這一夜，符澤依舊沒睡好，天還沒亮就被尼古拉吵醒了，說是來了個客人。
煩躁的符澤從牀上爬了起來。
客人？
什麼客人一大早就擾人清夢？
出了屋子，符澤見到了金髮碧眼的地中海中年人。
一見穿着大褲衩子走出來的符澤，地中海親切的給了符澤一個大大的擁抱。
符澤有點懵，下意識的給對方推開。
簡短的交流後符澤才明白，對方是來找炎蛇道謝的。
這個叫做卡梅澤.博格的老外，曾經感染過初擁病毒，是炎蛇在醫院隔離區表演“跳大神”才從鬼門關把他這條老命拉回的。
沒睡醒的符澤滿心煩躁：“炎蛇進去了，謝禮留下就行，慢走，不送。”
“炎蛇先生進去了，什麼意思？”卡梅澤一時沒反應過來。
“嗯，就是讓警察給抓進去了。”
“哦，我的上帝。”卡梅澤一臉的不知所措：“他是我們的英雄，英雄爲什麼要遭受如此不公的待遇。”
符澤翻了個白眼，他沒覺得炎蛇遭受不公的待遇了，除去了老王頭的原因外，炎蛇這傢伙乾的事，槍斃八個來回都算輕的了。
不過這個金髮碧眼的老外說的也不錯，炎蛇的確是一個英雄，真正的英雄。
他做的所有錯事，都是半年之前的事情，因爲那個時候，他是炎黃峯內門弟子炎蛇，一個被洗了腦，一個連什麼叫做人都不知道的怪物、機器、冷血動物。
可是當炎蛇知道了什麼叫做人，知道了炎黃峯並不是神之後，他在努力去改正，努力去彌補，從救治洛潛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彌補，以及活的像個人，這也是炎蛇爲什麼一直跟在符澤身邊的主要原因。
除了意氣相投外，他知道符澤做的事情是對的，他也想做對的事，可是不知道該如何做，所以纔跟着符澤。
符澤天天帶着他花樣作死，作死的途中，炎蛇也經歷一種救贖，這種救贖很可笑，很幼稚。
“到底是誰帶走了我的英雄。”卡梅澤晃了晃砂鍋大的拳頭：“我要他們和我說清楚，給我一個交代。”
符澤嘆了口氣。
你特麼的是外國人是不錯，但你又不是外星人。
就算你是外星人能怎麼的，你讓人家給你交代就給你交代了？
卡梅澤根本沒注意到符澤的表情，沉浸在了一種巨大的悲痛之中。
“這真的是一個遺憾，不，不不不。”卡梅澤自話自說道：“我不會讓這變成遺憾的，就算我的英雄做了錯事，我也要把這個獎項頒發給他，哪怕是在囚牢之中。”
“獎項？”符澤一頭霧水：“您到底是幹什麼的啊？”
“親愛的符澤先生，萬分抱歉，我還沒有鄭重的介紹我自己。”卡梅澤端端正正的站在了符澤面前。
“卡梅澤.博格，瑞典皇家科學院院長，同時也代表我的老友，諾貝爾基金會主席庫爾先生，來到華夏尋找我們的英雄炎蛇。”
“諾貝爾？”符澤看了看尼古拉：“怎麼覺得這名這麼熟悉呢。”
尼古拉翻了個白眼：“蘇聯核泄露。”
“蘇聯核泄露不是叫切諾基嗎？”
尼古拉：“切諾基是作家，寫海燕的那個。”
符澤：“海燕不是宋小寶嗎？”
尼古拉一臉嬌羞的拍在了符澤的肩膀上：“海燕吶，你可長點心吧。”
符澤：“哈哈哈哈。”
尼古拉：“想起來了吧。”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符澤看向卡梅澤，一臉困惑：“您是。。。小品編劇？”
卡梅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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