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資格
當然，如果符澤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或者大先生同意他剛剛所說的話並且付之於行動
符澤剛剛所說的，比較誇張，大先生，也絕不是那種做事絲毫不留底線的人。
可是這並不妨礙一幫長老們完全信了符澤的邪。
對符至道和一衆長老來說，今天關乎炎黃峯千年基業，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而且換位思考，若他們是大先生的話，定然不會如此輕易放過炎黃峯。
之前不動他們，那是因爲有着大義。
現在，毛都不剩了。
符澤再次開了口，也徹底將他們打入了深淵，打破了他們最後一絲幻想。
“炎黃峯，不是你們幾個老不死的炎黃峯，而是數千弟子的炎黃峯。”
“符至道死了，我這個符家血脈同樣可以當掌門，我不夠資歷，我二大爺符富貴總夠吧。”
符澤完全是瞎扯，符富貴之前說過，他要是想當掌門，根本輪不到符至道。
“你們這幫長老掛了，以秦悲歌的威望能頂上吧，炎蛇能頂上吧，寅虎、黃豬、子鼠，他們都能頂上吧，還有我的山寨爹仇天明，這些人，誰的威望不夠，誰頂不上一個長老？還有赤虎那老東西，雖然我看他挺不順眼的，但是這老頭深明大義，他本身就是長老，這七個人，能不能當長老？”
符澤這次說的倒是實話了，而且大家也都相信。
“哦對了。”符澤一拍腦袋，指了指人羣中的嶽伏虎：“還有他，他也是個二五仔，一直給我們通風報信來着，餘百里和百多名戒律堂弟子就是他送下去的。”
嶽伏虎：“。。。”
衆人一臉鄙夷的看向嶽伏虎。
符澤繼續說道“掌門有了，長老有了，戒律堂首座依舊不變，餘百里餘長老已經送往醫院救治，躺上半個月後又是一條好漢。”
符澤敏銳的觀察到，符至道似乎微微鬆了口氣。
見到符至道的表情，符澤心中猛然一驚，難道符至道清楚寅虎將重傷的餘百里帶下山這件事？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剛剛點名嶽伏虎是二五仔的時候，對方爲什麼絲毫沒有顯現出意外。
符澤笑了笑，看來符至道這老傢伙，還沒有真正的喪心病狂。
符澤繼續打擊着一羣長老們：“掌門、長老、戒律堂首座，外加山下百餘名戒律堂弟子，再加上山門之內被你們當成棄子的七百外門弟子，炎黃峯。。。。”符澤凌厲的目光掃過在場之中的每一個人冷聲說道：“依舊。。。還是炎黃峯！”
符澤的一番話，最終，徹底摧毀了所有人的防線。
長老們，無不變色豁然大驚。
如符澤所說，弄不死全華夏的外門弟子，難道還弄不死十幾個老棺材嗎。
推到一個政權，並不需要殺死全部子民，弄死權利階層就行，這一點，就是再古板的人都明白，包括一幫長老們。
其實這也只能說他們不瞭解大先生。
大先生雖然瞧不起看不上符至道和一幫長老，但是他是敬畏炎黃峯的，敬畏這個成立千年爲守護華夏安定的民間地下組織。
就算徹底撕破了臉皮，大先生也會平穩過渡穩中求穩，而不是像符澤說的那麼激進。
他們的表現，也足以證明符澤說的是事實。
不說其他弟子，符富貴、仇天明、餘百里、赤虎，秦悲歌和炎蛇寅虎子鼠等人，外加百餘名戒律堂弟子，完全可以形成一套新的班子，也可以無縫銜接領導權，並且保持炎黃峯的正常運轉。
掐着腰的符澤，突然發現自己今天的口才特別好。
自從不看那本破書《天師道》之後，他發現他不但口才好了，而且思維也比以前敏捷多了，忽悠人是一套一套的。
以前是讓被人玩的團團轉，現在也能夠把別人忽悠的團團轉了。
志得意滿的符澤，突然覺得就憑現在這智商和忽悠能力，都可以和符富貴掰掰腕子了。
值得一提的是，聽完符澤吹牛b之後，符至道的反應，與衆多面色大驚的長老完全不同，居然微微笑了起來。
以往高高在上的符至道，居然再次對着符澤盈盈一拜。
“若是如此可以保我炎黃峯千年基業，老夫在此，謝過！”
長老們聞言紛紛一愣，隨即沉默不語。
他們已經明白了，符至道的意思很清楚，意思就是如果大先生可以放過炎黃峯，哪怕就是交出掌門和長老之位也無妨，只要能夠保住炎黃峯千年基業，最次最次，也不要斷送在他們這一界領導班子的手中。
幾個相比之下較爲年輕，年齡約五十多歲的長老，面色古怪的看向符澤。
其中一人，輕咳了一聲，面帶尷尬的說道：“若是能夠保我炎黃峯基業，其實我等。。。我等，也可以繼續任職長老之位。。。擁護，擁護你或者大先生。”
