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 詭異
換了別人,得知了自己的老闆是未來之人,肯定會興奮,一想老闆從未來過來的,那多牛啊。
可是古德遜這種人卻不同,他們是科學家,所以更加理性,考慮問題的角度也和普通人有所不同。
更重要的是,古德遜這種人追隨符夙夜是有一個前提。
那就是符夙夜令他們仰望並且可望而不可即。
現在妥了,因爲未來隨便回來一個人都可以讓他們仰望,他能不寒心嗎。
而且他比符澤更清楚一件事,那就是符夙夜的身體狀況。
哪怕見到了那麼多似是而非的證據,符澤對符夙夜未來人的身份依舊半信半疑。
可是古德遜卻不同,他太清楚一個人的腦部結構和極限了。
也只有未來的人,纔可以承受百十來號人的記憶。
最重要的是,之前符夙夜想要弄死他。
如果古德遜是崇拜符夙夜崇拜到不行的腦殘粉,爲了偶像去死也不是不可以,問題是他現在發現了,自己的偶像好像不是那麼優質!
符澤不是知心大姐姐,他沒那義務安慰古德遜那顆受傷的心,雙眼盯着古德遜緩緩的開了口。
“兩個問題,一,你來幫我分析符夙夜到底是不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人。”
“第二個問題,如果符夙夜是的話,他如今的行爲爲什麼和這二十多年來大相庭徑,主動現身、毀了海上基地、甚至進入華夏的領土,形象點來說,就是我們感覺這小子狗急跳牆了,那麼爲什麼他會狗急跳牆?”
古德遜沉默了良久,最終苦笑一聲。
“關於第二個問題,如果他來自未來的話,只有一種情況纔會讓他做出反常的行爲!”古德遜望着符澤,莫名的說道:“當現在某些事情的發展與他所知的歷史出現偏差,甚至,完全背道而馳時,他纔會做出反常的舉動!”
尼古拉看向符澤呵呵一樂:“你別說哈,這老頭分析的挺有道理的。”
“你的意思是說,他想要修改歷史,修改成他已知的歷史?”
古德遜搖了搖頭:“不,歷史是無法修改的。”
“爲什麼這麼說?”
“如果可以修改的話,他早就這麼做了。”古德遜解釋道:“如果他可以修改歷史的話,他會回到二十多年前,去阻止那一場火災。”
符澤點了點頭,對方說的沒錯,符夙夜一直讓符富貴坑,如果能回到更加久遠的過去,直接從源頭上阻止這一切多好。
符澤重重的鬆了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就可以理解爲此時此刻的符夙夜,漸漸沒了優勢,而他去南港的目的也只有一個,那就是重新獲得優勢和主動權!
符澤漸漸陷入了沉思。
如古德遜所說,歷史是無法改變的,要是能改變,符夙夜早就幹了。
既然無法修整的話,那麼他去南港的意義何在?
想着想着,符澤倒吸了一口涼氣。
“斷龍氣?!”
尼古拉不明所以:“什麼斷龍氣?”
“在倫敦醫院的病房時,符富貴曾說過,斷龍氣是一個時間節點!”
“我還是沒聽明白。”
符澤沉聲道:“想要改變歷史肯定是不可能了,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再次知曉未來!”
尼古拉目瞪口呆:“你的意思是說。。。斷龍氣可以前往未來,讓符夙夜再次獲得優勢?”
“如果符夙夜真的是從未來回到現在的人。。。”符澤苦笑一聲:“那麼值得讓他以身犯險的,也只有這一個理由了。”
尼古拉不是傻,只是不願意思考,皺眉想了一下,看向符澤神神叨叨的問道:“你總說二十多年來,符富貴一直都在做一些沒意義的事情,用你的話來說就是作死,那麼這些沒意義的事情,會不會引起蝴蝶效應,而他的目的,就是儘量的去改變歷史?”
符澤聞言一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符富貴的行爲就解釋的通了。
古德遜這邊,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剛纔符澤問了兩個問題,古德遜只回答了第二個。
通過他回答的第二個問題就可以看的出來,古德遜的潛意識裏,已經認定符夙夜是未來之人了,因爲他符澤更瞭解符夙夜,更瞭解科學,所以也只有這一個解釋可以說得通一切。
符澤讓羅德給古德遜帶走了。
現在符澤只有一件事想不通了,那就是符夙夜爲什麼要支開他。
先是現身南港抓了秦悲歌和炎蛇,再以他們爲人質要挾他讓他離開南港離開華夏,這麼做的目的又何在?
真的嫌他礙眼,直接派人弄死他多好。
連秦悲歌和炎蛇都能抓到,抓他一個符澤不更是輕而易舉嗎。
“回南港!”符澤看向尼古拉,語氣無比堅定:“現在就動身回南港!”
尼古拉皺眉不解:“符夙夜不是說了,如果回去的話,他先弄死炎蛇。”
“你現在拿他說話當放屁就是了。”符澤微微嘆了口氣,語氣莫名說道:“咱們高看符夙夜了,艾伯特也高看他了,艾伯特說他是將全世界當成棋盤的棋手,這句話我不否認,因爲二十多年的時間來他,他一直是這麼做的。”
頓了頓,符澤繼續說道:“可是,他現在沒了優勢,因爲他根本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如果讓他在南港得逞了,他又會變成那個操控世界棋局的棋手!”
“如你所說,我們找到了他的弱點,這個弱點,稍縱即逝!”
尼古拉點了點頭:“雖然我沒太聽明白你是什麼意思,但是你的表情給我的感覺好像是你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
“你有時間好好學學華夏語吧,研究研究到底該怎麼斷句。”
尼古拉:“。。。”
。。。。。。
炎蛇走在天橋上,右手長袖裏,是一把木劍。
他注意着每一個來往的路人,他總感覺,這些行色匆匆的路人似乎是沒有靈魂的。
這些人,只是急匆匆的趕着路,臉上的表情,也十分的詭異。
那些打着電話微笑的人,笑的很用力,彷彿就是爲了要讓別人知道他在微笑一般,讓人知道,他在努力表現出微笑的樣子。
那些焦急趕路的人,低頭奔走着,如同競走一般。
所有人,都太過臉譜化。
他覺得自己也十分詭異。
因爲他沒有走過這條天橋,可是心裏似乎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他,這是南港的一條天橋,你現在走在這上面,走在南港的一處天橋上。
這個聲音,彷彿不只是從心裏傳來的,而是全世界都存在着這個聲音。
最令他奇怪的是,他記得如今應該是入秋的季節,可週圍的人,卻穿着短袖短褲,而他自己,卻穿着炎黃峯弟子的練功服飾,一襲白袍。
他的穿着明明如此另類,可是周圍的人,卻沒有任何反常的舉動,根本就不會多看他一眼。
不是多看他一眼,而是根本沒有任何人看他。
炎蛇內心的詭異感越來越濃。
他止住了腳步,袖中的木劍,漸漸滑落到了手上。
他在努力回想來到這裏的目的。
哦對,他受炎黃峯山門之名調查南港黑衣降頭師一事。
黑衣降頭師已死,他現在還要除掉一個知情人,一個女人,叫做叢珊。
炎蛇微微皺眉,他似乎察覺到哪裏不對。
炎黃峯山門派遣弟子下山,理應是兩人一組纔對。
剛想到這裏,炎蛇突然感覺到身後站着一個人,猛然回頭,黃豬傻笑着站在他的背後。
“蛇師兄,怎麼了?”
炎蛇笑了笑,暗怪自己大驚小怪。
可是隨即,炎蛇的笑容卻凝固了,望着黃豬,面色陰沉的問道:“你爲何說話如此流利,還有,你平常。。。都是叫我蛇哥纔對。”
“蛇,蛇哥,你說什,什麼呢,我。。。我怎麼聽,聽不懂。”
炎蛇微微眯着眼睛,面帶戒備,從上到下打量着黃豬。
一襲十分寬大的白袍,癡肥的身體幾乎要將衣服撐爆,黃豬的臉上,帶着憨笑。
炎蛇並不覺得黃豬是在憨笑,只是似乎某個聲音在告訴他,對方在笑,十分憨傻的笑。
炎蛇雙指如電,點在了胸口上。
不是點在黃豬的胸口上,而是點在自己胸口上。
很疼,而且伴隨着窒息的感覺。
炎蛇疼的跪在了地上,他以爲這是夢境,可是身體卻感受到了疼痛,如果是夢境,不應該感受到疼痛纔對。
只是這種疼痛,似乎不是來源於身體,而是來源於自己的大腦。
他的大腦在告訴自己,很疼,而且自己剛剛也快要窒息了。
滿面狐疑的炎蛇站了起來,收起了手中的木劍,剛要走,黃豬卻拍了拍他的肩膀。
“蛇,蛇哥,咱。。。咱們抓緊時間吧。”
“抓緊時間做什麼?”
“尋,尋找斷龍氣啊。”黃豬憨笑着說道:“山,山門長老不是說,說讓咱們尋,尋找斷龍氣嗎?”
“斷龍氣?”炎蛇猛然轉過身:“山門長老不是說讓我們處理黑衣降頭師一事,爲何,你卻說是要尋找斷龍氣?”
“沒,沒有啊,蛇哥你,你記錯了,我們,我們快去找吧,晚了,晚了就,就讓符長老給毀,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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