符澤哈哈大笑，笑的十分猖狂，也十分的誇張。
整整笑了十秒，符澤看向符至道：“現在知道了吧，你們炎黃峯山門，根本不是鐵桶一塊！”
符澤這麼一奚落，中年長老雖然面帶愧色，可是卻梗着脖子說道：“我等也是爲了炎黃峯的千年基業，掌門執掌炎黃峯屢屢犯下大錯，掌門之位，有德者居之，我等擁護德者，又有何不可？”
符澤一臉不屑：“你個二五仔，顯不着你，瞅瞅你長的那個熊樣吧，還長老，長你二大爺！”
長老：“。。。”
如今已是晚秋，剛剛跑上山出了一身汗的符澤，被秋風一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剛剛被符澤噴了一通的長老立馬說道：“這裏風大，符家血脈，不如我們進議事大殿詳談可好，夜秋之風如寒刀，可不要吹壞了身子。”
他這麼一說，其他長老看着哆哆嗦嗦的符澤也反應了過來，頓時紛紛開了口。
“是呀是呀，我等年歲已高，熬不得這如刀的秋風了。”
“對對，請符家血脈進了大殿詳談。”
符澤一臉懵逼。
他是萬萬沒想到，這幫老棺材們，居然。。。還特麼的會拍馬屁？
符至道苦笑了一聲：“今夜，關乎我炎黃峯基業生死存亡，符澤，隨我們來吧。”
符澤嗯了一聲，剛擡腿向前邁出了兩部，突然發現，一羣長老居然紛紛避讓到兩旁，頗有幾分衆星捧月的意思。
符澤啞然失笑，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大先生謀劃數十年的事情，似乎，在機緣巧合下被自己一不小心給忽悠成了！
感慨萬分的符澤，“率領”着包括符至道在內的衆人，走進了議事大殿。
其實也不怪衆多長老們變臉變的快，只能說是形勢所迫。
十數名長老，分爲兩類。
一種是年老的，一種是五十多歲上下的壯年。
前者，也就是年老的長老們，幾乎不會下山，他們的家就是炎黃峯，除了每日議事外，基本上就和養老差不多。
想喫啥喫啥，想喝啥喝啥，沒事釣釣魚養養花種種菜下下棋，怡然自得，還有一幫弟子伺候着，閒來無事，再調教調教幾名弟子，那過的可比在頂級養老院好多了，還是免費的。
就算是掛了，他們的名字和事蹟也會刻在後山石壁上，他們的功績，也會流傳於後世子弟的口中。
若是這個長老當不成，若是炎黃峯山門保不的，他們的家也就沒了，擁有的一切，也都成了泡影。
這些半輩子沒下過山的老傢伙們，到了世俗又該何去何從？
正因爲這樣，他們纔會是如此模樣。
而另一羣五十多歲比較年輕的長老們，他們則是經常出入世俗，也是炎黃峯的少壯派。
當外門弟子的時候，命大，熬資歷熬成了內門弟子，當內門弟子的時候，命大，熬資歷熬成了十二大弟子，還是命大，最終混成了長老。
在山門之內，衆多弟子就和親兒子似的孝順他們，而出了山門去了世俗，也有外門弟子隨時策應着，連黃家都能夠培養出來，可想而知炎黃峯在世俗有多少家產。
到了世俗，這些人還不是想怎麼嘚瑟就怎麼嘚瑟。
而這些，都是炎黃峯賦予他們的。
一旦長老之位保不住了，炎黃峯山門保不住了，他們去了世俗，又沒了炎黃峯山門和外門弟子的策應，他們依舊無法適應，更重要的是，大先生不會放過他們，除非他們離開華夏，否則無處可藏。
可是離開了華夏去了海外呢，連個身份證都沒有，他們別說適應了，天橋都沒的睡。
或許這也是這些長老們的無奈之處吧。
而他們當中，最爲純粹的，就是符至道。
符至道不稀罕怡然自得的養老生活，更不稀罕世俗之間的燈紅酒綠，他想要的，則是遠超先輩的功績。
如今功績是別想了，千年基業別敗壞在他手裏都算燒高香了。
而今天，符澤在山下，造成了他們進退維谷的境地，符澤又登上了山，戳破了他們那美麗的幻想，如同戳破一個泡沫一般輕鬆。
所以大家都知道，他們的命運，全都在符澤手中，符澤已經緊緊抓住了他們的g點，任意揉捏。
他們不知道大先生在哪裏，就算見到了，也沒什麼資格去交流，就連符至道都被大先生牽着鼻子走，他們又怎麼去談條件？
而他們和大先生唯一的紐帶，就是符澤了。
最令他們感覺到欣慰的是，符澤似乎真的可以左右大先生的意志和決斷。
在這麼多的前提下，符澤纔可以指着一幫長老們破口大罵而依舊活到現在，甚至，成爲了真正的座上賓。
不只是座上賓，符澤，已經被衆人看成了唯一的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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